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為了活著 第八節 拚命三郎 文 / 一致對外

    七月十四日，早。今天是清松村兒童團從老虎洞搬到長蛇洞開始生活的第一天。環境的變化讓每個人都感覺不是很習慣。特別是對這些年紀還小，昨天還與大黑熊對過戰的孩子們，更是難以適應。

    天剛剛濛濛亮起來，十人一個不差地都醒了過來，聚到了長蛇洞洞口。

    「怎麼不多睡一會？」葉磊問眾人。

    「睡不下去了。有些不習慣。」唐欣答道。

    其他人也說是來了新地方，還習慣不了。於是葉磊先讓大家，在洞口先休息一下，該洗臉的洗臉去，該做飯的做飯去。

    每天工作的安排，葉磊每次都是提前做好準備的。早上起來自己一個人跑步時，他還會對當日的安排再考慮一遍。這樣經過兩次後，每天的工作安排一般不會發生遺漏的地方。

    今天大家都起得早，都已經出了洞口。葉磊也不好自己一個人出去跑步。就坐在一邊重新考慮一次今天的安排。

    決定要把自己的老巢從老虎洞挪到長蛇洞以後，葉磊就已經開始考慮以後的工作安排問題了。第一組的訓練要繼續，第二組的訓練也要跟上。但顯然這樣的安排還不夠仔細。實際上這些天，葉磊發現了很多問題。如起火燒飯，如來回走動所形成的小路，甚至是拉屎這樣的都將有可能導致他們被敵人發現，最後被敵人圍殲。

    這些天來，頭上飛來飛去的鬼子飛機是更加頻繁。葉磊估計他們是為了發現抗聯的蹤跡才這樣的。而這種措施，對葉磊他們來說也是一個不得不注意的事情。如在一個遠離村莊的密林中的一塊開闊地上，鬼子肯定會以為是抗聯的部隊，回去就會上報。沒幾日，就回有鬼子兵過來掃蕩。

    還有這路。如果他們在某些路段上走得過於頻繁，會形成一條明顯的土路。不知鬼子飛機的駕駛員能不能在高空中看到這些土路，如果看到那又是前面的那種結果。更重要的是，如果已經確定這附近有抗聯活動，那他們肯定能順著這些有人在近段時間頻繁路過的行跡，找到他們的老巢。

    還有就是這個拉屎的問題了。即使把上邊第二個問題給解決了，但如果敵人發現人的糞便也肯定能確定這附近有人存在。所以這個也得處理。

    這麼想來，要處理的問題還很多。最後想來想去，葉磊發現，如果真要這樣顧忌這顧忌那個地，那就什麼事情都不用幹了，呆在洞裡等死才行。

    好像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戰爭比的就是誰犯的錯誤更少。如此說，自己還真得考慮好，每個環節，盡量不許發生意想之外的事情。

    訓練肯定要繼續。大家也不能老在洞裡呆著，肯定是要走出來的。既然這樣那就得想辦法，不留下太明顯的土路，別讓鬼子飛機發現。那首先得隱蔽好洞口附近，那裡是大家走動最多的地方，容易形成一個十分明顯的路徑。然後，在訓練時，要經常更換跑動路徑，這樣就不容易露出地面。

    這個大小便的問題，也要集中處理一下，不能被鬼子發現會怎麼樣，這麼亂來也不是影響周邊的衛生條件不是？！

    最終要的就是這個起火燒飯取暖的問題。這人可不能吃生的。飯還是得做。既然擔心鬼子的飛機會發現，那就在晚上起火燒飯。找一個山窩子的地方燒，那樣的話，除非離得很近，只要隔座山，就很難有人發現。

    說葉磊膽小也好，怕死也好，但葉磊確實想了很多被敵人發現的可能性，甚至有時候他還會把自己當成鬼子，看看如果自己要找這幫人，能用什麼辦法。

    就這樣，葉磊一直想到唐敏姐妹把飯做好的時候，才跟著大家吃起了熱乎乎的早飯。

    飯後，葉磊沒讓大家進行今天的訓練和工作，而是把大家都集中在一起，把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也讓每個人都說說自己的想法，並對每個問題討論討論，看看有沒有好的解決辦法。隨後葉磊也把自己的解決辦法說了出來。

    有了上次的訴苦活動和兩次長途轉移過程，十人之間的關係越來越融洽。其中吳長樂和唐欣的吵架已經成為了大家飯後的消遣表演節目。

    人多了，力量就是大，想法也是多。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這十人討論起來，那是問題提出了一籮筐，解決的點子那是更多。

    差不多討論了一個小時左右，葉磊就結束了會議。並希望大家按著今天提到的方法執行，如果以後誰還發現問題，或是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就要盡快跟自己說。

    會後，葉磊讓劉傳宗，整理一下早上討論的內容，希望他今天內能總結出來。那樣明天就能開始一一實行起來。光說沒有具體規矩和懲罰，那肯定是沒用的。到時候誰違反了這些規定，那就要懲罰的。至於懲罰什麼，葉磊就讓劉傳宗自己考慮一下。

    雖然大家都是孩子，但葉磊已經把他們看成了自己忠誠的班底。在他的心目中他們都是有各自的定位的。就像劉傳宗，葉磊希望他能成為自己的政委。這個劉傳宗，跟老爸學了不少，不只是字，各種革命道理也知道的不少。就像上次的訴苦活動那樣，自己以後多想想政委能用的上的東西，給劉傳宗多講講。這樣葉磊就至少能在這個方面當個甩手掌櫃不是。江猛山是一個大膽的人，也不乏心細的部分，是一個可以獨擋一面的人。所以葉磊多次分組的時候，都讓他當個組長，讓他逐漸練練帶隊的本事。三棍子打不出屁來，老實到家的鄒城，不用多說，以後就是葉磊的貼身警衛了。現在沒那個本事，那可以學啊。但這個性格很合適。錢亮錦，有過做過商人的父親，或者是爺爺。從這段時間中看出，還是能勝任這個後勤主任的職位。吳長樂，這個人不好安排，挺能折騰。這點上做個偵查什麼的也可以吧。但他那性格還真讓人不放心，得放在身邊再看看。

    新加入的四人中，唐風這個人不錯。有責任心，也不乏帶隊能力，膽子也不小。只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太在乎自己的兩個妹妹了，還有那個梁思井。現在他是決定了要打鬼子，但還不清楚那是不是真心的，不是衝動的就好了。梁思井嘛，這個人看不清楚，腦子裡只有仇恨。現在他的生活都被仇恨給掩埋了。這個人執著，想好了的事情一定要做，還想做好。只要他具備了相應的能力，也會是一個很有能耐的人。但被仇恨蒙住肯定不行，在他變得更加理智之前，葉磊還不想給他太重要的事情做，那樣有可能會壞事的。

    剩下來的兩個雙胞胎姐妹，就讓他們做些後勤的事情吧，也兼著做文工團的事情。如果葉磊被唐欣這個舔嘴丫頭騙得同意她們戰鬥，唐風會直接找自己拚命的。這點上葉磊又十分的把握。

    因為這段時間，訓練斷斷續續的沒能按正常進行，所以葉磊準備再練個幾天，等大家都恢復了良好的身體狀態後，在做更多的事情。

    還是原來的那些訓練項目，參加的人也只有一組。二組則是在江猛山的安排下完成工作任務和基礎性的訓練。前些天，唐風還喊著要跟著一組訓練，但跟著葉磊他們在大山子裡跑了五天後，他可能感覺到了自己的差距，今天沒再找葉磊，而是老老實實參加二組的工作和訓練。

    一邊訓練，一邊葉磊感覺自己有點像那個在海島上獨子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小說主人公。兒童團比那人來說也就人多了一些，不那麼寂寞。但其他的生活，都跟那人一樣。什麼事情都是要他們親自做。

    現在葉磊都感覺自己是一個原始部落的族長，正帶著一幫族人在這大山裡忙生活。

    而山外的鬼子就是他們的獵物。所有的東西都得從他們身上搶，要不然會餓死、凍死。

    按部就班、有規律的生活過的很快。每天，每人，都有忙不完的工作、訓練和學習。從早忙到晚，到最後只能疲憊地睡下。這樣的生活很多人都覺得有些枯燥。

    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講，這樣的生活也是十分充實的，每天大家都有新的收穫。身體越來越健康，越來越壯實。在葉磊、劉傳宗等人的教授下，每天還能學到這樣那樣，看著有用或是沒有的知識。

    這樣的生活能持續多久，除了葉磊大家都不知道。所有隊員們都只知道，不能老是訓練，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那就是報仇，打鬼子。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能在這段時間裡，能夠快速成長起來。雖然不知下次行動的目的和具體方式，但他們都想讓自己有能力參加行動。

    這是仇恨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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