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章 搶救(三) 文 / 超級傀儡
第三十章搶救(三)
齊日昇對這個朱主任也沒有啥好印象,這個人竟敢說爺爺的藥不衛生,有細菌,草,你看見細菌了,紅口白牙的說胡話。爺爺是他最尊重的德高望重的老醫生,爺爺所珍藏藥膏的神奇他親眼見過,夏天,一株生長茂盛的玉米稈,用一把快刀子「嚓」的削下來,給那斷處抹上爺爺的藥膏,然後結紮,第二天去看,依然生長茂盛,斷處已經長好了。他還見過一個粉碎性骨折病人,醫院沒辦法接好,說要鋸腿,病人不願意,抬到爺爺那裡,用手法簡單復位,又用了爺爺的藥膏塗抹,服了密制的湯劑後,病人粉碎成好幾塊的骨頭竟然自動對接,能聽見對接和生長的嘎崩響聲,一個多月後,那個病人就能站起來走路了。
病人到醫院裡複查,也有炫耀的意思,醫生把兩個片子一對照,傻眼了,被他判了死刑的一條腿竟然長得嚴絲合縫,以現代醫學的理論來說,絕對讓人目瞪口呆,不可理解。後來哪個醫院的醫生纏著爺爺討要秘方,爺爺幾句話就回絕了,爺爺說:「人家一個漂亮心愛的老婆,自己要用,你說你喜歡,想拿去用用,傻子才會給你?」
所以,齊日昇聽了他的話也不客氣,「不管狂妄不狂妄,要以搶救傷員為前提,誰的方案好、對病人傷害最小,當然用誰的,我不開刀能把這個胯骨脫落粉碎的傷員治好,你能不能?「
朱主任當然不能了,他是學西醫的,除了開刀,他沒有更好的辦法,也不相信這個實習生真能不用手術把胯骨接上,還能把粉碎性的骨頭接好,又冷笑一聲說:「吹牛,你要不用手術能把胯骨脫落粉碎接上長好了,我頭朝下在醫院走三圈。」
頭朝下走三圈這個話朱主任今天是第二次說了。他心想,這個小子他媽太可惡,竟然敢說不用手術能治好胯骨脫落和粉碎,簡直是狂妄至極,可是這口氣還真不好出,允許這小子治,不管治好治不好,只要出手,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失敗,一個嬰兒,只有扼殺在搖籃裡,才沒有長大的可能。:「你一個實習生,就敢大言不慚地說手術,不但沒有資格,連跟我對話的資格都沒有。」
無知者無畏!齊日昇如果是還沒有完全走出校門的大學生,自然知道自己沒資格。以他過去的性格,沒資格也要爭一掙,資格就是爭過來的,不爭,誰還把資格送到你面前。現在,齊日昇都曾經做醫生十年了,還能沒有資格嗎,更是肯定要爭一爭了。他認為人一生就是憑本事吃飯,不需要看誰的臉,他做不做這個手術無所謂,問題是朱主任的不屑讓他覺得受了污辱,實習生怎麼了,實習生舉手之勞就能接好的骨頭,讓你用刀子割開肉來接,虧你是個主任醫生,這種話也能說的出口。
齊日昇也好面子,要接骨的話已經出了口,不做這個手術,面子不是丟大了。
他沒有想到,一個大醫院的骨科主任在他面前吃憋,似乎好像更沒有面子,
是人都好面子,沒了面子,誰心裡也不會舒服。
不過,這就不是年輕的齊日昇所考慮的問題了。
「我記得,醫院做手術還要病人家屬簽字不是?剛才,劉醫生做手術是搶救生命,現在,病人的生命已經基本沒什麼問題了,還是讓病人和家屬選擇一下,看是你的方法合適還是我的方法合適?」
齊日昇緩緩地把這幾句話說出來,砸得朱主任有點頭暈,醫院裡,還沒有人敢對他說這樣的話,驕橫慣了的朱主任火騰的一下就上了頭,「混蛋,你給我滾出去,胎毛還未干,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
朱主任這話就有些霸道了,特別是在這種場合下,和一個毛頭小伙子爭執,失態,也有點大失體面。
「朱主任,保持點風度好不好,這裡是醫院,不是大街上。」齊日昇的話雖然含蓄,任誰都能聽得出裡面的意思,你朱主任就是個潑婦,坐在大街上拍著馬路流著鼻涕扯著嗓子罵人可以,醫院裡不允許這樣。
朱主任肯定知道做手術要家屬簽字,可是,現在不是實施搶救不是,各個手術室裡的傷員又有誰簽字了,剛才劉芳菲做那個腹部手術也沒有人簽字,輪到我,他媽的說要簽字了,院長都不敢跟說這個話,你說,算什麼東西!朱主任是真的氣急了,手指著齊日昇說:「給臉不要臉是不是?滾!讓你滾出去,聽見了嗎,信不信我能取消你的實習資格,讓你以後永沒有機會混醫療界。」
齊日昇嘴角露出一絲崔永元式的笑意說:「不信,我也不滾,我就看你能有什麼辦法把我從手術室趕出去,你要能把我趕出去,我承認你是個站著尿尿的男人。」
「你……」朱主任氣得直翻白眼。
手術室裡的爭執同步傳到了監控室,魏院長的臉色就很難看了,就在他們兩個爭執的時候,他吩咐辦公室主任任馨說:「你把兩個人叫出來,這麼吵鬧像什麼樣子。水院長,你去處理一下,搶救病人不能耽擱。」
任馨和水院長出去以後,魏院長有點難堪的對幾位領導說:「一點業務上的爭執,很快就能處理好。」
沒想到余市長對這件事挺感興趣,對魏院長說:「你讓水院長把爭執的兩個人都帶進監控室來,我問幾句話。」
水院長本來就要出去處理,聽了余市長的話,很快把人帶過來了。
朱主任臉上怒氣還沒有褪去,那張本來有點長的臉更顯得長了。
齊日昇倒是一臉的無所謂,嘴角里似還有淡淡的笑意。
余市長沒理朱主任,也沒問他們吵架的事,倒是聲音很和藹的問齊日昇:「你說說,那個手法復位是怎麼回事?」
一個市長,沒有必要考慮一個小人物的面子,也沒有那個功夫考慮,他要的就是解決問題的手段和效率。政治方面的需要,那就不同了,譬如說一場大火,一位老太太被困在火場裡面呼救,犧牲了四個年輕人才把老太太救出來,從犧牲的人與救出人的比例來看不划算,用四個年輕有為的年輕人換一個已經暮年的老太太也不划算,但是,從政治的角度來看就划算,年輕人在外面看著,任由老太太被燒死,社會輿論的壓力就很大,人救出來了,為救人而犧牲的人都是英雄,政府非但沒有壓力了,反而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上,對社會的道德風尚也是一個促進,相對比而言,那自然是用四個年輕人換一個老太太划算多了。
這個車禍搶救也是一樣,余市長重視的是政治效應,傷員的搶救,當然是越圓滿越好,客觀留下的遺憾沒辦法,總不能人為的留下遺憾。所以,他聽了兩個人的爭論,心裡就有些奇怪,按說年輕人思想開放,上了歲數的人思想保守,可是,現實卻是年齡大的要開放治療,年齡小的要保守治療,他對醫學不熟悉,對保守和開放的意思還是懂的,想詳細瞭解一下,因而把人叫過來問話。
對這個傷員髖骨的手法復位保守治療,魏院長和水副院長也是不大相信和贊成,魏院長讓水副院長去處理,也不會讓齊日昇胡鬧的搞什麼手法復位,可是,現在余市長對這件事感興趣,就只能聽齊日昇怎麼說了。魏院長怕齊日昇不瞭解對像亂說,特意提醒說:「這是市政府余市長,你把你的治療方法給余市長詳細說一下。」
齊日昇看起來是個初生之犢,實際上經驗很豐富,穿越前見過的領導多了,穿越回來要做公務員,需要人脈,這就是絕佳的結識市長的機會,當然不會放過。再說,他一進監控室,就看見了柳副市長,估計坐在柳副市長和魏院長中間的清秀面孔的中年人官不會小,他有感覺,這個人的氣場很強大。
他聽了魏院長的提醒,明白意思,很鎮靜的說:「我的治療方法很簡單,不用動刀子,就是用手法把脫落的股骨頭接上,把斷裂破碎的股骨頭對接好,然後上藥固定,幾分鐘的事。傷者腹部動了手術,何必讓病人腿上再挨上一刀。」
「你是中心醫院裡的醫生?看起來很年輕啊?」余市長問。
「不是,我是西阜醫科大學的學生,在醫院實習。」
「學什麼的?」
「心血管外科。」
「你是學心血管外科的,怎麼又能懂骨科?」汪市長很奇怪,心腦血管似乎和骨科不搭界吧?
「我的骨科是祖傳的,自小就會。」齊日昇也不客氣。
「這位同志,你的身份是……」余市長眼睛看向朱大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