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世界大戰 第五十九章 我也不是人 文 / 張小花
第五十九章我也不是人
我們在肯德基門口站了好一會,我說:「你們誰回頭看看那倆完事了沒?」
阿破率先道:「這種得罪人的事兒反正我不去——要不咱先回,讓他倆就在這圓房?」
說話間無雙牽這著小綠的手出來了,小綠剛好聽見阿破在那胡說八道,紅著臉瞪了他一眼。
王水生道:「奶奶,既然明天一起回中國,晚上您跟我們一起走吧。」
無雙道:「顯然我們車裡坐不下7個人。」
王水生在街口來回張望道:「這富加哪都好,就是連個出租車都沒有。」富加百分之百是有車族,現在旅遊業還沒恢復,半夜三更自然沒有出租車。
艾裡克斯呵呵一笑道:「老樣子,我飛回去就是了。」
可問題還是來了,事實上是一輛車連6個人也坐不下,我開車,王水生坐在我邊上,後面還有4個人呢,最後無雙把小綠抱在腿上,阿破和小慧才坐進去。艾裡克斯一振翅膀飛到天上,阿破把頭探出窗外,看了一眼又縮了回來。
王水生道:「很帥吧?」
阿破道:「帥是很帥,不過你告訴你奶奶下回飛之前裙子裡頭穿點東西。」
王水生驚道:「你看見什麼了?」
「我看見她什麼也沒穿……」
王水生急忙把頭探出去大喊:「奶奶,橫著飛!」
我告戒阿破:「下次你就說你沒看見她穿的什麼,別說你看見她什麼也沒穿——這點說話技巧也不懂?」
小慧掃了阿破兩眼,笑瞇瞇地說:「你眼神不錯呀。」
阿破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的無雙和小綠,唉聲歎氣地說:「本來7個人也能坐下的。」
車順來時的路回到皇宮,這時已是凌晨,狂歡的人們早已散去,偌大的廣場燈火寂然,只有隊長他們在這裡等候,見我們安然回來,隊長欣喜道:「你們沒事兒吧?公主在房間裡等大家,說不管多晚回來讓我立刻通知她。」
我抬頭看看位於12樓葉子的房間,見隱隱有燈光透出,我跟隊長說:「讓大家休息吧,我親自去跟她說。」
隊長見小綠安然無恙,問:「那個會飛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可把大家都嚇壞了。」
我瞄了一眼天上的陰影,結巴道:「呃,那其實是我們和大家開的一個玩笑,不用擔心,你們去睡吧。」
隊長疑惑地撓撓頭,似乎也覺得我的話不盡不實,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道:「哦,那我們回去了,公主那裡你親自去說吧。」
隊長帶著人走後,我發現台階的陰影裡還坐著一個人,這人腳邊臥著一隻大狗,這會正衝我們搖尾巴。我大聲道:「高大全,你怎麼還不去睡覺?」
高大全猛然一驚,睜開眼睛道:「我在等你們。」
我感動道:「我們都很好,你趕緊休息吧。」話說高大全作為神族還是比其他同儕有人情味多了,你看聶平就一點也不擔心,這會大概都睡醒幾覺了。
高大全站起身,還有點夢囈地說:「你們回來就好,我忘帶房門鑰匙了,你們看誰能跟我湊合一晚?」
我又好笑又好氣道:「你就是因為這個才等我們的?」
阿破道:「你和梅蘭不是一個房間?」
高大全道:「當然不是!我在她隔壁。」
「那去敲門呀!」
高大全侷促道:「這合適嗎?」
「老子才管你合適不合適,反正這沒人願意和你湊合。」阿破吹個口哨道:「蝦仁過來,別壞你主子的好事,晚上你跟我睡。」
蝦仁眼睛瞇成一條縫兒看了看高大全,走到阿破那去了。
高大全心事重重道:「這……這可如何是好,她要不給我開門怎麼辦?」說著走了。
阿破歎了口氣道:「沒見過這麼傻的,人家姑娘都願意跟著他私奔了,他還分房睡。」
小慧道:「那你的意思呢?」
阿破渾身一摸,忽然變色道:「哎呀,我的房門鑰匙也忘帶了。」然後滿眼期待地看著小慧……
無雙扔出一串鑰匙道:「那你去我那屋睡吧。」
「那你……」話到一半,阿破看著膩在一起的他和小綠,點頭咬牙切齒道:「成!你可真為兄弟考慮。」
我笑道:「大家都累了一晚上,趕緊睡吧,我去和葉子解釋。」
阿破學著高大全的口氣道:「她要不給你開門怎麼辦?」
這時艾裡克斯呼啦一下落在我身邊道:「何安憶,聽說在宴會上壞了你的好事,現在我送你一程!」她拉住我的手騰空而起,我只覺耳邊呼呼風聲,身子離地越來越遠,我忙客氣道:「其實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幾樓?」
「……12樓,就是亮燈那間。」
艾裡克斯扶搖直上來到窗外,翅膀對著窗格一扇,就如無形的大手在上面推了一把似的窗戶頓時洞開,艾裡克斯把我往裡一扔,輕笑道:「好好享受吧。」翅膀一揮向著對面的鍾塔飛去,我無意中掃了她背影一眼,看見她裙底果然什麼也沒穿……呃不對,是沒看見她穿的什麼。
此刻我身在葉卡捷琳娜的臥室之中,一片漆黑中只覺身下深一腳淺一腳,原來是鋪著又厚又軟的地毯,我琢磨著應該把鞋脫下來,剛扒掉一隻的時候忽覺一個影子迅速貼面迎上,香風颯然,身段凸凹,她把胳膊搭在我肩,似要投懷送抱。
我受寵若驚,張開胳膊要將她摟住。
下一秒,一隻香滑的膝蓋就用力地頂在了我的小腹上……
這個世界上,能如此傷害我的人並不多,就算距離再近,對方動作再快我也有把握躲得開,可偏偏有一個人是例外,而且頂了我不止一次了……
我鬱悶地躺在地上,呻吟道:「又來?」
「何安憶?」葉子輕叫了一聲,詫異道:「怎麼是你啊?」
我衝她揚了揚手裡的鞋哼哼道:「你覺得殺手進來會先想著脫鞋嗎?」
葉子按亮床頭燈,抱怨道:「你怎麼不敲門呢?」
我無語地看看窗戶,糾結道:「我這不是貪便宜嗎?」
「你們擔心死我了!小綠怎麼樣了?」
我說:「她很好!」末了又加了一句,「從沒有過的好!」
葉子來到我跟前,蹲下身子關切道:「你呢,你怎麼樣?」
我歎了口氣道:「我躺一會就好。」
葉子呵呵一笑,索性也和我面對面躺下,一手支在下巴上,不再說話,只是笑瞇瞇地看著我。
我雙手放在肚子上,四仰八叉地平躺著,也扭過頭看著她,就見她長長的睫毛鋪下來,黑葡萄一樣的眼睛滿是玩味和溫柔,一瞬也不瞬,自從我來到富加王國,我們兩個都在不停奔波忙碌,戰鬥、動員、參加儀式,從沒有一刻像這樣安安靜靜地待著,充滿平安溫馨。
寧靜片刻,我想起在宴會上被打斷的那句話,頓了頓道:「葉子,其實……」
葉子把一根手指放在我嘴唇道:「噓——別說話,就這樣待一會。」
我只覺鼻尖處一片馨香,葉子的半條手臂露在袖外,她只穿了一件米色的睡衣,這時斜臥在我身旁,領口和下擺的地方處處一片瑩然,尤其是我所在的位置,觸目就見她衣口裡被壓得微微變形的胸部……
一股熱力從小腹升起,隨著呼吸也粗重起來,我生怕葉子發覺,忙把頭扭了過去,葉子納悶道:「你怎麼了,還起不來嗎?」說著爬在我頭前查看,寬鬆的睡衣前襟直落在我眼前——她裡面真的什麼也沒穿,呃,或者說反正我沒看見她穿什麼東西。這一下,我身體的某個部位先我一步「起」來了。
我把身子一蜷,嘿然道:「我沒事兒,一會就好。」
葉子順勢低頭一看,頓時恍然,低聲笑道:「何安憶呀何安憶……」
我把脖子一梗辯解道:「我身體又沒毛病,這很正……」
一個常字還沒說出口,我的嘴已被兩片柔軟的唇瓣堵住,我全身就像過電一樣,瞳孔瞬時收縮,卻見葉子那黑葡萄一樣的眼眸近在咫尺,我們四目相對,嘴唇交疊,時間就像在這一刻凝固了似的,不過這一次卻不是我的妖力使然。
就這樣,我的手下意識地緣著葉子的腰滑下去,一路順游而下,忽然在大腿根外側摸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由一根寬帶子綁在腿上,我用指頭捏了捏,覺察出那是一把小刀的刀柄,我愕然道:「你現在還有睡覺帶刀的習慣?」
「有你在我身邊就用不著了。」葉子隨手把帶子扯斷扔在一旁,柔聲道:「反正你連子彈都抓得住!」
我雙手攬住葉子的腰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因為在百忙之中我還是想到一個問題:葉子現在身份特殊,絕不能再讓她在上邊,否則豈不是真的變成女王和……
這時葉子睡衣全開,攤在身側,栗色長髮鋪散在地毯上,我居高臨下地看去,觸目都是人間致景,細膩的脖頸、挺拔的胸膛、修長的腰腹、渾圓晶瑩的雙腿,因為緊張,葉子微微地顫著,鼻尖沁出細密的汗珠,她把一隻手擋在額前,卻又忍不住想要捕捉我的一舉一動,一雙閃亮的眸子裡全是羞怯和溫柔。
我俯下身,從她鼻樑處吻起,在雙唇間停留侵略片刻,然後一路吻下,葉子溫潤的皮膚上便驟然起了一陣一陣的顫慄,我覺察到異常,輕聲問詢道:「葉子?」
葉子大羞,像要快哭了似的道:「我以前……我……」最後她索性把臉一板道,「我以前沒時間!」
我又好笑又憐惜,故意逗她道:「沒時間什麼?」
是的,我真沒想到葉子居然是第一次!在西方,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歐洲國家思想開放,女孩兒到了一定年齡和男朋友同居是很正常的,據說上了高中就有老師拿笸籮大把發放避孕套,葉子如今20出頭,已經到了大學畢業的歲數,還沒交過男朋友,在西方這大概是會被大家視為比較難以啟齒的。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富加再是小國,可她畢竟身份特殊,從小在萬眾矚目裡長大,還真是沒時間談男朋友,不過就算有,恐怕對方也不敢做什麼逾禮行為,富加可是王權國家,理論上講國王還是可以草菅人命的,再加上戈什老爹來自守禮嚴謹的中東伊斯蘭世界,褻瀆他家公主,難保他不會拿著刀對男方的下半身做出不友好的行為。
我看著葉子嬌羞不勝又有點著惱的樣子,伸出10指和她雙手交握,在她耳邊安慰道:「別怕寶貝。」
我小心又肆意地用身體各個部位挑逗著她,感覺她的肌膚越來越熱,耳鬢廝摩、肢體糾纏間葉子輕聲叫道:「何安憶……」我知道時機終於成熟,慢慢引導著她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葉子奮力地抓住了我的肩膀……
皇宮的夜色很美,月亮婆婆也羞得遮住了臉(話說這兩句有因果關係嗎?沒辦法,這不能多寫,而且就學了這麼一句過度……)……
濃情蜜意之後,按我的意思就要鑽被窩,可是葉子頑皮地用小腿勾住我不讓我起身,雙臂柔軟地掛在我脖子裡,她喘息未平,吹氣如蘭地凝視著我,嘴角帶著笑意。
不得不說這東西方女子還是有性格差異的,如果是在中國,兩人第一次完事之後女的不是縮進被角就是轉身嗚咽(反正電影裡都這麼演),可葉子全無忸怩之態,她胸脯起伏不定,還有細亮的汗水在雙峰間滑過,她大膽溫柔地盯著我的眼睛,似乎滿腔的柔情和暢快都要宣洩出來。
這會我反而被她看得有點不自在了,嘿嘿一笑,拉起她的手在鼻尖嗅著,忽然想起了什麼,湊到她左胸前查看了一會,欣喜讚歎道:「果然一點兒疤也沒留。」
葉子嫣然道:「這還得多謝你呢。」
說到這,葉子道:「對了,何安憶,剛才你想跟我說什麼?」
「剛才?」
「就是你要跟我說卻被我打斷了那句。」她想了想又道:「還是從宴會上的話題接著聊吧,那會你想跟我說什麼?」
一提這茬我頓時頭大如斗,小心道:「我還從6000年前講起你不介意吧?」
葉子笑瞇瞇地看著我:「不介意,說吧。」
「6000年前……」說到這我才發現自己雖然是妖,可是根本不記得6000年前的事兒,有也是被苦妖喚起的隻言片語,想到這事最後總之是瞞不過去,我把心一橫,好在有無雙的先例可以借鑒,我大聲道:「葉子,我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