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百七十八章 疏遠 文 / 陌若
第一百七十八章疏遠
最終若無雙還是決定去找姬無淚，畢竟芳心暗許的事情只有她一個人在糾結而已。
「曉兒，你摘下一朵，記得收藏在衣袖裡邊，我們這就去找柔妃！」若無雙正色說道。
「哦！」曉兒順從地摘下一朵麝香，藏於衣袖之中。
也對，如果端著一盆花去《景德宮》實在是太張揚了。
姬無淚這幾天都沒有去過《未央宮》看望國王，更加沒有去給皇太后請安。
秀蘭說，宮裡都傳開了，國王是中了皇后的蠱毒，才會昏迷不醒，眼下時日不多，只有三天時間了，三天後，如果再找不到那所謂的最純潔的處子之血，國王就會一命嗚呼。
這個國王，不是一個昏君，為何要他死？
姬無淚的心被困住了，放眼望去，國泰民安，五穀豐收，閤家坐享齊人之福，如果死了國王，必定天下大亂，如今太子已廢突然又冒出一個消失了二十年的彥王，這到底說明了什麼？是天意還是人為？
姬無淚的心全亂了，當她知道玉顏皇妃就是那個聖女的時候她害怕的不敢相信，自己若真是她的後人，只要這滴血就能夠證實一切。證實自己的身份，證實自己的血緣，也證實了自己果真與燕寒簫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那就是兄妹。
每當想到這裡，姬無淚的心總是痛的不敢在呼吸，她終於明白了這就是所謂的報應，走錯一步，永不回頭。
秀蘭一直看著姬無淚，因為秀蘭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玉顏皇妃的女兒，可是，她不知道姬無淚還是處子之身，不敢逼問，也不想強迫她說些什麼。
「娘娘，事已至此，奴婢知道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也許陛下命該如此吧！」秀蘭歎息地說道，「不過現在皇后已經受到她應有的懲罰，老天有眼啊！」
姬無淚多想告訴她，自己還保留著處子之身，可是怎樣說才能夠讓人覺得合情合理呢？身為陛下的妃子，為何不做陛下的女人？宮規來說，只有死路一條。
人性本來就很自私，姬無淚也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而已，為什麼要為了一個不愛的男人，甚至是仇人妄送性命呢？
「娘娘，若妃娘娘求見！」太監進來通傳。
姬無淚一聽是若無雙來了，忙說道，「快請！」
這幾天姬無淚有很多話想跟唯一的好姐姐若無雙來說，可是若無雙卻似乎有些不正常的樣子，總是避而不見，讓姬無淚苦惱了好幾天。
「若妃，你來看望本宮啊！」秀蘭不知道姬無淚和若無雙的關係，姬無淚只好這樣說道。
「是啊！前幾天我抱恙在身不能夠好好陪娘娘聊聊，今日個感覺精神些了，就特來給娘娘請安！」若無雙笑道。
姬無淚看向秀蘭道，「姑姑，你去備些膳食美酒來。」
「是，娘娘！」秀蘭行行禮退下。
姬無淚和若無雙相對坐下，看著若無雙消瘦的臉孔，心疼的說道，「姐姐，這幾日你都說不舒服也不讓我探望，我還很以為是燕妃回到太子宮的原因呢！現在看到你沒事我就心安了！」
若無雙看著姬無淚真摯的目光，微笑道，「你過於擔心了，姐姐也不是一直被欺負的主啊！這幾日只是心情不大好，就沒有見人，免得遷怒了你。」
「那姐姐是為什麼心情不好？可否告知無淚？」姬無淚一臉疑惑地看著若無雙。
「只是小事罷了！」若無雙淡淡地笑笑，「今日我來找你，是有一事相求！」
姬無淚見若無雙說的這麼認真，搖搖頭道，「姐姐有事儘管直說，沒有什麼求不求的！」
若無雙點點頭，喚來曉兒。
曉兒將一朵麝香遞給姬無淚，若無雙便說道，「我是想要你幫忙看看這朵花，是什麼花？有什麼功效？」
姬無淚看著這朵麝香，皺起眉頭道，「這是麝香。1、用於溫熱病神昏痙厥及中風痰厥、氣厥等閉證。2、用於心脈瘀阻所致的心痛。可與活血、行氣止痛藥同用。3、用於癰疽瘡瘍，跌打損傷，痺證及經閉，症瘕。4、用於胎死腹中，胞衣不下，或用以催產。」
「什麼？催產？」若無雙幾乎同時與曉兒脫口而出。
姬無淚看著她們兩人，一臉狐疑地問道，「你們怎麼會有這種花？照道理來說，姐姐現在應該是懷有身孕，這可是孕婦忌用的花啊！」
「如果有這麝香相伴與孕婦，結果會如何？」若無雙略帶緊張地問道。
「當然這個孕婦會有危險，這是孕婦忌用之物，除非在難產時刻才會用這種要入藥，否者在懷孕期間是不可以接觸這種花朵的，輕者流產，重者導致早產！」姬無淚仔細地解說道。
「早產會有什麼危險麼？當初皇后生太子的時候也是早產！」若無雙又問道。
「早產會對胎兒導致出現智力問題，若僥倖生下來活命，智力也很正常，也會體弱多病，也許太子是福大命大，才會健健康康。」姬無淚突然想起自己也是不足月出生的。
「妹妹你也是，當初你母后早產生下你，幸好你也健健康康的。」若無雙突然說道。
姬無淚微微一愣，略帶哀傷的說道，「一命換一命，我若不健健康康的，就對不起我母后了。」其實姬無淚話有所指，紅顏國的城堡裡一直流傳著夜半後山哭鳴的傳說，就是說自己的母后在死的那夜的悲鳴，姬無淚每當聽到這裡，似乎都感覺到了一些沒有見過的情景。
「姐姐，你還沒有說，你怎麼會有這種花的？幸好你不是真的懷孕，否則已經受到影響了！」姬無淚轉移話題。
若無雙只是笑笑，說道，「無意間看到的而已，好奇就來問問你，姐姐知道你讀的書多，懂得也多，當然就來請教你了！」
姬無淚感覺氣氛有些怪，於是淡淡地笑道，「那姐姐趕緊把這花扔了吧！免得誤傷了她人。」
「娘娘，糕點準備好了！」秀蘭走進來，端著幾盤精緻的糕點。
「我就不吃了，不打擾娘娘用膳，無雙先告退了！」姬無淚還未開口說話，若無雙已經行禮準備退下。
姬無淚有些適應不了地努了努嘴，尷尬地笑道，「姑姑，你送送若妃！」
「不用了。多謝娘娘美意，無雙有曉兒陪著就行了！」若無雙推辭著，再次行禮退下，新奧爾也是一頭霧水地跟著若無雙離去。
姬無淚也不再說什麼，埋著頭吃著糕點，突然有點想哭。
一個人最懼怕的感覺不是孤獨，而是莫名地被排斥了，莫名地看著與自己最親近的那個人出現了一條鴻溝。
姬無淚就是這種感覺，雖然若無雙對著自己還是在微笑，可是那種笑欠缺了溫暖和感情，和她在別人面前的那種偽裝很相識，比指著自己罵還要難受的笑。她甚至不願意和自己吃一盤糕點，匆匆的來，匆匆的去，很像過客。
姬無淚含在嘴裡的糕點在慢慢的融化。
到底是為什麼呢？
她眼中不再是親近，反而多的是防備，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很無助，我突然發現我不是那麼的想報仇了，我甚至想去救醒國王，如果判我有罪，我會在死之前對著已經不再記得我的燕寒簫說著我的心意，說著我的愛意，希望他為我立碑，親手刻上我的名字，我不願意他想起我傷害過他的故事，甚至想永遠埋藏我的身份，也為了你，我的好姐姐，我不想讓你背負同謀的罪名，一直以來我以為你是不愛太子，不喜歡這個城堡的，可是看著你這麼關心醉兒肚子裡的那個孩子，我想你一定也很在乎太子的對不對？不然你不會願意養著別的女人的孩子。
我多想向你說出我心中的想法，向你明白我的一切，希望我如果真的死了之後，你還能夠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來看我，可是現在好像不是很可能了，你走進來的那一刻，我感覺陌生了許多，你對我避而不見的日子裡更加讓我心慌意亂，也許我這個人捨不得的太多，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甚至是友情，我都不想放棄一樣，我總是覺得一個沒有完整感情的人不算是一個真正活過的人。所以在我放棄愛情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無論我報不報的了仇我都不算一個成功過，一個幸福過的女人，因為我缺一樣。
皇姐，我們是親人，是友人，為什麼你卻在疏遠著我呢？我害怕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即使我是一個囚犯，請你也要告訴我一個犯罪的原因，在判我罪的時候，給我一個明明白白的理由，讓我死的清清楚楚。
可是你一句「不打擾」就掛斷了我心裡所有的幻想，我懷戀曾經和你一起跳舞的日子，懷戀和你戴著同一隻朱釵的時候。
姬無淚再將糕點放入口中，突然皺起眉頭來，看著秀蘭道，「姑姑，這糕點怎麼這麼苦啊？」
秀蘭張大了嘴，不敢相信地搖搖頭，自己拿起一塊吃道，「不會啊！很甜啊！」
姬無淚再一次的哀傷，到底是怎麼了？
若無雙和曉兒回到寢宮的時候，似乎連曉兒也感覺到了若無雙的刻意疏遠，於是問道，「娘娘，您這幾天到底怎麼了？怎麼不留下來陪著柔妃娘娘用膳呢？看得出來，她很想和您一起吃糕點啊！」
若無雙淡淡地掃了曉兒一眼，並不答話。
若無雙坐到床邊，說道，「把那盆花給我拿過來吧！」
「哦！」曉兒去窗台搬花，豈料只剩下一個花盆的痕跡，空無一物！
「娘娘！花不見了！」曉兒驚呼。
若無雙上前一看，果真不見了，整理好情緒說道，「也許是哪個花匠搬走了，也或許是燕妃知道自己奸計不成怕落下把柄搬回去了吧！」
曉兒不悅地嘟起嘴吧道，「一定是燕妃啦！真是害人，幸好娘娘發現的早！」
「曉兒我，我累了，你去打水我來沐浴更衣！」若無雙看上去卻確實沒有精神的樣子。
曉兒應了一聲出去燒水，這幾天若無雙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累了。」曉兒都有些不適應這樣的若無雙了。
若無雙靜靜地望著窗外，做人就該大度點是不是的呢？苦苦地笑笑。作為姐姐的我，那該用怎樣的心胸去面對呢？我該怎麼做，心才不用那麼傷？我該怎麼說，她才能夠比較好過？難道這就是我若無雙一輩子都過不了的一個劫麼？姐妹，姐妹，何謂姐妹？誰能夠詮釋給我聽，姐姐該怎麼做？妹妹又該怎麼做？我無法欺騙我自己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