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為了活著 第二十節 告捷 文 / 一致對外

    「好，別開槍，我先投降！」陸光看著對準自己的槍口急說道。

    「哦，還先投降。是不是以後還想怎麼著？」吳長樂笑罵道。

    「行了，鄒城留下。其他人把所有俘虜都給押往中院，讓唐風集中看管。告訴他，如果不聽話，就往屋子裡扔手榴彈。」

    江猛山、劉傳宗、梁思井、吳長樂四人聽到命令後，帶著高翔就馬上執行了起來。

    而這邊的葉磊則趁著這個短暫的時間，竟然跟投降的地主聊了起來。

    「你說說自己的情況。」

    陸光看著這些小抗聯們沒有捆綁自己押往前院的意思，就安心了下來。說道：「我叫陸光，屋子裡還有兩個弟弟。家裡沒其他人了，都被鬼子打死了。嗚嗚嗚」

    「不許哭，繼續說。」

    陸光好像也感覺到了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平復了心情說道：「兩年前，我被家裡送到旅順上了旅順師範學校。兩月前，畢業後才回到家裡。那時家裡人都被鬼子殺光了，只留下兩個弟弟。後來鬼子看我還上過師範學校，懂日語，就讓我繼續為他們做事。」

    「做什麼？」

    「鬼子不怎麼會說漢語，就讓我替他們做翻譯。還讓我兼了治安隊隊長的職務。」

    「村子裡有多少鬼子、偽軍、巡邏隊？」

    「有兩個日本鬼子，二十三個偽軍，治安隊有十八人。巡邏隊有十來人，都是臨時拉來的青壯。」

    「除了這些還有沒有別的漢奸或者特務？」

    「沒有了，前些天來了五個，都走了。」

    「這兩個月，村子裡有沒有來過外地人？」

    「現在村子裡沒有外鄉人。我來的時候，鬼子已經佔了林岑子。之後他們管得很嚴，平常不允許老百姓隨意出門。外村的也過不來。」

    「好。這個先這樣。你做沒做過壞事，我就不再問了。到時候自有公道。」說完，葉磊讓鄒城先把陸光和他的兩個弟弟也給捆綁，先留在後院大屋中，白天另行處置。

    對這個叫陸光的年輕人，葉磊很感興趣。雖然他是地主，但他跟鬼子有殺親之仇。如果處理好了，說不定還真能為了報仇加入自己的隊伍。

    此人上過師範學校，在這個時代應該說是很有文化的人。又懂日語，熟悉東北的情況，如果他們加入進來，對自己的隊伍將會是很大的補充。

    現在不是靜下心來考慮以後事情的時候，葉磊只好先放下這個心思，考慮下一步動作。現在他們已經把兩個鬼子和前院的偽軍，加上後院的地主和治安隊都給俘虜了，剩下的就是外邊的六個哨位上的十二個偽軍和三組的巡邏隊。只要再把這二十多人解決掉，這次的偷襲行動將獲得完勝。他們將會以零的代價，拿下這個林岑子。

    至於拿下這些人的辦法，還是比較簡單，只要讓高翔把所有人帶進大院後放下武器，就能一舉拿下。

    「走，咱們都去中院。」葉磊說道。

    這時，江猛山四人已經把老老實實聽話的九個治安隊員送進了中院的大屋中，與之前俘虜的八個偽軍關在了一起。

    「唐風，你繼續看押這十七個俘虜。不聽話的直接卡嚓了。」給唐風安排完任務後，葉磊繼續命令道，「高翔，你出去讓門口兩側的哨兵分頭把村裡的其他偽軍和巡邏隊都叫回來，說鬼子有急事要交代。當所有人都進到前院後，你要求讓他們把步槍和棍子都集中對方到前邊，然後點名。如果都到齊了，你就捶一下腰，作為暗號。到時我們再出來。」

    高翔已經連著兩次幫著葉磊他們俘虜了偽軍和治安隊，所以對這樣的安排大家沒有提出異議。但等幾人分別躲進了幾個房間後，蹲在葉磊旁邊的梁思井還是問起了此事。

    「大哥，你就這麼相信那個投降的偽軍？如果他這一出去，糾集外邊的人，圍住大院怎麼辦？」梁思井擔心地問道。

    對這個問題，葉磊已經跟劉傳宗聊過了，但並沒有讓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其他人，所以葉磊不得不又解釋道：「他前邊不是已經幫助我們抓了偽軍和治安隊嗎？！」

    「那是他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不得已的事情。現在就這麼讓他一個人出去，他要真是逃跑或者帶來更多敵人，咱們就麻煩了。」

    「不用太擔心。就算他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或是特務，這麼積極配合我們行動，那肯定是有什麼任務。所以在完成任務之前，他是不會毀去好不容易建起來的信任。」

    「是我想的太多？」

    「不是，你這樣想是對的。咱們的四周都是敵人，不只有明面上的日軍和偽軍，還有警察、治安隊等等，特務、漢奸也不會少。所以咱就得要保持像你這樣的高度的警惕性，時刻關注周邊的情況。對陌生人要保持足夠的警戒心。」

    「這個高翔，我還是不怎麼放心。我覺得此時太過蹊蹺。」

    「好，保持這樣的心態。你覺得必要，你就好好地盯著高翔。如果他有什麼異動，就告訴我。」

    「我知道了。如果他真是特務，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梁思井恨聲道。

    葉磊已經安排劉傳宗和鄒城盯著高翔。這次又讓衝動的梁思井盯著高翔，他是有目的的。如果高翔真是特務，自己幾人對他沒有任何防備的話，他反而會覺得這個信任來的太過容易，怕有人悄悄的關注自己的行動，就會更加小心謹慎。這樣葉磊就很難抓住他的問題。現在有梁思井在表面上警惕高翔，他有了明確的防範對象，相對來說對其他人的防備會降低不少。這時劉傳宗和鄒城，特別是沉默寡言、喜怒不形於色，顯得有些木訥的鄒城就更有機會找到高翔的破綻。

    對年紀比較小的人，葉磊還是比較放心。但超過十七八歲的人，葉磊不敢完全信任對方。這些人心智已經成熟，一不小心就會被他們所騙。說葉磊膽小也好，怕死也好，葉磊可不想在特務和漢奸身上翻船。如果真被他們給整翻了，葉磊可不敢保證自己能夠抗住鬼子的酷刑。所以最好是防患於未然，提前做好更多的應對工作，才能盡可能地減少出現類似情況的可能性。

    有一個偽軍小隊長的完全的積極的配合，整個俘敵過程進行地是井井有條，就像精密的手錶，幾乎與原定的計劃絲毫不差。

    把各類武器堆在前院後，二十多個偽軍和巡邏隊在黑洞洞的槍口下，像綿羊一樣聽話。甚至都不用葉磊幾人親自動手，他們自己就按要求相互捆綁起來。最後吳長樂檢查後，找來一根長繩把二十來人串在一起，拉近了中院的大屋中。

    到天亮前，葉磊他們先後用了三個多小時的時間結束了林岑子的戰鬥。在整個戰鬥中，他們一槍未發下，擊斃了兩個鬼子和兩個偽軍隊長，俘虜了近五十人。俘虜的包括二十個偽軍和十八個治安隊員，配合治安隊巡邏的強壯也俘虜了十人左右。此外還有一個偽軍小隊長反正和一個配合的年輕地主。

    葉磊讓唐風和梁思井繼續看管中院的近五十個俘虜後，說道:「鄒城、吳長樂，你們馬上到村北找一個視野好，又隱蔽的地方埋伏下來。不用管是否有人逃出去，你只要記住，如果發現有人離開，就讓長樂回來報告。」安排完四人的任務之後，葉磊轉向高翔問道，「村裡還有沒有其他的鬼子、偽軍、漢奸、特務什麼的？」

    「沒了。七八天前來過五個人，後來都走了。」高翔回答道。

    高翔的回答與陸光的相符，這讓本想繼續抓捕剩餘敵人的葉磊放下了心，道:「好。咱們先把這次繳獲的強制彈藥都集中到中院裡。剩下的問題，之後再說。」

    葉磊、江猛山、劉傳宗、高翔等四人一直忙到天快要亮時，才把所有繳獲的武器彈藥都集中到了中院裡。劉傳宗一統計數量很是可觀。

    「團長，這筆買賣咱做得值啊。其他亂七八糟的不說，光這鬼子步槍就有四十二支。子彈更多了，零散的大概有上千發，整的有十二箱，每箱有三百發。所有的加起來都有五千發左右。」

    「奶奶的，這個買賣做得值。還有沒有？」葉磊高興道。

    「哦，還有手榴彈一百多個和兩把手槍。」

    「沒有什麼擲彈筒什麼的？」葉磊問道。

    「擲彈筒是什麼？沒看到。我看到的只有手槍和步槍，沒有別的武器。」

    「指揮刀地有沒？」

    「估計那兩個鬼子級別低，沒有指揮刀。」說著，劉傳宗看了下站在一旁的高翔。

    「他們也就是個兵長，怎麼可能有指揮刀？！」

    葉磊覺得自己是有些貪大了，才殺了兩個鬼子就琢磨起繳獲指揮刀，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日軍的伍長，級別很低的。伍長上是軍曹、曹長，然後才是准尉。」高翔繼續解釋道。

    「哇靠，折騰了半天才殺了兩個蝦兵蟹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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