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起青嶺崗 第三十八節 青嶺溝之戰 文 / 一致對外
十二月三十日下午三點，西北岔以南五里的一個山谷。
站在山頂處，葉磊看著一里外正在且戰且退的二連戰士們，心裡是滿是愧疚。
鬼子的槍法是很好的。雖然二連的戰士們繞著樹木後退，但還是有不少人被鬼子給打中，一一倒了下去。
雖然知道這是不得不付出的代價，但對只能一旁看著不能幫助他們的自己，葉磊還是想起了一句話。不知道這句話是不適合自己，但至少現在他是這種感覺。
這句話就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高翔，你都埋伏好了吧？」
「大櫃的，早就藏起來了。就等著鬼子鑽進來。」
「等會就看你們的了。我再說一遍，把前邊的偽軍先讓過去，重點要打鬼子。你們連現在有了兩個機槍排，加上其他排裡邊的機槍，和對面山上三連的，幾十挺歪把子和八挺重機槍、幾十具擲彈筒一起開火，怎麼也得一次性給我解決掉兩三百個鬼子。到時候咱的仗就好打很多了。你再跟王連長好好佈置一下機槍火力網，別重複浪費了。偵查班也要重點關照一下鬼子的軍官。」
「是，營長。」
「泰一，你們在這邊，還有多少人？」
「戰場附近有十個左右。我已經讓他們重點打鬼子和偽軍軍官了。」
「好。咱倆等會也試試手，看誰打的軍官職務高、數量多。」
「營長，這很不公平啊。你那是帶瞄準鏡的，我這個可是普通的步槍。這怎麼比？」
「你的本事就這點？我還說我人小，力氣也小。打不了幾槍就要震死呢！」
「營長，說你小，這沒人反對，都是看在眼裡的。但說這力氣小，就不見得。兩三個一般人還真弄不倒你。嘿嘿。」
「還一般人啊！意思是說你弄幾個我這樣的還是小菜一碟，是不是？你也別高興太早。等過了兩年，就不好說了！」
「過兩年，你也才十四，還是虛的。早著呢！」
「去，別煩我。一說這事我就頭疼。你是在這大山子裡轉多了，有沒有聽說快點長大的那種藥？」
「傳說裡有。」
「算了。不嘮了，越說越煩心。打完這仗你在教教我做陷阱吧。說不定我還能給你幾個意見。呵呵。」
這次葉磊可是調動了他手裡的所有兵力，才聚了兩千人出頭。現在就要跟鬼子打上影響根據地前途一仗，心裡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他也只好跟鄭泰一這樣聊上兩句緩解一下。
有一點葉磊感到比較幸運。也許是鬼子以為天上有飛機幫著他們巡邏，前邊又有殊死抵抗的抗聯，他們就以為周邊不再有什麼埋伏了。現在他們連對道路兩旁的偵查都給省了。一邊打著前邊的二連，一邊慢慢地行進。
也幸好是這樣，要不然這埋伏的人早就被上山來偵查的鬼子給發現了。
既然鬼子這麼小看鐵血營，那葉磊就得給他們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一個小時後鬼子正式進入了埋伏圈。但這只是由一個小隊日軍和一個營偽軍組成的隊伍，葉磊還看不上眼。他現在正等著鬼子的大隊人馬進入他的埋伏圈。
又過了半個小時，大部分鬼子排成兩列陸陸續續進入了長達四百米的埋伏圈。
這時二連的王長坤也發現了這一情況，馬上組織二連的戰士進入預先做好的攻勢裡，開始堅守了起來。
現在天馬上就要黑了起來，鬼子的飛機不可能還會過來，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前邊的隊伍基本停止了前進，後邊的隊伍又往前湊了十來分鐘後，鬼子軍官也發現了這一情況，就馬上讓後邊偽軍停了下來。再往前擠那就真成了活靶子。
葉磊可不會給他們執行這個命令的機會，他已經看到鬼子軍官派人往後趕去的叫停的情況。
戰前已經定好由營長葉磊先開槍打掉鬼子軍官，其他隊伍則做好準備，山上一有槍聲他們就掃射溝子裡的鬼子。
葉磊瞄準的就是那個剛才發出命令的軍官。那人還配有一把指揮刀，看起來就是一個大官。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氣息後，葉磊屏住氣瞄準了一會，等到鬼子軍官從人群中露出自己的身影時，葉磊果斷地扣動了扳機。
「滴勾。」
隨著一聲槍響，下一個那個鬼子軍官幾乎是應聲而倒了下去。
緊著著山谷裡就想起了幾十挺機槍的噠噠聲。無數的子彈穿過樹木之間的空隙，飛向了鬼子的隊伍裡。
而順著冰封的河面走過來的鬼子，則避無可避。河面上只有不到半米厚的積雪，想藏住身體更不可能。原地臥倒那更是靶子。他們只好分散跑往河邊的樹林邊找一個大樹躲起來。
這只有四五十米寬的冰面，成為了他們的死亡距離。就是沒有積雪他們就要跑上**秒才能趕到岸邊，但積雪影響了他們的快速疏散，有個鬼子拋下背包就往岸邊沖，那還用了近半分鐘。
半分鐘足以了。這段時間別看短，但近兩千人同時開槍，還有幾十挺機槍咆哮，近萬發子彈和榴彈砸了上去，還能有多少個鬼子炮打岸邊。
第一輪射擊只進行了短短一分鐘，就讓整個冰面變了個顏色，血液把白淨的雪染成了一片片紅色，其面積還在不斷擴大。
這時活下來的為數不多的鬼子已經都躲到了大樹後邊，再開機槍就意義不大了。剩下的就要由步槍手們解決戰鬥。
戰鬥在繼續，葉磊的射擊也在繼續。
看著自己每一兩槍就能擊斃一個鬼子，葉磊感到渾身的舒暢。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痛痛快快地點殺小鬼子。任何鬼子只要出現在他的瞄準鏡下幾乎無一逃脫。
也有幾個鬼子找對了地方。葉磊只能看到他鑽了進去，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但瞄準他的可不只是一個葉磊，連著三四百米的戰線上到處都有人在尋找可以射擊的目標。就算逃過了這邊，河的另一側還是有人在那裡射擊不是？
現在鬼子除了投降沒有任何其他的活下去的辦法。死了一大半，剩下的還在被一個個被擊殺。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鬼子最後還是發揮了他們的那一往無前的武士道精神。
沖吧。這樣我們還能減少點損失，哈哈哈哈。葉磊高興地想道。
入夜前戰鬥就結束了。
當鬼子的隊伍差不多被消滅後，偽軍本想撤回去。結果被後邊跟上來的長蛇洞守備連給堵在了那裡。試了兩下沒衝過去後，他們就老實了下來。在有限的日本軍官被點殺後，沒有後顧之憂的偽軍開始一個個放下武器，跪在了河面上。
而用武士道精神完成自己的最後一段人生經歷的小鬼子們，則在兩三次衝鋒後基本死絕了。
「大櫃啊，這小鬼子也太不經打了。這才用了多長時間？就被打光了。」高翔興奮地說道。
「你也別高興地太早。這些鬼子可不是日軍的精銳，十點精銳都在鬼子的野戰師團，怎麼回來這裡當守備隊。現在我們搞個埋伏、偷襲就能幹掉他們，真要是碰上了日軍正規師團，有我們好受的。好了，吳長樂你去通知一下。二連、工兵排、民兵三排負責打掃戰場，看押俘虜。其他部隊，包括三連、輜重連、民兵一連、守備連、輜重連，全部趕往一號高地東側。我們今晚非要拿下東、西、北三路的鬼子不可。」
「好啊！奶奶個，就鬧不明白了，這麼不禁打的鬼子竟然趕到我們這裡來撒野。不收拾他們，都對不起老天爺。」
「王連長，這次你帶隊去吧。我就帶著民兵二連回西北岔了。」
「營長放心。我肯定能完成任務。」
這還是王長坤第一次指揮這麼多人，他不興奮都不行。
「記住了。用槍用擲彈筒解決問題。別用人命填，咱們現在有武器，可就是缺人，又沒地補充。是死一個少一個啊。你可得給我保護好了，傷的多了、死得多了，我可不幹的。」
「是。」
經過半個小時的休息後，王長坤帶著五個連離開了。他們今晚要連續作戰，消滅西北兩路的鬼子。
葉磊是相當甩手掌櫃想瘋了，這麼重要的戰鬥都讓下邊的人去打，自己則又休息了起來。
還沒等葉磊回到西北岔，葉磊就在路上碰見了拉著一幫子人趕來的錢亮錦。他這是來接收戰利品來的。根據之前的協議，部隊帶不走的東西都要歸他。
葉磊現在都有些後悔了。早知道這仗打得這麼順利，還定什麼這協議？少點子彈也不是大不了。哎，失策啊失策。
這次戰鬥進行得實在是太過順利了，順利地葉磊都不敢想像這是自己指揮的。
就像高翔說的那樣，真希望鬼子都是這孬樣。明知道自己這是意『淫』，但葉磊還是往這邊想了起來。
「大哥，你什麼時候把那個賺錢的點子告訴我？你都拖了好長時間啦。」將由巨大進賬的錢亮錦心情好得很。
「我在想戰鬥方案呢，別打擾我。去收拾你的東西去。」
這個賺錢的法子，不是葉磊不給他，而是他到現在還沒從自己快生銹的前世記憶中找到一個簡單有效、快速斂財的方式。也只好以各種名目推脫了起來。
「大哥，馬上就要到四零年了，你可別拖到明年。都說年年有餘，你這拖著可不好啊。」
「去，去。不就是一個點子嗎？不差你那點。明晚你來找我。我保準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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