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神秘山谷 第二百六十八章 凌家秘史 文 / 豬小小
第二百六十八章凌家秘史
齊天淡然的雙眸驟然間散發出一道亮芒，與凌卓四目相交，火光四射。
「大哥的意思是……」
凌卓清然一笑，也不解釋，手中羽扇『啪啦』一揮，瞬息消失不見，白色的衣裳顯的無比的乾淨，彷彿一塵不染，盡顯儒雅之氣。隨著齊天目光的注視，凌卓徐徐閉上雙眸，身體沒有半分變化，好似完全放鬆了一般，有種與周圍環境融於一體的感覺。
「攻擊我。」
悠悠吐出三個字，凌卓再沒有第二句話。
「沒有任何罡氣的波動。」
身體沒有受到半分壓力，亦是感覺不到周圍氣流有何變化，凝望著凌卓，齊天心中不由冉起幾分疑惑，卻是不知他到底想玩什麼。
一試便知！
雙眸一灼，瞬時間一股凌厲的罡氣便是透射而出，好似離弦之箭，齊天的爆發力相當驚人，雙腳陰、陽蹺脈全開的他此時的速度比起普通武尊級別強者絲毫不顯遜色。
「靛光擊！」
以速度為力量的武技，齊天的右拳彷彿籠罩在一片光亮之中，好似閃電般劃過。
而此時凌卓依然淡然而立，神色顯的無比平靜，彷彿感覺不到有任何危險，雙目仍然緊閉。
「嗖！」
兩人的距離本就十分接近，齊天的攻擊更是沒有任何徵兆，快如疾風，換作任何一個武尊級別強者恐怕都無法躲避。
然而……
凌卓動了，一個微微側步，轉身，便是輕巧避過那彷如閃電般的拳速，身體依然沒有任何罡氣波動，那種感覺就彷彿本能般的條件反射，好似知道齊天要往這個方向攻擊。
「蓬！」
拳如疾風，肘如怒雷。
被凌卓能評價為戰鬥能力頂尖的齊天又豈是泛泛之輩，第一道攻擊被躲過對他絲毫沒有任何影響，第二道攻擊就好似行雲流水般施展而出，沒有半分不協調，火紅色的罡氣流露出猙獰的光芒，直擊凌卓腰側。
快，比第一次攻擊更快！
移動速度再快，都比不上攻擊速度的快。
每一個武者都明白這個道理，而凌卓顯然更清楚。
面對齊天如獵豹般的攻擊，凌卓右手動了，帶著一片清白色氣息橫檔於身前，腳下更是毫不留情，連守帶攻，直落齊天膝蓋之處，角度相當之詭異。
極快的反應速度！
「蓬！」
兩道氣勁相接觸，齊天反而更勝一籌，壓過那道清白色的氣息，使得凌卓的身體不由往後傾斜了一分。
「哦？」
齊天雙目炯然，確是明白過來，此時的凌卓顯然並未佔他便宜，同樣的三星武宗級別罡氣，自己似乎勝出一籌。
然而，就是身體這一仰，卻使得凌卓本身下腳詭異的角度陡然再次變化方向，而齊天卻是剛好落下攻擊，身體處於一個極微妙的調整狀態，根本來不及改變。
「蓬！」
小腿處遭受到重擊，饒是齊天近戰經驗極為豐富，卻也面色大變。
不好！
身體一個踉蹌，尚未來得及反應，胸口處猛然傳來一陣巨力，五臟六腑彷彿都在震盪。凌卓的拳，簡單而有力，將身體的力量完全爆發，雖然只是三星武宗級別的攻擊強度，卻也足夠讓齊天喝上一壺。
「蓬！」
又是一拳，小腹處火辣辣的疼痛，倒退中的齊天霎時強行止住身形，雖然看不到凌卓的身影，腦海卻是陡然一凜，彷彿感受到了那股清白色罡氣，右腿藉著慣勢一個迴旋，直落側前方！
「嗯？」
空氣中傳來凌卓驚訝的聲音，齊天的攻擊相當的準確，那彷如直覺般的反擊直落之處正是一片白色身影恍惚，然而凌卓卻彷彿早料到了一般，身體竟詭異的一低身，以毫釐之差避過齊天的迴旋踢，右腳掃蕩，如狂風掃落葉一般。
「蓬！」
身體完全失重，加上那強大的慣性作用力，頓時使得齊天騰空兩尺。
完全劣勢！
然而齊天的神情卻是沒有任何言敗的跡象，右拳瞬時往地下轟出，藉著反作用力正待躍起，眼前卻是瞬息出現一道白色光影，帶著凌厲盡致的罡氣，彷如泰山般壓下……
「嘩！」
巨大的手掌壓在他胸口上，一股勁力砰射而出。
「咚！」
齊天的身體重重落下，冉起一片泥塵飛揚，而那巨大的手掌依然壓在他胸口之上，卻是露出一臉清然笑意的凌卓。
「起來吧。」
微微一笑，凌卓便是將齊天拉了起來，而後者此時的臉上依然帶著分深深震驚。
剛才那場戰鬥，僅僅眨眼之間便分出了勝負。凌卓，僅僅動用了幾回罡氣，甚至比自己更弱幾分，無論身體的移動速度或是攻擊速度都並不算快。但偏偏招招致命，簡單利落，可以說沒有任何死點，彷彿自己的攻擊在他眼裡都是透明的一樣。
這種感覺……
同幻境中的光人幾乎一模一樣。
極為可怕的武感！
但凌卓攻擊手段更豐富，雖是樸實無華，但卻有著幾分靈氣，儼然自成一個體系，與光人那種『市井之徒』般的搏擊完全盡不相同，那種味道，好似與凌飛的鬥拳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但又有著細微的不同。
「我的鬥拳術怎麼樣？」
「嗯？！」
齊天聞言不禁楞住了。
「哈，妹夫，有必要那麼驚訝麼？」
凌卓放聲笑起，雙目閃爍著一道精芒，幫齊天彈了彈肩膀上的塵灰，道：「我那老頭應該有教過你鬥拳術吧？要不然剛才你那一腳也不會帶著幾分精髓，若非我已是窺得第三層的奧妙，或許還真被你踢中了。」
「精髓？」
「第三層？」
齊天訝然的表情落在凌卓眼中更顯幾分笑容，他似乎頗喜歡看齊天這副神情，說道：「其實你也算是我凌家的人，沒必要瞞你，我凌家有一個代代相傳的鎮族之寶，傳子不傳女。而且，只傳個直系血脈後代，我這一代便是我和弟弟兩人中選一個。」
「鎮族之寶……」
齊天點了點頭，卻也並未太感訝異，一般年代稍是古老悠遠一代的家族通常都會有許多代代相傳的寶物，一件兩件已經算是少的，像凌家這樣柳土郡數千年的古老家族，有些超級寶貝並不稀奇！
「那是一本『天書』，一本真正的天書！」
凌卓雙目閃爍道，神情中充滿著淡淡的興奮和激動。
「天書？」
齊天顯出分好奇之色，以他的見識和閱歷，天元大陸能讓他感到好奇的東西並不多，十大神秘之地是為一種，十神器又是一種，而眼下凌卓所言卻也勾起了他幾分心思。
「與鬥拳術有關？」
「聰明！」
凌卓微微一笑，雙目散發出一抹憧憬的光澤：「傳言這本天書便是由天界所流傳下來的。」
「哦？」
「你該知道，天界的文字與天元大陸的文字盡不相同。」
齊天點了點頭，這點他很清楚明白，便是魔界的文字與天元大陸亦盡不相同，當初他在十大神秘之地排行第三的魔谷中便已知道，三個盡不相同的空間，文化不同文字又怎會相同？
「所以裡面所刻畫的是天界文字，故而被你們稱為天書，代代相傳？」
「可以說是，卻也可以說不是。」
凌卓正色道：「我凌家傳承幾千年，早從先祖得到這本天書後被是想盡辦法去破譯其中的文字，天界文字對天元大陸而言就如同仙靈一般，但天元大陸之大，懂得皮毛的武者卻也不少，畢竟許多歷史悠久的強大宗門都與天界有著藕斷絲連般的關係。」
「嗯。」
齊天很明白，凌卓所言並非什麼大秘密，許多正派名門以及邪派魔門之所以如此昌盛，勢力雄大，皆因與天界和魔界都有著一定關係，靈宗如是，邪雲宗同樣如是。
「但是，這本『天書』所記載的並非天界文字，更非魔界文字。」凌卓沉聲而道。
「喔？」
齊天眉毛不由一掀，神情顯出幾分意外之色，微微沉思一分，說道：「會不會是天元大陸其它種族文字。」
「不會，這絕對不是天元大陸的文字。」
凌卓想也不想便斬釘截鐵的答道，神情中充滿著執然與肯定。
「因為這本天書，便是先祖從飄渺殿中所得。」
「什麼？！」
此時，齊天完全被震住了……
「你是說，凌家先祖曾經進入過飄渺殿？」
「沒錯。」
凌卓正色道：「根據記載，大概五千年前吧，先祖凌若當時只是一個普通武宗級別武者，但在機緣巧合之下進入了飄渺殿。沒人知道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先祖也並未有太多記載，只知道他出來後實力便突飛猛進，花了僅僅不到三十年的時間便成為武神級別的存在。自此凌家飛黃騰達，在先祖的庇護之下福蔭三代，成為柳土郡龍頭所在，就是在整個南雀洲都是數得上號的存在。」
「嗯。」
齊天應道。
一個家族的建立，是需要無數代人的努力，但在天元大陸中，強者才是根本中的根本。
沒有實力，只會任人蹂躪！
「所以這本『天書』便是當時凌若先祖從飄渺殿中帶出來的？」
「嗯。」
凌卓雙目放光，憧憬道：「先祖是我凌家最傑出的武者，除了這本『天書』之外，他還留下許多心法、武技，其中不乏在天元大陸都是頂尖的存在，另外還有一本雜記，裡面記載了一些瑣碎的事情，譬如族脈、秘辛、修煉事宜等等，其中對飄渺殿亦是有著不少的描述。」
「只可惜，因為一次與邪派大規模的戰亂，使得凌家勢力土崩瓦解，幾近消亡，族內財物，包括那些頂級的心法武技全部失蹤。好在當時有些年幼的族內弟子遊歷大陸方才逃過一劫，這其中便包括我那什麼曾曾曾幾十個曾的祖父。」
「留下『天書』，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可惜，因為那心法武技的丟失，凌家再不復當日的輝煌，無論族人的實力還是數量都不足百分之一，好在還有些不菲的錢財，慢慢的，從大型家族勢力轉變成了商會勢力，直到現在。」
齊天沉吟道：「原來如此……」
天元大陸歷史悠久，但正派名門與邪派魔門常年爭鬥不歇，使得大陸局勢一直不那麼太平。時勢出英雄，各個大型宗門、家族崛起的不少，但隕落的更不少，起起落落，齊天見的太多太多。
甚至，被他親手摧毀的宗門和家族都不下百個……
弱者，永遠只能仰人鼻息！
「鬥拳術便是記載在天書之中，沒有文字介紹，只有十八幅意境圖，沉浸其中便可感受意境學習鬥拳術。」
凌卓淡然笑道：「沒有固定的招式，鬥拳術很奇妙，完全不同於天元大陸的武技，而是與武感相結合，方才能發揮鬥拳術的真正威力。這也是我和爹的鬥拳術為什麼不一樣，因為，我們看到的意境不同。」
「爹連第一幅意境圖都未完全感悟，而我已經能窺視第三幅意境圖的一點皮毛。」
「原來如此。」
齊天頗感詫異，卻是暗道這『天書』神秘，這種奇特的武技修煉當真是聞所未聞，有機會自然要『參閱』一下。
不過齊天卻也並未抱太大希望，畢竟適合別人的不一定適合自己，鬥拳術在凌卓甚至凌飛手中雖是強悍萬分，但那是因為凌飛武感極為驚人，凌卓更是連凌飛都望塵莫及，而自己？
似乎並不適合他們這條路。
不過有機會自是要見識一下，就當開開眼界也好。
心中正是念叨著回去和凌飛好好『商量』一下，陡然心中一震，不由抬起頭來。
「嘩！」
突然間，一道白光閃爍，凌卓手中瞬時出現一道璀璨光華，那白色的罡氣閃爍著令人心動的駭然，彷彿凝結成固狀，給人一種打從心底發出的悸動，比起寒風狼那才是剛剛凝化的罡氣不知強了多少。
同樣是罡氣凝化，相差卻是太多太多。
就如同拿著一把刀，一個是凡鐵做的，另一個是無數珍貴材料鍛制而成。
豈會相同？
「罡氣已凝化至固狀……」齊天雙眸不由一亮。
「怎麼樣，和我爹的罡氣不同吧？」
凌卓帶著淡淡的笑容，道：「天書包羅萬象，而這便是其中記載的心法，雖然我僅僅只學到一點皮毛，但已是遠勝過族內最好的心法！」
「也是意境圖？」
「那倒不是，和普通心法相差無幾，以文字記載為主。」
齊天咦道：「天書所記載的文字不是看不懂麼？」
「確實看不懂。」
凌卓攤了攤手，無語道：「就跟個鬼畫符一般，連半個字都不認得，若是看得懂，我凌家那還不發達。」
「那你……」
凌卓道：「也是機緣巧合，雖然字看不懂，不過每層心法都有好幾幅圖畫，唔……無聊的時候鑽研鑽研，看著看著時間久了好像懂了一點，自己琢磨著試驗著，慢慢也就成了一個體系，經過不斷的改進，現在雖算不得頂級，但應該和天階低等的心法差不多。」
「不會吧？」
齊天無語了，目瞪口呆的望著凌卓，顯的十分不敢置信。
光是看圖便能琢磨出心法？
這是何等的悟性……
天才？
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也不過如此，至少齊天自己是從未見過如此天才橫溢之輩。
「遠遠還未完善。」
凌卓目光閃爍道：「每隔三到五年我都能看懂一點，將自己琢磨的心法改進一點，六年前便已到達天階心法的水準，這也是我肯定這本『天書』來自天界的原因，按我的計算，再花個十幾二十年應該能使心法達到靈宗不傳之秘的層次。」
「大哥悟性確實驚人。」齊天苦笑道，確是心中暗生佩服，換作他決然是沒那個能耐。
武技和心法，改進難，創造更難，像凌卓這般的，更是難上加難！
「岳父直到現在還蒙在鼓裡。」
微微搖頭，齊天不禁洒然一笑，在凌飛心中，凌卓恐怕永遠都是『紈褲』的代名詞吧……
倏然不知他這個長子不止實力驚人，資質妖孽到了極致，就連眼界和胸襟都是常人所不能及，為了自己那『殘缺』的弟弟，寧可背上罵聲，寧可捨棄權勢，是一個真正頂天立地的男人！
「大哥。」
誠然的聲音響起，若然說齊天剛才只是處於『禮貌』的稱呼，那麼現在，卻是真正發自內心。
「嗯？」
「你停留在武聖巔峰多久了？」齊天的聲音依舊淡然，卻是讓的凌卓面色微微一變，雙目炯然。
「好眼力。」
凌卓讚道：「已經整整五年了，你怎麼知道？」
「罡氣凝化都到了頂峰，成固狀無法再前進一分，自然是無限接近於天元大陸的最強實力。」
齊天笑了笑，他實力雖不強，見識卻絲毫不比凌卓差上幾分。最起碼，他曾經到達過武者巔峰級別，只差一步便是破碎虛空進入魔界，故而對於武者的修煉，可以說整個天元大陸比他『懂』的，還真沒多少個。
「確實有見識。」
凌卓雙目灼亮，卻是面色微微一沉，聳了聳肩歎道：「可惜，從武聖巔峰到武神，無論對我或是對天元大陸所有武者而言都是一個大檻，是武者最麻煩的瓶頸，能跨過這個檻的，十不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