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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二百九十四章 驚異 文 / 我自非凡

    那靈國皇帝聽得那老者這樣說,臉上神色依然沒有多少變化,只是靜靜的看著那老者而已,那雙眼之中的神色卻依然如同之前那般冷漠。

    「罷了,為了給全國上下一個交代,太傅的命,朕不得不拿走。但,凌遲便不必了。」他淡淡的說道。

    「老臣,謝陛下隆恩!」那老者老淚縱橫的道。

    靈國皇帝對著兩旁的護衛喝道:「來啊,將太傅去了官服,投入死牢。三日之後,開刀問斬,朕要親自監斬。」

    「是!」兩旁的護衛凜然,齊聲應了一聲,接著上來幾個人,直接七手八腳的拉著那老臣,便離開了現場。

    等到那些護衛將那老者拉走之後,那靈國皇帝方才有些怔忪的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在他面前的這一座國師府。

    雖然他方才沒有表現出來,但他此時此刻的心中卻是極為紛繁雜亂,一種無助,一種茫然,一種絕望,充斥著他的整個心神意念,讓他感覺原來極為輕盈環繞著他的元氣都好似變成了沉重無比的巨石一般,讓他感覺自己好似是呼吸都需要用盡自己的全力,那種莫名的窒息之感,讓他忍不住摀住自己的胸口。

    「陛下,吾心有所動,欲要外出遊歷一番,短時間內怕是不可能歸來了,所以特來辭去職司,還望陛下恕罪。」便在這時,一個人影由虛化實,出現在靈國皇帝身前,對著他躬身一禮。口中這樣說道。

    這人影,乃是一名中年道人的模樣。

    靈國皇帝一看這人,就知道他乃是一名先天大羅之修,是當初在征服其他國度的過程當中所收服的一名修士,如今掌控著靈國山川梳理之職。

    「果然來了……」此人此時說要辭去職司,靈國皇帝心中雖然是千不肯萬不肯,但卻也知道這乃是必然的,根本就阻止不了,只能歎息一聲,道:「道長自去便是。還是修行重要。」

    那中年道人微微一笑。又向那靈國皇帝躬身行了一禮,身形一頓,化為一道長虹,沖天而起。半空中。隱隱飄下這樣一句話:「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這中年道人的到來。便好似在水壩上打開一個缺口一般,引發了極為激烈的後果,接下來半個時辰之類。這整個靈國之內,所有的修士,除了剛剛加入不久的天神等人人之外,幾乎所有修士,包括那原來的穆國師,都前來和這靈國皇帝辭去了職司,有些直接交還印璽,有些原本便沒有印璽的,便直接空手而來,再飄然而去。

    短短的半個時辰之間,整個靈國便從原來那無比繁盛的狀態淪落到人員四散的地步了。

    這些修士的離開,讓靈國皇帝最後存在的一點點希望都完全被打落。之前羅帆的離開,他雖然心生茫然,心生絕望,覺得靈國的命運將扭轉,將淪落,但畢竟還有這許多修士存在於這裡,哪怕是沒有了羅帆,有著哪些修士存在,在這一片區域,靈國卻也還算是極為強大的國度,等閒的周圍國度絕不敢上來挑釁,更不敢入侵。

    但,隨著其他修士的離開,他的這種僥倖,終於完全被打消了。

    要知道,靈國現在的地盤,在這一片區域已經可以算是一大塊肥肉了。這樣的一大塊肥肉,若是長在一頭老虎身上,自然是沒人敢摸上一摸,但若是長在一頭肥豬身上,那就是等人來割了。之前有著那許多修士在靈國任職,靈國就是老虎,現在失去了那些修士的守護,靈國便淪落成肥豬了。

    「還好,還有幾年前的天神等修士沒有離開,他們如此強大,不如從他們那裡找一個來當國師?」靈國皇帝忽然想到一些東西,心中有湧起了一種莫名的希望。

    當然,他卻不敢去細想,這種希望到底是真實還是虛幻的。

    一個時辰之後,靈國皇帝已經回到了皇宮之中。

    而且,並不是在上書房之類的地方休息,而是在那大殿之上,在那朝會之處,召開了不久前剛剛召開的大朝會。

    至於那讓人準備祭天的事情,現在自然是沒有必要去安排了。在現在這個時候,在如今這個狀態之下,靈國都要國破家亡了,祭天?難道是告訴上天靈國要完了?

    在那朝會之上,此時乃是一片死寂的狀態。數百人在下方陳列著,但卻沒有任何人敢發出任何聲音,甚至每個人的呼吸聲都不敢放得太重,好像害怕自己的聲音會讓那靈國皇帝注意到自己一樣。

    「報!急報……」

    一聲匆忙無比的聲音從大殿之外傳來。

    接著,一個身著士兵服飾的大漢惶急無比的從大殿之外衝進來。

    「放肆!朝會大殿,爾怎敢如此亂闖!來人,將他拉下去,治一個君前失儀之罪!」在這個時候,一名站在最前方的老者用極為洪亮的聲音這樣大喝一聲。

    這聲音,將這大殿之中原本死寂的氣氛直接打破,讓所有人都有鬆一口氣的感覺。

    「丞相,先聽聽有什麼消息再說。」這個時候,靈國皇帝臉上有一絲厭惡閃過,口中這樣說道。

    那說話之人,正是這靈國的丞相。這話若是在平常說出來,這靈國皇帝只會歡喜,但在此時此刻說出來,靈國皇帝卻只會想起在那國師府之前太傅所說的那些話,以及想起太傅說了那些話之後所造成的後果,那感覺當然便與平常完全不同了。若不是為了不留下暴虐的名聲,他甚至現在就有將這丞相拉出去凌遲處死的衝動了。

    那丞相能夠做到這個地步,哪裡還不知道自己拍馬屁拍在馬腿上了,連忙退開。道一聲陛下寬宏……

    「有何急報,還不報來。」靈國皇帝看著下方那狼狽不堪的兵士這樣說道。

    那兵士此時面上滿是倉皇,整個身體更是微微的發抖著,那一種絕望的情緒,明顯得讓傻子都能夠看出來。

    靈國皇帝之前並沒有注意這兵士,現在忽然看清這兵士的模樣,心中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果然,這兵士接下來說的話語,讓他知道這種預感是何等的準確,雖然他寧願自己的這種預感是錯誤的……

    「在河東鎮鎮守的仙長。掛印離去了……」那兵士艱難的說道。

    「掛印離去……」那兵士的話語。讓整個大殿瞬間陷入了一種絕望的氣氛當中。那靈國皇帝更是身體一晃,直接軟到在那龍椅上,整個人身上那種完全絕望的氣息不斷的透出來。

    河東鎮,這便是這靈國皇帝當初分出去給天神等人鎮守的一個鎮。其面積佔據了整個靈國的百分之一左右。

    按道理來說。光是這個鎮鎮守的修士離開。那並不算什麼,畢竟只是百分之一的面積而已,便是沒有了修士鎮守。那對靈國的損失卻也不大。但,讓他們在場所有君臣所擔心的卻是,這河東鎮的修士離開了,那與這河東鎮的鎮守修士同一批在靈國任職的修士呢?他們難道會與那河東鎮的鎮守修士的選擇不同?

    「報!……」「報!……」……

    很快的,在在場君臣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外面傳來了聲聲焦急的急報,數名兵士陸續衝入這大殿之中,給他在場君臣帶來了一個又一個讓他們絕望的消息。

    在方纔那一個時辰之間,數年之前主動來要求要職務的天神等人,沒有任何一個遺漏的,盡皆掛印離去,甚至連回來和靈國皇帝說上一說都懶得做!

    這,已經是將靈國皇帝最後的一點希望,完全的清除。

    「朕不信!朕不信!來人啊,將這些謊報軍情的混賬拉下去,亂棍打死!亂棍打死!」那靈國皇帝忽然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

    「冤枉啊,陛下,冤枉啊……」這話,讓那些原本已經是極為倉皇,極為絕望的兵士驚懼得完全失態了,每個人都痛哭大叫。

    皇帝都已經開口了,自然便有侍衛上來,將這幾個兵士拉起,不顧他們的哭求,他們的大叫,直接拉出大殿之外。接著便是辟里啪啦的亂棍聲響以及淒厲的慘嚎聲不斷的從大殿之外傳進來,好一陣子之後,方才完全消失。

    接著,那些侍衛便上來回報,言稱已經是完成任務。

    「陛下,接下來,該如何是好?」整個大殿內部,君臣都是一片死寂的沉默當中,那丞相硬起頭皮,上前說道。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靈國皇帝喃喃著。

    猛地,他大怒,叫道:「朕是皇帝,你們是臣子!你們應該為朕解憂才對,怎麼來問該如何是好?!如果事事都要問朕,朕要你們何用?!」

    這話,說得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陣難堪。便是那丞相,也不得不低下頭來,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整個大殿,由此又是陷入了死寂當中。

    大半個時辰之後,終於有一名文官支撐不住了,硬起頭皮,出列,道:「陛下,如今最重要的是安撫民心,最好是能夠維持民心不變,穩定靈國品級不掉。之後,再去各處尋找修士來充當國師……」

    這話,讓這大殿之中的諸多臣工眼前一亮,連連出列上前附和。甚至有著十幾個更是直接向靈國皇帝申請便由他們前往那些傳說中有修士存在的地方去延請修士前來掌控那國師之位。

    那靈國皇帝看著這滿殿的臣工,心中痛恨厭惡之極。在現在這個時候,連那些原來在這裡任職的修士都主動離開了,去哪裡還能夠請到敢來這裡當國師的修士?!這些提議,簡直便是愚蠢到極點!

    只是,經過之前大半個時辰的冷靜之後,他也已經想清楚了,現在再在這裡繼續耽擱下去,那事情根本就是沒有個結果的,也懶得與他們分說,看那幾個主動申請要離開前往延請修士的臣工,也不管他們本來的身份。直接賜予他們欽差的身份,將他們打發出去,讓他們按照他們所想的去做。

    當然,那文官的提議卻也有一個是需要做的。那便是穩定民心。在這世界之中,民心便是氣數,自然便是一個國家最為重要的東西。穩定民心的這個提議,自然還是有道理的。因此,靈國皇帝也直接讓那文官去想一些辦法穩定民心,自己卻懶得去管民心雖然重要,但沒有根本。便是用再多的手段。也是事倍功半的,靈國皇帝雖說知道這是極為必要的,但本身卻對此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自然懶得去管了……

    不想再看著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臣工。靈國皇帝直接宣佈散朝。讓那些臣工滾出他的視線範圍。那些臣工早已是在這裡待得受不了了,在靈國皇帝宣佈散朝之後,那離開的速度卻是前所未有的快速……

    回到皇宮之後。靈國皇帝呆呆的做了幾個時辰。

    那靈國接下來將會出現的變化在他的心中不斷的回轉,不知不覺間便已經鑽入了牛角尖,那絕望的情緒變得越來越濃郁。若是在這個時候,有人來勸導,他或許還能夠從那鑽牛角尖的狀態脫離出來,但在這個時候,哪裡有人敢上來自尋不痛快?

    因此,這靈國皇帝在這牛角尖之中便越鑽越近,那種絕望的情緒便越堆積越多,最終居然漸漸的散發出來,漸漸的讓他的整個人籠罩在一種莫名的黑煙之間。

    此時此刻,靈國剛剛突破三十二品國度成為三十一品國度不久,整個國度的本質依然是處於一種極為活躍的狀態。

    極為活躍,這用另外的一種說法,便是極為容易受到影響。所以,在此時的情況下,靈國皇帝身上那種濃郁得甚至已經化為實質透出來的絕望氣息,卻是漸漸的對這靈國的國度本質造成了越來越大,越來越明顯的影響。

    首先出現變化的,便是那天子印璽,也即是這靈國的御璽。

    那一個原本金光燦燦,散發無窮威嚴與神聖的御璽不知不覺間帶上了一層淡淡的黑色,在這黑色的暈染之下,這御璽所散發出來的威嚴與神聖漸漸的改變,威嚴變成了威壓,神聖變成了高高在上。這兩者,雖然只是小小的一點區別,但所代表的韻味卻已經是完全不同了。之前那種模樣所透出的,是明君的感覺。而後面這種,卻是暴君的感覺。

    在這御璽開始改變之後,其他的諸多各級官印,也開始隨著而變化。

    那變化,與這御璽所發生的變化表現雖不同,但本質卻是一般無二,同樣是從原來的開明變得暴虐……同樣都是從正面便成負面……當官印開始變化之後,隨著改變的,便是這整個國度的氣息了。

    原來那種給人以歸屬感,讓所有在這靈國範圍之內的生靈都能夠產生歸屬感的感覺都漸漸的扭轉,漸漸的變成了一種讓人生出恐懼的感覺!這樣的變化,比起之前那國師印璽離開羅帆手中之後的變化還要強烈,還要明顯。

    瞬間,整個靈國之中的所有生靈,都生出一種驚惶恐懼的情緒出來。這種驚惶恐懼的情緒乃是從規則法則層深處產生,根本沒有任何來由,卻是讓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方才造成這樣的恐懼出現。

    若是正常來說,這樣的恐懼,應當會讓這國度之中的所有人離心離德,要麼逃亡,要麼造反的。但,現在所出現的情況卻並非如此。雖然有著這種毫無來由的恐懼與驚惶,有著這種與過往一切完全不同的變化出現,但卻沒有任何人產生那種要造反,要逃亡的情緒,反而是更加凝聚,更加認同自己作為靈國一份子的事實!

    這,可以說,是另外的一種歸屬感!一種因為恐懼,因為驚惶而產生的一種歸屬感!

    當這樣的變化出現之後,忽然有一層極淡極淡的黑霧從虛無中誕生,籠罩住整個靈國領土範圍之內,一切有著人口存在的區域。

    而靈國皇帝在這個時候,便感覺自己的身心一暢,那種原本絕望的情緒雖然依然存在著,依然是濃郁得超乎想像,依然是足以化出肉眼可見的色澤出來,但卻好像變成了一種無比自然的情緒一般,讓他根本產生不了任何違和感。就好似,他本來,就應當擁有這種絕望的情緒,這種絕望的情緒,本身便是鐫刻在他的魂靈深處的一種感覺。

    「這是怎麼回事……」靈國皇帝喃喃著。此時此刻,他的臉上不自主的掛著一種奇異的笑容,這種笑容,乍一看極為溫暖,但細細一看,卻會發現其根本就是冷漠到物極必反的境地的一種笑容。

    就在這個時候,正在那島嶼中央區域,與那陰神教主正交談著的羅帆忽然心中一動,發現自己身上那符文結構所化的長袍忽然一震,接著其中的符文結構自然的產生種種奇妙而玄奧的變化,種種奇光不斷的吞吐著,好一陣子,方才平息下來。

    「居然是這樣的提升方法……」羅帆細細感應這變化之後的符文結構,忍不住一陣驚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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