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起青嶺崗 第三十七節 佈局 文 / 一致對外

    「你們看這樣行不？」已經把討論順利引向自己所關心的方向後，葉磊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們先派一個連左右部隊，到二道砬子河以西地區進行熟悉環境等前期工作。要是鬼子敢來西北岔這裡，我們馬上再派上一個連，讓他們在那邊襲擊一下鬼子的據點、警備路等。等我們粉碎了敵人的討伐後，這支部隊再撤回來。」

    「為什麼撤回來？在那裡站住腳跟多好？」齊連長不解地問道。

    「我是這麼想的。就像上次在密營跟楊司令他們講的一樣，要是我們把規模弄得過大了，守又守不住，反而只能引起鬼子的更大的關注。到時我們的兵力沒增長，鬼子的兵力可就要快速調動過來。那時候我們就要面對比現在多得多的鬼子。我是想以那邊的山區為緩衝地區，反覆在那裡與鬼子進行拉鋸戰。鬼子一來這裡，我們就派人到那邊襲擊鬼子據點。鬼子走了我們就撤回來。」

    「那還不是一樣？鬼子發覺自己的那點兵力不夠討伐的，肯定會派出更多的人過來。」

    「也許是我一相情願。但我覺得如此坐下來，鬼子的重視程度肯定會比你說的那種方式要低得多。等我們有足夠的兵力的時候，我覺得就可以在那裡站住腳了。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真那麼做了，我們是兩頭都守不住。」

    「那你準備讓誰去這一地區？」

    「這次目的是為了攪亂鬼子的部署，所以我想這支部隊應該有相當的戰鬥力。在必要的時候，應可以發揮重要的作用。同時這指揮員還要有一定的游擊戰經驗才行。」

    「你的意思是排王連長的二連？」索延問道。

    幾個連長中，除了齊營長外，也就是王長坤有相應的能力和經驗。齊營長肯定不能去，也就剩下了王長坤。

    「不是他。齊營長，這次我想讓你到那邊去。你看怎麼樣？」葉磊問道。

    「好，我可以去。但我帶哪個連？」

    「還能有哪個連？就是你的加強連啊！」

    「那怎麼行。加強連算是最有戰鬥力的，把他拉走了這邊還怎麼守啊？」

    「咱兩邊也不能各自為戰，需要密切配合。鬼子不來的時候，你們就加強訓練。鬼子若來了，我就派人通知你。到時你可以看情況襲擊鬼子的據點，拖住他們的後退就可以了。關鍵時候，我建議可以考慮攻打熬木頂子，甚至是西枚頂子。還有一點，你們要攻擊鬼子據點，肯定要需要重火力，炮排你們也帶走。留在這裡我們用處也不是很大。」

    「那樣，你們就只剩下四個連了！」齊輝不是很同意這種方法。

    「你就放心吧。真到關鍵時候了，我們還有輜重連、工兵排、民兵連，加起來也有小兩千人。跟敵人周旋周旋還是可行的。」

    本就這麼點部隊，也沒什麼好爭的。又說了了幾句後，這個方案算是定了下來。

    「齊營長，這是一處藏糧點的地圖。你們到那邊後，就使用這裡的物資吧。那裡還有些武器和子彈。」遞過藏糧圖後，葉磊繼續道：「那邊咱們沒有什麼基礎，這次就麻煩你了。不要急於攻打鬼子據點，要等待這邊的消息。這期間只要把兵練好了就可以。」

    會議結束後，齊營長就開始整理隊伍，補充物資，於第二日傍晚向目標地區出發了。

    那個地區全是大山子，連一個村落都沒有。為了方便溝通，幾人把那裡稱為了砬子山區。砬子山區四面均有河流西南有頭道砬子河、東邊有二道砬子河、北邊有松花江。到了夏天那是一個被孤立的地區，鬼子很容易將其封鎖起來。但一到冬天，所有河流都會被冰封起來。在河面上趕大車都沒什麼問題。

    齊營長帶隊離開後，又過了幾天，鬼子仍無動靜。也許他們是還在聚集兵力，也許是他們被這幾天的大雪給耽誤了下來。不管怎麼樣，鐵血營還是又得到了六天的休整時間。

    時間來到十二月二十二日，鐵血營這邊的調動基本已經完成。經過汪凱興的動員和又一批傷病員的恢復，他又整出了兩個民兵連。現在葉磊手裡可調動的兵力有四個步兵連、三個民兵連。輜重連和工兵排則將作為總預備隊使用。而長蛇洞那邊的守備連則已經繞過太陽岔、月岔兩個軍事部落趕到了小牛溝東邊地區。所有隊伍加起來，葉磊又有了兩千八百人的隊伍。這還是不包括加強連和炮排。若全部算在一起，那得有三千三百人的規模。

    有了這麼多可調動的兵力，葉磊又充滿了信心。雪都有一米深，等鬼子趕到這裡，那還不得筋疲力盡。到時就要再給他們一次狠狠的教訓，讓他們知道鐵血營不是泥捏的，是塊鐵板子。

    有了這些兵力，葉磊再次調整了部隊駐防情況。

    鬼子的主要進攻方向還是像上次那樣主要還是兩條，一是記官磊子、二是小牛溝。考慮到道路情況，小牛溝更肯可能是重要的進攻路線。

    因此，葉磊把民兵二連配到了二連、民兵三連配到了三連。加上隱蔽在小牛溝以東的守備連，葉磊準備用五個連加上一連一排的預備隊近兩千人的兵力先把南路的鬼子給消滅掉，再回身用一連、二連、三連、民兵二、三連、守備連等六個連的兵力幹掉記官磊子方向上的敵人。

    想法是好，能不能實現可不是拍著腦袋就行。

    一直到二十九日中午，鬼子仍無動靜。這可讓葉磊有些著急了。現在大部分隊伍都在深山老林裡，在大雪中過日子。五天十天的還好，那算是強化訓練。可時間長了，人肯定是熬不住的。

    葉磊正在那裡踱來踱去，考慮是不是要對部分隊伍進行換防，讓他們緩解一下疲勞時，已經有好些天沒見到的楊二來到了指揮部。緊隨其後的還有鄭泰一。

    「稀客啊，兩位。是不是有什麼喜事告訴我啊？」

    「鬼子已經於四個小時前，出動了。」楊二說道。「剛才我跟泰一交流過，看來這次鬼子是真要把我們吃下不可。」

    「我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你就痛痛快快地說吧。」

    「鬼子這次是分了四路趕了過來。分別是金銀別口子、兜草溝子、小牛溝、記官磊子方向。這次他們沒有急於趕路，而是放慢了行軍速度。我估計按這樣的速度，他們明天晚上才能到達西北岔附近。看他們的意思是要在後天對西北岔進行全面圍攻。」

    「說說有多少鬼子過來送死。」

    「北路和西路各有一千人左右，其中都有兩個日軍中隊。東路有三個中隊的鬼子和以前左右的偽軍警。加起來一千五百人。南路最多。有一個大隊的日軍和一個團的偽軍。有兩千二三百人。」

    「奶奶個，還真像要了我的命啊？都派了快六千人！其他還有什麼？」

    楊二答道：「鬼子這次抽調了很多地方上的兵力，現在周邊各個軍事部落的鬼子和偽軍數量大大減少。大多部落，現在已經剩下了一個小隊的偽軍和不到一個營的偽軍。」

    「特戰隊都回來了沒有？」

    「有七個人回來了，還有八個人在外邊。」

    「夠了。你馬上帶著這七個人去找齊營長，把這消息傳給他。然後你們就別回來，跟著齊營長行動。告訴他，給我弄下幾個來。最好是從背後繞過去，把王八脖子給我打下來。我倒要看看，我斷了他的咽喉，他還能在這大山裡堅持多久。」

    楊二馬上就領著任務離開了。

    「泰一，把人都給我撒出去，我要知道鬼子每時每刻都在幹什麼。」

    「是。」

    鄭泰一也離開後，葉磊找來索延談了幾個問題後，一道道命令就發了出去。

    這次葉磊想讓鬼子凍死、餓死、困死。

    「吳長樂記下命令。

    一，一連、四連分別對對東、西、南路的鬼子採用襲擾戰術，拖住他們的行進速度。要求他們爭取一天時間。保證鬼子在三十一日晚上才能到達西北岔附近。

    二，二連對南路的鬼子也要採取襲擾戰術，爭取明天晚上把鬼子引導設伏地點。

    三，三連、民兵一、二、三連、輜重連、工兵排提前感到預設戰場，並做好隱蔽工作，準備於明日下午四點對南路的鬼子發動進攻。

    四，一連、四連的機槍排都暫時調配給二連三連。

    五，錢亮錦帶著自己的後勤人員和倪勇的兒童團守備西北岔。

    告訴他們，這次我們沒有預備隊。那邊都不許出現錯誤，到時候別怪我秋後算賬。」

    現在還是白天，鬼子的飛機還隨時有可能過來。所以命令是發了下去，但所有隊員還是都在睡覺。

    看到這種無奈的局面，葉磊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但換個角度一想，這還是有一定好處的。

    跟鬼子的戰鬥大都會發生在晚間。現在的鐵血營白天睡覺、晚上訓練，都變成了夜貓子。這樣不僅養成了晚上作戰的能力，還能在晚間保持清晰的精神。跟鬼子一對比，這也算是一點點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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