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聖人之道？ 文 / 我自非凡
「執道者德全，德全者形全，形全者神全，神全者，聖人之道也。托生與民並行而不知其所之，汒乎淳備哉！功利機巧必忘夫人之心。若夫人者，非其志，不之；非其心，不為；雖以天下譽之，得其所謂，謷然不顧；以天下非之，失其所謂，儻然不受；天下之非譽，無益損焉，是謂全德之人哉！……」
這一大篇文章，洋洋灑灑的，儘是那玄之又玄的語句。
羅帆看著這一大篇文字，雙眼之中閃耀著種種莫名的光芒」「。
這一篇由數億字組成的巨幅文章的開篇之處，便直接表明了這一篇文章講述的乃是聖人之道，這讓他猛然感覺自己之前那麼長時間的努力忽然有了回報。
心中念頭微微轉動，他便將其他一切雜念給完全拋在腦後，開始全心全意的研讀眼前這一篇文章了。
數億言的文章，那講述的內容之繁複，可想而知。
若是普通人，想要看完這樣一篇文章，怕都要耗費幾十年時間，但對於羅帆這等強大的存在來說，若是單純想要看完這一篇文章卻不是什麼難事，甚至可能只要一眼看過去，便能將整篇文章完全看完，完全記住了。
但，顯然的，此時羅帆所要求的，卻不是單純的看完這一篇文章而已。
而是想要研究清楚在這文章所講述的那種玄妙道理，那傳說中的不可臆測的聖人之道！
聖人之道，乃是一種玄之又玄。深奧至無法想像的存在，這種存在，甚至比起冥冥之中的大道都要深邃，都要奧妙。
而事實上，連大道這樣的存在都是無法用言語來描述出來的，都能在天地間留下道可道非常道這樣的名言的存在，這聖人之道，自然不可能用語言來描述清楚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時樣數億言的一篇文章看似篇幅極為巨大，但想要將聖人之道描述清楚。卻根本是不可能的。
甚至。想要讓未曾真正體悟出一些聖人之道奧妙的修士來明白其中任何一點，都是難之又難。
羅帆雖已經是超脫之境的盡頭，神通威能甚至可以比擬一般的巔峰准聖，但。道行境界不足便是不足。對於這洋洋灑灑的數億言文章。他雖是時時覺得若有所悟，但卻根本怎麼樣都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悟到了什麼，甚至便是偶爾產生的。已經徹悟某些東西的感覺，在下一刻，便會被這文章所寫的內容給完全否定，讓他知道自己所悟得的東西根本就是錯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了。
在如此情況下，羅帆的神色漸漸的變得怔忪起來，看著前方那一大篇文章的眼神變幻不定，偶爾驚喜，偶爾疑惑，偶爾煩躁，偶爾痛苦，偶爾憤怒，偶爾悲傷……
這種神態的變化，隨著他不斷深入閱讀這一篇文章而不斷出現。而且，最終更是漸漸影響了他的氣息，影響了他的身軀，影響了他的力量。
他身上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有若隱若現的氣息滲透出來，開始在他身體周圍演化出種種千奇百怪的景象。
而他體內的法力，他的道果，他的一切，也都隨著這變化而開始生出變化，同樣是在他的身體之內演化出種種莫名其妙的景象，或是天地，或是生靈，或是虛無，或是種種神通，種種妙法，種種奇景……
他的整個人，隨著這變化，漸漸的完全失去了先天道體的形態，而是化為一片奇異的景觀。
在這樣的過程中，時光悠悠而過，不知不覺間，便是千年時間過去了。
到了千年之後的某一日，羅帆身上的一切變化猛然收斂，他有些憔悴，有些狼狽的身形重新出現在那虛空之間，同樣面對著前方那一篇數億個文字組成的文章，只是雙眼發紅，所看到位置更已經是文章的結尾之處而已。
「沒了？怎麼可能沒了？！」羅帆此時心神已經微微有些混亂，看著那最後一個奇怪的字體口中喃喃著，似乎反應不過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
很顯然，在千年之間，他耗費了巨量的心力，完全忘記了外界的一切，卻是終於將這一篇數億言文字的，描述聖人之道奧妙的文章給讀完了。
可惜的是，這一篇文章篇幅雖說巨大得超乎想像，將種種聖人之道的奧妙也描述得極為詳盡，但因為道行境界上的差距，羅帆卻根本無法完全理解到底什麼是聖人，更無法理解到底該怎麼成為聖人。
而且，他這千年之間好似每時每刻都覺得自己獲得了某種進步，但到了現在，卻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千年之間所體悟到的任何東西，反而因為那種種不知究竟的體悟而讓他的心神意念變得有些混亂，對外界的環境變化根本難以做出正確的反應。
足足過了大半日，羅帆方才週身一震，雙眼之中的茫然與混亂重新變得清明。
「好險！」當雙眼變得清明之後，羅帆便猛然間發出了這樣一聲後怕的驚呼。
他抬手一抓，前方那一大篇數億言文字組成的文章便猛然一縮，直接在他面前壓縮成為一本巨大的，幾乎有一尺厚的無形書籍出來。
之後，他閉上雙眼，開始運轉自己體內氣血，推動自己的法力，平靜自己的心神，平靜自己的神魂，平靜自己的識海世界。
隨著他的作為，他因為觀看那一篇文章所形成的那種混亂，開始漸漸的消減。
他的心神，隨著而重新恢復清明透徹的狀態。
他的法力，他的道果，他的神魂，他的肉身，也都漸漸脫離混亂，重新恢復他的巔峰。
這一個過程相當漫長。足足持續了數萬年時間，方才最終完成。
數萬年之後，羅帆緩緩睜開雙眼，長長歎息一聲，臉上現出了滿足的笑容。
「雖說危險，但收穫卻是相當可觀，卻可以將之當成是一種修行之法。」他的心神意念之間閃過這樣的念頭。
之所以發出這樣的感慨，原因無他，卻是羅帆在完全消除數萬年以前觀看那講述聖人之道的文章所引起的後遺症，完全恢復巔峰之後。便發現。自己所遭遇的，超脫之境與道尊之境之間的境界枷鎖，居然已經被再度削弱了。
這種削弱，當然並沒有太大。距離將這境界枷鎖完全打破。卻還差了極為遙遠的距離。
但。這樣的削弱，卻是他原本需要修行數千萬年方才可能完成的削弱！相比之下，這顯然已經是一個極其巨大的進步了。怎能讓他不喜悅？
與這種收穫比起來，他原本的那尋找這氣息符文結構的奧妙這個目標卻是顯得那樣微不足道。
在這樣的情況下，現在哪怕是研讀這種講述聖人之道的文章根本對解開那氣息符文結構的奧妙沒有任何幫助，羅帆也絕不會改變自己的做法，絕不會去尋找什麼其他方法來研究這氣息符文結構的奧妙的。
「還好，這講述的是聖人之道的奧妙。」羅帆頗為慶幸的想著，抬步一跨，便跨入了微觀方向的下一層符文虛空。
之後，再一跨，便是跨過微觀方向的十層符文虛空之後。
再一跨，直接跨過百層……
如此這般，他每一步所跨過的符文虛空層數不斷的增加，最終在十萬層的時候，方才完全固定下來，不再增加。
有這樣的變化，乃是因為他因為之前對那一篇文章的研讀，雖說自我沒有感覺，但其實已經是對這符文結構的奧妙有
了更深的領悟。這種領悟並不足以讓他完全超脫這無窮無盡的符文虛空的桎梏，但卻可以讓他不再每一步只能跨越一層個符文虛空。
在這樣的情況下，羅帆只是短短的數日之間，便已經跨越了之前需要數十年時間方才能夠跨越的，那不知多少億片符文虛空，直接來到了他所所未曾到過，感應過的一片符文虛空。
這裡開始的數十層符文層若是將其符文層之間聯繫的軌跡連在一起，便是羅帆耗費千年時光方才讀完的，那一篇講述聖人之道的文章接下去的一個文字。
之前早已說過，這一篇文章，是講述聖人之道的文章。
而聖人之道，卻又是言語所無法描述出來的一種玄妙境界。
因此，若是假設有一篇文章能夠完全描述清楚聖人之道到底是什麼存在，那麼，這一篇文章，其字數定然是無窮無盡的！
而之前羅帆所解讀出來的那一篇文章正是這樣一篇講述聖人之道的文章。既然如此，那這一篇文章的字數，也定然便是無窮無盡的。之前那數億個文字的巨大篇幅，甚至要說它是這一篇文章的億萬分之一，都有些誇大了。
這樣的文章，和這氣息符文結構的特殊存在形式，剛好是對應在一起。眼前這一片符文虛空顯然便是之前那數億個文字組成的文章接下去的一個文字了。
羅帆懸浮在這虛空之上，心念微動，感知發出，直接將這一篇符文虛空微觀方向的兩千多萬片符文虛空直接納入自己的感知之中。
只是數個呼吸之間，便已經是完全記住了這兩千多萬片符文虛空之中的每一片符文虛空所對應的那九十九個基礎獨立符文層的具體哪個。
也不需要如同上次一般實際推演，他抬手在虛空勾勒，剎那間一個又一個的金色符號在他面前不斷的凝聚出來。
那九十九個符文球的位置早已存在於他的心神意念之間，以他的推演能力在知曉那符文層的順序，心念一動，自然便能推演出那些文字了。
羅帆的動作極為快速，一個時辰之間，便有數十萬個金燦燦的奇異文字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些奇異文字出現之後，羅帆抬手輕輕一招，這些文字便一個個撲入那本之前由數億文字組成的巨大書籍之中去了。
將所有的文字打入那書籍之中後，羅帆並沒有停下來繼續觀看那一篇文章。而是抬步一跨。往微觀方向再度跨過層層符文虛空。
大半日之間，便跨過了兩千多萬層符文虛空，出現在他之前感知到的極限位置。
來到這裡之後，他再度開始了之前的過程。
感知那微觀方向兩千多萬片符文虛空，根據它們和九十九層基礎獨立符文層的對應關係開始勾勒出一個又一個的文字出來。
又是一個時辰之後，他再度獲得了數十萬個金光燦燦的文字，將之打入那一本厚厚的書籍之中。
之後，他再度前進。再度感應，再度勾勒文字……
如此這般，他將這整個過程持續了十年之久。
最終。當他在十年之後的某一日停留在某一片符文虛空的時候。他那一本厚厚的書籍，已經增厚了十倍以上。
顯然，他在這十年之間，已經是從那符文結構之中。再度獲得了數十億個文字充實那一篇講述聖人之道的文章！
「差不多了。」稍稍掂量了一下那本巨大的書籍。羅帆心神意念之間閃過這樣的念頭。
念頭閃過之後。他不再繼續，在虛空盤膝坐定，抬手一指那一本書籍。剎那間書籍崩散，無數的文字直接從那書籍之中直衝而出，金光燦燦的奇異文字遮天蔽日，整片符文虛空都好似在瞬間被這鋪天蓋地的奇異文字給完全遮掩住了。
這些文字，開篇便是那「執道者德全，德全者形全，形全者神全，神全者，聖人之道也。……」正是那一篇講述聖人之道的文章。
羅帆並沒有從頭開始閱讀，而是將目光轉動，開始從自己之前所停頓下來的，那數億文字的後面跟下去閱讀起來。
他的記憶力極為驚人，雖是隔了這樣多年時間，但他依然清晰無比的記得當初閱讀的內容，我那全能夠想起當初自己閱讀之時所產生的心態、念頭。順著閱讀下去，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甚至也不需要調整便能接續下去。
隨著他的心神投入進入其中，他身上的氣息開始漸漸的泛出，他的法力，他的神魂，他的心神意念，他的肉身，他的一切，也都開始隨著而產生變化。
他的整個身形，漸漸的變成了一片奇異的天地，奇異的光影，似乎正在演化著種種玄之又玄的天地至理，宇宙奧妙一般……
時光悠悠而過，一年、兩年、三年……
……
在羅帆在體悟那從那氣息結構之中解析出一篇講述聖人之道的文章之時，在麒麟崖之上的情況卻是再度發生了變化。
在這數萬年之間，悟道子貫徹了他當初的想法，完全將自己的所有精力，所有心神都放在前方那末法殿之上，借助聖人傳授的，他自己創造的種種神通，種種妙法，去尋找前方這末法殿的變化根源之上。對於這麒麟崖之上的任何變化，都完全不放在心上。
他不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卻並不代表麒麟崖之上的形勢會脫離他的掌控。
好似是他之前等待那樣長時間已經是將所有等待的時間給耗盡了。自從羅帆穿過那超脫之路，從雲海之中的一億六千萬個時代渦旋之中出來之後，每隔不久，便有著某個時代渦旋之中會有一批修士闖過九千九百九十九個關卡衝出來。
在這數萬年之間，情況同樣是如此。
幾乎是每隔數百年，便有一批修士從那時代渦旋之中衝出。
到了如今，到了如今，已經讓這麒麟崖之上的修士數量，增長到了四五千人之多了。
這些修士有強有弱，最強的甚至是大成准聖巔峰級數。最弱的，甚至只是中成准聖，甚至小成准聖層次而已。
這樣多，這樣強的修士，若是以前，那傳宗道人哪怕是已經是大成准聖巔峰，也是絕對無法將他們壓服的。
畢竟，其中大成准聖巔峰的修士可是不止是一個而已。傳宗道人本身又不是太過天才的人物，在那大成准聖巔峰的修士當中也算不得太過強大。別說他們圍攻，甚至其中幾個大成准聖巔峰的修士都能夠戰勝他了。說壓服，自然是笑話。
但，顯然的，這數萬年之前的情況可不是「原來」！這數萬年之間，傳宗道人可是掌控著這麒麟崖的一部分權限！
他的背後，可是有著這整個巔峰准聖的道場在支撐著他。
在這樣的情況下，別說是大成准聖巔峰的修士，便是一般的巔峰准聖，在他面前怕也之能屈服了。
正因為如此，在這數萬年之間，雖是每隔數百年之間便有一批新的修士走通那超脫之路出現在這麒麟崖之上，但他卻出現一批便壓服一批，很是輕鬆的便將一切出現的修士完全壓服，最終確定了他在這麒麟崖之上的地位，讓那些修士只能遵守他所制定的規則。
四五千名修士，這已經足以形成一個小社會了。
這麒麟崖之上也因為他們的存在而變得十分熱鬧，早已沒有了當初的清靜。
甚至，整個麒麟崖之上，除了末法殿周圍數萬里方圓的範圍之內沒有任何修士敢靠近之外，其他位置幾乎都有著修士的痕跡存在，或是洞府，或是陣勢，或是某些造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