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百零二章 新花魁 文 / 陌若
第一百零二章新花魁
見過醜小鴨變白天鵝麼?
如果你看到若兒脫下一身的丫鬟服,在戴上華麗的朱釵,不再是站在別人身旁,而是別人站在她的身旁的時候,你就會明白,想過好日子很簡單,只要你有那一點點的姿色,只要你願意出賣自己的**,願意徘徊在一個個男人的身邊,不問不怒,聽話的像一隻小綿羊,自然,你的日子會過得舒舒服服。可是,你不再是你,你的笑你的哀,不再自已……
若兒穿上了透明的紗衣,略施粉黛,梳了一個華麗的髮髻,手上輕搖著一把鵝毛扇子,看上去別有一番風味。
「若兒,今日是你頭一天掛牌,可別讓紅娘失望。」紅娘看著若兒,明顯比想像中還要不錯。
若兒轉過身,臉上沒有了往日的青澀和稚嫩,取而代之的是嫵媚和機靈。
「紅娘,這一個月來,您對若兒的教誨可是讓我受益匪淺,我自然不會讓您失望。」若兒笑著,胸口還在微微抖動。
「嗯,孺子可教也,比一般的姑娘聽話多了。你一定能紅!就憑『若兒』二字!」紅娘拍拍胸口。
若兒低頭淺笑,「紅娘,時辰不早了,我們出去吧!」
「好,好。」紅娘笑著領路。
《**閣》自從死了彩蘭,嫁了醉兒,走了姬無淚,一直處於死氣沉沉的狀態下,加上《暗香閣》近來,弄來個姿色平平,卻風騷得不得的了的女子,《**閣》的景象便一落千丈,這不,紅娘又弄出個若兒來。
若兒走到前廳,看著人山人海的公子哥們,顯得異常的鎮定。
「各位爺!這就是我們《**閣》新出來的花魁!若兒!」紅娘嬉皮笑臉地引著若兒走過來。
若兒彎下腰,「各位爺,若兒這廂有禮了。」
台下的爺們看著若兒,一個個摸著下巴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若兒可是乖巧溫順出了名的!」紅娘懂得男人的心理,故意這麼說道,豈料台下的爺們卻要走,去對面的《暗香閣》。
「紅娘!這花魁長的還不錯,可惜也不是絕色啊!別怪我們這些老顧客不捧場!《暗香閣》的姑娘才對我們的口味,哈哈!」一個常客大笑起來。
紅娘急了,忙道,「李公子,您先別走!各位爺!先留下來,還沒欣賞若兒的絕技呢!」紅娘叫喊著。
公子哥們一聽,有了興致,紛紛掉過頭來,「有什麼絕技啊!?」
「紅娘!您可別耽擱爺們的時間!」
「是啊!紅娘,有什麼絕技就使出來吧!爺們還想去《暗香閣》看那些姑娘跳『艷舞』呢!」
「快點!」
「快先吧!……」
紅娘早料到會是這樣,於是對若兒說道,「想紅,就跳!」
若兒並沒有驚慌,反而一臉鎮定地開口道,「各位爺,那個艷舞有什麼好看的?若兒我啊,有更絕的,叫『脫衣舞』!」
「噢?」爺們一個個興致勃勃。
「快跳給爺們看看!」爺們早已是迫不及待。
若兒笑笑,然後手指滑上腰間,一下子便扯開腰帶,再往台下一拋。
公子哥們搶著腰帶吻上面的胭脂香味……
若兒嫵媚的笑著,然後慢慢地褪去上衣,在舞台上扭動著身姿,不時地還發出放浪的叫聲……
最後,若兒半臥在台上,全身脫得只剩下一個裹胸和遮羞的棉布條……
公子哥們在下面一個個看的熱水沸騰,還沒見過這麼開房風騷的女子,即使是妓女也沒這麼大膽的吧!
若兒仰著頭,雙手滑過身體上每一寸肌膚,碰到敏感部位,還會「依依呀呀」地叫出聲來,大廳內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聲,只願她叫的聲音越大越好……
最後,公子哥們看的不過癮了。
「把那些遮羞布也拿開!」
「拿開!」
「拿開!」
公子哥們開始起哄。
台下的男人,竟然有的看得噴血了!
「娘的!老子沒見過這麼騷的女子!」一個彪壯的大漢走上台來,直逼近若兒。
莊白衣在一旁一直低著頭,不敢直視台上,這個就是曾經的若兒麼?
「爺。」若兒並未閃躲,反而站起來,光著身子摟著大漢的脖子,曖昧道,「您今晚包我麼?」
大漢顯然對若兒的反應有些吃不消,嚥著口水道,「包!老子就喜歡你這樣的騷貨!」
若兒笑起來,「人家很貴的哦……」
「多貴?」大漢捏著若兒的小屁股,然後將口袋裡的銀子全倒在地上,「紅娘!夠不夠!」
「夠了夠了!」紅娘屁顛屁顛地拾起銀子。
「今晚,你就是大爺我的了!哈哈!」大漢往若兒臉上猛親一口,若兒羞紅著臉道,「你真壞……」
大漢抱起若兒,手不曾離開過她胸前挺起的雙峰……
莊白衣忍了很久,終於決定上前攔住,紅娘知道他又要多管閒事,於是攔道,「白衣,這是若兒自己選擇的,你就別多管閒事了!」
若兒回過頭來,看到一臉嚴肅的莊白衣,眼角含著淚,癡癡地笑了笑。
深夜,莊白衣站在高處吹笛……
若兒在房間裡靜躺著,身旁的大漢早已睡的鼾聲陣陣。
若兒穿好衣裳,向門口走去。
莊白衣感覺到身後有了動靜,於是放下笛子。
「別停,繼續吹,我喜歡聽。」若兒想起那日,莊白衣在白雪中吹笛,也許就是那悠揚的笛聲,將她的心吹走了,再也不肯回來……
莊白衣頓了頓,繼續吹奏著。
若兒靜靜地聽著,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
一曲罷。莊白衣停下來,轉過身,看到身體單薄的若兒。
「為什麼選擇這一步?」莊白衣問道,他實在想不通,做了那麼多年的丫鬟都熬過去了,難道現在就吃不了苦了麼?
若兒並沒有回答,只是說,「那個男人需要好強烈,我躺了好久才能下床。」
「為什麼要作踐自己?為什麼?」莊白衣有些心疼,若姬無淚知道了,豈不是更加的心疼。
「因為我是一個殘花敗柳啊!」若兒的眼淚落下來,「當初,小姐賣初夜,是我替小姐睡的,你知道麼?那個朱員外有多狠毒麼?他用皮鞭抽我,用牙齒咬我,甚至折磨我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那是我的初夜啊!給了這個嫖客……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會懷孕麼?為什麼會暈倒在大街上麼?我來告訴你。」若兒冷笑著挽起袖子,上面的傷痕依舊清晰,「知道這是什麼麼?這些傷痕,就是在我被王府趕出來的那晚造成的,一群臭乞丐把我給糟蹋了!他們綁著我,讓我動彈不得,任他們凌辱啊!」
莊白衣的心開始疼,不忍去聽,不忍去想像那種場景。
若兒搖著頭,「我懷孕了,是個雜種,我現在靠什麼生存呢?嗯?你告訴我!告訴我啊!我除了墮落,除了作踐自己,我還能怎麼樣?還怎能怎麼樣?」若兒蹲下身體,痛哭起來。
莊白衣看著這樣的若兒,「我可以養活你的,你這樣下去,淚兒要是知道了,她會很難過的,真的……」
「不要跟我提她!」若兒血紅的眼睛變得凶狠起來,她站起來,一字一句道,「我恨她!」
「若兒……」莊白衣不敢相信地看著若兒。
若兒狂笑起來,「我恨她!是她,害得我低人一等!代替她陪男人睡覺!是她,害得我被醉兒從王府趕出來,被那群乞丐糟蹋,是她,害得我懷孕,飽受墮胎之痛……」若兒停下來,看著莊白衣,滿眼的哀怨,「是她,搶走我心愛的男子的心,讓你眼中沒有我的存在!」
「不,若兒……」莊白衣解釋什麼,卻被若兒打斷。
「你別再解釋了!難道你不愛她麼?難道你會接受我這個不貞不潔的女子麼?」若兒搖著頭,自言自語道,「不,你不會!你眼裡只有她一人,我已經絕望了。」
「若兒,你太偏激了……」莊白衣艱難地解釋著。
「不要再為她說話了,這樣只會讓我更恨她!她最好是死了,不然我會日日夜夜詛咒她!以前,我以為她什麼都是對的,什麼都是好的,可是現在我才明白,她是天底下最自私,最狠毒的女子!」若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只有她一個親人,我什麼都幫著她,可是我真的錯了,因為她,我失去了太多太多。她欺騙我,說會讓你帶我走的,可是她卻失蹤了,她明知道你心中只有她,為什麼要這樣戲弄我,為什麼……」
莊白衣緊咬著下唇。不知道到底自己該說些什麼,只怕多說多錯,讓若兒更加的憎恨姬無淚。這一切不都是因我而起的麼?若果當日我能夠對若兒用點情,那麼她今天就不會走上這不歸路了,可惜,有些事情是不能夠混為一談的,好比感情,愛情又則能割捨呢?該負的人終歸要負,該愛的人即使愛不成,得不到,我也情願萬劫不復,只因一個情字……
莊白衣看著若兒瘦小的身軀越來越遠,眼眶也漸漸潮濕。
都是為情所困,不管誰來的早,誰來的晚,愛了就是愛了,別無他法,也沒有其他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