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為了活著 第四十二節 打不打 文 / 一致對外
準備馬上動手幹掉鬼子的楊二，聽到葉磊的話後，也冷靜了下來。
幾人悶頭又想了一會查探到的情況，也都感到了其中的蹊蹺。
「現有的情報，還不足以制定戰鬥計劃。我們還要擴大偵查範圍才行。特別是二組合三組的偵查範圍要擴大到更遠，延伸到周邊的村落。一組將會對採伐場和松香河下游的地方進行偵查。要盡量查明白每個村落的駐軍和裝備配備，以及從那些地方到這個採伐場有沒有一個快速行動的路線。這次的偵查咱們先定為三天。三組至少要想每個方向偵查三十里以上。」
會後，葉磊和李啟明輪流對採伐場圍子進行了整晚的觀察，基本弄清楚了裡邊的情況。隨著瞭解的深入，葉磊發現了幾個蹊蹺的地方。首先，這個圍子裡的敵人的警惕性並沒有像表面上那樣鬆散。除了四個高樓，出入口的兩處崗哨外，到了晚上，圍子裡和外資外圍，都會有一個巡邏隊。甚至還有一處暗哨。除此之外還有一點讓葉磊感到十分奇怪。那些勞工白天的工作量顯然不是很重，但看守也沒有打罵這些不盡心的勞工，反而還提供足量的飯食，晚飯時，葉磊發現有幾個勞工竟然領了兩次飯。
鬼子這麼好？這麼人性化？
顯然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那能解釋這一現象的只有一個原因，就是這些根本就不是勞工。他們這是再演戲。
為了能確定自己的判斷，葉磊沒有停止第二天開始的偵查行動。
在給幾人講了自己的發現後，葉磊道：「我想，這有可能是一個陷阱。但為了不放棄任何籌集糧食的機會，我們得繼續進行偵查，確認這個猜想。若不是陷阱就好，若真是陷阱我們就得停止執行此次戰鬥行動。」
聽到這可能是個陷阱後，幾人都留下了冷汗。就是當過土匪的楊二和於萬魁也沒有例外。
會後，六人沒再耽誤時間，分頭開始往各組負責的方向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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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的傍晚，還是在那個山頂上。
下午，三組先後回到了這裡。六人休息了一會後，葉磊把他們聚了起來，開始整理各自偵查到的情報。
二組和三組偵查範圍最大，但為了能獲得更多的情報，四人不僅完成了對周邊三十里範圍內的探查，還往外擴大了十來里偵查範圍。
根據他們的偵查，兩個方向上有幾個鬼子駐紮的村子，還有一個軍事部落。但想從那些地方增援採伐場，顯然不是很現實。幾人幾乎走遍了每個山頭，沒有發現一個現成的山路。就算鬼子強行穿越密林進行增援，最近的援軍也得拚命跑上三四個小時才能趕到。而那個駐軍最多的軍事部落，則需要五個小時以上的時間才能趕過來。
相比二三組，一組的偵查路線比較明確，只要沿著松香河往下游偵查就行了。所以他們也是走得最遠的，沿河探查了五十多里，直到碰上一個小型的軍事部落，偵查一番其周圍情況後，才返回。
「這麼說，鬼子獲得採伐場被攻擊的消息後，至少在三個小時內鬼子是不可能進行增援的。是不是？」崔成柱道。
楊二自己算了算，說道：「是這樣的。別說三個小時，如果我們是在晚上進行偷襲，那至少在五個小時內鬼子別想趕到這裡。而這裡的鬼子，我們只用半個小時我們就能解決此處的鬼子，就算中間碰上點麻煩，最多也就兩個小時。如此，我們至少有三個小時的時間轉移物資。」
「鬼子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能更快速的進行增援？」葉磊再次問道。
「除非他們是坐著飛機來。」於萬魁說，「但他們的飛機都是用作轟炸用的。若不是這該死的飛機，我們綹子也不會就那麼散掉。」
「坐飛機來是不可能的。」葉磊重來沒有聽說過，日本鬼子曾有過空降兵。現在關內還在激戰，即使有也不可能調到這裡來，都會被派到關內去的。「嗯？坐飛機不可能，你們說他們會不會坐船來？」
「啊！」楊二似乎也想到這種可能，「這還真有可能，他們能把各類物資都用船運過來。現在把人運過來也是有可能的。」
一直不怎麼說話的李啟明道：「軍事部落有碼頭。」
「對，我們發現的那個軍事部落，雖然規模小，但卻是有一個碼頭，我們還看到了一些木船。」
「光靠木船想把人送過來，那是不現實的。他們這是逆水而來，又是晚上，還要人力撐船。想從八十里外運兵過來，說不定還比其他地方來，慢上許多。除非他們有汽船、炮艇什麼的。」
「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一事來。」葉磊道，「那個軍事部落再往西的一處山溝，鬼子看守很嚴，我們沒能接近查看。難道鬼子把船都藏到了那裡？」
「如果他們真有那些船，兩個小時左右他們就能趕到。」楊二見過不少此類船隻。
「現在整理一下，蹊蹺的地方。一是這個情報獲得的有些過於容易，二是採伐場不合理地儲備了太多的物資，三是採伐場裡的勞工表現異常，不像是苦力，四是採伐場遠離周邊的鬼子據點，且沒有一條道路連接，五是松香河下游的軍事部落西側有鬼子嚴密防守的山溝。大家都說說看自己的想法。」
「不查還真不知道。這肯定是一個陷阱。」楊二先說道。
鄭泰一則沒有急於下判斷，問道:「組長，你能說說這個情報是從哪裡來的嗎？」
「林陽峰。」
「這人是我們去林岑子之前加入進來的。一來就是小隊長。」
「跟警察有關係。」李啟明插嘴道。
「哦？你的意思是林陽峰與偽警察有聯繫？」
「我見過。」
楊二聽到這裡，氣地站了起來，說道：「你怎麼不早說？」
「坐下。」葉磊把楊二拉住，「跟偽警說話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只是現在跟這麼多疑點結合起來看，這個林陽峰**不離十是個特務、漢奸。」
於萬魁的很多鬍子兄弟被鬼子打死、炸死，狠聲道：「回去我就把他給斃了。」
「好了，這是我們慢慢再說。」
當晚，特戰組的六人沒有留在山頂上休息，而是連夜往回走。出發時，不熟悉路線，前後走了三天，但回去時已經熟門熟路的幾人沒有絲毫休息，抄近路往回趕，連跑了三十多個小時，於第三天凌晨趕回了長蛇洞。
葉磊安排特戰組的人休息後，馬上找到了李叔，把查探到的情報告訴了他。
「那林陽峰也肯定是漢奸,這事兒肯定是個陷阱。」李叔十分肯定地說道，「這幾天我一直在暗地裡觀察林陽峰的情況。這人自從那天提供情報後，一直有些惶惶不安，做事情老是出錯。心裡那肯定是有鬼的。現在我就去把他給斃了。」
「李叔，林陽峰肯定還不知道我們已經回來了，所以這是還不急。我這麼急著找你來，也不是為了清除這個叛徒，而是想跟你商量商量，這是還有沒有搞頭。」
「都知道是陷阱了，那還搞什麼？你這是虎口拔牙，不知利害，是尋死。」
「這是陷阱沒錯，但那裡可是有四萬多斤糧食啊。」
「說不定那糧食都是假的。根本就沒有那麼多。」
「假的？」
關於那四萬斤糧食，葉磊從來沒有懷疑過。為了糧食能湊上過冬的糧食，葉磊可是不顧一切，根本就沒想過那有可能是假貨。李叔一提醒，葉磊突然覺得自己這是太一廂情願了
葉磊沉默了下來，李叔也沒打擾他。
「不行。這事還得想辦法幹下去。」
「你這是著魔了。」李叔勸道，「糧食我們可以慢慢弄，現在才九月六，我們還有兩個月左右的時間，可以籌集糧食。」
「實際上沒那麼多時間，說不定這裡十月末就能下雪。一旦下了雪，我們就不好像現在這樣四處活動了。我們不能被動地看老天爺的臉色行事。」葉磊解釋道。
「你都知道那是陷阱，那輛是都有可能是假的了。還有你說的那個軍事部落，我看那裡邊可不只是一二百鬼子，還有那山溝裡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更多鬼子不是？這還怎麼打，就算打勝了，哪有時間把繳獲的物資帶出來？」
「所以我這不是來找你商量嗎？」
「商量？那好，我不同意。」
「咱們換個角度說。」看李叔是堅決反對，葉磊只好另闢蹊徑,「就算這次不打這個採伐場。我們還是要打其他村子的。有了林岑子的事情後，鬼子對周邊的各據點的防備會更加嚴密。我們打起來也會費勁。就算現在我們還有兩個月左右的時間可以籌糧，那至少也得打五六個想林岑子那樣的村子才能籌齊兩萬五千斤糧食。平均下來，沒十天就得打一個村子。李叔，你說按我們現在的能力，能不能邊打邊搬運糧食？」
「就像你說的，我們想打村子籌糧，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還有一點，這段日子各地都會收割糧食，我們可以打打運糧隊伍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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