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十二章 彩蘭之死 文 / 陌若
第五十二章彩蘭之死
姬無淚和若兒回去的時候，發現一向燈火通明，通宵達旦的《**閣》今日晚上竟然關著大門，沒做生意。
「門怎麼關了？」若兒狐疑地看向姬無淚，姬無淚擺擺頭，若兒去敲門。
開門的是個小廝，見到是姬無淚，忙讓開一條路。
「今晚為何關門沒做生意？」姬無淚詢問小廝。
小廝見到大美人和他講話，激動地說道，「樓裡有人死了。」語氣中竟然是滿滿的興奮！
姬無淚詫異地問道，「誰死了？」
「彩蘭姑娘。」小廝答道。
姬無淚一愣，她的病不是好了麼？怎麼會死？
「我們去樓上瞧瞧。」姬無淚面色凝重，若兒點頭。
姬無淚一上樓就聽到了紅娘的哭喊聲。
——「你可是我花了好些銀子買來的啊！你怎麼能夠就這麼死了呢？你起來給我說說，我到底那兒虧待你了？啊……」
姬無淚皺了皺眉，彩蘭的房門外圍了好些看熱鬧的姑娘，姬無淚走過去，扒開人去，剛踏進房門一步，就聞到了濃厚的血腥味。
「若兒，你就別跟進來了。」姬無淚擔心若兒膽小，若兒應了一聲立在門外。
彩蘭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紅娘則坐在一旁，滿臉的痛惜道，「死了我還要賠上棺材本！」
彩蘭是割腕『自殺』的，她手腕上的傷口和血已經凍結了。
「紅娘，彩蘭生前也替您賺了不少銀子，現在出點安葬費又怎麼了？」姬無淚真想不到這個紅娘在這個時候還在心疼自己的銀子。
紅娘回過頭剛想發火，可看到是姬無淚，於是說道，「說得輕巧，她病了那麼久，賺什麼銀子了！都是老娘倒貼！」
「你……」
「彩蘭以前做花魁那會，也不是沒少賺銀子麼……」
「對啊！彩蘭紅的時候，您每天笑著數銀票……」
「現在連個安葬費都不捨得……」
門外圍觀的姑娘們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紅娘面子掛不住，大吼道，「去，去，去，該幹嘛的幹嘛去！我可沒閒錢養閒人！」
姑娘們癟癟嘴一哄而散。
「彩蘭的安葬費我來出，你負責將她好好安葬了。」姬無淚從懷裡拿出一錠銀子，平時唱歌跳舞的時候，那些達官貴人對她實在大方，一賞就是好幾錠銀子。
紅娘忙接過，樂呵呵地說，「不用我出錢啥都好辦！」
「彩蘭現在是哪個丫鬟在侍候？」姬無淚突然問道。
紅娘想了想道，「翠兒走後我沒有安排人侍候她，她也沒找我討人。」
姬無淚打心裡鄙夷這個貪財的紅娘。
姬無淚掃了掃四周，看到梳妝台上有本手札，便走過去，拿起來準備翻兩頁。
「哎呀我的姑奶奶！這死人的東西不吉利！別碰！」紅娘阻止道。
「這是彩蘭姐姐的遺物，那兒會不吉利。」姬無淚說著就翻開，原來裡面是記載著彩蘭的日常瑣事。
紅娘叫來人清理房間抬走彩蘭，準備身後事，姬無淚將手札揣在懷裡也跟著走出去，若兒見了，問道，「小姐，你拿這個幹嘛！？」
姬無淚笑笑，「彩蘭姐姐確實是『自殺』，可我想弄明白她『自殺』的原因，因為我可以感覺到，她心願未了。」
「哦……」若兒點點頭。
姬無淚點著燈開始翻閱手札，若兒立在一旁侍候著。
前幾頁都是寫些花啊鳥啊的什麼的，姬無淚越看越沒勁。
「呃，小姐，你看那上面是不是有莊先生的名字？」眼尖的若兒突然說道。
姬無淚仔細一看，每頁的最下面一行，都會有小小的一排字：裊裊白衣，蝶舞天涯。
「只是句小詞罷了。」姬無淚說道。
姬無淚再往下看，便看到前不久剛記下的事情。
「昨日，娘親終究還是去世了，我突然有種解脫的感覺，娘親病了這麼多年，是我太固執，早該讓她早登極樂。耽誤了我的一生，也辜負了白郎的一片癡情，如若可以，我真的好想，回到那年……」
「那年若不是娘親病重，我怎會選擇那一步？可百姓孝為先啊！」
姬無淚又翻了一頁。
「白郎又開始和那些姑娘們嬉戲，這些年來，他總是和那些姑娘親熱，讓我難受，這種相互折磨的日子我真的受夠了……」
「白郎，我多希望你可以原諒我，體諒我的身不由己，你要知道，我的心早已給了你，今生無緣，但願來世，報答你的一片癡情……那夜你有多痛我知道，那你可知我的疼，我的痛？但願你能夠離開這兒，忘了我，好好生活……」
「今日在庭廊上碰到你，你身旁全是些大你很多的貴婦人，你何苦作踐自己呢？你有文采你可以考取功名啊！你恨我，怨我都好，別墮落自己來懲罰我好不好？你可以不理我，羞辱我，甚至打罵我，我只求你，別再繼續墮落了……好不好……」
「你說我對你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可是你越是這樣說我知道你越是恨我。我在你的眼睛裡再也看不到昔日的溫柔和愛意，我想，我如果永遠的消失在你的生命之中，你才能重新來過吧！你說我髒，我怎樣才能洗清我的身體呢……」
姬無淚再往下看，只看到了那句話：裊裊白衣，蝶舞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