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銷魂閣 文 / 陌若
第一百一十五章**閣
慕容青雲陪同姬無淚來到燕王府。
當芷瀾看到姬無淚那一刻，簡直驚訝的快要暈過去了！
「淚兒姑娘！王爺呢？王爺人呢？」芷瀾抓住姬無淚手，緊緊地。
姬無淚搖搖頭，「我和王爺走散了，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
芷瀾頓時整個人都垂了下來，喃喃道，「王爺還是不見了……」
「表姐。」慕容青雲走上前安慰道，「我已經找到淚兒，一定還能找回王爺，你別太擔心了。」
芷瀾搖搖頭，「這麼久了，王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姬無淚有些心虛地低下頭。
「夫人，我的侍婢若兒可在府上？」姬無淚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
「若兒？」芷瀾微微一怔，然後說道，「醉兒說，若兒自己走了，說是不想再呆在王府中了。」
「什麼？那若兒去哪兒了？她在國都舉目無親，她怎麼會走……」姬無淚擔心得皺起眉頭。
芷瀾搖搖頭，慢慢道，「不知道，我好累，你們自便吧！」芷瀾走進房去，想必是燕寒簫不知所蹤的事太讓她憂心了。
「夫人……」姬無淚輕喚著，可是無人知曉若兒去哪了。
「淚兒，你別急，我陪你出去找找，她一個小丫頭，走不遠的。」慕容青雲安慰道。
姬無淚搖搖頭，「若兒是個弱女子，我怕她會有什麼不測。」
「別自己嚇自己了，我們出去找找吧！」慕容青雲扶住姬無淚的雙肩，給她一個堅定的眼神。
「嗯。」姬無淚點點頭，隨著慕容青雲走出了燕王府。
姬無淚在大街上左顧右盼，還撞到了人，慕容青雲看著她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心裡很疼。
「淚兒，你當心點。」在姬無淚第二次撞到人的時候，慕容青雲不得不上前扶住她。
「對不起，對不起，我太心急了。」姬無淚抬起頭，便》的牌子。
「我們走吧！」慕容青雲》，知道姬無淚在這裡呆過，便說要走。
姬無淚應聲，正準備轉身，可是突然想起了什麼。
「我們進去！」姬無淚堅定地說道。
慕容青雲一臉疑惑地問道，「為什麼？」
「若兒素來和莊白衣有交情，沒準她會來這裡找莊白衣！」姬無淚激動地說道。
「若兒好不容易出了青樓，怎麼會再進去呢？」慕容青雲好像不願意姬無淚區間莊白衣。
「不對，若兒一定是去找莊白衣了！」姬無淚說著，先進了《**閣》，慕容青雲無可奈何，只好跟上去。
姬無淚剛進門，姑娘們便圍過來了。
「喲！這不是昔日的花魁麼？今日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對呀！你不是跟著燕王享清福去了麼？還回來幹嘛呢……」
姑娘們嘰嘰喳喳，姬無淚也無暇理會，直接向煙雨樓的方向走去。
當莊白衣吹著笛子看到行色匆匆的姬無淚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心跳都不受控制了。雖然已經見過她了，可是，就是控制不住內心的狂熱。
「莊先生。」姬無淚看著莊白衣，她今日素裝出戶，不施粉黛，卻也艷壓群芳。
「淚兒……」莊白衣手中的玉笛不慎滑落，在空蕩的煙雨樓發出沉悶的聲響。
她瘦了……
「莊先生，若……」姬無淚正欲開口，身後的慕容青雲趕到，說道，「淚兒你慢點，你身子還沒復原。」
莊白衣看著慕容青雲，出於客氣禮貌，微微點點頭，慕容青雲也回著點點頭。
「莊先生！」姬無淚走進莊白衣。
莊白衣感覺到她火熱的氣息，好熟悉，好懷念……
「若兒有沒有來找過你？」姬無淚一臉期待地看著莊白衣。
原來，她這麼急的來找我只是為了若兒，並不是為我……
莊白衣的心有點悶，有點疼。
「你跟我來。」莊白衣淡淡道，收起了內心的情意。
姬無淚跟上。
當姬無淚看到內堂的舞台上，若兒跳著脫衣舞的時候，她的眼睛裡滿是血絲，接著，彷彿是一隻發怒的獅子，發狂的老虎，衝向舞台。
「若兒！你在幹什麼！幹什麼！」姬無淚撕扯著若兒身上僅剩的內衣小褂，發狂似的哭喊著。
若兒看著姬無淚，眼裡是驚訝還是冷漠？
「小姐？」若兒毫無感情地喚了一聲。
「若兒！你告訴我！你為什麼這樣！你為什麼要這樣！是誰逼你的？你告訴我！」姬無淚緊咬著下唇，絲絲血絲滲出來，眼睛通紅，喉嚨裡不停地嗚咽著，她的好姐妹，現在在幹些什麼？在幹些什麼？
若兒若無其事地推開姬無淚的雙手，淡淡道，「你快下去吧！下面的爺們還等著我的表演呢！」
姬無淚回過頭，看著台下一群爺們充滿**的一雙雙眼睛，發怒地將台上所有的東西往下砸去。
「滾！你們滾！不許看！不許看！」姬無淚彷彿失去了理智一般，怒吼著。
爺們唾唾罵罵地一哄而散。
「你發什麼神經！打擾我做事！」若兒似乎很生氣，按住姬無淚砸東西的手。
「不是這樣的，不是的。」姬無淚哭著，眼淚彷彿不受控制一般，「若兒，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好不好……」姬無淚感覺好無力，好無力……
「沒有什麼事！我現在不想見到你！你給我滾！」若兒撿起地上的衣物。
「不！」姬無淚拉住若兒，「我是小姐啊！我是你的小姐啊！你是不是不記得我了？我們一起出宮，一起逃亡，相依為命，你忘了麼？忘了麼？若兒！……」
「滾！」若兒指著門外，「你給我滾！我一輩子都不想見到你！」
「不！除非你跟我走，否則我死也不走！」姬無淚堅定無比的眼神，語氣不容置疑。
「來人！將這個女人趕出去！」若兒喚來小廝。
小廝正欲動手，慕容青雲上前制止道，「誰敢動她，我第一個要他沒命！」
小廝被慕容青雲的氣勢嚇到了，只好作罷退下。
若兒玩味地看著慕容青雲，輕蔑道，「喲！又勾引了一個男人來保護你！你可真是有本事啊！騷狐狸！」
「你！」慕容青雲有些氣憤，姬無淚攔住慕容青雲道，「青雲哥哥，這事你別管！」
姬無淚走進若兒，「不管你對我有多少誤會，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墮落，你跟我走，跟我走！」
姬無淚拉著若兒，往門外拖，若兒掙扎著，「你放開我！不要把理由說的那麼好聽！跟你走！憑什麼！當初我有事的時候你在哪裡？在哪裡？」
「不管你心裡怎麼想！我就是要帶你走！」姬無淚嚴聲道。
「哎呀！放開！」紅娘走過來，看著姬無淚道，「我說淚兒啊！我們好久不見了，怎麼這一回來就來我這兒搶人了。」
「我沒有搶人，若兒本來就是我的人。」姬無淚放開若兒。
「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你瞧瞧，這是什麼。」紅娘將若兒的賣身契遞給姬無淚，姬無淚接過，看的眼睛都直了。
「怎麼會……」姬無淚簡直不敢相信。
「這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還有若兒的手印。」紅娘拿過賣身契收好。
「不會是這樣，若兒，你一定是有什麼苦衷的，是不是？」姬無淚一雙乞求的目光看著若兒。
若兒對她不屑一顧道，「是我自願的！你快滾吧！我看到你就反胃！」
「若兒……」姬無淚萬萬沒有想到，再見若兒會是這副情景。
莊白衣自然知道其中的緣由，走過來說道，「淚兒，你還是先回去吧！讓彼此都冷靜冷靜！」
「不，我……」姬無淚還想說什麼，莊白衣點了她的昏睡穴，然後要慕容青雲扶住，「帶她回去，改日我登門拜訪，交代其中緣由。」
若兒聽罷，冷哼一聲，隨紅娘離開。
慕容青雲看著懷中的姬無淚，點點頭道，「好。」正欲轉身離開，莊白衣叮囑道，「好好照顧她。」
「這點你不說我也會照做！不勞你費心！」慕容青雲丟下這句話，帶著姬無淚離開。
莊白衣微微歎了一口氣，這一切，到底是誰對？誰錯？
莊白衣轉過身，卻看到了若兒，她剛才不是跟著紅娘走了麼？
「若兒？」莊白衣喚道。
若兒冷冷地笑了笑，然後看著姬無淚消失的方向道，「怎麼？你很捨不得麼？」
「你怎麼變成今天這幅模樣了……」莊白衣的語氣裡滿是歎息，曾經那個活潑善良的若兒，哪去了？
若兒大笑起來，「我怎麼變成今天這幅模樣？難道你會不清楚麼？是你和她把我逼成這樣的。她居然沒事，老天真是沒眼！應該要她嘗試被一群乞丐糟蹋的滋味！被一個醜陋不堪的男人虐待的滋味！她真是好命，在山上失蹤這麼就還能這麼平安的歸來！上天太不公平了，一個接一個的男人圍著她轉，為她傷心為她難過，而她呢？鐵石心腸！」
「若兒……」莊白衣剛想開口，若兒便打斷。
「莊先生，你不也是受害者麼？」若兒走進莊白衣，「還記得那個雨夜麼？她口口聲聲說將我指給你，她明知道你不喜歡我，卻還故意收買人心！你向她告白，得到的是什麼？不就是拒絕和傷心麼？她為了報仇是不折手段的，你們這些男人，只會是她報仇的犧牲品，別的，什麼都不是！」
「若兒，你的想法太偏激了！」莊白衣有些惱怒。
「我跟你說這麼多只是想要你去向她解釋的時候給我帶一句話。」若兒冷笑著，「你跟我告訴她，我會詛咒她，日日夜夜的詛咒她，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因為，我恨她！」
若兒說完，瘋狂的大笑著走開。
莊白衣不忍地搖搖頭，老天，為什麼你要這麼殘忍，為什麼……讓曾經這麼好的兩個人，反目成仇……為什麼……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憐憫之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