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仇人? 文 / 我自非凡
整個麒麟崖之上,就如同一個修行界一般。
而這個修行界,和一切天地的,一切時空的一切修行界都完全不同。
因為,這裡存在的修行者,並不是同一個時空成長起來的修行者。他們,乃是數量繁多的未來所超越時間而來的修行者。
他們每一名修行者的成長歷程,都是和其他修行者完全不成的,甚至便是修行背景,都是有著天壤之別的。
這樣的眾多修行者合在一起組成的修行界,又哪裡可能在任何一個天地之間找到?!
這些修行者每一個所在的時空,都是和其他時空完全不同的時空。它們,便好似是羅帆在闖蕩那超脫之路的時候所經歷的,那數千個時代投影差不多,每一個看似都是距離這一個時間段的時間能夠形成先後的順序,但事實上,彼此卻都是獨立的。
那些時間較為遙遠的未來的修行者,他們的過去,並沒有那些所處時間段沒有那麼遙遠的修士。同樣的,那些所處時間段沒有那麼遙遠的修士,他們的未來,也沒有那些所處時間段較為遙遠的修士存在。
如此一來,他們各自的修行系統,修行之道,修行理念,自然不可能有太大的關聯。
而這樣的獨立性,造成的結果便很明顯了。
這使得整個麒麟崖之上那諸多修士在交流之中,既是產生極大的衝突,又因為彼此之間毫不相同的理念而激發出無數的智慧火花。
整個麒麟崖修行界由之而欣欣向榮。每一位修士比起他們剛剛踏上這麒麟崖之時,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其中,進步最大的,更是那些中成准聖,小成准聖之類的修士,有著許多甚至都突破了境界,成就大成准聖,或者成就中成准聖。
看著這樣的變化,傳宗道人雖說只是代替悟道掌控這麒麟崖,但卻也是心中生出無窮喜悅。感到一種難以想像的成就感。
「前輩日後若是知曉我將麒麟崖經營得這樣好。定然會滿意的。」這是傳宗道人對於這麒麟崖之上的變化的念頭。
「只是,該到什麼時候,這前輩才會知曉呢?」想著,傳宗道人又歎息一聲。將自己的目光投往這麒麟崖之上修行環境最好的一處位置。
在那裡。一座末法殿屹立著。在末法殿之外,悟道皺眉盤膝,身上光華閃耀。種種繁複玄奧的神通不斷的在其身上顯現出來。
「那位最開始出現的羅帆,到底有什麼秘密?為何會讓前輩如此在意,甚至連這麒麟崖之上的事情都不再管了?」傳宗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心中種種念頭紛亂不堪。
便在這時,忽然間在他前方有一個時代渦旋開始產生明紅的亮光。
對於這樣的事情已經經歷了不知多少次的傳宗道人對於這個早已是熟悉無比,瞬間便知曉接下來應該再有修士從那時代渦旋之中出來了,連忙收束自身心念,將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在前方那雲海之中的諸多時代渦旋之中。
那一個時代渦旋之上的明紅光芒十分明亮,十分耀眼。
這讓傳宗道人不由得眉頭微皺。
應為之前那數萬年的經驗,傳宗道人已經能夠知曉,修士突破那時代渦旋之前的明紅光芒越是明亮,越是耀眼,那從中衝出的修士也是越是強大。
以此時這明紅光芒的亮度來看,接下來從那時代渦旋之中衝出來的修士,卻是比起這數萬年之間從時代渦旋之中衝出來的修士都要強大。
「難道,會是巔峰准聖?」傳宗道人暗自思索著,心中念頭轉動,眉頭皺得愈發的明顯了。
之前數萬年之間從那時代渦旋之中衝出來的修士數量雖多,實力雖強,但最強者,卻也只是大成准聖巔峰級數的存在而已。
這樣的存在,他有著麒麟崖作為靠山,自然能夠輕鬆的將之壓服。但,巔峰准聖級別的存在,他卻是第一次面對,他可沒有什麼自信能夠憑借麒麟崖的幫助來將之壓服!
「看來得將所有的實力都發揮出來了。」他想著,心念微動,心靈漸漸的晉入一種莫名的狀態之中。整個身心漸漸的與下方的麒麟崖進行極為深入的融合。
這種融合,十分的玄奇,包含著種種不可思議的妙理。
這,卻是他通過這數萬年借助麒麟崖的威能來壓服那諸多修士的過程,通過這期間所感受的麒麟崖的種種妙用所創造出來的一種絕妙心法,這種心法,能夠讓他將自己所掌控的那一部分麒麟崖的權限發揮到極限,能夠讓他用最好的方法來利用麒麟崖的量,利用麒麟崖的威能來幫助自己。
使用這種心法,對他來說,好處極大。能夠比起他不使用這種心法之前強上十倍以上。這卻是一個極為可觀的進步了。
將借助這麒麟崖威能的過程進行分析研究,進而創造出能夠將這種利用效果推進到極限的心法出來,這看起來似乎很誇張,但事實上對於任何一名大成准聖來說,都是很自然,很輕鬆的事情。
大成准聖,無論是什麼時代,無論是修行什麼法門,無論走的是什麼道路,能夠走到這一步,都定然是天縱奇才,都定然是天才橫溢之輩。
哪怕是傳宗道人這種,被聖人之名壓得喘不過氣來,甚至直接奴顏婢膝的臣服於悟道身前的大成准聖,也沒有例外,同樣是天縱奇才的修士。
這樣的修士,他想要創造什麼法門,什麼心法,都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像什麼凡俗間的神功秘典,什麼能夠讓修行界搶破腦袋。拋棄妻,掀起腥風血雨的奇功妙法,對他來說,卻只是念頭一閃便能創造出來的法門而已。
在這樣的情況下,傳宗道人通過對這麒麟崖威能進行利用的數萬年創造出能夠讓這種利用效果更好的心法,那簡直就是在自然不過了。
運轉這種心法,傳宗道人盤膝坐定,雙眼緩緩的閉上,僅憑自己的感知鎖定那一個時代渦旋,一邊積聚麒麟崖的力量。一邊等待著。
這一次。他只是等待了一日之間,那一處時代渦旋便起了變化。
這樣的速度,乃是他之前數萬年之間所遭遇的,那數千名修士當中最快的一次!在之前。便是最快的修士。從那光芒亮起。一直到那時代渦旋起變化的最短時間,也要經過三日三夜,有些慢的。甚至要數年才能夠做到。
光是這速度,便已經是讓傳宗道人面色微變,深感自己的準備是那樣的必要。
他站起身來,睜開雙眼,緊緊的盯著前方那一處亮起的時代渦旋。
猛然間,那時代渦旋一震,無窮光華從中衝出,剎那間鋪天蓋地,遮掩了一切視線,一切感知,讓傳宗道人幾乎睜目如盲,完全失去了對前方那時代渦旋群的感知,甚至連那時代渦旋到底是哪一個,恍惚之間都已經忘記了。
這光華不單單影響了傳宗道人,還覆蓋了整個麒麟崖,讓整個麒麟崖之上的修士,都瞬間知曉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光芒鋪天蓋地遮掩一切的事情,幾乎每隔數百年便要出現一次,而每一次出現這樣的變化之後,便是有新人到來的時候。
不過,他們雖是知曉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之前數萬年之間的經驗教訓卻已經告訴他們,這個時候的傳宗道人都是十分警惕的,自己等人若是在這個時候接近那一處位置,那等待他們的,便將是極為嚴重的懲罰,雖說不會直接殺死他們,
但讓他們受些後悔活著的痛苦,那還是沒問題的。
傳宗道人站在那裡,臉色確實是頗為緊張。
就在這時,那一片光華開始漸漸的暗淡,那之前被光華所遮掩的景象,便漸漸顯現了出來。
那是一名男。
一名看起來青年模樣,身上穿著道袍,週身湧現出種種莫名氣息的男。
這男站在那裡,臉上神色十分的淡然,他懸浮於一個漩渦之上,雙眼微微有些茫然。
看到這人,傳宗道人的面上神色卻是大變。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你?!你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他心神意念之間閃現的念頭,便只有此時這些。
這人,他無比熟悉,或者說,這人的模樣是他無比熟悉的模樣。
當初,正是這人,逼得他不得不闖入那時代渦旋之中,逼得他不得不走那一條長長的,幾乎每隔不久便讓他懷疑自己能否繼續走下去的那一條超脫之路。
這人不是其他,正是當初掌控他所在那個時代的,那幾名巔峰准聖之中的一位,也是他當初所得罪的那一位。
心中念頭紛繁轉動,但他的動作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心念微動,他抬手向著那人便是一罩,剎那間這麒麟崖的力量加上他的力量便直接爆發出來,瞬間便將那男裹住。
這男被這力量裹住,根本便沒有辦法抵擋,直接被其一抓,便毫無任何抵擋能力的,就出現在了這麒麟崖之上,出現在了傳宗道人身前不願再何處。
面對著此人,傳宗道人面色變化不定,抬手伸縮幾次,想要將此人滅殺,但卻有無法下定決心,不敢違逆當初悟道所賦予他的任務,不敢真正動手將他抹殺。
在這麒麟崖之上的那諸多生靈雖不敢接近此處,但此事畢竟是關係重大,他們雖不敢接近,卻也十分關注,時時將自己的眼光投注在此處,關注著此處所發生的一切。
此時見得傳宗道人面上神色如此變幻不定,一時間卻是境界有些驚訝。
「這人莫非傳宗道兄認識?不可能啊,從那時代渦旋之中出來的任何修士,都是不同時代,不同時間段的修士,傳宗道兄怎麼可能認識?」有某一位修士這樣對自己同修的道友說著。
「莫非這人修行的法門和傳宗道兄有些不對。讓傳宗道兄看得很不爽,所以想要將他抹殺?」他身旁的同伴這樣猜測著。
「不可能吧,我們這些人修行的法門千奇百怪,其中也不乏和那人身上的氣息差不多的,為什麼我們都沒事,那人他便忍不住要動手?我怎麼看都還是覺得是傳宗道兄認識那人比較有可能。」之前開口那人說著。
「那你說為什麼傳宗道兄會認識那人?」他的同伴這樣說著。
「這個……」開口那人雖說也是大成准聖大成的存在,但卻也無法解釋這樣的事實,只能皺著眉頭張口結舌,不知該怎麼說。
他們在這裡議論紛紛,那便邊的傳宗道人最終還是不敢動手。只能無奈的歎息一聲。將手一收,面上神色重新恢復了最開始那種模樣。
蘊含著警惕,蘊含著某種高高在上的韻味,以某種俯瞰的方式看著那道人。
顯然。卻是想要憑借自己此時的那「權勢」來壓服那人。
那人顯然比起傳宗道人所見到的任何修士都要強大。至少。他此時醒轉過來的速度。比起他們都要快速。
只是這麼一點時間,他便已經漸漸的醒轉過來,眼中的茫然漸漸消失。一種清明。出現在他的眼神之中。
而隨著他的眼神恢復過來,他的身上漸漸的散發出一種強大的威勢。
這種威勢,是如此的強大,便好似掌控著不知多少億億億兆修士的生殺,掌控之無窮億兆時空的至高皇者一般。
這種威勢雖說若有若無,但本質卻至高至貴,讓傳宗道人面上神色又是微微變化。
「你是誰,這裡是哪裡?」那人此時已經清醒過來,卻是不用傳宗道人開口,直接自己便問道。
他的話語很是平淡,很是溫和,但話語之中蘊含的威勢,卻是強烈到無法想像。
任何生靈聽到他的話語,都會自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邊好像是在聽著一個創世神靈在對自己開口,在聽著一個自己所無法抵抗的聲音在對自己開口一樣,忍不住便要遵從這話語。
這種威勢,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只是一種威勢而已,但對於傳宗道人來說,卻是一種完全無法忘懷的夢魘,一時間他居然忍不住便要將自己所知曉的一切都毫不遲疑的吐出來。
好在,他還是注意到了這人所說話語之中的那三個字「你是誰」。正是這三個字,將傳宗道人從那種無可抑制的屈服之中喚醒過來,讓傳宗道人發現了其中的疑點,讓他勉強的保持住自我。
他一咬牙,用舌頭的劇痛讓自己從那種屈服的意念之中脫離出來,口中說道:「這裡是時代初始之前的天地,你現在已經是穿越了漫長的時光,回到了沒有時代輪轉存在的天地。」
「原來如此,果然,時代渦旋是超脫時代輪轉變化的路徑啊。」那人口中喃喃道。
他此時卻是旁若無人,對於傳宗道人完全是忽視的狀態。就像是一名高高在上的帝皇對於自己的臣一般。
對於帝皇來說,自己想要知道什麼,臣就得回答什麼。而他自己,卻對臣完全沒有任何義務,臣對他來說,完全就是螻蟻而已,根本就不必理會,也不必將之當成人。
看著那人,傳宗道人面上神色變幻,眼中似乎有一種憤怒,又似乎有一種恍然,更似乎有一種屈服的韻味在其中。
「你似乎認識我。但我記得我從來沒有見過你,為什麼?」那人看著傳宗道人,淡淡的道。
「你看錯了吧,我怎麼會認識你?」傳宗道人一驚,本能的便說道。
這話一說完,他便悔恨得想要抽自己,這話說的,簡直就是傻都不會相信!以他方纔的表現,就算是稍稍有些觀察能力的普通人怕都能夠發現自己是認識他的,更何況此人明顯就是巔峰准聖級別的存在。
這樣的存在,感知放出,整片天地對其都沒有任何秘密,更何況是近在咫尺的,一名修為尚且比不得他的修士的神態變化,情緒轉變呢。
自己剛剛若是想別的話來敷衍搪塞,說什麼我是從什麼地方知道你,說什麼之前有某位修士說起過你,給過你的畫像,你的氣息給我,所以我才知道你之類的話語,那還勉強說得過去。而自己方才矢口否認,這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一看便知道他心中有鬼,這便是此人對自己沒什麼興趣說不定都會引發興趣,更何況此人完全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此時正處於警惕當中了。
果然,那人一聽傳宗道人之言,眼中光芒一閃,將看天的雙眼轉過來,罩住傳宗道人。
剎那間,他身上的那種強大威勢暴漲千百倍,以鋪天蓋地的方式向著傳宗道人猛壓過去。
同時,他張口說道:「你撒謊。」
這話語同樣是和之前一樣溫和,一樣的低沉,但其中所包含的威勢,卻是比起之前那話語要強大不知多少倍。配合他此時身上所產生的威勢,讓傳宗道人在剎那間便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身體更是好似被完全固定住一般,動都動不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