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第三章 無望之戰 文 / 撒冷
第三章無望之戰
阿爾法歷一千五百五十八年五月二日。
「末日黃昏」真正的靈魂人物，第一副盟主月中天，以及第二副盟主熾天之翼在月中天的司令部中碰面。
在此之前，熾天之翼一直在前線備戰，是收到月中天的訊息之後，才特地從前線趕回來的。
「你確定無憂王收到了你發出去的信息嗎？」
一進月中天的辦公室，熾天之翼撲面就問道。
「我已經跟無憂王的副官確認三遍了。」
月中天看著熾天之翼，意味深長地說道。
「他怎麼說的？」
熾天之翼問道。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燕雲才是前敵總指揮。」
月中天答道。
「這是什麼意思？」熾天之翼的眼睛微微睜大，「難道說，無憂王想要收回將整個三十二星際劃歸我們『末日黃昏』勢力範圍的承諾？」
月中天深吸了口氣，說道：「這正是我急著把你找回來的原因。根據情報官的報告，再過一天，燕雲艦隊就將直接突襲『好望角』，而我們這裡還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燕雲艦隊想要獨立解決問題。」熾天之翼幾乎是馬上便用下判斷的語氣說道，「他想要以一己之力，完成統一三十二星際的大業。」
「這是毫無疑問的。」月中天說道，「當初滅亡『中華魂』的時候，我們又不是沒跟他交過手。他是一個怎樣自負的人，你該瞭解。」
「不……」熾天之翼略想了會，又搖了搖頭，「燕雲確實很自負，但是他的戰略指數不過是十四而已，如果默城有所準備的話，他未必可以戰勝。就在昨天，默城率領黑天使軍剛剛摧毀了『剎那黃昏』。現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默城那個傢伙，是個『破天者』。」
「什麼？，摧毀『剎那黃昏』？」當聽到這裡，月中天禁不住身形一顫，「你剛才說的，真的是『剎那黃昏』嗎？」
「沒錯，就是那。」熾天之翼肯定地說道。
「這不可能，那兒駐紮著三支五星星河艦隊，而且還有千年隼坐鎮，怎麼可能……」月中天不敢相信地說道。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事實就是這樣。所以，我才對於無憂王對燕雲的這種冒進不置可否感到不解。」熾天之翼說到這裡，略頓了頓，看著月中天，問道，「難道說，我們已經大到讓無憂王對我們感到不那麼放心了？」
月中天愣了好一陣之後，苦笑著搖了搖頭，「誰知道呢。」
熾天之翼有些激動地說道：「但是，不管怎麼說，我們『末日黃昏』在三十二星際灑下了無數的鮮血，這裡理該屬於我們。」
「這世上有什麼事是靠道理來決定的？一切……不過取決於實力罷了。」月中天說到這裡，略微皺了皺眉頭，「熾天之翼，你有聽過一個謠言嗎？」
「什麼謠言？」熾天之翼反問道。
「我去總部敘職的時候，偶爾從一個幹事那兒聽到的。據說，燕雲在遭受到『中華魂』那兩個公子哥的毒害後，不但奇跡般的死而復生，而且還獲得了某種神奇的能力。他的戰略指數開始變得不穩定起來，而他的戰略能力卻獲得了本質的飛躍……」
「你是說……燕雲也是成為了個『破天者』？」熾天之翼不敢相信地問道。
月中天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略微沉默了一會，然後才抬起頭，看著熾天之翼，說道：「我想，這就是為什麼燕雲會如此自信。」
聽完月中天的話，熾天之翼也開始沉默了起來，好一會之後，他才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將手輕放在桌上，說道：「隨他們去鬧吧，我們『末日黃昏』這次置身事外。」
「嗯。」月中天點了點頭，「坐山觀虎鬥，讓他們拚個兩敗俱傷吧。」
熾天之翼站在原地皺著眉頭想了一陣，然後又信步走到窗邊，「大家都是『破天者』，但是默城所擁有的實力，跟燕雲完全不對等，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熾天之翼的話月中天眉頭猛地一跳，「熾天之翼，凡事不要太過。」
「你不要誤會，我只是覺得我們可以洩露一點資訊罷了，當然了……絕對是不小心的。」話說到這裡，熾天之翼，這個「末日黃昏」內公認最為狡詐的男人，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想在五月二日，燕雲艦隊發動進攻之前帶領艦隊返回，這是絕對不可能的。現代科技無法支撐這樣大規模的艦隊，在如此短時間內跨星際跳躍。
因此，默城和托牢選擇將艦隊交給尤里斯，然後兩個人搭乘神龍飛艇趕往三十二星際。
在這個過程中，兩個人都使用了催眠劑，徹底進入深入睡眠之後，使用了最高限度的強心激素。
當默城和托牢從睡眠中醒來的時候，他們的身體依然十分虛弱，不過，總算是神智不受影響。而這時候，距離燕雲艦隊抵達「好望角」，不過是區區五個小時。
而默城和托牢所抵達的，卻並不是「好望角」，而是千山尋月的母星。
「現在就參戰的話，你還能發揮出多少實力？」
托牢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默城這句話。
「你呢？」默城反問道。
「最多三成。」托牢答道。
默城笑了笑，沒有說話，托牢原本想提醒他，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但是當他看到默城神秘的笑容的時候，他卻又把話給吞了回去。
「再給自己留個奇跡也不錯吧。」托牢在心裡這樣自言自語道。
十五分鐘後，兩個人來到了千山尋月的司令部外。
「報告盟主，磨力度脫盟……」
「報告盟主，凡爾賽脫盟……」
「報告盟主，東而緊脫盟……」
當默城千山尋月的司令部門外的時候，一聲聲傳入他們耳朵的，全都是這樣的話。
「樹還沒倒，猢猻卻已經散了。」默城轉過臉，看著托牢，笑道。
「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關鍵時刻，就顯出來這種過快崛起的新盟的脆弱之處了。如果是同樣的局面出現在蝗蟲聯盟面前，絕對會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情景。」
托牢的話冷冷的，默城聽了，仰起頭來笑，「你這話可真是一竿子把一船人都給打翻了。我們黑天使軍的時間，可比英仙經合還要短。」
「開什麼玩笑？」托牢輕蔑地嗤了一聲，「英仙經合這種九流聯盟，也能跟我們黑天使軍相比？他們敢跟三支五星星河艦隊對抗嗎？可是我們黑天使軍呢？」
托牢為人孤傲，但是並不狂妄，因此默城很少聽到托牢又這種輕狂之語。而偶爾聽到他這麼說，尤其是口口聲聲我們黑天使軍，默城卻是覺得受用不已。
他呵呵笑了一聲，雙手往下按，「低調，低調。」
說完，兩人便信步朝著樓上走去。
當他們兩人來到樓上的時候，看到全副武裝的千山尋月正站在窗邊，眺望遠方。
雖然全副武裝，但是千山尋月並沒有顯得很慌張，他的手中端著一杯茶，一邊輕抿，一邊看著窗外。看上去倒是頗有些慢悠悠的樣子。
「司令部一個人都沒有，司令還可以這樣怡然自得，盟主大人還真是有大將風度啊。」默城笑道。
「我就知道你們會來。」千山尋月轉過臉，臉上泛著輕鬆的笑容。
「事先聲明，我們倆可是一艘船都沒帶來，就兩個光棍。」默城手一揚，笑道。
「沒關係，我也剛好是光桿司令，咱們正搭啊。」
千山尋月說著，也笑了起來。
基本上來說，千山尋月是個威嚴沉重的人，但是在這危急存亡的時候，他反倒是看起來徹底放鬆了，就連說話都透著一股子春風撲面的清爽勁。
「剛才在門口，那一聲聲通報，你們想必該是聽到了吧？」
閒話扯完，往位置上，一坐，千山尋月話歸正題。
「聽到了，不過卻沒想到情況這麼嚴重。」默城說著，掃視了屋內一周，「臉藍色風華和狂龍也沒來嗎？」
千山尋月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來了，不過，讓我趕走了。」
「啊？」千山尋月這話可是把默城給嚇倒了，「為什麼？」
「我得到了一份情報，這次進攻艦隊的指揮官，不是別人，正是當初『中華魂』的第一戰將燕雲。當初，他還在『中華魂』的時候，我們試過手，他在我之上。而根據情報顯示，在他隱姓埋名的這數十年，他的能力已經發生了本質的變化。」
聽到這裡，默城頓時明白了過來，「難道你所說的，是他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了一個『破天者』？」
千山尋月驚訝地抬起頭，看著默城，「你怎麼知道？」
「我老師曾經無意中跟我提過，有一個人無所不能，可以偷竊別人的記憶，可以改造他人的基因。我從前以為這只是神話，想不到，竟然真是現實。」
因為之前有心靈風暴師事件的關係，因此，對於千山尋月的話，默城是確信無疑。但是托牢卻是顯得很懷疑，「盟主大人，你的情報來源是什麼？」
這是托牢跟千山尋月的第一次對話，應該說，托牢這樣說最起碼是不大得體的。不過，千山尋月並沒有生氣。
他抬起看了看戴著面具的托牢，笑道：「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告訴你我的情報來源。不過，我可以向你擔保這份情報的可靠性。」
「我相信盟主大人的情報，但是我不知道這跟你趕走藍色風華和狂龍有什麼關係？」默城問道。
「除了這個情報之外，我還收到一個情報。那就是，你們剛剛殲滅了兩支五星星河艦隊。」千山尋月說著，抬起眉頭，看著默城。
這時候，默城才終於有點明白了。
而這時候，千山尋月繼續說道：「既然用那樣的艦隊，都可以殲滅兩支五星星河艦隊，那麼，三十支提督級主力核心編隊，和八十支提督級主力核心編隊應該沒有什麼本質區別吧？」
默城並不說話，只是垂手不語。
而他一旁的托牢則說道：「在『剎那黃昏』那一仗，我們兩人基本已經廢了。現在，我們最多發揮兩成的能力。如果燕雲是個平庸的將領，那還好說。甚至於，燕雲如果還只是那個戰略指數很高的普通將領，也還勉強可以一戰。但是，燕雲現在同樣是個『破天者』，以你現在這樣的艦隊規模……」
聽到這裡，千山尋月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開始顯出一絲疲態，「天下大勢已定，就算我們打勝了這一波又怎樣？無憂王又或者破天王，還會派新的艦隊來的。就算是蝗蟲聯盟那樣的超級大盟，到頭來又能如何？我只是因為自己不喜歡侍奉人家，所以才跟你們放手一博而已。但是藍色風華和狂龍他們還年輕，他們還有偉大的前程，我何苦拉他們陪葬？」
聽到這裡，默城站了起來，問道：「你有多少支艦隊？」
「三十支核心編隊，整裝待發。」千山尋月答道。
「好，那我們就去打這場無望之戰吧。」
默城淡淡地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