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第十七章 速戰 文 / 撒冷
第十七章速戰
「團長，剛剛收到第二十六編隊的求救信號。」
看著聯絡官急匆匆跑進來的樣子，正在床上跟他最寵信的情人纏綿的飛天狼就感到很掃興。他飛快地用被子蓋住情人白花花的身子，然後再懶洋洋地坐了起來，「我說了多少遍了，淡定，淡定，你怎麼就學不會呢？」
「但是，團長，是二十六編隊的求救……」
「知道了！」看到聯絡官一點也沒有接受自己教誨的樣子，飛天狼的心情就實在是很難好起來，他不耐地揮了揮手，「我們的編隊被襲擊，難道這是第一次嗎？難道這又會是最後一次嗎？每次都像你這麼一驚一乍的，這日子還他媽的過不過了？」
看到飛天狼動怒了，聯絡官這才意識到自己惹自己的老闆不高興了。
他於是趕緊低下頭，「是的，團長說得對。但是團長是什麼人，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您的大將之風，又哪裡是想學就可以學得到的？」
這位聯絡官的馬屁可算是直白通俗，聽的飛天狼小爽了一把，他欣慰地點點頭，「孺子可教……說吧，到底是什麼情況？」
「二十六編隊的人發信號來說，他們被大約五千艘的飛船追擊。」聯絡官答道。
「五千艘？」
剛才還說要淡定，但是當飛天狼聽到這個數字，他自己便首先淡定不出來了。既然是第二十六編隊在被人家追擊，那麼毫無疑問，這五千艘船不可能全部是輔助船隻。
就經驗來說，裡面起碼有百分之二十是重巡一樣的大型戰艦，這麼說的話，起碼是三個主力編隊以上的實力。
「下手這麼狠？」當想到這裡，飛天狼自言自語道，「到底是誰呢？」
飛天狼想了約莫四五秒，根本就想不到到底是誰。
並不是說飛天狼人緣太好沒有仇人，所以猜不到到底是誰，而是因為飛天狼這輩子幾乎沒幹別的，專門得罪人了。要說他得罪的人，那實在是太多了，光是把那些人的名字過一遍，就起碼得十分鐘。
這一下子哪裡想得起來啊？
「二十六編隊的消息是什麼時候傳過來的？」飛天狼問道。
聯絡官答道：「一分鐘前。」
飛天狼略想了一下，馬上說道：「下令所有巡邏艦隊馬上進入一級戰備狀態。同時，馬上再跟二十六編隊聯絡。」
「是。」聯絡官說著，就要退出去了。
等到聯絡官剛走，飛天狼琢磨了一下，罵了一聲娘，穿起褲子，跟在聯絡官屁股後面，向著指揮中心跑去。
很快，飛天狼就小跑著到了指揮中心，「怎麼樣？有什麼消息？」
「團長，二十六編隊的兄弟已經沒有消息了。」聯絡官答道。
「你說什麼？沒有消息？幾千艘船，難不成幾分鐘都讓人給滅了？」飛天狼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團長……」看到飛天狼一臉狂暴的樣子，聯絡官嚇得臉都綠了。
好在，飛天狼知道這個時候對自己人發狂沒用，「他們發出求救信號的時候，在什麼位置？是什麼時間？完全信號斷絕是什麼時間？」
「在……」聯絡官剛想說話，就聽到飛天狼不耐煩地說道，「別跟我報什麼坐標，我沒什麼概念。給我在星圖上指出來。」
聯絡官聽話地將二十六編隊的信號在星圖上的位置指了出來。
飛天狼定睛一看，這距離離「卡拉地昂」海島要塞，不過是二十光分的距離。幾乎是很快就要到要塞的星際雷達掃瞄距離了。
「他媽的，到底是哪幫王八蛋，簡直是欺我太甚了，居然在我家門口打我的人？」
「團長，二十六編隊求救的時候，距離地方還有一百四十光秒的距離，他們信號完全斷絕，是在七十光秒的距離。」聯絡官又報告道。
「對方的干擾電波強度竟然如此之大？」飛天狼眉毛皺了起來，「媽的，看來我的估計沒錯，肯定是三到四個編隊左右。趕緊的，讓那幫懶洋洋地四處晃蕩的傢伙全部給我動起來。去把二十六編隊接應回來。」
聯絡官馬上站了起來，「是。」
十五秒後，除了飛天狼的直屬監督以外，其他七支編隊全部由一個資深大頭目帶領，馬上前往目標區域，接應二十六編隊。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在這個時候二十六編隊正在面臨滅頂之災。
直到接近到近乎百分之一光秒的時候，二十六編隊才真正看清楚對方的艦隊編成。整整五百五十艘重戰，一千四百五十艘重巡，三千艘輕巡。
如果是在冷兵器時代的話，說不定還可以憑著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的血氣之用沖一衝。但是很可惜，現在是太空飛船的時代，士氣的作用並沒有那麼決定性。
身為一個海盜頭子，在這個時候命令屬下往上衝的話，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被下屬打死。既然作戰是不可能的，那麼潰退就是唯一的道路。
然而，在如此之近的距離下，逃跑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們願意投降。」
就在二十六編隊的頭目衝著屏幕大聲吼著，想要通過假降換取時間的時候，屏幕放射出來的閃光，在剎時間染白了他的臉。
他想假降，給自己換取時間，而默城允許他投降，也不過是換取自己進攻的時間而已。
事情走到這一步，很顯然是默城更成功。
貧油加農炮，相位波動炮，中子炮，電漿炮，等離子炮，零空間投射炮，戰艦上的每一管可以發射的炮管全部全力開放。
數百萬炮管同時放射出的數百萬多能量射線，在空間扭曲成一團，彷彿天神之怒一般，在瞬時間便將整個二十六編隊的宇宙空間全部充斥滿。
隨著能源在發射過程中的一點點膨脹開來，在太空中形成的彷彿人造恆星般刺眼的光芒，強烈刺激著士兵們的視網膜。
黑鬍子海盜團的艦隊除了全力打開護盾之外，竟然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因為他們採取的是逃跑方位，主炮口根本就對不准後方，而且他們也完全沒有作戰的勇氣。
這根本就很難稱之為一場戰鬥，而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當最初的一輪炮擊結束之後，三千艘輕巡便自動推出了戰場。
默城率領的五百五十艘重戰，一千四百五十艘重巡開始完全接管戰場。剛才第一輪炮擊，第二十六編隊就已經喪失了一半左右的艦船。
而更嚴重的是，在炮擊的時候，默城對自己麾下每一艘戰艦的炮擊方向都做了微調。這樣細緻的指揮，直接導致了二十六編隊的戰艦並不是完全一片一片地損回。而是好像一個篩子一樣，遵循著某種特別的規律整齊地損毀。
讓二十六編隊的海盜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幾乎每個存活著的人都有這種感覺，那就是他們身邊的，上下左右的每一艘戰艦，幾乎全部都被炸毀了，而只有他們活著。
同夥們戰艦被炸出來的碎片和殘骸，火光以及煙霧，夥同著他們的恐懼與驚慌一起，讓他們完全喪失了目標，完全不知道該往那個方向去。
這時候，幾乎每一個海盜都渴望能夠收到來自旗艦的指揮。
但是，很可惜的是，他們再也不可能收到來自旗艦的指揮了。因為二十六編隊還不夠大，它的縱深也不夠廣。
在默城進行第一輪炮擊的時候，黑天使軍的炮火，完全可以對二十六編隊進行全方位覆蓋。而這裡面就跑過，雖然跑得很快，但是依然沒有跑出火力覆蓋範圍的旗艦。
在剛才進行勸降通訊的時候，默城就很無恥的通過對方的通訊裝置，而將對方旗艦的位置進行定位。從而特別調了三艘重型戰列艦，猛轟該艦。
黑鬍子海盜團二十六編隊的海盜們全都感到一片迷惘的時候，有一個人確實對他們的一切都清楚到瞭如指掌。
在第一輪炮擊之前，默城就已經計算好了炮擊之後，倖存各艦的位置。因此，在海盜們還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第二輪炮擊就已經開始了。
這一次，是剛好集中打擊那些漏網之一。
一波，一波，再一波，一連三波下來，二十六編隊這個番號幾乎已經可以取消了。而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幾乎所有僥倖倖存的海盜們，根本就還沒有搞清楚他們的敵人的實力和目的。
雖說兩者實力上有著一定的差距，但是只不過是短短十分鐘，二十六編隊就幾乎憑空蒸發，這樣的事實，除了默城的突然襲擊策略，以及尤里斯的技術掩護之外，更重要的還是歸功於海盜們的懦弱和無謀。
如果沒有他們這樣近乎天才的愚蠢來做配合的話，十分鐘就全殲二十六編隊，而自己的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這樣的成績是不可能得到的。
儘管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這都是一場輕而易舉的勝利。
然而，那些操作戰艦第一次出征的克隆人們卻完全不這樣想。
因為還身在戰場的關係，他們沒有辦法跳起來歡呼。但是，他們從身邊同伴們滿頭是汗，寫滿興奮的臉上，清晰地感受到了那種發自心底的自豪感——他們是真正的戰士了！
而在這些克隆人們剛開始從戰場上找到一點自信和歸屬感的時候，默城也是微微鬆了口氣。
其實，以默城的本性來說，他並不喜歡做太容易的事，因為那會讓人覺得沒有成就感。但是，在現在這個時候，默城虔誠地感謝上蒼給他送來了一個如此之愚蠢的敵人。
在眼下這個時候，勝利比成就感更重要。
感謝完上蒼之後，默城便不再戀戰，二十六編隊殘存的戰艦百無其一，繼續跟他們作戰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於是，默城給托牢發出通訊，讓他負責清理戰場，而他自己馬上脫離戰場，一頭扎進了茫茫的宇宙當中。
比默城和托牢想像中要快一點的是，僅僅十分鐘之後，黑鬍子海盜團留守的七支編隊就已經來到了作戰現場。
剛一抵達，黑鬍子海盜團的頭目們，就被戰場的一切給驚呆了。那樣海量的殘骸，無聲地告訴他們剛才這裡發生了多少慘烈的戰鬥，而他們的同夥是多麼輕易地被人家推平。
「看來敵方的實力很強，要不，我們先撤吧？」
不止一個頭目心裡這樣想，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於真這麼做。
這麼多同伴死在這裡，敢說這種話的人，基本是不想再在圈子裡混了下去了。
「發現大量輕巡，他們應該就是兇手。」
很快，最前沿的編隊發揮這樣的報告。
「數量多少？其他還有什麼戰艦？」剩下的頭目們幾乎是同時發出這樣的疑問。
「大約三千艘。除了輕巡之外，並無其他任何船隻。」
「確定只有三千艘輕巡而已嗎？」
「是的，確定只有三千艘輕巡。」
得到確定的答覆之後，海盜們幾乎消失的勇氣略微鼓起了一些。
而當前列編隊傳來敵方脫離接觸，正在逃跑的時候，海盜們的勇氣鼓得更加足了。
「追！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打沉他們！」
「給兄弟們報仇雪恨！」
「……」
各種熱血言論在海盜們的指揮頻道裡層出不窮的出現著。
而就在與此同時，默城所率領的主力編隊，正在用最快的速度，向著「卡拉地昂」而去。
「這一次，會順利嗎？」當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默城費了好大的勁才遏制住了自己祈禱的衝動，「如果真的需要保佑，那就讓我自己來保佑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