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一百八十八章 媚藥 文 / 陌若
第一百八十八章媚藥
莊白衣端著酒菜來到天牢，他從來沒有想過，再見她會是在這種情景之下。
他心疼了。
「淚兒。」莊白衣溫柔的叫喚聲。
姬無淚緩緩地轉過頭來，臉色很蒼白，她笑不出來，也哭不出來，只是一臉無奈地望著莊白衣，不說一個字。
莊白衣放下酒菜，看著姬無淚眼中的冷漠，略帶心痛地問道，「難道你以為是我向彥王告密麼？難道你以為是我揭穿你的身份麼？」
姬無淚遲疑了一會兒，搖搖頭，「從來沒有這麼以為過……」
聽著姬無淚無力卻又相信的語氣，莊白衣的心裡微暖，他說道，「淚兒，你瘦了。」
姬無淚原本大大的眼睛因為面容的消瘦顯得更加的大起來，大的過分，大得誇張。
「莊先生，對不起……」姬無淚突然說道。
好久好久，沒有一個女人來叫他「莊先生」，好久好久，沒有感覺到這種氣息和味道。
「淚兒，你說錯了，是我對不起你……」莊白衣輕輕地說道，「彥王是我的父親，他卻傷害了你，讓你差點兒成為刀下亡魂。」
姬無淚沒有莊白衣意料中的那麼驚訝，只是反問道，「你也是來謀反的麼？」
「淚兒你相信我，在我心裡什麼都比不上你重要，我進宮的目的是為了你，我來天牢的目的也是你，父親已經答應我，一定不會再傷害你。」莊白衣誓言旦旦的說著。
「你們想要這個皇位，陛下就一定要死，那麼我也一定要死……」姬無淚喃喃地念道。
「淚兒，不管你怎麼認為，我一定會救你出去！」莊白衣根本不知道其中的緣由。
「不要白費心機了，我不想再欠你什麼了，這樣就算我死，我也死的不安心。」姬無淚無力地搖搖頭，如果死可以死在寒郎的懷裡，我死何足惜？
「我只是不明白，你進宮也是為了報仇，為什麼要和我父親作對呢？為什麼？」莊白衣永遠記得姬無淚離開《**閣》的那一夜，決定依靠燕王進宮，可是為什麼……
「我也不明白。」姬無淚眼神渙散地說道，「我真的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我想殺陛下，可是他眼中對我的呵護和關愛好像一個真正的父親一樣，你知道麼？他甚至沒有要我侍寢。我曾經猶豫著不殺他，我以為我是想要更多，可是，時間越長我就越猶豫，我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麼？報仇？殺了國王會引起百姓的恐慌，天下大亂，他是一個好國王，統領著江山，沒有民怨，沒有饑荒。他也有心，有情，有愛，所以我根本找不到理由來殺這個國王，如果我殺了他是不是我才是天下的罪人呢？我的皇姐，如今的太子妃，她有一個愛她的丈夫，還有一個剛剛出生的兒子，我若殺了國王，她是不是也會因為『誅九族』而與我陪葬？我只剩下她這麼一個親人了，我不能夠失去她，更加不能夠害了她……」
「淚兒……」莊白衣聽罷，輕喚著她的名字。
「莊先生，請原諒我，我不知道我到底要什麼？也許我什麼都不配擁有……」姬無淚的眼眶濕漉漉的，是要哭了麼？
莊白衣扶著姬無淚坐下，將酒菜全部端出來，說道，「你什麼都不要想了，先吃飽了才有力氣活下去。」莊白衣端著白米飯來喂姬無淚。
姬無淚聞著飯菜的香味，看著手腕上的枷鎖，無法不為自己感到悲哀。
張開嘴，米飯滑進乾澀的空腔之中。
「好吃麼？」莊白衣關心地問道，倒了一杯酒對姬無淚說道，「喝一杯吧！」
姬無淚抬起眼眸看著莊白衣，一飲而盡，顫抖的雙唇微微開啟，她說道，「這一生我欠你的，欠青雲哥哥的，還欠……」姬無淚頓了頓，繼續說道，「此生我還不了，來世，再來世，我一定償還……」
「不要說這些傻話了，你一定會沒事的。」莊白衣繼續餵飯，眼角含著淚。
淚兒，你千萬不要恨我，我也是為了救你。
姬無淚感覺很累，睡了過去，莊白衣靜靜地看著她。
飯菜裡面加了秘製的媚藥，會讓姬無淚混著媚藥喝下酒之後全身無力，慾火焚身。
顯而易見，彥王的目的是破了姬無淚的處子之身，放她一條生路。
「淚兒，你相信我，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莊白衣坐在姬無淚的身旁，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蛋，無限的愛憐。
四周圍滿了白布帳簾，所有的侍衛已經被彥王調走了，這樣才好讓莊白衣行事。
若無雙急急忙忙地來找燕寒簫。
「不好了，我剛才看到彥王調走了天牢裡所有的侍衛，還將很多囚犯調離了天牢，可是我沒有看到無淚出來，無淚會不會……」若無雙著急地說道。
燕寒簫一臉的焦急，喚來箐青吩咐道，「看來彥王是有所行動了，你們兩人趕緊拿著這瓶血去祭天台祭天，我先去天牢！」
箐青拿著瓶子，和若無雙看著燕寒簫的背影一同叫道，「你要小心啊！」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完，然後相互看了一眼，朝祭天台的地方走過去。
莊白衣開始拉散姬無淚單薄的囚衣。
姬無淚迷離地望著莊白衣，僅剩的一點兒理智告訴她，不可以。
「不要，不要……」姬無淚喃喃地念道。
「淚兒，你忍一忍，只有這樣才能夠救得了你。」莊白衣看著姬無淚眼中的怨恨和可憐，心有一點兒疼。
「不要，求求你，不要……」姬無淚想逃，可是沒有一絲的力氣。
「已經不能夠回頭了，淚兒，原諒我……」莊白衣將姬無淚的外衣解開，溫柔的親吻她的額頭。
這突然其來的親吻讓中了媚藥的姬無淚全身酥麻，全身的每一根汗毛都變得那麼的敏感。
「不要……」姬無淚竟然哭了。
當莊白衣觸碰到她內面唯一的衣物時，姬無淚的眼角不斷地滑落著淚珠，她依舊在喊，「不要……」
「為什麼你在這種情況下面也要拒絕我？」莊白衣站起來，「我只見過你哭過一次，那是第一次見面，你的淚水讓我完全迷失了，為什麼現在你還要哭？為什麼？」
姬無淚沒有力氣理會莊白衣的質問，只是雙手亂抓想克制體內的那股熱泉。
「淚兒，我對你有多好你知道，我會加倍對你好的。」莊白衣俯下身子，親吻姬無淚的鎖骨處，姬無淚感覺全身的燥熱越來越狂大。
「求求你，求求你……」姬無淚不斷地乞求著，淚水不斷地滑落，落在莊白衣的臉上，手上……
「當我求求你好不好？我一定要這麼做，當我求求你，不要再哭了，不要再折磨我了？」莊白衣反過來乞求姬無淚。
姬無淚搖著頭，「不要碰我……」
這一刻，莊白衣根本沒有任何的心情來做這件事，可是只有這樣做才能夠讓彥王放過姬無淚。
「你就恨我吧！」莊白衣狠下心來，閉上眼睛，解開姬無淚最後的防備。
姬無淚的淚水無聲的滑落。終於哭出聲來。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將莊白衣拉開了，姬無淚閉著的雙眼因為身上沒有了重量而張開，當她看到燕寒簫氣喘吁吁地站著她的面前的時候，她又哭了。
燕寒簫雙眼赤紅，看著衣衫不整的姬無淚皺著眉頭為她穿好衣服。
撞到牆上的莊白衣冷冷地看著燕寒簫，說道，「你放開她！」
「難道你沒有看到她在哭麼？」燕寒簫語氣冰冷地反駁道。
「這不關你的事！」莊白衣低吼道。
「她是我妹妹，為什麼不關我的事！」當燕寒簫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姬無淚整個人都僵硬了，他什麼都知道了，都知道了。唯獨忘記了我們的海誓山盟？
莊白衣疑惑地望著燕寒簫，冷冷的說道，「我不管你們之間的關係，要救淚兒，必須這麼做！」
「荒唐！有我在，你休想碰她！」燕寒簫毫不畏懼地說道。
「那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莊白衣摸著腰間的玉笛，一道玄光打在燕寒簫的身上，燕寒簫半靠在的強上，嘴角溢出了鮮血。
「你手無縛雞之力，從小體弱多病，你打得過我麼？」莊白衣帶著一絲的嘲諷。
「死也要打！」燕寒簫堅定地說道。
有時候真的不明白，這到底是一股什麼樣的力量。
「那我就成全你！」莊白衣狠狠地看著燕寒簫。
「彭」的一聲，只見姬無淚將破碎的瓷片擱在光潔的脖子上。
「淚兒！」莊白衣驚呼，而燕寒簫卻在情急之下喚道，「無淚！」
姬無淚聽到「無淚」二字，手中的瓷片差點兒拿不穩。
輕輕地說道，「你要是殺了他，我就死在你面前。」姬無淚堅定地望著莊白衣，毫不讓步。
「為什麼要逼我！為什麼！」莊白衣怒吼著，「淚兒，我求求你，不要對我這麼殘忍好不好……」
擱在姬無淚脖子上的瓷片更加的接近肌膚，姬無淚淡淡地說道，「讓我們走……」
「不行！你身中媚藥之毒，一個時辰內如果不解毒的話，你會中毒而死的啊！」莊白衣帶著哭聲說道。
「讓我們走……」姬無淚的脖子間已經出現了一道血痕。
「不要！」莊白衣雙眼濕潤，「你會死的……」
「就算死，也讓我死在他的身邊……」姬無淚望著燕寒簫，燕寒簫的嘴角不斷地抽動著。
「啊！」莊白衣怒吼著，收起玉笛說道，「侍衛已經全部調走，你們出去後往左行，會看到一條密道直通出宮外！」
「謝謝你……」燕寒簫抱著姬無淚走了出去。
莊白衣頹廢地跪在地上，這條密道是彥王給莊白衣安排的，以為等事成之後讓他們兩人出去避風頭，等彥王坐上皇位兩人再回來。可是這一切，只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你們等等！」莊白衣突然跟了出來。
燕寒簫一臉防備地看著莊白衣，問道，「你反悔了？」
「沒有，我送你們去密道，我怕彥王會跟蹤。」莊白衣說道。
就這樣，在莊白衣的保護下，兩人來到了密道的門口。
「你們進去吧！一直往前走，半個時辰就到了一片樹林，走出樹林就會看到集市，燕寒簫，我將淚兒交付給你，希望你能夠讓她幸福！」莊白衣忍著心痛說道。
燕寒簫點點頭，「你放心，我們都不想她出事。」
「走吧！」莊白衣背對著他們，不忍再看到他們的模樣。
燕寒簫抱著姬無淚走進了密道之中，莊白衣苦苦地笑著，我到底在做些什麼？
這一刻，希望這條密道就是幸福的通道，但願，一切順利，一起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