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雲宗大典 文 / 豬小小
「你，你想幹什麼！」高盈盈色厲俱茬道，那略顯高亢的聲音卻是掩飾不了她心中那淡淡的恐懼。
剛才那還是溫文爾雅的少年彷彿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那兇猛的氣勢斷然不是唬人的，蓬勃的殺意更不是一般人所可以具有。
這種感覺，高盈盈曾經在雲昊宗天牢中所關押的那些窮凶極惡的邪派魔人中感受過，但相比齊天，卻似乎還差了許多……
他，絕非普通人！
高盈盈的心底燃起一陣寒意，淡黃色的罡氣徐徐離體，匯聚於右手之中。
「不要啊，天哥哥！」
看著齊天此番模樣，似曾相識，高依依陡然想起了那時與王虎決鬥時的他，同樣是如此！
高依依連忙擋在了高盈盈身前，齊天雖是她心中摯愛，但姐姐同樣是血脈相連，兩人對她而言都是如此的重要，她怎能眼睜睜看著兩人同室操戈，大打出手。
更何況，在此時雲宗大典中與「客人」動手，後果可是相當的嚴重……
不過齊天卻是無所顧忌，在他眼中，只有該做和不該做，至於那些什麼規則束縛，門規戒條，他從未放在過心中半分。
這便是邪派中人的做事風格，無拘無束，隨心所欲！
「噹！」
「噹！」
「噹！」
正在此時，遠處傳來一陣嘹亮的鐘鳴聲，正氣龐然，清音入耳，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便是齊天，亦是微微瞇了瞇眼，望向遠處，凌厲的殺氣瞬間消失一空，會場霎時安靜了下來，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
「嘩！」
隨著一聲沉重的響聲，雲宗大殿那道足有三人高的大門被徐徐推開，三道人影赫然而現。
正中的，是一個光頭男子，滿臉肅容，兩道眉毛細長，眼神中閃爍著精光凌厲，正是雲宗掌門——白起。
身旁兩人，是雲宗兩位護宗長老鶴衣與白落，白髮鶴眉，顯是有了一定的年紀，地位僅次於掌門，在宗門內有著相當的威望。
護宗左長老鶴衣掌管雲宗門內弟子，負責弟子的修煉、武技傳授；而護宗右長老白落則是掌管火雲軒，負責煉器以及煉器技術的教導，彼此分工明確，相輔相成，是為白起的左右手。
三人的出現，頓時使得場內的氣氛凝重了起來，在眾人目光聚焦下，白起輕咳了兩聲，冉冉開口道：「多謝各位的捧場，麻煩非雲宗弟子暫時退離宗門之外，所有雲宗弟子集合，雲宗大典，即將開始！」
隨著白起話音落下，場中頓時傳來一陣熙熙攘攘聲，往外退去，高盈盈狠狠瞪了齊天一言，又看了看自己的寶貝妹妹，叮囑了幾句，冷哼一聲，便是怒氣沖沖地離去。
齊天不置可否地嘴角抽動兩分，既然高盈盈已是離去，他自是不會和女流之輩一般見識。
再則，不看僧面看佛面，也給的高依依半分薄面，加上雲宗大典已是開始，多一事自是不如少一事。
…
人群漸漸散去，場中便是空蕩了許多，清靜了許多。
所有雲宗弟子無不散落四周，席地而坐，表情輕鬆，今日的主角並非他們，儘管他們中有一小部分待會便能提升門派階位，但那已是板上釘釘的事，雲宗大典，只是起個「名正言順」的作用而已。
真正的主角，是場中這些稚氣未脫的少年們。
而此時在宗門外翹首而望的人們，目光所聚的便是他們！
從入宗開始修煉，整整十年，等待的，便是這一刻。通過考核，便將成為雲宗一員，自此，有宗門庇護，對那些窮人家的孩子而言無疑是一條嶄新而明亮的道路。
康莊大道！
不過，要通過考核，顯然沒那麼輕鬆。
入門難，通過考核更難！
所有少年的臉上無不顯著彷徨和緊張，便是連高依依都是手心冒汗，緊握著小拳頭。
輕輕握了握那柔軟的柔荑，高依依抬頭望去，看到的，赫然便是齊天那張帶著淺淺微笑的面容，如沐春風似的，不知怎麼的，心中便是踏實了許多，巧眉微展，對著齊天點了點頭。
不遠處，一雙怨恨的雙目緊緊盯著兩人，緊握著拳頭，身體不斷地顫抖著。
似乎感應到了那不善的目光，齊天徐徐回過頭去，看到王虎那張異常扭曲的臉，嘴角微微抽動，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卻是連片刻都不停留，便是移開目光，彷如不認識的陌生人一般。
極度的不屑，視若無睹！
王虎的牙，咬的「咯登咯登」響，眼中充滿著血絲，面露猙獰，放入頭怒極的魔鬼一般。
齊天倒並非故意為之，而是在他心中，王虎，確實連一點份量都沒有！
被一隻如同螻蟻般的存在怨恨、仇視，又算得了什麼？
報仇？別開玩笑了……
「虎哥，齊天這小子很囂張呀！」
「是啊虎哥，這傢伙不知怎麼的把高家二小姐騙了，看他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真是討厭！」
「要不是臨近雲宗大典，哪容得了他如此不可一世，哼！」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言語中儘是嫉妒和不屑，被齊天這麼一個窮小子「采」了他們心中那朵最美的鮮花，端的是不服氣，輸給王虎他們沒話說，王虎不僅家境好，實力更是強，但輸給齊天……
一句一句，落在王虎耳中，卻彷如在嘲諷著他似的，話中有話。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想到那一日自己眾目睽睽之下的慘敗，更是使得王虎氣的七竅生煙。
「閉嘴！」
低聲沉喝，眾人無不嚇了一跳，王虎面若寒霜，冷聲道：「我早已安排好一切，他沒多少時間可以囂張了！」
怨毒的眼神，濃濃的殺意，便是身旁的人都是感覺的真真切切，兢兢戰戰，當下便是虛偽著笑臉，點頭哈腰，不住地附和著王虎。
…
雲宗大典，相當的繁瑣，繁文縟節相當之多，使得齊天直是搖頭。
此等類似的典禮儀式邪派魔門自是不缺少，身為邪雲宗宗主的他亦是主持過不少，不過卻不像雲宗這般，囉哩八嗦，半天沒進主題，儘是宣揚一些除惡為善，捨己為人的大道理，講述一些雲宗弟子，正派中人的本份。
邪派魔門做事乾淨、利落，直奔主題，像此等大典，便只有一個字——戰！
一切，以實力為根本，強者勝！
看著台上滔滔不絕的白起，齊天的腦海中不由浮現起以前身在邪雲宗的畫面，倒也頗為懷念。
「唔……這老頭口才真不錯，如此盡善盡美，世界多和平，生活多樂哉……」
豆豆抑揚頓挫的聲音陡然響起在腦海之中，卻是分不清它是讚譽還是諷刺。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這雲宗大典所謂的「開禮」才是正式結束，齊天望著白起，倒也感到佩服，不知道他腦袋裡到底裝了什麼，能一鼓作氣說如此之多的廢話，卻是沒半句重複。
隨著「開禮」的結束，雲宗大典的主戲便開始上演。
護宗左長老鶴衣徐徐走到一塊漆黑色的碑石前，對著白起徐徐點了點頭。
第一道考核，檢測武者等階。
十年的時間，足夠判斷一個武者是否具有修煉的資質，若然未晉陞武士等階，或是資質太過普通，或是修煉不夠勤快，無論哪一種，都只有一個結果，失敗。
沒有情面可講，這是三道考核中最為準確而又公正的一道，也是最難的一道。
歷屆雲宗大典，大多預備弟子便是卡在了這道考核之中，被送下仙鶴峰。
少年們的臉上表情各異，有的信心十足，有的緊張萬分，但更多的，則是充滿著彷徨和無助。
這一道考核，由地位僅此於掌門的護宗左長老鶴衣親自把關，可見雲宗對其的重視程度。
「馮明！」
「在！」
被喊到名字的少年徐徐上前，身體略顯顫抖，面色鐵青，一看便知信心不足。
果不其然，儘管雙手緊貼在黑色碑石前，用盡吃奶的力氣釋放出罡氣，然而黑色碑石卻只是微微變了變色而已。
鶴衣面無表情，淡然道：「武者八星，不合格。」
簡單的一句話，便是判了少年死刑，沒有半分的緩和餘地，少年低垂著頭顱，神色黯淡地離去。
而此時，早已守候在外邊的人群便是將少年團團圍住，許以厚利，相互爭奪著，雖然未能通過考核成為雲宗弟子，但武者畢竟是武者，卻還是比常人更多了幾分「錢」途，或是為鏢師，或是做打手，又或是做傭兵，卻又不愁沒飯吃。
……
「王虎！」
「在。」
面色鐵青的王虎從人群中跨出，步伐有點輕虛，似是不著力，他的身體經那一役後元氣大傷，尚未完全復原，但無奈雲宗大典沒半分情面可講，倘若不出席，便是直接以失敗論。
淡白色的罡氣徐徐透出手掌心外，王虎面色一白，不由咳了兩聲。
「武士一星，通過。」
鶴衣的聲音依然漠然，沒有半分感情，然而四周卻是傳來一片「嘩然」之聲，眾預備弟子無不表情驚愕莫名，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是三星武士的王虎修為莫名其妙掉了兩級。
竊竊私語聲不停，落在王虎耳中，卻是濃濃的諷刺，虎目閃過一絲傷悲，右拳不自覺的緊握，身體輕顫。
目光猙獰地望向身後，那依舊氣定神閒，似是打著瞌睡的齊天，王虎眼中厲芒更甚，心中狠意止不住的上揚。
一切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這個仇，今日，便要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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