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百六十七章 棄妃 文 / 陌若
第一百六十七章棄妃
燕寒簫的婚禮如期而至。
「本宮罰柔妃三月禁足，為何她還能夠出入陛下的寢宮，為燕王打點大婚之事？」皇后聽說燕寒簫的婚事都是有姬無淚一手抄辦，心裡難免有些不舒服。
采兒低著頭，怯生生地說道，「回皇后娘娘話，是陛下赦免柔妃禁足之刑。」
「陛下這麼多年來從未過問後宮之事，自從柔妃進宮，陛下的就諸多干涉，簡直不把本宮放在眼裡！」皇后氣結，繼續說道，「本宮是燕王的皇母后，凡是燕王的婚事應該交給本宮打點，何時輪到一個小小的嬪妃？」
采兒見皇后很氣惱的樣子，於是安慰道，「娘娘，您一向不喜歡燕王，何必為他的事操勞呢？」
「你懂什麼？」皇后拍桌而起，說道，「就算本宮再不喜歡燕王也得做做樣子，怎麼能夠讓那個柔妃狐假虎威，作威作福！」
采兒低著頭，不敢再言語。
皇后看了一眼采兒，說道。「你別老低著頭，本宮又不會吃了你！」
「是，娘娘！」采兒抬起頭說道，「既然這個柔妃是娘娘的心腹大患，何不將她處之而後快呢？」
皇后聽罷，冷笑道，「這後宮裡的事多著呢！也複雜著呢！現在新秀女進宮，正是爭寵的時候，對付柔妃這種小事，不用本宮出手，自然有人代本宮解決！」
「難道那些秀女中除了已經死了的諸葛思蓉，娘娘還安排了其他的秀女麼？」采兒問道。
皇后搖搖頭，淡淡道，「有時候動手的不一定要是自己人。」
采兒轉念一想，試探地問道，「難道娘娘所指的是魅妃娘娘？」
皇后冷笑，「魅妃不簡單，她能夠殺人於無形，只是一個鴻門宴就將諸葛思蓉置於死地，你覺得她會讓柔妃這留下來和她爭寵麼？」
采兒聽罷，笑道，「娘娘真是英明，現在借助魅妃來鬥垮柔妃，等除去了柔妃，娘娘就可以一心一意地收拾魅妃了！」
皇后卻擺擺頭，說道，「你只猜對了一半，魅妃是會對付柔妃，可是為什麼遲遲不動手呢？」
采兒便問道，「會不會是因為魅妃剛剛懷上龍裔，沒有心情對付柔妃？」
皇后才想起魅姬懷孕之事，皺起眉頭道，「這些女子，一個個不知死活，先是麗妃懷孕，現在又是魅妃，即使如此，國王膝下長年的皇子也不過三個，本宮的皇兒穩坐太子之位，她們還生個什麼勁？」
「她們就是自不量力，以為可以和娘娘您爭，簡直是不知所云！」采兒迎合道。
「對了，若妃的身體怎麼樣？」皇后問道，現在若妃這胎可是她的定心丸，太子有後，地位更加穩固。
「若妃娘娘一切如常，奴婢送去的膳食補品若妃娘娘都會吃完。」采兒說道。
皇后點點頭，「若妃確實很乖巧，只可惜她命不好，生在了一個亡國之家。」
「對了，娘娘，之前左丞相來找過娘娘您，奴婢見娘娘正在午睡，就沒有打擾。」采兒說道。
「左丞相？」皇后又要頭疼了，「他是不是又來說關於上官燕兒的事？」
采兒點點頭，「好像是這麼回事，據說上官燕兒在冷宮很不安分，每個冷宮的棄妃都被她折磨過。」
「這個上官燕兒，從小嬌生慣養，蠻橫嬌縱，皇兒對著她豈不是沒有好日子過了！」皇后無奈，自己太多秘密被左丞相掌握了，除了答應他的要求，還能做什麼？
「其實娘娘無須為上官燕兒費神，這次上官燕兒實在是胎無禮了……」采兒話未說完，皇后就怒目相對，采兒立馬住嘴。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本宮雖為皇后，可是還是有很多無可奈何！」皇后起身，說道，「你去御膳房弄些上官燕兒喜歡吃的膳食，擺架去冷宮！」
「是，娘娘！」采兒點點頭。
上官燕兒確實很囂張，專橫野蠻。
「你給本宮學狗叫啊！你聽不懂啊！」上官燕兒手持帶刺的籐條，指著地上一位頭髮蓬亂的棄妃。
此棄妃渾身上下傷痕纍纍，鮮紅的血跡佈滿全身。
「汪汪汪！」棄妃怯生生地叫著，滿眼惶恐地看著上官燕兒。
「你沒吃飯啊！叫的這麼小聲，你連一隻狗都不如啊！」上官燕兒說著，手中的籐條一揮，接著便是棄妃驚呼的喊痛聲。
棄妃淚眼漣漣，委屈地說道，「娘娘您今日沒有給小狗吃飯，小狗餓……」
桌上是一碗鹹菜米飯，上官燕兒給這冷宮裡每個妃子都取了名字比如地下這位棄妃，她叫她小狗。
「哦？你想吃飯啊！好啊！」上官燕兒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謝娘娘賞賜，謝娘娘賞賜！」棄妃磕頭，只聽「噴擦」一聲，那碗鹹菜米飯撒了一地。
上官燕兒踏上地上的殘羹剩飯，用腳使勁地踩了踩，說道，「你吃啊！吃啊！本宮賞給你吃的！」
棄妃嚇得連連後退，搖著頭。
「賤人，本宮叫你吃啊！」上官燕兒一把抓住棄妃的頭髮，棄妃疼的「哇哇」大叫。
上官燕兒將棄妃的頭狠狠地按在那堆髒兮兮的飯菜上，無比凶狠地說道，「你給本宮吃！吹完他，知不知道！」
「小貓，你過來！」上官燕兒指著身後的一個棄妃說道。
棄妃走過來，依舊是一臉惶恐地看著上官燕兒。
上官燕兒指著地上的小狗棄妃，說道，「小貓。你要看著她全部吃完，晚上本宮安排你去侍寢啊！」
小貓棄妃一聽，開心地手舞足蹈，狠狠地對著地上的棄妃說道，「你吃！快吃！」
上官燕兒滿意地笑笑，她向身後的一個粗壯的棄妃招招手，「阿牛，本宮現在很累，想騎牛牛，快跪下！」
被喚作阿牛的棄妃忙跪下上官燕兒手持籐條做在棄妃的背上，在冷宮來回逛著圈，只要棄妃慢一點兒，上官燕兒就揮起手中的籐條抽下去。
滿地的塵土，滿地的鮮血。
當皇后帶著采兒看到荒唐的一幕時，眼中都快噴出火來。
「燕兒！」皇后的叫喚中竟然沒有絲毫的怒氣。
上官燕兒看到皇后來了，驚喜地丟掉籐條，跑到皇后身邊。
「母后，您總算來看燕兒了，燕兒過的好辛苦啊！」上官燕兒撒嬌道。
皇后淡淡地笑笑，說道，「剛才本宮看你玩的挺帶勁的，怎麼就辛苦了？」
「這兒是冷宮啊！不是人住得地方啊！」上官燕兒撅起嘴，原來她壓根沒有把冷宮的這些棄妃當做人來看待。
「是，確實不是人住的，不過燕兒你記著，想要成大事就要忍常人所不能忍！」皇后說道。
上官燕兒迷糊了，反問道，「母后這話時什麼意思啊？」
皇后拍拍上官燕兒的手說道，「你爺爺已經和本宮商量好了，只要你乖乖地呆在這裡，用不了多久你一定會放出來的！」
「真的麼？那我出去後是不是就能夠做太子妃了？」上官燕兒一臉欣喜的問道。
皇后笑看上官燕兒道，「何止是做太子妃，做皇后都行！」
「真的啊！」上官燕兒開心地蹦起來，突然冷下臉說道，「有朝一日我出去了，一定先砍了若妃的頭，讓她死了也沒有安身之所！」
皇后稍稍失神，看著采兒道，「燕兒，本宮特意叫御膳房做了一些你喜歡吃的膳食。趁熱吃吧！」
「好啊！」上官燕兒張開口大吃。
皇后和采兒走出冷宮。
「娘娘，這個上官燕兒很囂張，心也夠狠，您剛才也看到了，她把那些棄妃折騰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采兒有些同情地說道。
「那些棄妃本來就非人非鬼，幸好上官燕兒可以把她們當玩具一樣解悶，要不然左丞相又要來煩本宮了！」皇后揉了揉額頭，說道，「本宮叫你在道觀求的平安符呢？」
采兒從懷裡拿出來道，「隨身帶著呢！不知道娘娘有何用途？」
「當然是收買人心！」皇后冷笑道，「去魅妃那兒！」
「皇后娘娘駕到！」太監的通報聲響起，魅姬正在喝那難以下嚥的安胎藥。
「臣妾見過皇后娘娘！」魅姬行禮。
皇后笑道，「妹妹免禮！」說完，自己先坐下。
魅姬只是好奇地看著皇后，微微地笑著，此行的目的，會是什麼？
「魅妃，你也坐！」皇后說道，魅姬點點頭坐下。
「本宮聽說妹妹你懷有身孕，特意命采兒去道觀求了一道平安符，保佑你們母子多福多壽，平平安安！」皇后命采兒將平安符遞給魅姬，魅姬接過，淡淡地笑道，「多謝皇后娘娘，其實平安符只是一個綵頭而已，真要我們母子平平安安，還是要自己多提防才對！」
皇后愣了愣，笑道，「妹妹此言甚是，不過著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依本宮看，妹妹還是要多加小心才對！」
魅姬回笑道，「這個是自然，想當初蓉美人在臣妾酒中下毒，砒霜都毒不死臣妾，若真的有人想臣妾的皇兒死於非命，那可就難了！」
「是啊！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厚福，妹妹您長得國色天香，又歌舞一絕，一定是大富大貴的命，將來一定能夠為陛下生個小皇子。」皇后繼續說道。
「其實是公主還是皇子都沒有關係，如今大局已定，皇后您的皇兒貴為太子，地位根深蒂固，就算臣妾生個公主，或者生個皇子，對娘娘您沒有任何影響！」魅姬討厭這樣打啞謎似的，有話快說。
皇后的笑容僵直的臉上，努努嘴道，「想必妹妹有所誤會了！本宮此行只是想告訴妹妹在後宮生存下去的道理罷了。」
「噢？不知娘娘有何指教？」魅姬換上一副笑臉。
皇后便說道，「萬事都可以有變數，現在本宮只是掌管著後宮的零碎瑣事，至於你們之間爭鬥，誤會，本宮一向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有很多事情本宮不是不出來做主，只是不想管，魅妃，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我們現在共同的敵人是誰，你現在可以當做保護自己的地位，自己的孩兒，你所做的一切事情本宮都會支持你，就算你除掉你的眼中釘，本宮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你瞞天過海！」
魅姬輕笑，現在總算知道她來的目的了，原來是想借我的手除掉姬無淚，好啊，我如你所願，可是你別後悔。
「娘娘真是太會為臣妾打算了！」魅姬故作欣喜道，「那麼臣妾自然不會有負娘娘所托，去消滅擋住臣妾的絆腳石！」
皇后一聽，笑道，「魅妃果然是聰明人，本宮沒有看錯人！」
魅姬低頭淺笑，說道，「臣妾有些累了，皇后娘娘若沒有其他的事情，臣妾有點想休息。」魅姬不想對著這個討厭的婦人。
皇后便站起來說道，「魅妃你好好休息，本宮有空會再來看望你，同時，期待你的好消息！」
「恭送皇后娘娘！」魅姬行禮送別。
梅兒關上門，一臉擔心的看著魅姬，問道，「娘娘您真的要為皇后除去柔妃麼？」
魅姬冷冷地笑，「皇后很聰明，想借我之手除去她的眼中釘，讓她有機會抓住我的把柄，讓我受制於她。可惜她聰明我也不傻，她以為我會因為這些虛榮而迷失心智，她壓根就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稀罕！」魅姬看著白白的牆壁，「對，柔妃也是我的眼中釘，可是我還不想她這麼早死，她要是死了，在這悠悠深宮裡面誰被我恨，誰被我怨？既然皇后等不及了，我一定要做些事情才能讓她滿意，是她說的，她會支持我的！」魅姬說完，大笑起來。
梅兒有些不解地看向魅姬。
皇后出了魅姬的寢宮，總是感覺有些不安。
「娘娘，您是不是不放心魅妃去對付柔妃？」采兒問道。
皇后搖搖頭，「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
「難道娘娘認為魅妃沒有本事對付柔妃麼？」采兒繼續問道。
「這倒不是，剛才看魅妃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憑借她的聰明才智，和智謀，對付柔妃不成問題，怕只怕魅妃會心軟！」皇后略帶擔心地說道。
「其實娘娘多慮了，您想想，現在魅妃和您坐在同一條船上，加上娘娘您貴為皇后，地位根深蒂固，哪位娘娘不想討好您呢？現在娘娘給魅妃這麼好的一個歸順您的機會，她哪能不好好把握！再說了，就算魅妃真的失敗了，事情敗露，您大可以置身事外，讓她將一切罪名獨自背負！」采兒笑道。
「但願如此吧！」皇后點點頭，「不過你還是給本宮監視魅妃的一舉一動，要是她有什麼異樣，立馬稟告本宮！」
「是，娘娘！」采兒乖順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