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五百六十八章 機會？命運？ 文 / 我自非凡
那手掌收回之後，場面便僵持了下來。
在那天地之中，混古子他們將無數真聖神通堆積在一起形成的神通長河瘋狂的轟出天地之外，瘋狂的轟向那五隻手掌，以數量來換取質量，硬生生的擋住那威能比起一般真聖神通要強大不知多少倍的手掌。
而在另一邊，羅帆卻是將因果之網的威能盡可能的催發出來，雖然看起來，只是和那手掌抵在一處而已，但在這之間，那因果之網之中所擁有的，真聖級數的手段卻是無窮無盡的湧出來，每時每刻，都有著不知多少億兆種超越假聖所能夠達到極限的變化出現。
因為有著無比強大的對手，這因果之網在這過程當中，其原本已經被羅帆開發到他自己所能夠達到的極限的潛力開始再度被引發出來。
那因果之網本身的威能，隨著這過程，卻是變得越來越強……那變化，也越來越玄奇，越來越不可思議……
只是，畢竟那手掌的威能比起因果之網要強大許多。
此時此刻，因果之網雖然能夠在那手掌之下勉強支撐，但卻是相當的辛苦，而且是漸漸的往下風沉落。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因果之網漸漸後退，那手掌，卻是漸漸往前。
若是按照這樣的狀態持續下去，可以預料，終有一日，那光與熱形成的手掌卻是必將會突破羅帆的防禦，直接接觸到他現在所在的這天地！
不過。也不單單是羅帆的因果之網在那強大的手掌之下不斷的後退，其他十道神通長河也同樣是在各自的手掌之下不斷的後退著。
而且，他們後退的速度甚至還比起羅帆的因果之網後退的速度要快上不少……
雖然，差距並不算太大，但，快，便是快……
「原來以為是佔了便宜，沒想到居然是吃了虧了。」在這個時候，在羅帆雙瞳之中映照著的，那一位發與他戰鬥的絕望者在這個時候神色卻是變得並不十分好看。
「小傢伙。不如我們打個商量如何？」忽然。那絕望者對羅帆說道。
「打商量？莫非這位前輩打算讓我主動放棄不成？」羅帆好奇道。
「這樣當然是最好。不過，這一點便是我想要，其他人也是不可能同意的，所以。只能無奈的放棄。」那絕望者笑了起來。
「那前輩打算如何做？」羅帆更是好奇起來了。
那絕望者道：「我們不如改變爭鬥的方式如何？這樣僵持下去。怕是要好多年時間才能夠出現結果。這樣對你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不如我們來個一招定勝負，這樣速戰速決，對你我皆有好處。」
「速戰速決？」羅帆笑了起來。「前輩何必坑我？這速戰速決怎會對你我皆有好處？那只是對前輩有所好處而已吧。對我來說，那可完全就是一個愚蠢的選擇呢。」
「怎麼會？這樣你不用煎熬了啊。」那絕望者笑著道。
「我不如前輩，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若是速戰速決，那結果，定然便是我失敗，前輩勝利。這樣一來，我豈不是自己找死？」羅帆笑著道。
「你要對自己有信心。」那絕望者道。
羅帆只是搖搖頭，道：「我當然對自己有信心，所以，我打算拖長一段時間，這樣說不定我在什麼時候能夠頓悟什麼，一下子將前輩打敗呢。」
「……這信心就太足了。」那絕望者失笑。
說著，卻已經是知道言語絕對動搖不了羅帆，便不再開口了。
「諸位前輩，到底有何目的？」見他不再開口，羅帆開口問道。
「這個，暫時不能說。不過你們應該很快會知道的。」那絕望者在這個時候說道。
羅帆站在這裡，心中卻是暗歎。
他雖然對於這些絕望者的目標隱隱有些猜測，覺得他們應當是為了混古子他們十個，是為了那真聖級數的玄奧或者其他與真聖相關之物，但卻並無法完全確認。此時本想要從著絕望者的口中知道他們的真實目標，卻沒想到他們居然滴水不漏，到了這個時候都不願意鬆口。
羅帆和那絕望者停下交談之後，這一處區域便已經是陷入了難得的平靜之中。
時間悠悠而過。
那六名絕望者也並不使用其他手段，就淡淡憑借那六隻擁有比起真聖神通強上不知多少倍威能的，光與熱凝聚而成的手掌向著這天地探過來，緩緩的壓迫著羅帆以及混古子他們所發出的那種種防禦手段而已。
到了數年之後的這個時候，那六隻手掌已經是來到了那天地的附近，無論是混古子他們所發出的神通長河，還是羅帆的因果之網，在這個時候都已經是被壓迫到了這天地之外，眼看著，就已經是要接觸到這天地了若是那手掌真的接觸到這天地，那很顯然的，這天地必將是在瞬間便被撕開，整方天地化作無數碎片。
就在這個時候，虛無當中一閃，有著強烈的真聖級數氣息撲面而來，直接沖得那天地之中的羅帆、混古子等人神色微變，更是讓那絕望者眉頭微微皺起來。
在這種變化之際，有著數十位假聖的身影，出現在這天地之外的虛無當中！
這些假聖，不是其他，正是之前與混古子他們爭奪以真聖級數玄奧證道成就假聖，但最終卻因為失敗而被直接送往那虛無深處的眾多真聖門下！
此時此刻，在相距數年之後，這些真聖門下終於重新回到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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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此時看到這一處虛無區域之中所發生的一切，面上神色都變得極為難看起來。
「沒想到諸天萬界之間居然隱藏著如此強大的存在。看來我們以前確實井底之蛙了。」在那些假聖之中，金禪子這樣道。
雖說他們乃是失敗者，他們最想要的，以真聖級數玄奧證道成聖的機會已經消失了，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就已經對這一方強大的天地毫不在意了。
事實恰恰相反。那天地，對他們來說，依然是無比珍貴的存在！他們，卻依然能夠從那天地之中獲得巨大的收穫，能夠通過在那強大的天地之中證道成聖而明悟更多真聖級數的玄奧，從而可能讓他們的道行境界在不可能之間再度獲得巨大的提升！
如此一來。他們對於這一方天地。當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其被破壞掉。
此時此刻那些絕望者的行為，顯然是觸動了他們的逆鱗！讓他們每一個都是心中產生強烈的破壞**！
「居然還敢來……」那一名和羅帆對上的絕望者皺著眉頭道。
在之前他們幾名絕望者所定下的賭鬥之中，他因為被羅帆挑中，所發出的手掌與羅帆的因果之網對上。在六隻手掌之中。遇到的困難卻是最大。此時此刻卻已經是遠遠落後於其他五人了。
這，顯然已經是讓他心中頗為不煩悶，正想要找些東西發洩一下的時候。金禪子他們便出現站在這裡，他自然是第一時間接過話來了。
「為什麼不敢來的，我們既然乃是聖人門下，自然便需要有大無畏的心靈。」金禪子淡淡的道。
「聖人門下啊……我們也曾經是聖人門下呢……」那絕望者忽然笑了起來。
「曾經也是聖人門下？！」金禪子他們聽到這話，忍不住便是悚然一驚。
聖人門下乃是一種極為高貴的身份，一日作為聖人門下，那終生便是聖人門下！若是聖人門下可以過期，他們這些在不知多少億兆年前就已經離開地球宇宙的主世界，來到諸天萬界之中的假聖早該已經不算是聖人門下了。但他們哪怕是現在已經是強大的假聖了，卻依然是以自己是聖人門下為榮，依然不認為自己已經非是聖人門下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忽然聽到有人居然說自己曾經是聖人門下，這種對聖人門下身份的褻瀆，卻是讓他們了愣住了。
當他們這一愣過去之後，一種無法言喻的憤怒瞬間充斥他們所有人的心靈。
「你居然敢將這身份隨意拋棄，你，將聖人當成什麼了？！」一名假聖以前所未有冰冷、憤怒的聲音說道。
「哈哈哈……」那絕望者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這笑聲，從他所在的大千世界之中不斷的透出，向著虛無，向著諸天萬界不斷的衝出去，形成了一圈又一圈奇異的漣漪，產生種種難以想像的光影，四處傳播，四處鋪撒……
那笑聲之中似乎有著歡暢，又似乎有著痛苦，更好像是有著最深的絕望……
聽到這笑聲，眾多假聖面色都是微微變幻。
能夠發出這種笑聲的存在，不單單實力足夠強大，而且心中隱藏著的情緒，也絕對是超越一切！
這，讓他們不由得開始思考，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方才使得這人能夠發出這樣的笑聲。
那絕望者的笑聲連綿不斷，好一會才漸漸停下來。
而停下來之後，他臉上帶著笑容，對著眾多假聖說道：「看到你們，我就像是看到以前的自己，多謝你們，讓我重新回憶起以前的那一段歲月。為了表示對你們的感謝，我送你們永恆的寧靜吧。」
這話剛剛說完，便有著一道光芒從那一個大千世界之中直衝出來，以超越時空，超越一切的方式一閃就已經是來到這數十位假聖面前。
沒錯，雖然只是一道細小的光芒而已，但它卻瞬息間同時出現在數十名假聖的面前！
而且，這種矛盾更是沒有半點不和諧之處。
整個看起來，這光芒依然是一道，也依然是原來的模樣，沒有半點改變……
這種玄之又玄的變化，哪怕是假聖看到了，也忍不住心生震撼。
「不好！」金禪子等人在同時驚駭欲絕。本能的，它們各自的真聖神通便瞬間從他們身上衝了出去。直接擋在他們的面前，向著那光芒猛迎上去！
這個時候，他們哪裡還管得了真聖神通這麼密集的出現到底會出現什麼惡性循環，從而讓諸天萬界完全毀滅這一回事？！他們心中所思所想的，也只是擋住眼前這一道根本感覺不到任何氣息，但卻明顯有著超乎他們理解範疇之內玄奧的光芒！
那一道光芒雖然沒有透出任何一絲絲的氣息，但本質的強大，卻是毋庸置疑。
金禪子他們所發出的真聖神通本身擁有鎮殺一切假聖，毀滅諸天萬界的威能，但面對著這一道沒有任何氣息的光芒。居然是沒有絲毫抵抗能力。
刷刷刷之間。一道道真聖神通轟然崩潰。
哪怕是在這過程當中，每一道真聖神通都將自己的潛力揮發到極限，爆發出無窮真聖級數的攻擊威能出來，卻也依然是擋不住這看似平常的光芒。
而且。這數十道真聖神通的毀滅。卻是發生在同一時刻！感覺上就像是在那光芒的感知當中的世界與假聖感知當中的世界不同。眾多假聖現在在他們自己看來乃是分散各處，但在那光芒看來卻是重疊在一起，那所有真聖神通。也都是重疊在一起一樣……
…
這種景象，卻是瞬間讓金禪子等人心中泛出難以言喻的絕望。
「住手。」一聲淡淡的聲音從虛無深處傳來。
緊接著，一根奇異的手指憑空擋在那一道光芒面前。
這一根手指，同樣是有著那絕望者發出的光芒的特性。同樣是看起來平平常常，普普通通，但卻擁有著分明是一根手指，卻能夠同時將所有光芒同時截住，並在這過程當中並沒有顯現出任何彆扭之狀，一切都顯得如此自然的手指……
噗的一聲輕響之間。
那光芒與手指撞在了一處。瞬間，兩隻同時微微顫動，無窮無盡的寶光好像在瞬間爆炸開來一般，一閃之間，席捲諸天萬界，將諸天萬界之中的一切世界，一切天地，甚至一切生靈的雙眼給充滿了。
但，很快的，在幾乎一切生靈都反應不過來之前，這光芒便已經消失了。
在這過程當中，哪怕是假聖，也只是感覺眼前微微一花而已，卻完全看不到那寶光。
而在這光芒出現的那一瞬間時間之後，那手指和光芒就已經是同時消失無蹤，如同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後火，你也想要來參一腳不成？」那方才大笑失態的絕望者這樣淡淡的道。
「參一腳，我沒有興趣。只是，不忍看這些算是我們師弟師妹的存在就此死去罷了。」那聲音淡淡的道。
與此同時在，在虛無深處某處位置之中的一個大千世界映照進入幾名絕望者的雙瞳之中，也映照進入在那天地內部的羅帆雙瞳之中！
「又有……」羅帆此時此刻卻是暗自苦笑起來。
這一名後來出現的存在明顯也是絕望者，至少，是與這些絕望者同樣級數的存在！這樣的存在方才只是六個就已經是將他們逼到這一步，現在眼看著就已經是要完全消亡了，卻不想現在居然又來了一個同一級數的存在，這讓他怎麼可能不感到無奈？
不過，他心中一轉，忽然又有些期待起來了：「不過，看起來這所謂的後火似乎不會坐視混古子他們身亡，這或許算是一件好事……」
「咦，居然能夠看到我。看來，正常來說你就是這一次世劫的主角了……」忽然，那大千世界之中的絕望者似乎感覺到了羅帆的視線，忽然笑了起來。
接著，羅帆就感覺到，那一方原本完整的大千世界轉眼間就敞開來，裡面的一切，開始鉅細無遺的在他雙瞳之中顯現出來。
這種敞開，當然並不是大千世界真的裂開之類的，那卻只是將遮掩他視線的某種存在放開，讓他能夠觀察到那世界之中的種種事物罷了。
在那其中，有著一個看起來只是五六歲的童子正站在看起來極為狹小的大千世界之中，雙瞳之中似乎直接映照出羅帆的身影。
「此人的修為，比起他們六個要強大。」看清這人。羅帆心中瞬間就有了判斷。
他的判斷依據不是其他，便是那大千世界內部的面積大小，那大千世界內部的空間穩固程度，瞬間穩定程度，以及那大千世界的大道之中蘊含的真聖級數玄奧的數量多寡！
此時此刻，這大千世界，面積比起那六名想像差不多的絕望者的大千世界要小上將近一半。而其他種種，都是比起他們六個要強上不少！這一切的一切，足以猜測出來，這看起來只是五六歲童子一般的存在修為更加強大了！
「世劫主角……」羅帆這個時候卻是苦笑起來。
是不是主角他並不在乎。但現在看來。就算自己原來是主角，現在也已經是被壓迫到極限，幾乎已經難以自已了，說不定很快自己的性命都要丟在這裡了。雖然只是分身投影而已。但損失了也是相當鬱悶的。
「作為主角。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那童子忽然笑了起來。
羅帆一聽。微微一愣：「什麼機會？」
「一個，完成你命運的機會。」那童子笑著。
「命運……我對於命運，並不感冒。」羅帆本能的排斥這個詞語。皺著眉頭道。
「哦，不感冒命運，那就用運道吧。反正也是一個意思。」那童子毫不在意的道。
羅帆聽了，面上神色絲毫不變，卻是懶得再開口反駁這個了。
運道長河有著若干層，哪怕是真聖，也只是突破一般修士的層級而已，卻依然是受到更深層次的運道長河掌控其運道。
在這樣的情況下，羅帆雖然自信，雖然有著足夠的野望，但卻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個時候就已經是能夠完全斬斷和運道長河之間的聯繫，能夠完全擺脫運道長河的掌控。所以，哪怕是他心中再反感命運、運道這一類的詞語，但也不能否認其是真正存在的，更是有著無上威能的存在在隱隱影響著他。
「完成命運，指的是什麼？」他頓了一陣問道。
「當然是，成為絕望者了。」那童子笑了起來。
羅帆吃了一驚。這是什麼展開？！在這個自己正在被其他絕望者攻擊，甚至被壓迫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忽然有一名絕望者開口說給自己一個成為絕望者的機會，這怎麼看怎麼不合理啊！
「我不明白。」羅帆皺眉道。
「你或許可以理解成，我因為絕望的時間太長，已經是心理出問題了，所以想要其他人跟著享受這種絕望。這樣想的話，或許你就能夠將這想明白了。」那五六歲童子一般的存在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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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讓羅帆忍不住心中一陣莫名的無奈。
「看樣子，你是應該想要接受這個機會了？」那童子等了一陣，發現羅帆沒有開口，於是笑了起來道。
「當然接受。或許絕望很難以承受。但，如果連本該體會的絕望都體會不到，那也太悲哀了。」羅帆長呼出一口氣，道。
「好。不錯的心態。只希望你瞭解之後，能夠依然保持著這樣的心態。」那童子讚歎起來。
只是臉上那種莫名的笑容，卻是看得人心裡發寒。
在這童子和羅帆說話的這個過程之中，金禪子、混古子他們這些假聖卻是完全聽不到他們的交談的。在他們看來，只能夠看到羅帆的嘴巴在微微開合，似乎正在說著什麼罷了，想要聽清楚他到底要說什麼，甚至哪怕是想要通過他的嘴唇開合的情況分辨清楚他到底是在說什麼，都根本做不到。
就像是有著某種超越他們理解範疇的力量正在隔絕他們的理解，正在混淆他們的感官一般。顯得那樣的玄奇，那樣的不可思議……
之所以這樣，原因很簡單，那便是如同那些絕望者之前明明已經出現在那裡，但這些假聖卻依然沒有看到他們一樣，是因為絕望者本身存在本質的優越所造成的。也即是說，此時此刻，羅帆所說的話語，他所聽到的聲音，盡皆是通過這種絕望者的本質進行傳遞。
這樣一來，自然就超過混古子他們所能夠理解的極限，自然而然的便讓他們所無法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