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為了活著 第四十一節 採伐場 文 / 一致對外

    二十八日晚，準確的說是二十九日零點，葉磊叫醒了特戰組的五個成員。也許是楊二已經跟他們提醒過了，幾人都是和衣睡覺的。葉磊一吹口哨，幾人三十秒內就在窩棚外完成了集結。然後就是整理行裝、報數。

    「昨天，我們獲得一份情報。鬼子在一個採伐場裡存儲了大量的食物，那裡還有一百左右的勞工和四十多人的敵人。為了確定情報的準確性，我們特戰組將會對採伐場進行一次戰前偵查。」簡單介紹了此次行動的內容後，葉磊就讓特戰隊員們到指揮部攜帶梁思井已經準備好的食糧。

    根據李叔的介紹，按特戰組的能力，疾行到採伐場需要四天時間。再考慮行動的隱蔽性需要探索前進的話，則可能需要五天，或是更長時間。為此葉磊讓錢亮錦準備了半個月的食物，也就是沒人帶上十五斤的乾糧，不足的部分則需要在路上解決。

    除了統一配備的偽軍服裝和步槍和寢具外，特戰組中每人的裝備各不相同。負責在前搜索探路的李啟明，只有一把匕首。鄭泰一攜帶的雜七雜八的東西最多，除步槍外，他還帶有弓箭、吹箭、繩索、鐵鉤等，同時他將會走在行動小組的最後，主要負責掩飾移動路線，觀察隊伍身後的情況。崔成柱和楊二的裝備最簡單，也就是自己的步槍和糧食。為了行動方便李啟明和鄭泰一，不攜帶糧食，那三十斤糧食需要由崔成柱和楊二倆人分別呆上。於萬魁則帶了很多子彈和手雷。作為組長，葉磊因為太小沒找到一個合適的偽軍服裝，就穿著自己的衣服。步槍、寢具外，葉磊還攜帶了一些不知是用作什麼的小物件。

    子彈是每人標配六十發，手雷是每人兩個。於萬魁還額外帶了三百發子彈和十二顆手雷。

    六人整裝完畢後，葉磊再檢查了一次，見一切準備妥當，說道：「出發。」

    特戰組的行動是在五天的訓練中，已經演練過好幾次。李啟明走在最前探路，葉磊走在第二位，觀察李啟明的行動，並帶著其他人前進。崔成柱和楊二走在中間，於萬魁緊隨其後。最後是鄭泰一。

    六人的身體條件都很棒。相對來說葉磊因為年紀和身體原因，要差一些。但葉磊可不想以此為借口拖慢隊伍的速度，只能咬著牙跟上李啟明。

    特戰組的行進速度很快。轉移時，從黃泥洞到長蛇洞足足用了五天時間，而特戰組的六人，連走了十九個小時，行進百三四十里地，於當日晚七點半就到了黃泥洞。

    簡單吃過晚飯，葉磊跟楊二問道：「從這裡到採伐場，有多少距離？」

    「也就百里左右。若還按今天的速度，我們明天下午晚些時候，就能到那裡。」

    「我們離開林岑子現在都有十天了。估計鬼子已經發現那裡的情況，肯定派兵過來了。所以我們得遠遠繞過前面的林岑子，這幾天不適宜接近那裡。還有，這前往採伐場的路上還有沒有其他據點？」

    「這條路線上，以前可沒有什麼村子，我想鬼子也不會費那勁兒新建一個據點。」

    「那有沒有什麼大路？我們必須穿過去的那種。」

    「那附近確實也有幾個村子，也有幾條相連的道路，但都不是很寬？」

    「不是很寬是多寬？」

    「跟林岑子的那條路差不多。」

    「那你估計那條路上會不會有鬼子派人巡邏？」

    「巡邏的偽軍肯定是有的。但想穿過去肯定容易的很。三四個鬼子巡邏兩三里彎彎繞繞的道路，有很多地方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穿過去的。」

    「啟明，明天開始你在前探路時，多注意一些。若發現鬼子和偽軍，千萬別打草驚蛇。見到老百姓也要遠遠繞開。」

    「好。」

    美美地睡上一覺的六人，第二天早上五點就啟程了。

    從黃泥洞開始的形成，就不在想之前那樣順利了。很多地方都是從未有人走過的野山野林子，別說是山路，連平坦一點的路都找不著。每次都是楊二的手指一指，李啟明就率先往那個方向搜索前進，其他人則在原地休息。等李啟明傳來安全的手勢後，五人才跟上去。到了那裡，樣兒的手指再一指，李啟明就再往那個方向探路。

    就著樣，憑楊二的印象，幾人是走一回停一會，速度一下子降下來很多。中間碰上了一條鬼子巡邏的土路，幾人是輕鬆跨過。連用了兩天，他們才在出發後的第三天晚上，找到了那個採伐場。

    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不適合靠前偵查，葉磊就帶著隊員們來到一個山頂上，然後讓他們先睡覺，等明日天亮再接近採伐場偵查情況。

    次日的偵查行動進行地十分順利。

    採伐場建在山谷裡，松香河從東流入山谷，流經圍子北側，再從西流出。六人分成三個小組，葉磊和李啟明為一組、楊二與於萬魁為二組，鄭泰一和崔成柱為三組。一組負責觀察採伐場圍子裡和圍子外的情況，二組負責松香河南岸的地形，三組負責松香河北岸的地形。

    用了一天時間，各組都完成了各自的任務，於傍晚重新聚到了山頂上。

    「大家都說說各自的查探到的情況吧。」

    二組的楊二首先說道：「我和萬奎把松香河南岸、採伐場周邊十里內的地方都走遍了。我給你畫一下。」

    這個楊二當過炮頭，做起事來還是很有辦法。等楊二畫完簡單的地形圖後，三組的鄭泰一也憑自己的記憶和獵人敏銳的洞察力，很快就把河北岸十里範圍內的地形畫了出來。

    有了兩人畫出的簡易地形，葉磊很快對周邊的環境有了更加深入的瞭解。

    「你們沒發現鬼子的據點或是村子？」

    兩組的人都回答說沒看到，也沒看到幾處有人跡的地方。

    「既然在附近你們也沒發現什麼路，那他們是怎麼把那麼多物資運到這裡來的？使用船嗎？」

    「肯定是用船運來的。那麼多物資，若是通過各種車輛運來的，不可能連一點痕跡都找不到。」

    「應該就是這麼回事。我說一下圍子裡的情況吧。」

    葉磊和李啟明在山頂上觀察了整整一天，基本上對圍子裡的情況瞭解清楚了。只差再探查晚上的情況。

    從觀察到的情況看，這裡有一個班十三人的鬼子兵，還有三十多個偽軍。勞工則有一百多人。另外還有五六人，像是這採伐場的管理人員。

    圍子是方形的,一邊長**十米左右，。土牆高四米，厚達半米。圍子的四個角上各有一個崗樓，每個剛樓裡都有兩個偽軍站崗。圍子只有兩個出口，南北各有一個。北側出口連到河邊的一個小碼頭，南邊的出口則是供勞工進出的。兩個出入口也都有兩個偽軍站崗。裡邊有三排木屋，北側的一排三間屋組成的房子應該是管理人員使用的。東側的那排十兒間木屋，則應該是鬼子兵和偽軍的住處。西側也有十二間木屋，應該是倉庫。早上葉磊看到勞工們從那幾間屋中抬出了砍伐的工具。南邊則有五個看似給勞工住的窩棚。

    「啟明，你能不能爬上那圍子？」楊二問道。

    「能。」

    想學李啟明的功夫的於萬魁，求道：「你就教教我吧。」

    「別跑題。咱還是說說這採伐場的事情。」

    「敵人不多。只要能弄清晚上鬼子巡邏的情況，想拿下這裡沒什麼問題。」楊二說道。

    「開不開槍？」

    「不開槍，怎麼解決鬼子？這槍也不是拿來看的。」於萬魁道。

    這幾人還是第一次跟著葉磊討論問題，也不怪他們這麼想。如果是江猛山、劉傳宗他們的話，絕對不會這樣思考問題。

    不得已，葉磊只好再給他們分析一下情況。如鬼子援軍的問題，搬運物資的問題，暴露戰鬥力的問題等等。

    「又不能開槍，還要搬完這物資。這仗不好打啊。」崔成柱想了一會，歎道。

    「好打，還討論什麼。」鄭泰一道，「我覺得打掉這採伐場不是什麼問題。關鍵在於怎樣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戰鬥，最好是在不開槍的情況下，偷偷解決。」

    「想偷偷解決，就得先把崗樓裡的偽軍消滅掉。不然進都進不去。還怎麼偷偷干？」於萬魁道。

    「啟明，你能不能用扔把匕首解決一個偽軍，如果可以，剩下的那個。我可以用弓箭射殺。」

    「我自己就行。」

    「哦？」楊二聽李啟明說能一個人就能解決一個崗樓上的兩個偽軍，就建議道，「那你把四個崗樓上的偽軍都解決了。剩下的我們進去後一起解決。」

    「泰一幫我一下就行。」

    「這就好辦了,我們干吧。」楊二躍躍欲試道。

    既然李啟明和鄭泰一就能解決崗樓裡的偽軍，葉磊就有信心，那只要籌劃得當，就能憑六個人把這個圍子端了。但在這麼一回想，葉磊總感覺有什麼不妥，便說道：「你們不覺得，這也太容易一點了嗎？如果憑我們六個人就能解決，那鬼子這不是找死嗎？你以為鬼子都那麼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