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四百一十一章 修行 文 / 我自非凡
而就在這個人影出現的瞬間，那六百六十六名偽聖級數的修士都在瞬間發出淒厲的慘叫！在這慘叫當中，他們週身的氣息，反而像是被加上了柴火的火堆一般，反而是變得愈發的強盛起來！
那強大無匹的氣息疊加在一處，漸漸的形成了一個奇異的氣息天地，這個氣息天地雖然不甚廣闊，但卻勝在凝煉，勝在強橫，在這天地當中，甚至連魔界的規則法則層，連魔界的大道，都被排斥出去！
別看之前在元尊手下，在皓尊手下，在那玄陽天地的九級偽聖手下這些偽聖級數的修士如同螻蟻一般，任憑他們逼迫、揉捏、算計就覺得他們很弱。事實上，能夠修成偽聖級數的修士，哪怕是只是小小的一級偽聖，都足以鎮壓天地，足以對魔界造成驚人的破壞！
現在這六百六十六位偽聖級數的修士被狂猛的催發其力量，讓其所能催發的威能比起正常大幅度提升，那產生的效果之強，自然是可以想像。形成此時這樣的氣息天地，那實在是在正常不過了！
羅帆與元亮子等幾人看到這個場面，連忙後退。
雖然這些氣息天地並沒有波及他們，但卻在漸漸擴大，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將他們吞入其中了。而已他們的實力，一旦被吞入其中，哪怕不會馬上便被那天地完全消化，卻也定然會極為麻煩，無法脫身的。
這個時候，皓尊忽然出現在他們幾人的祥雲之上。笑著道：「這，就是聖意啊……」
元亮子等人看著忽然出現的皓尊，面上神色自是一驚。
羅帆此時心中驚疑不定，卻是沒有了韜光養晦的想法，直接問道：「怎麼可能出現這樣的聖意？便是九級尊者想要凝成聖意，都需要衝擊聖人之境才可能凝成一絲，這陣法之中連一名九級偽聖都沒有，怎麼可能出現這樣一股強大的聖意？！」
皓尊就像是不知道羅帆能夠說出這話代表著他多不簡單一樣，笑道：「這又有什麼不可能的？若是不能凝成聖意，你覺得什麼樣的陣法。值得本尊耗費六百六十六件八級偽聖之寶來佈陣？」
「……這明顯不符合修行原理……」
「哈哈哈……修行原理？！何謂修行原理？！讓本尊來告訴你們什麼是真正的修行本質吧。其實。先天大羅，就已經是聖人之下的最高境界了！接下來的准聖五境，偽聖九境，不過是因為先天大羅這個境界與聖人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故而在先天大羅之上再度劃分出來的一些境界而已。若是認真來說。這十四個境界。其實就可以稱是准聖，或者偽聖罷了。既然是一個境界，那誰又說只有九級尊者才能夠衝擊聖境凝出聖意出來？誰又說你們這些境界更低的偽聖。並沒有機會成聖？」
說著，皓尊轉頭看著面色變幻的元亮子等人，接下去道：「是不是感到心情振奮，覺得自己撥開了迷霧，覺得自己的前途變得無比光明，覺得自己已經抓住聖人之境的尾巴了？」
這話說得怪異，讓元除了羅帆之外的元亮子等人的面色都是微微一變。
除了羅帆早就對這有過思考，不會如同皓尊之前所說的那麼想之外。元亮子等人確實是如同皓尊所言一般，受到皓尊之前所說那些話語的激盪，心情振奮，感覺自己似乎已經抓住了修行的真相，覺得聖人之境和自己的距離似乎變得不是那麼遙遠了。
現在被皓尊這麼一說，他們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覺得皓尊接下來要說的，怕是要如同這種振奮一般，將他們踹入無底深淵之中！
「哈哈哈……」皓尊這個時候哈哈大笑起來。
隨著他的哈哈大笑，那六百六十六名偽聖組成的陣法已經催發到了極致，那一方氣息天地，則因為他們眾人的氣息高漲到超越巔峰的境地而變得好似真實的天地一般，在虛空當中形成了一片嵌入魔界的天地，將下放無邊無際的海域完全遮掩住，使得這裡看起來就像是魔界與其他天地的界限……
而在那氣息天地當中，那一個好似皓尊一般模樣的，已經擁有一股聖意的，被陣法凝聚出來的人影更是已經化為真實的模樣，其身上那一股永恆不滅，萬劫不磨的不朽韻味，在這個時候更是強烈得幾乎已經是肉眼可見了。
恍恍惚惚之間，讓眾人似乎已經看到了聖人的雛形……
而就在這一瞬間，那六百六十六名修士的身形盡皆化為皮包骨的模樣，甚至他們的生命本源，他們的生命力，都已經被幾乎抽空，只剩下一丁點生命本源保留在他們的神魂深處，隱隱搖曳著，向著外界眾生昭示著他們依然存活著而已……
這慘狀，比起之前被元尊抽取力量的時候，慘烈了不知多少倍！
當初，他們被元尊抽取力量佈置陣法的時候，雖然也被抽取生命力，抽取生命本源，但那種抽取，卻並不是一次性的抽取，而是還留有他們回復的餘地，讓他們在脫離狀態之後，至少還能夠通過修行恢復過來。
但這一次，他們被抽取的生命力，被抽取的生命本源，卻完全不是元尊那樣的，是抽取的目標！
他們這些生命力、生命本源的損耗，是另一種更深層的存在損耗的結果！
換句話說，此時這些偽聖，失去的東西，比起現在表面這些生命本源，生命力，珍貴了不知多少倍！
看著眾人的變化，無論是元亮子等人還是羅帆，都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
他們已經明白，這些偽聖，怕是已經廢掉了。就算這次逃出性命，日後怕是再難以恢復如今這般的道行，甚至，極有可能連偽聖級數都再難踏入……
皓尊卻沒有管那些修士怎樣，甚至掃都沒有掃他們一眼，大笑著，對著元亮子幾人接下去說道：「你們如果真的的如本尊所說的那般想，那就是大錯特錯了。」
說著，元尊顯得似乎有些得意，又似乎有些瘋狂：「正因這十四個境界根本上還是屬於先天大羅這一個境界。所以才更讓人絕望！先天大羅和聖人之境的差距。是無限的。所以，哪怕是劃分出了這十四個跨度極大的境界，也不可能跨越這之間那無限的差距！若是認真來說，甚至是劃分出於這十四個境界一樣跨度巨大的一百四十個境界。一千四百個境界。一萬四千個境界都不可能拉近這個距離！人人能夠衝擊聖人之境。就代表著，任何人都沒資格衝擊聖人之境！現在，你們還有信心嗎？哈哈哈……」
皓尊的這話。若是在一般人說來，對於元亮子等人來說，那就是癡人的夢話而已。但它卻是出自一名九級偽聖的強大尊者口中，那對於他們來說，便不可能將其輕忽來應對了。
一時間，元亮子等人就感覺到如同之前感受的振奮同樣強烈的絕望。
連九級尊者都對成聖如此絕望了，他們這些距離九級偽聖還有不知多遙遠距離的修士修行起來又有什麼意義？
一時間，他們的眼神變得茫然起來。
甚至，連他們身上的氣息都因此而顯得有些不穩，波動之間，甚至震盪周圍的時空，讓周圍的時空變得扭曲起來，甚至有著諸多雷霆在這些時空當中閃現，破壞著這些時空當中的一切！
當然，這些雷霆，對於羅帆等人來說，自然是沒有絲毫影響的。
哪怕是一級偽聖，自然界的任何雷霆都已經難以影響他們了，更何況這裡最差的羅帆都已經是四級偽聖了。這些雷霆比那時密集億萬倍，對他們來說也就是如同洗了個雷霆澡一般而已……
皓尊這個時候完全不管元亮子等人——他說這些，當然不可能是專門為了指點元亮子他們的，他說這些，顯然只是發洩自己的情緒而已。哪裡會去管他們怎麼想的？
他順手一指那六百六十六位已經變成皮包骨的偽聖，笑道：「你們是不是想知道他們到底被抽取了什麼會變成這個模樣？」
元亮子他們本能的點著頭。
皓尊又笑了起來，道：「他們被抽取的，就是他們突破先天大羅之後所凝成的那一絲絲模擬聖意的修行本質！正是他們的修行本質凝合在一起，才能夠凝成那一股聖意啊！」
這話，終於讓一直形容平靜的羅帆面色大變起來。
他終於知道了這陣法的真正本質了。
正如皓尊之前所說的，突破先天大羅之境之後的十四個境界，乃是因為先天大羅之修和聖人的差距實在是太大，為了拉近這種差距，為了將這種距離減少而開設出來的十四個境界。
所以，換另一種說法來說，這十四個境界，其實便是一個證道成聖的過程！
這十四個境界的修煉，就是將自身向著聖人不斷轉化的一個具體過程。只不過，這種轉化，似乎哪怕是到了九級偽聖，也就是這十四個境界當中的最後一個境界，似乎也只是極為初步，極為起始的階段而已，無法真正達到證道成聖的目的。但，這畢竟是向著聖人靠近的過程，整個過程當中的修行本質，自然便是漸漸向著聖人進行模擬！
這種模擬，在一般情況下，乃是抽像的，是難以察覺的。所帶來的好處，也是容納於其修行之間的，是無法察覺的。
但，若是能夠將這種抽像的模擬抽取出來，壓抑其他方面，提取其中的一方面，那自然便能夠獲得一股模擬聖意出來！這樣若干股模擬聖意凝聚在一起，誕生出聖意，顯然並不奇怪。
而皓尊所佈置的那陣法，便是要凝煉這一種抽像的修行本質，將其轉化為聖意，加持在那無窮力量凝聚起來的那一個人影身上，從而使得那人影擁有著衝擊過聖境的九級偽聖的恐怖威能！
明白這真相之後，羅帆忽然間有些慶幸起來。
慶幸自己當初並沒有直接逃離那平台。並沒有在脫離元尊掌控的第一時間就衝入通道之中。
自己體內就隱藏著這兩股聖意，相比於其他修士更加適合去佈陣！若是自己當初直接撞入皓尊手中，現在躺在那裡的，怕就是自己了……
這個時候，元亮子忽然問道：「被抽取了修行本質之後，他們會如何？……」
羅帆一聽，不由得暗自佩服。
果然不愧為八級偽聖，受到方纔那樣的打擊之後，居然這麼快就恢復了平靜。
他轉頭向元亮子拷過去，卻發現元亮子整個人表面看起來和之前沒有什麼不同。但內裡隱隱間卻有一股難言的戾氣隱藏在眉宇之間。顯然。他卻並不是已經看透皓尊所說的話，恢復了平靜，而是強抑戾氣，勉強保持平靜而已。一旦有機會爆發。那戾氣定然會驚天動地！
皓尊卻是毫不在意元亮子的戾氣。笑道：「失去了修行本質。日後自然再無法修行了。他們接下來，除非有天大的機緣，否則一生也就止步於先天大羅而已了。」
鴻才子在這時終於開口了：「……他們明知道這個。難道也願意佈陣？！」
皓尊笑道：「他們的意願難道對本尊會有影響？而且，就算是一生止步於先天大羅，卻也不是一件壞事。反正怎樣都不能成聖，只要能夠長生，先天大羅和偽聖又有什麼區別？」
元亮子冷冷的道：「那你，為什麼要修煉到九級偽聖？你為什麼不廢掉自己的道行，去當一個先天大羅之修？！」
羅帆一聽這話，就知道他的戾氣已經開始引發，歎息一聲，身體退了一步。
皓尊轉頭看著元亮子，面上的笑容漸漸消失，道：「看來，本尊之前給了你們太多的錯覺了。」
這樣說著，他身上原本隱藏收斂著的氣息開始緩緩提升。漸漸的，周圍的時空漸漸的扭曲起來，一個甚至比起之前六百六十六名偽聖散發的氣息疊加起來形成的氣息天地更加強悍，更加真實，同時也更加震撼的氣息天地若隱若現的遍佈周圍！
這樣的氣息天地，存在形式無比的怪異。
似乎是真實的存在著，但卻又於魔界的天地沒有太大的影響，至少，沒有如同之前那六百六十六名偽聖的氣息疊加之下那種將周圍的時空排開，如同再造天地一般的那種霸道影響！
而是潤物無聲一般，讓在場所有人都能夠感覺到其存在，也知道自己已經落入其中，也感受到其中帶來的，足以讓心靈崩潰的壓力，但卻完全沒有真正接觸到那天地之中的一切事物！
在這氣息之下，恍惚之間，在眾人面前的皓尊似乎變得無比高大，無比強悍，雖然靜靜的站在那裡，但卻如同一個從太古生存至今的創世神魔一般，給人帶來無邊的震撼！
這氣息，淡淡的散發著，震撼著在這祥雲之上的所有人。其中，被其影響最大的，便是元亮子！
元亮子眉宇之間的戾氣終於再無法壓抑，猛然爆發出出來，他大吼一聲：「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些！為什麼要這樣玩弄我們？！……」
大叫著，他身上浮現出一個巨大的光球。一個散發出無窮光芒，無窮熱量，甚至將周圍的時空炙烤得扭曲崩潰的光球！
這，顯然是一件八級偽聖之寶。雖說，一件看起來是光球一般的法寶看起來有些怪異，但那上面的氣息，那模樣，赫然便是八級偽聖之寶！
羅帆等人一看到這個，便知道不對，身體快速後退，轉眼間便跨出了千百里！雖然無法逃脫皓尊的氣息籠罩，但卻盡可能的遠離元亮子！
就在他們剛剛站定的時候，元亮子已經是帶著那光球，向著皓尊猛撞上去了。
這一撞，威能驚天動地。甚至羅帆都能夠隱隱感覺到魔界似乎震盪了一下，那與規則法則層融合在一處的大道更好似是因為這樣的恐怖撞擊而脫離了這一片區域一般。這一撞之恐怖，可想而知……
面對著這樣甚至震撼了魔界的一撞，皓尊卻只是面無表情的抬手一捏。
元亮子身體表面的那個光球就已經落入他的手中，化作拳頭大小的一團，在其中滴溜溜的轉動著。
而元亮子的身體，更是直接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固定在虛空當中，保持著那個凶狠暴戾的表情，身上則是力量湧動，不斷的散逸出來，扭曲周圍的時空！
皓尊撫摸著那一件滴溜溜亂轉的八級偽聖之寶，淡淡的道：「為什麼？看來，你對本尊向你們揭示修行前景而不滿啊。」
皓尊說著，臉上現出一種好像嬰兒一般的笑容，一種從他出現以來，從來沒有出現在他面上的笑容，口中接下去道：「不過，本尊就是想看看你這個表情，想看看你們看似堅定的道心，如何被瓦解，如何崩潰！」
說著，他另一隻手輕輕在虛空一拂。剎那間，強大的八級偽聖，元亮子的神色就是一僵，接著，身上浮現出了不知多少密密麻麻的裂縫出來……呼吸之間，如同沙子堆積而成的沙人一般，轟然崩潰，漸漸散開，化作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