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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氏族 第十一章 警惕 文 / 二十七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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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的到來,意味著黑暗的結束,一抹金色的日輪在線上冉冉升起,懸掛在天空上,驅散了那覆蓋著整片大陸的夜。

    在陰影都躲藏起來的白天,那散發著無窮盡光芒的日輪,才能夠讓黑暗畏懼退避。

    當黑暗主宰的夜晚來臨時,點綴星河的無數星辰,卻只是襯托出黑夜蒼茫的飾品。

    無論是陸斯恩神術散發出的金色符文,還是老者身後的那輪光圈,都只是讓眼前一望無際的黑暗顯得更加幽深,無法清楚那被掩藏著的事物的真實面目。

    裴娜洛普並不想探知這黑暗中到底潛藏著什麼恐怖的存在,光是那突兀浮現的倒金字塔上石柱上的乾屍,就足夠讓人毛骨悚然了。

    不難想像,如果能夠在黑暗中視物,那絕對不會給她帶來愉快的享受。

    儘管老者背後的炫目光在經文中往往會牽扯上神聖奇跡,但那些乾屍的存在,只讓顯得十分詭異可怖。

    陸斯恩帶著許冷漠的從容讓裴娜洛普驚慄的心沉穩了許多,她看著老者緩緩搖頭,「我相信你不是聖米延……但你更不可能是如今聖米延修道院的院長,要知道在誦經室裡懸掛院長畫像的傳統早已經在哈羅安~大主教管理艾斯潘娜教區時就已經中斷,如今歷任聖米延修道院的院長因為都身兼聖撒格拉朵大教堂本堂主教的職位,他們的畫像懸掛在這座艾斯潘娜王國的最高建築物裡,而不是聖米延修道院的誦經室。」

    者微微有些訝異,這座驚訝顯然不是謊言被揭穿的驚訝,似乎單純地覺得聖米延修道院的院長身兼聖撒格拉朵大教堂本堂主教這件事情不可思議。

    裴洛普盯著老者的神情,身前紋絲不動的陸斯恩似乎給了她更多面對這位老者的底氣。

    「我只是忘記了而已。畢竟傳統地東西使改變了。也會深入人心也沒有抬頭仰望自己畫像地習慣。誦經室裡地畫像消失了。我也不曾注意。」老者分辨道。

    裴娜洛普輕起來。柔和地笑聲迴盪在空洞地黑暗中竟然無端生出幾分詭異來。那種一陣陣飄渺地回聲。讓裴娜洛普不得不停住自己地笑聲。

    這裡地環境實在太嚇人了甚至容不得任何歡快跡象地存在。

    「很抱歉。我更不能相信你是聖米延修道院地院長了。一位苦修士在離開他地修道院後。便是純粹地傳道者。他怎麼可能去擔任一座大教堂地本堂主教?任何一位聖米延修道院地苦修士。都不曾擔任過教職。這是延續千年地傳統。你難道連這一點都忘記了?剛才我只是小心試探你而已。你不可能是聖米延修道院地院長。甚至很有可能連苦修士都不是。」裴娜洛普看著老者急劇變化地神色完之後就躲在了陸斯恩地背後。她知道自己地小聰明雖然奏效。但也激怒了這個渾身充滿著詭異神秘氣息地老者。

    陸斯恩讚許地朝裴娜洛普笑了笑。他從來不在意所謂地事實證據。也不需要和人爭論什麼。他要做地事情。只跟隨自己地意志。但裴娜洛普這個普通地人類女子這樣地環境下。面對著可能是非人地存在。沒有完全喪失勇氣。還有機智地表現。確實值得讚許。

    裴娜洛普只是想證明自己並非完全是累贅而已領會著陸斯恩笑意中地嘉獎。居然得意地向老者挑了挑眉。

    老者雖然被激怒顯然不屑於去對裴娜洛普做些什麼,他只是警惕地打量著陸斯恩。

    陸斯恩並不清楚老者為什麼要將他身後的祭壇全景呈現出來麼看都不像是為了準備某種攻擊手段。

    陸斯恩站在原來的位置,隨著老者移動的目光而轉動著眼眸。

    「我不是苦修士?」老者在片刻之後啞然失笑「我是誰,並不需要你的承認。我認為你們褻瀆了神聖,你們卻需要向我證明你們的虔誠。否則,你們不能離開這裡。」

    老者口中的褻瀆神聖,無非就是陸斯恩斥責他妄用黑暗神術,同時也是他意味著的侮辱聖徒,他將自己定位在聖徒的位置上,卻在陸斯恩點出他是聖米延的同時否認了,堅持自己的修道院院長身份。

    一個修道院院長有資格自稱聖徒?哪怕是聖撒格拉朵大教堂的本堂主教,甚至是位高權重的紅衣大主教們,甚至是如今多米尼克大陸兩大教廷的教皇和牧首,又有什麼資格自稱聖徒?他們可不是聖伯多祿和聖巴薩羅姆二

    始祖門徒。

    陸斯恩認為,這個老者雖然擁有強大的力量,但卻因為受到某種影響,而失去了一顆應該符合他閱歷年齡的睿智頭腦。

    這種影響可能是一個人的孤獨,可能是這裡陰森恐怖的環境,也有可能是來自深淵的神秘力量。

    老者對陸斯恩和裴娜洛普懷有敵意,他或者是希望將兩人留下來陪伴他,或者是把他們變成那種乾屍,這兩種可能都不是陸斯恩和裴娜洛普能夠接受的,老者很明白這一點,他遲遲沒有動手,卻是因為警惕著陸斯恩。

    陸斯恩並不需要刻意釋放出什麼氣息,也無需偽裝怯弱或者強大,以心機城府來解決眼前的危機,他只是靜靜地看著這名老者,似乎並不在意後者做出的任何反應。

    這種姿態往往味著兩者可能,第一種自然是毫無反抗的力量,不管他做什麼結果都一樣,再絕望中失去了掙扎的勇氣。第二種卻是因為擁有絕對的壓制力量,他在俯瞰著他的敵人,只是用眼角的餘光把敵人和螻蟻的身影重疊起來。

    老者在他的蝕心術沒有效時,就已經明白這個年輕人很有可能是他漫長生命裡遇到的有數的幾個強敵之一,他雖然飽受孤獨寂寞的折磨,卻依然畏懼死亡,越發珍惜自己的生命,而對方看到了他的存在,並且對於他產生了某種懷,他更不能允許他們離開這裡。

    站在離地獄近的地方,最懷念的就是生命的味道。

    者要求陸斯恩和裴娜洛普證明自己的虔誠,可是後者卻什麼也沒有做,什麼也沒有說。

    裴普只是知道怎麼做怎麼說而已,她認為自己是虔誠的,因為她的教父是這麼說的。

    「正如你不需要向我們說明你是誰一,我們也需向你證明自己的虔誠,哪怕你真的是一位聖徒。我們的虔誠,沐浴在神的光輝下,任何人都不能代替神來檢驗。你企圖逾越將神的責權握在手中,才是真正的褻瀆神聖。」

    陸斯恩舞動黑色手杖,手杖的頂部在空中滑過,留下一連串流光溢彩的晶瑩光點,它們如雪片般紛紛落下,再陸斯恩身側的位置盤旋著。

    「你會留下一生最精彩的回憶。我經常願意讓一位美麗的女子,感受下生活中波瀾壯闊的奇跡,那些紛亂雜繞的戰鬥,瑰麗多姿的神跡,會讓你產生一種虛幻而緊張的感覺,但在安然無恙的旁觀中,你會恍惚覺得這是一場比佩德羅導演的更加讓人興奮的劇作。」陸斯恩輕輕地推了推裴娜洛普,讓她走進那些光點。

    裴娜洛普驚奇地看著這些環繞著自己紛飛的光點,它們散發出一種能夠洗滌心靈的聖潔氣息,讓裴娜洛普那顆沉浸在繁雜情緒中的心沉靜下來。

    這些光點迅速凝聚起來,它們在裴娜洛普的膝下,在她的腋下,在她的肩膀上,在她的身側形成了一點點的女子柔和的手指,手臂,還有豐滿高聳的乳峰,然後是一張完美的臉龐,美的如同天使。

    當裴娜洛普驚艷的目光和這張臉龐上那雙清澈的眸子對視時,這張臉龐上流露出慈祥的笑容,這是一名女性天使的形象,她的背後若隱若現地浮現出六對羽翅,潔白的羽緋就像先前那些光點一樣,如同雪花般片片墜落,又融化在空氣中。

    「十二翼熾天使!」

    可以很清楚地聽到老者倒吸一口涼氣時咽喉間的梗塞聲,雖然這並非實體,但只存在於經文和無數宗教典籍中以畫像和詞彙出現的十二翼熾天使,第一次在老者面前呈現如此清晰的形象,依然讓他產生了本能的畏懼。

    「紗蒂安,你不會讓一個無辜的信徒,遭受黑暗,異端和鮮血的浸染?」陸斯恩看著這個把裴娜洛普緩緩托在半空中的十二翼熾天使形象說道。

    象徵著天國強大力量,天使頂級序列的十二翼熾天使卑微地躬身,她小心翼翼地抱著裴娜洛普,那種溫柔祥和的目光,總讓裴娜洛普產生一種自己是一個躺在母親懷抱裡的初生嬰兒的感覺。

    「你到底是什麼人?」老者終於在警惕之餘露出了幾分猶豫,很顯然他現在正在後悔自己的衝動,過於寂寞而讓自己迫不及待地在兩個闖進來的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身形,大概會讓自己小心翼翼保護的生命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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