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百章 墮胎 文 / 陌若
第一百章墮胎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莊白衣轉身，豈料若兒叫道，「別，莊先生！」
「怎麼了？」莊白衣轉過身來，細長的美眸看著若兒。
若兒緩緩開口道，「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你說。」莊白衣坐下，他感覺得到氣氛不對勁。
「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小姐？」若兒問道。
莊白衣微微一愣，想起那日姬無淚走進煙雨樓的情景。
莊白衣看著若兒，並不掩飾什麼，點點頭，「不是喜歡，而是愛。」
若兒的心撕心裂肺般的疼，「為什麼會喜歡小姐？因為她美麗麼？」
莊白衣搖搖頭，思緒飛回初見姬無淚的那天，「第一次見你家小姐，她很漫不經心，和我一起彈奏著『硃砂淚』，完美無瑕，我一向以為青樓女子輕浮，可是當我強吻了她，她卻打了我一巴掌，還說了很多話，梨花帶雨般，也許是從那日起吧！我就深深被她吸引住了。我在她的門外吹簫，她卻不為所動，更讓我有了征服欲，我承認，當初，我對她只存在征服的**，可是漸漸的，我的心好像就不是我的了，被她偷去了，沉迷她的一顰一笑，一句話一個字。」
莊白衣頓了頓，「她很可愛，不是那種純真的可愛，是給人的一種感覺，讓人欲罷不能。總是喜歡和她一起合奏的，每當那個時候，彷彿天地間只有我們兩個人一樣，我吹笛，她撫琴……她總是故意停下來，看著我無奈的表情，總是故意打斷我，看我生氣的表情，總是惹我生氣，而我卻越來越離不開她。當我曾經的摯愛死去，因為有她的陪伴，我不曾感到很傷悲，從那一刻我便知道，我愛上這個女子了，很愛……」
「莊先生……」若兒淚流滿面。
「若兒，現在她雖然生死未卜，可是我，依舊會等她。你是她的親人，我會好好照顧你。」莊白衣不給若兒表白的機會。
若兒躺下身子，道，「我累了，想休息。」語氣淡薄。
「嗯，好好休息。」莊白衣走出去，關好門。
若兒聽著關門的聲音，淚水依舊無聲地流著。
紅娘房間裡嗑著瓜子，一副逍遙自在的樣子。
「紅娘。」若兒敲門，紅娘笑起來，馬上走過去看門，「喲！若兒，可想通了？」
若兒點點頭，「快進來！」紅娘將若兒拉進來。
「坐，別拘禮，當自己家一樣。」紅娘要若兒坐下。
若兒點著頭坐下，「紅娘，我考慮清楚了，你說的事，我答應你。」
「這就對嘛！做青樓女子又什麼不好的！吃得好穿的好！」紅娘開心地屁顛屁顛地。
搖曳的燭光下，若兒臉上的憂傷無可替代。
「那，關於墮胎之事？」若兒好像沒有了當初那般青澀，變得成熟穩重起來。
「呵呵，我早就命人去煎藥了，早打早安心，你放心，我會等你做完月子再讓你掛牌，我紅娘可不是沒良心的人。」紅娘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
「謝謝紅娘，那我先回去了。」若兒起身，紅娘攔道，「傻姑娘，你回去喝完藥後怎麼辦？還是留在紅娘這裡，等胎流乾淨了，我再派人送你回房，紅娘對這方面的事有經驗，樓裡的姑娘每次墮胎，都是我看著的。」
「好的。」若兒害怕地坐下。
「紅娘，藥煎好了。」丫鬟端來藥，冒著熱氣。
「你先退下吧！」紅娘擺擺手。
「是。」丫鬟退下去。
紅娘用湯勺攪拌著湯藥，說道，「不是很苦，但是喝下去半個時辰後就會開始疼，疼完了，血流完了就乾淨了，沒了，你別害怕。」
若兒緊咬著下嘴唇，心裡害怕的會死。
藥一點一點的涼下去，紅娘端起來，遞給若兒道，「喝下去吧！」
若兒顫抖的手接過，輕輕地湊到嘴邊，想起莊白衣對小姐的一往情深，心又開始疼，閉上眼，一口氣就群灌了下去，連這墮胎藥是什麼味都沒有喝出來。
「咳咳……」若兒喝得太急，急速咳嗽起來，紅娘責備道，「喝這麼快幹什麼……來，來，去床上躺著，一會該疼了，我去叫人燒盆熱水來。」
若兒聽話地平躺在床上，等待著肚子裡的動靜的到來。
時間就這樣在她靜靜地等待中漸漸的飛逝著……
若兒皺起眉頭，肚子開始疼，雖然她已經做好的了疼的準備，可是這疼，她實在忍受不了。
「啊！……」若兒疼的叫出聲來，好疼，一陣接一陣的疼……
「忍忍啊！一會兒就過去了。」紅娘見怪不怪，擰乾了一塊熱毛巾敷在若兒的肚子上。
若兒額頭上直冒汗，疼的臉色慘白，汗流浹背。
「啊！……」終於，若兒感到下身一股激流衝出來，疼的撕心裂肺！
床單上，鮮紅一片，血腥味濃郁的讓人想吐。
若兒感覺疼痛輕了些，看向紅娘，虛弱地問道，「紅娘，行了麼？」
紅娘按了按若兒的肚子，若兒感覺還有東西在流……
「還在流麼？」紅娘問道，若兒點點頭。
紅娘聽罷，「還未流乾淨。」說著使勁地按了按若兒的肚子，若兒疼的咬牙切齒。
紅娘叫來丫鬟，「再去煎服藥來。」
若兒一聽，心中大驚，著急地問道，「還要喝藥？」
「還未流乾淨，一定是藥的份量不夠重，再忍忍啊！」紅娘說道。
若兒支撐地虛弱的身體，暗暗流淚。
當丫鬟再次把藥端來的時候，若兒顫抖的嘴唇早已發白，喝下那湯藥，下腹便開始脹痛。
「啊……」這次，若兒感到更加的疼，「為什麼，啊……」
紅娘替若兒擦著汗，道，「份量重了自然就更疼了，再忍忍，忍忍就過去了。」
若兒疼的在床上打滾，被單都被她的指甲抓破了，到處都是血跡……
最後，若兒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紅娘按了按她的小肚子，問道，「還流麼？」
若兒用盡最後的一絲力氣搖搖頭。
「那就好！總算流乾淨了！」紅娘舒了一口氣，房間裡充滿了血腥的味道。
若兒沉沉地睡了過去。
紅娘叫來丫鬟，「等過一個時辰，天黑了，就扶若兒去淚兒以前住的房間，還有，把屋子裡收拾乾淨了，臭死人了！」紅娘說著，用手絹捂著鼻子走出去。
丫鬟欠了欠身子，看向床上虛弱不堪的若兒，難免有些憐憫，為她歎了一口氣。
若兒哪有睡著，只是太累了，動也不能動，聽到紅娘的話，心裡都冰冷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是對自己好的了，所以你要記住，今後的一切只能靠自己，別人永遠也幫不了你！即使對你好，也是有目的性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