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六章 柔情 文 / 陌若
第一百一十六章柔情
若無雙侍候燕吟風上早朝，這些日子燕吟風幾乎每夜都留在若無雙的寢宮。
「雙兒，這兩天是否感覺胃部有些不適？」燕吟風穿戴好衣物，輕輕握住若無雙的手。
若無雙微微一愣，然後道，「孩兒好像很聽話，我感覺還好。」
「那肚子裡的這個，一定是一個又乖巧又溫柔的女娃！」燕吟風笑吟吟地說著，摸了摸若無雙的肚子。
若無雙有些不悅，反問道，「為何太子爺不會認為是個男孩？」
燕吟風抱住若無雙，「傻瓜，不管你生男生女，我都一樣的喜歡疼愛，因為是你我的孩兒，只不過我希望生個和你一樣溫柔善良的女娃，不要像我，這麼粗暴。」
「太子爺心胸寬廣，愛民如子，對臣妾也疼愛有加，要是生個男孩，像太子爺豈不是更好麼？」若無雙問道。
「行行行，那我們男孩女孩都要，那就要辛苦雙兒了。」燕吟風壞壞地笑笑。
若無雙有些害羞低下頭，推搪道，「時辰不早了，你該上朝去了。」
燕吟風聽罷，似乎有些不悅，發起了呆。
「太子爺，怎麼了？是不是臣妾說錯話了？」若無雙一臉緊張的問道。
燕吟風搖搖頭，「三年一次的選秀又開始了，我想母后一定又要煩憂了。這段時間上朝，父王好像對此事很大的講究，明日《朱顏國》的使者便會帶秀女進宮，宮裡頭又要起一番爭執了。」
「《朱顏國》？」若無雙自小深居宮中，對這些小國還真是孤落寡聞。
「《朱顏國》是我們《完顏國》的附屬國家，哪裡盛產美女，宮裡頭不少嬪妃都是那裡選進來的。所以父王將選秀的秀女總實力放在《朱顏國》，而我們自己國家的皇親國戚的女子也可以來選秀，可只是很少的一部分。」燕吟風細細地解釋著。
若無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雙兒，我去上朝了，你好好休息，千萬別動了胎氣。」燕吟風戴上官帽。
「臣妾恭送太子殿下。」若無雙彎下腰。
燕吟風無奈地笑笑，大步踏出寢宮。
若無雙看著燕吟風遠去的背影，收起笑容，詢問一旁的若兒，「我吩咐你暗中派人去打探燕王的下落，可有什麼發現？」
曉兒搖搖頭道，「女婢辦事不利，未能打探到燕王的下落，不過奴婢已經打聽到燕王失蹤的原因。」
「快快道來！」若無雙坐下。
「是，娘娘！」曉兒頓了頓，「燕王在數月之前，和府中一名女子上山狩獵，途中遭受猛虎襲擊，導致下落不明，如今那名女子已經尋回，可是燕王依舊不知所蹤。」
若無雙感覺自己全身的毛孔都豎起來了，慢吞吞的問道，「可知那名女子姓誰名誰？現在居住在哪裡？」
「那名女子叫什麼奴婢猜想，醉兒夫人應該會很清楚，至於住在那裡，好像是一家綢緞莊的老闆家裡。」曉兒回答道，接著問，「要不要傳醉兒夫人來問話？」
若無雙看著曉兒，點點頭道，「傳吧！」
曉兒行禮退下。
醉兒走進若無雙的寢宮，不再像以前那樣唯唯諾諾，反而有種趾高氣揚的樣子，只不過礙於居住在別人的地盤，只好盡量收斂。
「不知娘娘傳民婦來有何要事？」醉兒問道。
若無雙笑笑，指著桌上的一碟話梅道，「怕你胃裡難受，特意請你過來吃點話梅，妹妹請坐。」
「謝謝姐姐！」醉兒坐下，大方地吃起話梅來。
「你要是有是想吃的想喝的，儘管吩咐曉兒去拿去做，千萬別客氣。」若無雙繼續說道。
醉兒點點頭，「我會的。」
若無雙琢磨著這麼開口，看著醉兒一盤話梅就快吃完了……
「醉兒啊！你可還記得你們府上居住了哪位姑娘沒有？」若無雙終於還是開口了。
醉兒一愣，放下話梅道，「娘娘問這個做什麼？」
若無雙笑笑，「我只是好奇而已，燕王冷傲清高，怎麼會讓一個女子無名無分地住進府中呢？」
醉兒聽罷，冷哼一聲，「狐狸精麼，當然喜歡勾引男人，燕王不就上當了，要不是那個賤人陪同王爺上山，沒準王爺現在好好地呆在府上。」
「哦？可知道你空中的『狐狸精』叫做什麼名字？」若無雙有些激動地問道。
「淚兒。」醉兒淡淡道，「娶個可憐巴巴的爛名字，聽到就噁心。」
「淚兒……」若無雙喃喃自語，無淚，無淚，淚兒，淚兒……
「全名呢？」若無雙繼續追問著。
「我好像聽王爺喚她無淚，無淚的，不過在青樓哪會兒，她的名字就是叫做淚兒！」醉兒漫不經心地說道。
「什麼？青樓！」若無雙激動得喊出聲來。
「啊！」醉兒回過神來，忙道，「不是這樣的，我又一次誤入了青樓，見過淚兒，這個淚兒，風騷得不到了，只要是男人她就喜歡就勾引，恨不得全天下的男人都圍著她轉，長的一個狐媚樣，就只會賣弄風情……」
「出去……」若無雙打斷醉兒的話。
「啊？娘娘？」醉兒以為聽錯了。
「我叫你出去！」若無雙吼道，從來不問不怒的她，再次發怒了。
醉兒似乎還想說些什麼，曉兒忙扶起醉兒道，「你先回去。」
醉兒滿腦袋的漿糊，悶悶地離開了。
若無雙呆坐在凳子上，想念著姬無淚的容顏，千金之軀，竟然會淪落到青樓，那她現在過的怎麼樣了？過的好不好？
「娘娘，你認識那位姑娘？」曉兒好奇問道。
若無雙點點頭，「她是我妹妹，姬無淚，曉兒，也是你的主子啊！」
曉兒驚訝地張開了嘴巴，「《紅顏國》不是死的一個人都沒有了麼？為何姬公主會活著？」
若無雙搖搖頭，「我不知道，當初燕王便告訴我，無淚在他府上，我本來打算找機會出宮去看望她，可是，沒想到她竟然和燕王一起遭難了，現在可算找到了，剛才醉兒說的一切我都不信！」
曉兒使勁點點頭，「姬公主為人正直，德行端正，怎麼會勾引男人呢！我看，是醉兒夫人嫉妒姬公主的美貌，怕王爺喜歡姬公主才故意中傷姬公主的。」
王爺喜歡她……
若無雙搖搖頭，「我想我應該盡快和無淚見上一面，不見她安好，我這心裡始終不安樂！」
「可是現在娘娘您出不了宮門半步啊！」曉兒皺著眉頭提醒道。
若無雙也急，只好說道，「你多花些銀子去打探打探消息，先看看無淚住的具體位置，最好能夠將她帶進宮，和我見上一面。」
「奴婢會盡力的。」曉兒彎腰。
若無雙點點頭，歎息道，無淚，你千萬不能有事，這世界上，我只有這麼一個親人了。
「喲！我這一來姐姐這兒，就看到姐姐愁眉不展的，不知道是不是不歡迎我啊！」上官燕兒刻薄的聲音。
若無雙的心更加的亂了。
「妹妹來了，快請坐。」若無雙擺上微笑。
上官燕兒坐下，環顧四周，簡樸淡雅。
「太子爺上朝去了？」上官燕兒明知故問。
「是啊，妹妹來晚一步了。」若無雙依舊笑著，吩咐道，「曉兒，燒壺好茶來。」
「是，娘娘。」曉兒退下。
上官燕兒一副不得了的樣子，打量著若無雙樸素的裝扮，說道，「姐姐，不是妹妹我說，你這身打扮，恐怕只會太失禮了吧？」
若無雙看了看身上的衣物，反問道，「怎麼失禮了？」
上官燕兒拍了拍身上艷麗的綢緞長袍，慢慢道，「我們身為太子妃，穿的你這麼寒酸，是不是會丟太子的臉呢？」
若無雙臉上的笑容僵直住，輕輕道，「只要衣物乾淨規矩，我不覺得有失禮之處。」
「呵呵！」上官燕兒大笑起來，「是麼？據說你都快二十週歲了吧？嘖嘖，即使你長的美麗動人，可總是有年老色衰的一天。而我就不同了，我才不到十六歲，正是花樣年華，如同一朵鮮花，開的正艷，加上我家底厚實，不會那麼容易『年老色衰』，而你呢？一個亡國公主，比完顏國的一個賤民還要低賤，要是你被處死，恐怕祭奠你的人都沒有，你說你還跟我爭個什麼勁？」
若無雙漠然地聽著這一切，然後斜視著上官燕兒，朱唇有些發抖，「你今天來是特意來打擊我，還是老告誡我什麼的？你是在害怕麼？害怕我也懷孕了，害怕你生的是女兒，而我生的卻是男孩？」
上官燕兒被她一語擊中，生氣地站起來，指著若無雙道，「你沒有生兒子的命！瞧你一臉薄命相！我爹可是當朝丞相，太子殿下也要畏懼三分，加上母后對我疼愛有加，就算你生個兒子，也不會有什麼作為！」
若無雙站起來，不甘示弱道，「不管你有多少人疼愛，我只要太子一人，便可！」
「你！」上官燕兒氣急敗壞。
「妹妹別生氣，小心動了胎氣。」若無雙相比之下，顯得格外冷靜。
「誰是薄命相？」燕吟風的聲音傳來。
若無雙和上官燕兒紛紛行禮，「太子殿下吉祥。」
「免了。」燕吟風不悅地看著上官燕兒。
若無雙微笑著迎上去，「不是說上早朝麼？怎麼這快就回來了？」
燕吟風笑看著若無雙，「父王今日有些不適，沒有上朝，要不是沒上朝，恐怕本王也聽不到剛才那齣好戲了。」
上官燕兒聽罷，一臉驚恐。
若無雙笑著掩飾道，「妹妹年紀尚輕，說錯話而已，太子您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雙兒，你別為她說好話，剛才那些本王聽的清清楚楚！」燕吟風看向上官燕兒，「你今日倒是說說，為何若妃生不了兒子，還是個薄命相？」
上官燕兒低著頭，懼怕地說道，「臣妾只是口拙，亂說話，姐姐是大富大貴之相，臣妾知錯了！」
「你……」燕吟風還想說什麼，若無雙攔道，「妹妹你還有孕在身，暫且先回寢宮吧！太子，還是算了吧！」
「可是她剛才那樣對你……」燕吟風不解地看著若無雙，若無雙只是笑著搖搖頭，代表沒事。
「你給本網滾回去！再也不許來這裡！」燕吟風氣憤地說道。
「是，臣妾告退！」上官燕兒咬牙切齒地退下。
燕吟風卻生氣了，坐在凳子上不說話。
曉兒端來花茶，若無雙微笑著拿給燕吟風，「太子，你一定罵累了吧！喝點茶，消消火。」
燕吟風瞪了若無雙一眼，不接。
若無雙也有些不悅了，故意說道，「看來太子殿下是討厭臣妾了，那臣妾出去了，等太子殿下氣消了，臣妾再回來。」
「額？」燕吟風無奈地抱住若無雙，「本王是生氣，是生你的氣，我氣你為何每次都不領我的情，每次本王要為你做主，你總是要我作罷，上次是淑妃，這次是燕妃，本王不希望你受傷害和侮辱，這樣，我會很心痛。」
若無雙笑笑，「凡是以和為貴，再說了，臣妾知道你心中有我就好。要是這次責罰了燕妃，恐怕又要去母后那邊鬧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我不願意看你受委屈，這樣，比殺了我還難受。」燕吟風一臉的認真。
若無雙搖搖頭，「不會，臣妾覺得很幸福，有太子的這麼多寵愛，是無人能及的。」
「雙兒……」燕吟風抱緊若無雙，多麼的善解人意，多麼好的女子，娶到你，真是我完顏·燕吟風千百世，修來的福氣。
「太子，既然今日你不上早朝，可否陪臣妾去御花園賞花呢？聽說御花園的話都開了，好漂亮！」若無雙直起身子，微笑著說道，眼裡滿是憧憬。
「有何不可呢？叫曉兒戴上古琴，本王要和你共奏一曲。」燕吟風說道。
「噢？」若無雙有些疑惑，「太子爺何時學會了這些？」
燕吟風似乎有些害羞。喃喃道，「上次見你在御花園跳舞，便知道你一定喜歡樂器，所以我閒時無事，便要樂器師傅教了我一點點，要是待會兒彈得不好，你可別笑話我。」
若無雙滿臉的感動，搖著頭道，「怎麼會呢？你長年實戰沙場，是個將軍，要你來弄這些琴棋書畫，豈不是悶壞你了，你為了臣妾去學這些，臣妾感激還來不及，怎麼會笑話殿下呢？」
「那就好！我們走吧！」燕吟風愉快地說道。
曉兒拿著樂器隨後跟上。心裡羨慕著這對佳人，可心裡隱隱約約還擔心害怕著什麼。要是能夠這樣一輩子相安無事的過著，那該多好呢？
若無雙依舊是微笑著，可是這笑好假，真的好假，讓人看了都難受。那麼笑的人，那麼的牽強，是不是更加的難受呢？
御花園裡百花齊放，春天來了，要選秀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