第四卷 浪翻龍灣 第八節 營長也窮 文 / 一致對外

    滿懷希望的葉磊，當天下午就出發，於第二天傍晚才找到了索延的一連。

    沒等休息一會兒，葉磊就把他們的想法給索延講了出來。

    索延想了一會後，說道：「原來的那個團長，已經在上次討伐的時候被我們打死了。我聽說現在第三團的人死的死，活著的都差不多到了我們這邊了。」

    「啊！」

    「我在咱隊裡可是看到了很多老面孔。呵呵，可真沒想到啊，在這裡都能碰上。我們連裡還有一些人呢。」

    「那西枚頂子那邊你就沒有其他認識的人？」

    「有倒是有，但都是後勤方便的。找他們能起到什麼作用？」索延無奈地說道。

    「哎，也是，若這次又能潛進去，那這世上的好事還真是都讓我給碰上了。」

    「營長，我看還是別打了。真不好打啊！」

    「難道就沒其他辦法？有沒有什麼辦法把小鬼子給引出來？」

    「一般的討伐任務都是偽軍來完成的，小鬼子頂多派出一個小隊出來。這有幫助嗎？」

    「索連長，不是我非要打，不打不行了。你看咱們現在去龍崗山支援一下楊司令那邊後，我們就剩不下多少子彈了。你也知道鬼子進山討伐不可能帶著太多的東西，我們能繳獲多少呢？我看連補充消耗都會困難。但也不能因為這樣不去吧？！」

    「說了半天營長你是看上了他們的物資啊！」

    「怎麼，我前面沒說嗎？」

    「沒，你只說這樣能讓鬼子分兵。就能更順利地給龍崗那邊解圍。」

    「聽你的意思……」從索延的表情裡葉磊似乎看到了希望。

    「我沒啥意思。真要打不是不可以，但我們得準備好打一場硬仗的準備。也就是說，得犧牲上千弟兄。」

    「這就不值當了。現在還沒到那種時候。算了，既然這麼難，這個西枚頂子就只能先放下來。」

    說是這麼說，可葉磊絲毫沒有回去休息的想法，仍是雙手托著下巴坐在那裡。

    葉磊不走，索延也不能一個人先離開。他在一旁看了一會兒，說道：「營長，你這是非要打不可？」

    「不是我非要打，而是我們必須得打。雖然現在還有些糧食撐到年末都不是問題。但，鬼子若是連續對我們發起進攻，我們就撐不了多長時間。」葉磊歎道，「現在我們看著是光鮮，但是我們帶頭的不得不得往後多考慮一些。普通士兵只要能每天完成安排的任務和訓練就行。那班長就至少得準備五天十天的訓練和任務的佈置，長怎麼也得考慮到一月內的事情，而連長，也就是你們是要考慮三個月左右的事情。那我呢？我不得不考慮半年以後的事情了。至於一年後會怎麼樣，我現在也沒啥子精神考慮，但我現在考慮的是怎麼堅持到明年這個時候。」

    「營長，你剛才不是說打西枚頂子是為了獲得補給嗎？西枚頂子大不了，但我們可以打一打其他的據點，也照樣可以由繳獲的啊！」

    「那點小地方，能有多少物資儲備。得打多少個才能滿足我們萬把人的需求？！」

    「可以積少成多啊，別看一個地方沒多少東西，但我們付出的代價也相對要小得很多。這樣一方面我們可以獲取一些物資，另一方面還能鍛煉隊伍。你看怎麼樣？」

    「是我太心急了嗎？」

    「營長這也是在為咱考慮的嗎？我看南邊的幾個部落得盡快打下來。放著那幾個孤零零的部落放在那裡，怎麼都覺得是在掩耳盜鈴，說不過去啊！」

    「這，我再想想吧。這事先說到這，你們這邊準備地怎麼樣了？」

    「我帶著一連來到這裡整好半個月了，周邊地區都已經查得差不多。西枚頂子也是偵察過的。只要那邊的鬼子敢出門進入根據地，我們一連絕對有信心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拿下這個據點。」

    「那還用說？大部分鬼子和偽軍都出來後，你們都打不下西枚頂子，那像話嗎？咦，那我們有沒有辦法把鬼子拉出來呢？」

    「怎麼又說回去了？」

    「算了，今天就這樣吧。索連長，剛才你說的事情，你可要做到啊。」

    「是，我有絕對的把握。」

    對話早已結束，但葉磊躺在那裡就是無法入睡。西枚頂子附近的地圖重視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弄得他無法入睡。結果這一晚，葉磊愣是一覺都沒能睡下，翻來翻去，左思右想。千百個可能的戰鬥方式，不管他有多荒唐，葉磊都是一一考慮了起來。他甚至想過，要不要帶兵去佯攻撫松縣城，那時西枚頂子的敵人會不會派人支援呢？到時他就可以打一個回馬槍，把西枚頂子給一舉站下。但這樣的方案是在是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就得全軍覆沒。

    西枚頂子大不了，那其他地方呢？能不能打得下先不說，就算打了下來對現在的局面產生不了任何好處。只有打了這西枚頂子，才會讓鬼子更加緊張起來。

    就這樣一直想了很長時間後，葉磊是越想越煩，頭也開始變大了起來。最後他只能強行令自己睡覺。不成？那就數星星。還是不行？那就數羊。

    數羊的策略還是很成功的，葉磊是終於睡了下去。這時他都快數到八百隻綿羊。

    第三天早上，葉磊回到了青嶺崗。此時劉政委還未睡下，他看到意氣消沉地葉磊便問道：「營長，怎麼不順利？」

    「哎，啥都不說了。白跑一趟。」

    「那你也不用這樣，現在大不了也不是說沒機會打。等有了機會咱再拿下他就是了。」

    「嗯，我知道。我先睡一覺，跑了幾天都累死我了。」

    葉磊剛躺下，正準備請睡神時，呂昌貴跑了進來，說道：「營長，齊副營長回來了。」

    「哦？走，咱過去看看。」

    「營長，外邊還冷，你把衣服穿上吧。」

    「不穿了。跑兩步就到，還穿什麼穿！」

    葉磊剛想出門，有人就推門而進。抬頭一看，進來的正是齊輝、劉松江二人。

    先進來的齊輝差點就裝上了葉磊，忙問道：「營長，你這是要去哪？」

    「呵呵，說曹操曹操就到。我正要去你那裡呢。」

    「那你也不多穿點？」劉松江說道。

    「沒啥，沒啥。我這不是高興地嘛。齊營長，這一路可順利否？跟楊司令見上了沒有？怎麼安排的？」

    「葉營長，咱們是不是先坐下來？你看齊營長是剛回來就來你這裡了，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

    「好，好。」

    三人坐下後，齊輝就開始說了起來。

    「這一路還很順利。我看鬼子的意圖是從西邊往東掃蕩，所以沒往撫松和太平川之間佈置多少兵力，到處都是漏洞。我已經看好了幾個地方，悄悄跨過去沒任何問題。」

    「嗯，那就好。你就說說楊司令那邊的情況吧。」葉磊催促道。

    「司令那邊的情況比以前是好了很多。那邊主要的部隊還是警衛旅和一方面軍。其中警衛旅到現在已經有兩千五百人了，一方面軍也有近兩千人。此外還組織了兩千名左右的民兵。」

    「楊司令掙夠厲害的，這才幾天，就有這麼多部隊了。那戰鬥力怎麼樣？」

    「那邊做的跟我們差不多，把俘虜的偽軍經過思想教育後，都給編進了部隊。這戰鬥力不會太差。」

    「那我們要派兵過去的事情跟司令說了沒？」

    「當然，當然說了。楊司令看我們這邊是非要派兵不可，也就應了下來。他希望能成立一個指揮部，由龍崗方面和青嶺崗方面的領導人聯合指揮這場反討伐作戰。」

    「成立指揮部是應該的，不然也不好協調。但也沒必要聯合指揮，咱現在的水平能跟楊司令比嗎？」葉磊對楊靖宇是充滿了信心。他都打了這麼多年仗，肯定比自己這個小白要在行得多。自己就沒必要獻這個丑了。

    「司令希望葉營長盡快過去一起制定作戰方案。」

    「這還一起討論什麼？這樣，齊營長，你和政委過去吧。我就不過去了，我還要留在這裡老老實實看家。」

    「營長，還是你過去吧，我留下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活。」劉松江說道。

    「我過去了沒用，純粹就是一看客。就這麼定了。」

    營長說定了，那就是定了，沒什麼可爭的，二人也只能答應下來。

    葉磊看他們點頭答應，就說道：「但有幾點，你們可要聽清楚了。一是能用槍解決的問題，千萬別用人名來換。二是你們繳獲的物資全都給我帶回來。一個都不能留下。三是我們抓到的俘虜，要就地進行訴苦等活動，馬上把他們變成我們的戰士。明白了沒？」

    「這……」兩人都是從一路軍出來的，這下聽葉磊的意思是要跟楊司令搶戰利品，搶俘虜的，兩人都覺得抹不開這個臉。

    「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我們送的是送的，我們繳獲的就是我們的。你們是不當家不知道，我這營長也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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