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為了活著 第四十六節 挖牆腳 文 / 一致對外

    老天也十分配合葉磊他們的撤退行動。

    採伐場被燒的當天晚上，老天開始發飆，下起了暴雨。這是進一場今年最大的一場雨，來得有些晚。暴雨一直下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天氣也沒有好轉，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

    特戰組是冒著大雨回到了長蛇洞。

    十八日，早起的葉磊來到窩棚外。天上仍是黑壓壓的烏雲，這雨是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長蛇洞這裡，也已經連下了整整兩天的雨。昨晚，聽李叔他們說，這兩天所有的訓練和工作基本都停了下來，所有人只能呆在各自的住處。

    最高興的就是劉傳宗了，作為政委，他更多的時候是幫著錢亮錦做些後勤方面的工作，只有晚上他才有點時間教大家認字和組織一些其他學習活動。連著兩天的大雨，可給了他一個最好的機會。兩天裡，他不斷組織各式各樣的活動，忙得是腳不沾地。

    看來今天也是屬於政委的日子。

    「李叔，昨晚可休息好了？」葉磊來到李叔所住的窩棚，問道。

    「呵呵，這兩天也沒什麼事情可做。也就配合著劉政委做些工作。比往常輕鬆多了。」李叔都四十來歲，沒有外出任務時，都是要咬牙跟著隊伍訓練的。這幾天對他來說，是一個難得的休息日子。「江猛山他們組，只比你們遭到了兩個小時，也是冒著雨趕路的。昨天我看他們是好幾人得了感冒，晚上還發高燒。你們特戰組怎麼樣？」

    「還好。這些人的身體是鋼打的，沒那麼容易生病。」

    「還是注意些好。」李叔是指揮部裡年紀最大的，連他的兒子都比葉磊劉傳宗他們打。有些時候，他所扮演的是這是隊伍的老媽，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來關心協調。「這雨下的可真是時候。我想那水裡的木樁應該和堆起來的木頭早就給衝了下去。那麼多木頭一衝，夠鬼子吃一壺的。哈哈。」

    「是啊，這暴雨一下，什麼痕跡都沒了。那圍子裡肯定已經被雨洗刷趕緊了，鬼子別想找到一絲情報，撤退的路線，我想也被雨水給弄亂了。先跟上了沒都沒有。」

    「葉大櫃，我可真的服了你了。若這次按我的意思，不打的話，那損失可就大了，哈哈。」

    「僥倖、僥倖。」

    「你說，鬼子是不是衝著我們來的？這片山裡，很少有抗聯的部隊來，他們一般都是活動在樺甸、通話、安圖等地方。只有過冬時，還得有足夠物資儲備是他們才會來到這邊。」

    「年初，抗聯的一個團，來過我們那個村子的，聽村裡人說，他們有兩三年沒過來了。李叔，你說這邊山高林密，他們咋就不到這裡來過冬？那多安全！」

    「不是他們不願意來。以前鬼子的封鎖不嚴的時候，這打糧食還好辦些。這幾年鬼子對看聯合各地綹子的封鎖是一年嚴過一年，他們都不好打糧食。如果真到了這裡躲起來，那不用等鬼子來，他們就得餓死。」

    「這冬天，漫山遍野都是雪。他們這一行動，那肯定得留下腳印什麼的。那可是逃都逃不掉。他們咋不想咱們這樣提前打糧食？」

    「不是他們不打，是打不到那麼多糧食。你想，咱之前才多少人。就是一人一天一斤，那也吃不了多少啊。但你如果想打下來供千把號人的糧食，那就得費勁了。說起來，咱這次是運氣好，以後很難找到這樣的機會了。別不相信，今年算是能過去了，明年你想再解決這二百四十多人吃飯的問題，可就難了。」

    隊伍擴大的這麼快，也是葉磊未曾想到的。按他的計劃，今年能把原來是個人的兒童團擴大到三四十人就很不錯。這下，人數都達到了預定計劃的六七倍，原來的發展大計，也不得不重新調整下。葉磊琢磨了一會兒，道：「人多是個問題，糧食需求量大。這樣會很容易被鬼子注意到。要不咱準備準備，把隊伍分分。」

    「咋個分法？」李叔好奇地道。

    「咱不是鬍子嗎，要不多弄幾綹子？」

    「這不太好。現在的這些人，都知道這個長蛇洞和黃泥洞、五風洞的位置。如果有人被抓叛變了，咱這老巢就算沒了，東西也帶不走。」

    「是有這樣的問題。但咱不能隨便就派人出去。你看能不能這樣，咱組成幾個想特戰組、偵察組這樣的小隊伍。四處出擊，每次都只打幾個十幾個的敵人，人多了咱就跑。你看行不行？」

    「那樣搶不了多少東西的。費了半天勁，也還不夠補上消耗的。」

    「確實那樣。但這樣的活動並不是為了打糧食，而是為了獲得更大的活動空間。有了可以轉戰的空間，我們就可以組織更多人對一些軍事部落等大目標進行攻擊。還有一點好處是，能訓練隊伍。老是窩在這裡訓練，還不如真刀實槍打上一戰。」

    「你這不是告訴鬼子，『我們在這裡，打我們吧。』」李叔笑道。

    「我不這麼幹，鬼子就不理咱了？上次在林岑子，這次在採伐場，鬼子都吃了虧。就是我們不打出去，他們還不是得打過來啊。咱得主動打上去。」

    「我看行。」李叔閉上雙眼，想了一會，「以前我們那綹子的大櫃，就怕鬼子打上來，都不願意出去打窯子，打鬼子。結果還不是被鬼子包了餃子。也就那麼幾個僥倖逃了出來。」

    「這次咱不是又帶來了九十幾個嗎？我看咱再擴大一下隊伍。特別是多組建一下，像特戰組、偵察組這樣的人少但戰鬥能力槍的小分隊。」

    「你說怎麼編？」

    「我這也是剛想出來的。哪能這麼快就有案子。咱得商量一下。」

    說是商量，實際上也就是葉磊提議，李叔補充，跟葉磊自己決定沒什麼太大差別。

    經過一天的討論，倆人在爭取了其他組長的意見後，終於把最後的整編方案定了下來。上次整編還沒過一個月，可戰鬥人員數量又翻一番的鐵血隊又進行了一次調整。

    整編是在第二天進行的。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的整編過程沒再亂哄哄地進行。幾個組長之間的搶人行為雖然還有，但也沒想上上次那樣激烈。

    先是由新組建的保安組的組長梁思井挑選五個忠心可靠的人，組建自己的隊伍。雖然他管理的人少了，但他還是開心地很。這個保安組，表面上是負責保護鐵血隊指揮部的安全和鐵血隊的軍紀。實際上這是一個安全部門，主要負責內部反奸工作。保安組日常工作主要由梁思井負責，但是要受到劉傳宗的指導。

    葉磊已經把自己所知道不多的特戰訓練和各種戰鬥技巧教給了他們，到現在有他沒他已經沒什麼太大區別。因此調整後葉磊就不再擔任特戰組組長，由曾經的炮頭楊二接替葉磊擔任了組長，鄭泰一擔任副組長。特戰組這次增加了兩個練家子，這樣特戰組就有了七人。其中一人是從偵察組調過來的，是偵察組副組長。為此鄒城可是難得地抱怨了幾句。

    這次調整最大的是鄒城的偵察組。原來有只有十四人的偵察組，一下子增加了十八人，每個小組也從原來的三人，增加到七人。增加的這些人，一大半都是從其他小組抽調的，只有幾人是從那些新加入的人員中挑選。調整後，鄒城的偵察組的戰鬥力提升很大，具備了獨自作戰的能力。

    最受影響的就是戰鬥一二組。一下子被偵察組抽走了很多好苗子的江猛山、高翔二人，也不想把自己的隊伍變成一個爛攤子。按本來的計劃，他們每個組都是要擴大到四十人的，但三人似乎是商量好了似的，每人都只挑走了還有點能力的，把自己的隊伍也像特戰組、偵察組那樣編成七人一小組的規模。之後就不願再要人了。說是，也要把自己的隊伍變成像特戰組、偵察組那樣的精英小隊。

    重火力組裡的人在鐵血隊裡都算是技術兵種。這次繳獲頗豐，他們的裝備也增加了不少。調整後，重火力組設扔設兩個輕機槍小組和兩個擲彈筒小組，每個小組由七人組成，各配備兩挺輕機槍或兩個擲彈筒。火力增加了一倍，人數也由從原來的十八人也增加到三十二人。

    最樂呵的是李凌。作為輜重組組長，上次挑選人員的時候，分到他這個組裡的都是別人挑剩下的。現在倒好，竟然還有三十八人可供他挑選。雖然也是別人挑剩下的，但至少還是有挑選的餘地不是？

    既然剩下的人比計劃的多了，葉磊就讓李凌招更多的人。

    李凌也不客氣，一口氣要了二十六個，也把自己的輜重組擴大到了三十二人。

    剩下的人，自然而然留給了陸光的後勤組。對這樣的安排，陸光也沒什麼意見。他恨不得後勤組裡只有自己一個人。

    衛生組和兒童團在這次的調整中沒什麼變化。一方面是沒有適合的人，另一方面暫時也沒有增加人員的必要。

    而在採伐場戰鬥中立了「大功」的林陽峰，則被調到了後勤組。以後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他就別再想出外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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