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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六章 緊急會議 文 / 超級傀儡

    第一百一十六章緊急會議

    那個姓高的副局長好像在黑診所醫療事故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在患者家屬的上訪中,他竟然說,診所能不能做人流,是我們說了算的,我們說他們能做就能做,不能做就不能做。你說他們非法行醫就非法行醫了,他們到底有沒有非法行醫,我們還要調查,不能由你們說了算。

    至於怎麼調查,就沒有下文了。

    嵐嵐告訴齊日昇說,一大早,市政府就打過來電話,詢問黑診所和醫療事故的事,讓衛生局迅速查處,把查處情況上報市政府。現在局裡正在召開緊急中層會議,這一下就是雞飛狗跳的了。

    齊日昇知道後世打擊黑診所的情況,因為醫療機構的不健全,城市社區和農村醫療機構的缺失,再加上一段時間對申請開辦醫療機構停止審批,致使黑診所氾濫起來,打了一茬又一茬,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一直到他穿越的時候,黑診所還在氾濫,這裡面有黑診所利潤大的因素,也有各級部門監控不力的因素,更有些管理部門把黑診所當成培養財源的搖錢樹,不定時的去檢查,或者收些管理費,或者罰款,嘴上說取締,實際上是縱容。當然,也有衛生管理部門人員的親屬或者朋友開黑診所的,衛生部門的執法人員能充當黑診所的保護傘,為他們說話和開脫,那都是有利益關係的,這個南城區的衛生局估計就是這樣。

    齊日昇不知道的是,市衛生局也有人牽扯了進去。

    李日新局長召集中層以上幹部開這個緊急會議,心情不是很好,望著圍繞會議桌坐著的二十多位中層幹部,很嚴肅的說:「大家都應該看到了西阜日報今天有關南城區醫療事故的報道了吧?在我們衛生局眼皮子底下發生了這樣的事,觸目驚心啊!這個事我有責任,在座的都有責任,我們下面一個區局的副局長竟然用哪種口吻和上訪者說話,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還有,不是已經停止資格證的發放和醫療項目的審批了嗎,那個有關人流的審批是怎麼出來的,與我們的衛生管理處有沒有關係?都要查……曲局長,你負責監督處和管理處,這個記者採訪南城區黑診所的事,你知道不知道,你原來也在南城區工作過,對底子比較瞭解,說說對這件事的看法。」

    被點名的曲副局長五十多歲,臉色燻黑,他是從南城區區委副書記平調回市衛生局任副局長,如果沒有特殊變化的話,就要從這個崗位退休了,早上,他看了報紙後,就暗罵那個高副局長沒長腦子,怎麼能說出那樣的話,這不是授人以柄嗎。

    這個高副局長叫高星,是他任區委副書記的時候提拔的,能力有,就是長期在基層工作,養成了一種驕橫的習慣,有時候說話就不注意影響,這樣口無遮攔的幹部,在仕途上本來就走不遠,曲副局長也沒有必要為他操心,但是,曲副局長屁股底下不乾淨,在高星手裡有把柄。

    當時高星為了提拔,給當時的曲副書記送過五萬塊錢的現金,又給他在高級酒店安排洗浴,玩過一個高星特意為他找的雛妓,可貴的是哪個雛妓年齡不到十七歲,不但人長得漂亮,竟然還是個處女。

    曲副書記調到市衛生局任副局長以後,高星也沒少孝敬,逢年過節都是重禮,這種關鍵時候,他不能不為高星說幾句話,開脫一下。

    曲副局長咳嗽的一聲,然後說:「我想先問一下管理處的映凡處長,那個醫療資格證是通過什麼手續辦的?」

    映凡姓孫,年齡大概在三十和四十歲之間,留個分頭,有點像日本鬼子侵略中國時的漢奸,這個時候,他也是集中精力,聽見曲副局長問他,不慌不忙的回答說:「這個事,我也不大清楚,一會回去查查,給一個準確的答覆。」

    曲副局長說:「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發生了這樣的事,法制與監督處和婦幼保健與社區衛生處都有很大的責任,一個是監督的不力,一個是管理方面的疏漏,像人流這種手術,技術要求是很嚴格的,怎麼能在那種黑診所裡做,出了問題一跑了之,誰負賠償責任……」

    李局長插言說:「問題是這些人沒跑,還說他們上面有人,讓受害者家屬隨便去告。」

    曲副局長說:「對,這些人的表現也太囂張了,不過,記者有時候採訪的範圍有限,報道的內容往往與事實有距離,或者也有誇大事實的現象,我們還要派人詳細調查,澄清……」

    李局長又插言說:「記者既然敢在文章中把高副局長點出來,肯定有證據,這一點,不然,他寫的報道就是誹謗罪,我想,法制與監督處在調查的時候不要對這個報什麼希望。」

    曲副局長說:「最後,形成的材料當然要用事實說話,我相信我們的同志都能秉公執法,拿出一個滿意的調查報告,下面,我想說一下為什麼我們經過好幾次大型的行動打擊取締黑診所,黑診所卻屢禁不止、死灰復燃能的原因……」

    曲副局長對黑診所存在和非法行醫的情況還是很熟悉的,他從黑診所的生存土壤和條件,群眾基礎,以及執法者打擊手段的不力來論述打擊非法行醫的難度。

    曲副局長說的也確實有道理,2000年打擊黑診所和非法行醫的法律依據是1994年頒布實施的《醫療機構管理條例》中的相關規定,只規定了衛生行政部門可以責令黑診所立即停止執業活動,沒收違法所得和藥品器械,並處以一萬元以下罰款。非法行醫者不自覺履行處罰義務,衛生行政部門就沒有辦法實施強制執行,只能等待60天後申請法院執法。

    再一個就是非法行醫者的高流動性,許多非法行醫者把藥品匿藏起來,關門走人,執法人員根本無可奈何

    所以,每次有這方面行動的時候,衛生部門都要聯合公安、監察等部門共同進行,增加對非法行醫者的震懾力,但是作用並不明顯。公安機關的任務是在現場維護秩序,只要不發生暴力抗法或阻礙執法的情況,公安機關人員不會出面干涉。而且公安機關對案件的移交有法律的規定和條件,非法行醫者逃離現場,不配合衛生部門製作完善的執法文書,有效證據拿不到,案件就難以移交。

    非法行醫者還有群眾基礎,他們租房子容易,房主不但為他們通風報信,還為他們藏匿藥品、器械。甚至有的患者還幫非法行醫者阻撓執法,為黑診所開脫。

    還有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黑診所的成本小,利潤比較大,賺錢很容易,有的還是暴利,譬如說,在正規醫院裡一支先鋒黴素是十塊錢,黑診所裡給所謂的性病患者用,一支就是一百塊。增加十倍。這還算有良心的,心更黑的,甚至有幾十倍幾百倍的利潤,所以,他們為了這些利潤,就躲在都市裡的村莊裡,和執法人員打游擊。

    曲副局長最後說,這件事的根,就是黑診所和非法行醫,而取締黑診所和非法行醫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是不可能徹底的,這件事的調查只能就事論事,把問題調查清楚,該賠償的賠償,該處罰的處罰,讓雙方滿意,也給媒體輿論一個交代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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