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四章 公主瘋了 文 / 陌若

    第十四章公主瘋了()

    姬無淚瘋了。

    國王自從親自送親前去就沒回來過。

    姬無淚穿梭在各個宮門之間，嘴裡叫嚷著，「沒了，沒了……」

    邊外傳來國王手諭，說去完顏國小住幾日。城堡裡依然相安無事。

    若兒看著瘋瘋癲癲的姬無淚，傷心地落下眼淚。

    「公主，你怎麼了？你倒是醒醒啊？不然若兒該受他人欺負了……」若兒一邊為姬無淚梳妝，一邊落淚自語。

    太醫看過，定下結論，失心瘋。

    失心瘋，再也治不好了……

    「喲！妹妹們快來看啊！這就是那個美若天仙，聰明過人的『紅顏公主』呃！沒想到今兒卻成了一個瘋婆子！」

    一群公主闖進《安壽宮》，對著目光呆滯的姬無淚指手畫腳。

    若兒深知自己的主子今時不如往日，只好默不作聲。

    「主子傻了，奴才也啞了啊！」為首的公主上前扯住若兒的頭髮，「平時看你不是挺橫的麼？今兒也傻了麼？」

    若兒疼了兩眼淚水漣漣，「二公主只管打罵奴婢，姬公主如今已經傻了，對您毫無威脅，求您高抬貴手，放奴婢主僕二人一馬。」

    若兒聲聲乞憐。

    二公主放開若兒，看著姬無淚。

    她真的傻了？

    二公主走向姬無淚，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即使傻了，這傾城之貌依然如舊。

    「好妹妹，你是真瘋還是裝傻，待我一試便知。」二公主嬉笑著傳來侍婢，「把這兒全部的胭脂水粉都拿來，本宮要好好給妹妹化化妝。」

    若兒看到侍婢將箱盒裡的一盒胭脂拿出，心裡不由得一驚，那是姬無淚的母后留給姬無淚的遺物，平日姬無淚根本捨不得用。

    「二公主，這盒胭脂時日尚久，恐怕用不得了，不如奴婢去《胭脂館》拿幾盒來，二公主愛怎麼花都成。」若兒眼看二公主打開了那盒胭脂急忙阻止道。

    二公主冷笑一聲，「該死的賤婢，何時輪到你來教唆本宮，你以為本宮不知道麼？這盒胭脂是姬無淚的母后留給她的，大賤人生小賤人……」

    若兒不敢再出聲，低著頭緩緩落淚。

    姬無淚的手指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二公主用那盒胭脂將姬無淚擦成了一個丑八婆，看著自己的傑作，二公主得意地笑了笑，「不許給她洗臉！本宮再來看妹妹的時候，希望妹妹也如現在這般『漂亮』！哈哈哈！走，起駕回宮！」二公主將胭脂仍在地上，一腳踏上去，再看向姬無淚，冷冷地笑了笑。

    姬無淚空洞的眼裡噙滿了淚水，卻始終沒有掉下來。

    待公主們走後，若兒哭著將地上扁扁的胭脂盒拾起，跪在姬無淚腳下，「公主，奴婢沒用！奴婢沒用！」

    姬無淚的雙眼看向窗外，深冬了，春天還會來麼？

    若兒打水給姬無淚洗臉，豈料姬無淚推開若兒，獨自走出去。

    「公主，您上哪兒去？」若兒追上去。

    姬無淚這副打扮，引來行人的指指點點，連出門散步的大主見狀，也不由得張大了嘴。

    這個丫頭！真瘋了不成？

    姬無淚面無表情的朝地宮跑去，守門的侍衛也不敢阻攔。

    蘭兒低頭在剷除著地上的厚雪，不時地停下來搓搓雙手，小臉凍得通紅，連腳都是麻的。

    紫兒摸索著走出來，看樣子似乎想幫幫蘭兒，豈料地滑，狠狠地摔了一跤。

    「哎呀！外邊冷，你出來幹嘛？」蘭兒扔掉鏟子上前扶起紫兒，這種相依為命的日子過得好難過。

    紫兒依依呀呀地叫喚著，眼裡含滿了淚水。

    「我知道你想幫我，不礙事的，我一個人能行，來，我扶你進屋。」蘭兒扶著紫兒，紫兒張著口想說什麼，可惜除了依依呀呀的聲音，吐不出半個字來。

    姬無淚在寒風中站立著，那眼神彷彿在告別一般。

    會結束的，作孽的人會下十八層地獄，善心的人會登極樂世界。

    蘭兒姑姑，紫兒姑姑，下輩子，你們別再做奴才了。

    姬無淚跪在漫天的冰雪之中，朝蘭兒、紫兒的住處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