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五百六十九章 絕望之源？ 文 / 我自非凡
在羅帆答應下來的瞬間，虛無當中，就自然而然的有著某種莫名的波動掃過。
這種莫名的波動是如此的奇妙，又是如此的不可思議。轉眼間便掃過不知多少世界，不知多少天地。此時此刻羅帆所在的這一方天地，同樣是處於這種波動的影響範圍之間！
而無論是那些絕望者的大千世界，還是他們所施展開來的，那光與熱形成的手掌，還是這一方天地的屏障，還是混古子他們所構築出來的，那一道神通長河，在這個時候都完全無法對這種波動造成任何影響！
感覺上，就好像它們完全與這種波動處於兩個完全不同的次元一般。
「多管閒事……」一名絕望者這樣歎了一聲。
在這波動之中，羅帆隱隱感到一種似乎頗為熟悉，但又似乎極為陌生。像是以前曾經清楚感覺過，但又像是自己從來也沒有感受過一般！
「這到底是什麼……」羅帆心頭暗驚，心中就閃過這樣的想法。
他的思維快速無比，在瞬息間就有不知多少想法在他心中閃現。
這無數的想法之中，有著一道電光忽然一陣閃耀，照亮了他的所有心緒，照亮了他的所有疑惑。
「原來如此！」猛地，羅帆臉上現出一種震撼的神色。
他卻是已經想起了這種波動到底是什麼波動！想起了為什麼自己對這波動居然會有這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怪異感覺！
這波動，赫然便是類似當初他在自己開闢的那天地當中所遇到的。那天地大劫降臨之時，籠罩在整方天地，整個世界之中的那種波動！
當然，也只是感覺類似而已，卻並非就是那種波動。
也正是因為這種類似但卻並非完全一致的狀態，方才給了他現在這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看起來，你似乎明白了這是什麼了？」那童子一般模樣的絕望者，也即是那後火發現了羅帆的異常表情，不由得好奇起來。
「這，該是這世劫的根源吧？」羅帆神色有些悵然的開口道。
「你居然真的發現了？！」在這個時候。開口的卻不只是那後火而已。而是另外一名絕望者同時開口。
除了這開口的絕望者之外，其他絕望者面色也微微有些變化。
很顯然，羅帆居然能夠回答出這一點，卻已經是大大超出了他們的預料之外。甚至可以說已經是讓他們感到了極大的震驚了！
「你果然不簡單呢。」那後火看著羅帆。臉上表情似笑非笑。
羅帆此時卻沒有在意他們的神色。而是細細的感覺著這種莫名出現的波動。
若是天地大劫，這種類似的波動，只不過是整個天地大劫當中極為微不足道的一種波動而已。對天地大劫而言。更重要的是那種從混沌狀態之中降臨而來的，足以改變一切生靈內心，改變一切生靈思維的煞氣！
羅帆在之前所遇到的那麼多次天地大劫之中，更加關注的，也正是那些煞氣。
對於這種只是微不足道的波動，卻是並沒有多在意。
正是因為如此，他雖說遇到更加強大的波動許多次了，對這波動依然是並沒有多少瞭解。
這波動到底有什麼用途，又有什麼威能，最終對他的影響是如何的，這種種類類，對他來說都是一個謎。
在這個時候親身遭遇到這種波動，他顯然不得不將自己的心思放在這波動之上來努力的理解這波動，尋找著波動的一切秘密！
「不用找了。」那後火笑著道。
羅帆皺起眉頭，這怎麼可能不找？不說是假聖，便是任何一個普通的修士，在遇到自己所不能理解的事物，特別是針對自己的，自己所不能理解的事物，都必然是極為在意，一心想要將其完全理解的！自己在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放棄理解眼前這即將對付他的波動？！
羅帆站在這裡，臉上現出淡淡的神色，雙瞳之中重新映照出後火的模樣出來。
「這種波動，乃是真聖的領域，除非你成就真聖，否則你就算是提升為絕望者，都不可能理解這其中的任何奧秘的。」那後火笑著道。
「既然連絕望者都無法理解其中的任何奧秘，那你又是怎麼操縱，怎麼召來這種波動的？」羅帆皺眉道。
「我並沒有操縱這種波動，更沒有召來這種波動。」後火卻是搖頭道，「因為，這種波動，一直是在這裡。之所以你以前感覺不到，而現在卻感覺得到，那也只是因為我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讓你，暫時擁有我的感官而已。」
「你的感官？！」羅帆吃了一驚。
這種話他自然是能夠理解那到底講的是什麼，但對其中所講的內容，他便有些難以接受了。
他這個時候可是完全沒有感覺到自己的感官受到影響，更沒有感受到有任何力量，有任何威能，甚至其他任何的一切作用在自己感官之上！
在這樣的情況下，那絕望者居然便說自己已經是暫時擁有了他的感官，這種情況，對他來說當然是一個晴天霹靂一般的震動，自然便是讓他感到難以接受了！
「怎麼？不信？」後火笑了起來。
說話間，也不見他做了什麼，羅帆便忽然感覺到那種之前他感到熟悉而陌生的莫名波動忽然間憑空消失，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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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在這個過程之中，他依然是沒有感覺到有任何變化在他的感官之上出現。
他的一切，依然是和之前一模一樣，依然是和之前相比沒有任何區別，沒有任何改變！
這種情況。讓他心頭更是震驚。
就在這個時候，他再度感覺到了那種波動的存在，就像是那波動一直以來便是存在於這裡一般。
「怎麼樣？現在信了嗎？」那後火這樣道。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羅帆這個時候便是心裡再不願意承認，也只能接受那絕望者果真是在他完全無法感覺到的時候就操縱了他的感官，讓他的感官能夠隨意的感知到對方想要讓他能夠感知的一切，也能夠屏蔽他的感官，讓他不能感應對方不想讓他感知到的一切……
這種事實對他來說顯然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憋屈。
一時間，羅帆面上神色變得極為難看起來：「你是怎麼做到的？」
「你不會以為，絕望者的能力。就僅僅只是你所看到的這些而已吧？」那後火笑了起來。
羅帆聽了。心頭一震。
難道，絕望者真正的實力居然強悍到那種地步，甚至連假聖在其面前都只能任其捏圓捏扁的？！不可能吧？！
不過，看看周圍那六個絕望者此時正在做的。那種隨意的凝聚出一點光與熱形成手掌。居然就已經是壓得羅帆的因果之網無法承受。更讓混古子他們只能夠在天地的支持下發出真聖神通長河都無法擋住。
如此看來，他們本身的威能或許會更加恐怖……
隨意出手都是如此了，若是真正認真出手的話。那比現在該強大多少？！
「好了，不必多廢話了。接下來，你就細細的體會一下吧。」那後火這個時候卻娿已經是沒有了多聊的心思了。
這樣淡淡的說了一句之後。羅帆便猛然感受到周圍的波動猛然強了不知多少倍！
在這波動之中，他感到自己的心神，感受到自己的所有感官，感受到自己的一切，都沉入了那波動之中！
在這瞬間，他的意志，超越了時間，超越了空間。他的心靈隨著進入了一種無比奇妙的狀態之中。在這狀態之中，時間、空間，都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這是哪裡……」他看看周圍，口中發出這樣的一聲喃喃。
此時此刻，他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完全陌生的所在。
這一處所在，周圍儘是灰濛濛的一片，一種難以形容的壓抑，不斷的擠壓著他，讓他感覺自己連呼吸都變得極度困難起來。整個身體更好像是在下一瞬間就會完全崩潰，完全毀滅了……
「這裡，就是絕望之源。」一把聲音在這個時候傳入羅帆的耳中。
接著，一個五六歲童子模樣的身影出現在羅帆身邊。這赫然就是後火。
「絕望之源？難道，正是因為這個，你們才變得絕望？」羅帆皺眉道。
「你很聰明。」那後火讚歎起來。
「那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這裡會讓你們感到絕望。而且，你們更認為這裡也會讓我絕望？！」羅帆皺眉問道。
「哈哈哈……」後火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羅帆心中忽然湧起一股莫名的不祥預感，隱隱間感覺有些不妙了。
「就是這樣的心態，你的表現實在是太完美了！」好一陣子之後，後火才停下了大笑，口中說道。
羅帆皺起眉頭，但卻並沒有開口。
「只有將擁有這種心態的你心中的希望摧毀，我的一番努力才沒有白費啊……」後火有些興奮，有些滿足的這樣說道。
聽到這個，羅帆感覺更加的不好了。
「這裡，是境界本源。」後火，嘿嘿笑道。
「境界本源？這是什麼？」羅帆眉頭深深皺起，問道。
「境界本源，並不是真實存在的某種地方，也不是事實存在的某種事物。它，只是一種境界層次具現化出來的表象而已。也是假聖級數的存在，將自己的感官提升到某個程度之後，通過自己的感官所能夠感受到的一種存在。或許，你已經猜到了。沒錯，這廣闊無邊的境界本源，就代表著，假聖想要成就真聖所需要掌握的一切本源！」後火大笑起來。
那笑聲之中，包含的，乃是無法想像的絕望！
這種絕望。深入骨髓，更濃郁得幾乎凝成實質……
羅帆此時卻已經是呆住了。
通過後火這一番解說，他已經是清楚的感覺到了，眼前這無邊無際的灰濛濛之中，每一絲每一縷，都代表著一種極為深邃，極為玄奧的奧妙。
這種奧妙是如此的隱晦，如此的平常，乍一眼看上去甚至不會認為其是玄奧。但，只要細細觀察便會發現。那些玄奧。赫然都是一種種真聖級數的玄奧！
這種玄奧，複雜玄奧之處，遠遠超出了假聖所能夠理解的範疇。至少，短時間內所能夠理解的範疇。
想要掌握這眾多玄奧之中的任何一道。怕都要耗費億萬年時光才能夠做到。而在羅帆的面前。這無窮無盡的灰濛濛之中。哪怕是巴掌大小的一塊，怕都有成千上萬種真聖級數的玄奧在其中……
而，居然要掌握眼前這無邊無際的灰濛濛的方才能
夠成就真聖？！這怕是要超越數字極限的時光方才可能做到！這。足以讓任何人絕望……
「怎麼可能……」羅帆喃喃著。
他抬步向前跨出去。
周圍那灰濛濛的境界本源給他的壓力強大得可以比擬幾萬方天地同時壓迫在他身上，若非是他乃是貨真價實的假聖，此時更是以神庭天鼎作為身軀，別說在這種壓力下行動了，便是想要保持完整，都是不可能的……
在這種壓力之下，他的前進將艱難到何種地步，可想而知。
此時，雖說他已經是以正常來說一步能夠跨出億萬光年的手段前進，但最終卻也如同蝸牛移動一般，幾百步方才移動了不足一米……
「不用徒勞了。沒有領悟那一處的境界本源，你是不可能自如移動到那一處位置的。」後火在這個時候卻是說道。
聽到這話，羅帆整個人呆呆的站在那裡，臉上不由得同樣是現出了莫名的絕望。
「哈哈哈……沒錯沒錯，就是這樣的表情！我就喜歡看到這樣的表情！」後火大笑起來。
聽到這話，羅帆回過神來，咬咬牙，道：「我不信！若是這樣的話，世上怎麼可能有聖人？！」
「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那些聖人，他們每一個成就都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成就的。甚至，便是他們自己都無法描述清楚他們在成聖這過程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甚至，他們每一個都不需要經過偽聖、假聖這個階段，直接只是准聖，然後不知不覺間就已經是真聖了。甚至，我記得還有某一位真聖甚至連准聖層次都沒有，直接就先天大羅，一跳，就跳到真聖了。」後火笑著，眼神卻是有些瘋狂。
這種瘋狂，隱藏得極深極深，但卻強烈得足以灼燒一切！足以毀滅一切！
「怎麼可能……」羅帆喃喃著。
「事情，就是如此。這世上的事情，就是這麼的不公平。」後火笑著。
「現在，你絕望了嗎？」後火笑道。
「……」羅帆面色呆滯，卻是說不出話來。
「絕望了就好。既然絕望了，那你就是絕望者了。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們的同類了。」後火笑著，神色極為歡喜的樣子，但羅帆卻能夠感覺到一種想要毀滅世界的強大**在他的心底壓抑著，醞釀著，隨時可能爆發出來，將一切完全毀滅！
便在這個時候，羅帆猛然間感到自己的身體承受住的壓力再度暴漲數百倍。
在這種壓力之下，他被壓迫著，直接離開了這境界本源，這絕望之源。
眼神一閃之間，壓力頓消，他就發現自己重新回到了那一方天地，重新回到了靜逸子的附近……
與此同時，他就清晰的感受到，某種玄之又玄的奇異玄奧從他身上離開。
「原來，是這種玄奧操控了我的感官……」瞬息間，他就已經是明白過來，瞬間知道了這種玄奧到底有什麼作用。
當然，也只是知道這種玄奧到底是怎麼作用而已，想要明白這種玄奧到底是什麼玄奧，他此時卻還做不到。
緊接著，他就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變化。
在這瞬間，真聖神通的諸多玄奧。在他的眼中居然變得如此清晰，恍惚之間，幾乎感覺真聖神通其實就是和假聖神通差不多了，似乎都已經是被他納入能夠完全操控的範圍。
輕輕一抬手，一道因果之網出現在他的手指之上，並開始瘋狂的變化，瘋狂的演變，威能開始無止境的提升。
只是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居然就已經是提升到了他此時此刻在這天地之外擋住那一隻手掌面前的超級因果之網那個層次！
整個過程沒有半點勉強，乾脆順暢得讓人難以想像。
不過。這因果之網的威能卻並不只是局限在這個層次。而是開始繼續的往上增長，往上演化，隱隱間，居然漸漸的向著灰濛濛的模樣轉變。一個恍惚之間。似乎卻是有了他不久之前所看到的。那灰濛濛的境界本源的模樣！
這因果之網之上灰濛濛的色澤越來越多，其中所透出的種種真聖級數的玄奧越來越多。
最終，在達到某個層次之後。因果之網轟然崩潰！
強大無匹的力量四處奔湧，直接將這原本便是在那眾多真聖神通戰鬥之間都沒有任何真正損傷的天地崩出了一個深入大道之中的破洞出來！
那種強烈的破壞波動，瞬間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讓一旁的靜逸子面上現出無法形容的驚駭之色。
在之前，羅帆和後火交流的過程之中，靜逸子雖然在羅帆不遠處，但因為他們交談的方式極為玄奇，所以他卻是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當時他的心中就已經是驚疑不定，感覺極為不好了。
之後，他便發現羅帆和某人的交流停下來一陣子，整個人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小會。緊接著，他就發現，羅帆忽然間發出他的真聖神通，並且這真聖神通以超乎想像的速度提升威能，一直到足以將他輕易毀滅的地步之後，再忽然間崩潰，將這天地炸開！
這讓他心中的不安終於暴漲到極限，終於不敢再呆在羅帆身邊，身體一退，就已經是遠遠退開去。
「沒想到道友居然深藏不漏。」退開之後，靜逸子面上現出冷色，口中這樣說道。
羅帆此時自然是聽到他的聲音，只是他卻完全沒空管他了。
他心中只有這
樣的一個想法：「果然，我還是差得遠了……」
那因果之網忽然崩潰，這確實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他稍稍一想，卻已經是明白過來為什麼會這樣。
經過被後火引導進入那境界本源之後，此時的他雖然無法再如同被後火引導之時一般進入其中，但卻已經是能夠隨時的感受到那境界本源的存在，也已經是能夠清楚的看到隱藏在那境界本源之中的，那無窮無盡的真聖玄奧！
這，其實就像是看一個完美之物上面一個小小的瑕疵一樣。當沒有被人提醒的時候，你想要找到那瑕疵極為困難，甚至可能需要專業知識才能夠發現。但，當你被人提醒有著那瑕疵存在之後，那麼你再看那完美之物，第一時間注意到的，必然就是那瑕疵之處！
此時的羅帆，就是這樣。
在見過一次那境界本源之後，雖然這個時候後火已經不再將感官借給他，他也已經是能夠如同注意到某物的瑕疵一般，注意到那境界本源的存在了……
而正是因為他能夠注意到那境界本源的存在，他的感官也相當於被提升到了不知多少倍。同樣的，也正是因為看到了那境界本源的存在，那真聖神通在他眼中就已經不再是那麼遙不可及，自然而然的就能夠掌控得更加隨心所欲了。
因為這種種，才有著之前羅帆能夠發現後火掌控他感官的根源所在，也才有了他最後使用超乎想像的方式來催發因果之網的威能這種事情出現。
至於最後那因果之網為何會自己崩潰，那原因更加簡單。
羅帆提升因果之網的威能乃是靠著對那境界本源的模擬對其進行刺激。在這樣的情況下，當這刺激超越這因果之網的變化極限之時，那因果之網自然就只有崩潰了。
在感慨自己的能力極限之後，羅帆忽然現出莫名的笑容：「雖然能力還不足，但不管怎麼說，我確實已經該算是絕望者了……」
他的這笑容之中，卻哪裡還有之前在後火面前的那種絕望？！有的，卻是一種豁然，一種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