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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氏族 第一百六十章 海盜船長 文 / 二十七男

    第一百六十章海盜船長

    海盜船長們都知道桑達沃斯家族的海賊王考利昂的名聲,但對於在海上討生活的普通人來說,普佐的名聲更令人聞之生畏。

    普佐對於桑達沃斯家族的忠誠毋庸置疑,他本身就是這個大海盜家族的支柱之一,他統領著考利昂三分之一的船隊。

    普佐已經不年輕了,他的身軀雖然高大強壯,但有時候也會感覺到一些關節疼痛,那是吹了太多海風留下的症狀。

    他依然自信能夠收拾這個年輕人,在他的眼前讓瑪吉露達小姐哭泣的男人,不會再得到幸運女神的眷顧。

    普佐邁著憤怒的步伐走到陸斯恩和雅蘭斯夫人的餐桌前,這時候他的態度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年輕人,在這家旅館裡,任何人都得遵守規矩,沒有人可以干預他人的事情……除了我。你想對這位小姐做什麼?如果你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我會把你踢出去。」普佐那像死人一樣蒼白的嘴皮子翻動著,

    旅客們紛紛轉過頭來,對於這些亡命徒來說,沒有血腥的場景完全談不上刺激,而在這旅店裡平淡的生活已經讓他們壓抑太久了,當看到普佐的手按在腰間時,一個矮個子覆蓋著卷髮,像所有的斯蘭羅東部人一樣長著圓臉蛋的傢伙怪叫起來,「普佐先生,給他一刀,放他點血出來!」

    「啊!」

    一聲慘叫聲傳來,矮個子捂著眼睛,鮮血從他的手指縫裡噴濺而去,一把細小的匕首插入了他的眼眶,他踉蹌著站了起來,「普佐,為什麼!」

    他很憤怒,既便如此他也沒有打算拔出他腰間的長刀對普佐動手。

    「我說過,除了我,沒有誰可以干預其他人的事情……你剛才不是想指揮我嗎?」普佐沒有回頭去看那矮個子,只是盯著陸斯恩。

    矮個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廳堂,卻沒有離開旅店,只是回到了二樓的房間,自始至終再也沒有對普佐有任何表示。

    「他是斯蘭羅人,他殺了他的親哥哥,逃亡到盧頓時他在一個鐵匠鋪裡買了把鐵錘,他不想付錢,就用這把鐵錘把鐵匠全家人的頭骨敲的粉碎,包括三歲的孩子。他很凶悍,可是他不敢對我有任何表示出來的不滿。」普佐示意佛列特給矮個子送去傷藥,「我說這些話,不是想要告訴你我有多了不起,只是你要知道這裡的規矩,沒有人可以反抗我,我的問話,你必須回答。」

    「我對她做了什麼?」陸斯恩有些奇怪地笑了起來,「你為什麼不直接問她?」

    穿著陳舊燕尾服的寬『臀』骨的侍者送來了白粥,陸斯恩加了點糖遞給雅蘭斯夫人,不再看普佐,自顧自地喝起了另外一碗白粥。

    「瑪露,跟我來。」普佐用帶著長輩的慈祥和不失尊敬的語氣對雅蘭斯夫人說道。

    「你既然什麼都知道了……我可以去一趟嗎?」雅蘭斯夫人露出懇求的表情。

    「那是你的自由。」

    雅蘭斯夫人點了點頭,勉強露出一個感激的表情,跟著普佐離去。

    雅蘭斯夫人雖然害怕陸斯恩知道她和普佐,桑達沃斯家族的關係,但並不會做南埃爾法大陸上那些遇到危險就把腦袋扎沙堆裡的鴕鳥。

    陸斯恩的話已經點出了一些他知道的事情,雅蘭斯夫人不知道陸斯恩到底清楚多少,但至少算是握住了她的把柄。

    他雖然不會如此對付她一個女人,但雅蘭斯夫人沒有把握確定陸斯恩不會用她來對付北維海盜的頭領,或者是作為在將來消滅北維海盜時的後手。

    普佐以為雅蘭斯夫人是被陸斯恩所脅迫,才這樣向陸斯恩徵詢同意,他對佛列特吩咐了一聲,這個有著一雙發光眼睛的少年興奮地從酒櫃下摸出一把弩對準了陸斯恩。

    陸斯恩如果有什麼可疑的動靜,佛列特一定會十分高興而且準確地把箭射進他的頭顱裡。

    可惜的是陸斯恩只是一口一口地喝著他的粥,朝著佛列特笑了笑,甚至沒有去看一眼時不時地用擔憂的目光回視他的雅蘭斯夫人。

    雅蘭斯夫人可是親眼見到陸斯恩駕著那神奇的伯德紋馬從戈蒂斯堡闖出來的,他能一劍破掉戈蒂斯堡的弩箭陣,怎麼會被佛列特的弩所威脅?

    她更擔心陸斯恩來到這裡不是巧合,而是早就預謀了什麼,要除掉普佐。

    和任何時候一樣,她都看不透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這是一個可以一邊虔誠念誦《日經》,一邊緩緩地將人心從胸腔裡掏出來把玩的惡魔。

    普佐推開了他的房間門,雅蘭斯夫人毫不猶豫地跟了進去,顯然她對普佐並沒有保持任何警戒和疑慮的心理。

    「雅蘭斯夫人是一個不錯的女人。」陸斯恩自顧自地說著,又像是告訴離他不遠的佛列特,「她可以很瘋狂,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付出任何代價,不擇手段。她也可以很冷靜,會很快地適應環境,並且做出符合她意願的判斷。她下手時絕不手軟,總是置人於死地。你說她是不是很優秀?」陸斯恩這次是明確地問佛列特了。

    一直用弩瞄準陸斯恩的佛列特沒有想到他監視的對象會和他說話,木訥地點了點頭,「大概是這樣。你說的是那個女人?普佐先生似乎認識她。」

    「他認識她……你不覺得她很適合跟著他去成為一名海盜嗎?」陸斯恩指了指雅蘭斯夫人未動的一份煎鵝肝,「你不吃點嗎?我敢肯定你平常吃不到這麼好吃的東西。」

    「是的,謝謝。」佛列特坐了下來,開始享用那份煎鵝肝,他可不是貴族,也不是紳士,吃別人未動過的東西,對他來說不是什麼**份的事情。

    他的弩卻沒有把瞄準的方向挪動半分。

    「你也想當一名海盜?」佛列特狼吞虎嚥,鵝肝可不是便宜的東西,旅店裡準備的很少,只有那些剛剛跑到避難所裡身家豐厚的人才會點這東西。

    「我只是在玩一個海盜遊戲,所以這樣打扮。」陸斯恩回答道,「我是一位騎士,我擁有很高貴的騎士頭銜和不錯的領地。」

    他輕描淡寫地說著賣弄的話,這樣的說話方式就像小說中的貴族一樣虛無縹緲地空洞而讓人奇怪,卻吸引了佛列特的注意。

    佛列特覺得貴族就是這樣的,他覺得自己的判斷十分準確,這個男人果然就是那種會給旅店帶來麻煩的人!

    「我在和一名高貴的騎士用餐!」佛列特大叫起來,「你能告訴我,騎士在玩女人時也會背誦騎士精神嗎?」

    「會的。」陸斯恩一本正經地道。

    「真是太有趣了。」佛列特覺得陸斯恩很符合他的胃口,放下手中的弩,拍了拍陸斯恩的肩膀:「那你告訴我,騎士的女人都穿著那種會上下跳動的假屁股的寬裙子嗎?她們看起來像母雞。」

    「不會,我看不上那樣的女人……你看和我一起來的那位女士,她的裙子就是標準的貴夫人的打扮,可不是你說的那種兩百年前流行的裙子。」陸斯恩搖了搖頭。

    「你上了她嗎?」佛列特舉起一瓶子雪椰酒往口中灌,很顯然他和一位真正的騎士用餐讓他開始興奮過度了。

    對於絕大多數平民來說,貴族都是高不可攀的,他們高高在上惹人嫉恨,但當他們肯以謙恭的姿態和他們眼中的下等人說話……甚至一同吃飯時,這些平民往往會忘掉嫉恨,覺得這是難得的榮譽,從此會以和這位貴族牽扯上關係而在鄰里間賣弄。

    佛列特也會這樣,他曾經想對付陸斯恩,因為對方是高不可攀的貴族,惹人嫉恨,但當陸斯恩和他坐在一起,讓他獲得了體面的感覺,他就不會再想對付陸斯恩了。

    他剛才還拍了陸斯恩的肩膀,他興奮地想,剛才我居然觸碰了一個尊貴的騎士!

    想到這裡佛列特又大口喝了一點雪椰酒。

    陸斯恩就這樣和佛列特聊著,雪椰酒被佛列特喝的差不多了,佛列特的酒量雖然不錯,但雪椰酒可是酒精濃度非常高的烈酒,他很快說話就含糊不清,搖頭晃腦地胡言亂語了。

    當普佐和雅蘭斯夫人走下樓梯時,佛列特已經醉醺醺地趴在餐桌上不省人事,陸斯恩正拿著那把被普佐改裝過,打上pz印記的弩拆卸把玩著。

    看到這樣的情景,普佐居然沒有說什麼,和陸斯恩對視的目光還有幾分欣賞和讚許……甚至還有點期待。

    這讓陸斯恩十分奇怪,他並沒有刻意去聽普佐和雅蘭斯夫人的對話,他望向提著裙子以淑女的姿態站在他身邊的雅蘭斯夫人。

    她的臉頰上有些紅暈,竟然像一個陷入初戀,含著羞,帶著怯的少女。

    「你已經不小了。」陸斯恩放下弩,打量著雅蘭斯夫人,配合著他那微微蹙眉,帶著點驚訝的表情說著傷人的話。

    雅蘭斯夫人的臉色微微一變,深吸了一口氣,平息著胸中的怒氣,又恢復了那種面對情人的少女羞喜矜持的樣子,低聲道:「我有些不舒服,送我回房間好嗎?」

    「好。」

    陸斯恩站起身來,一手托著他的黑色高頂帽子,一手摟住雅蘭斯夫人的腰肢,和普佐擦肩而過。

    「用二樓東邊的那個房間!」普佐高聲吩咐二樓的侍者,那是旅店最好的房間,本來是普佐自己的房間,但他似乎不太習慣,依然住在那些硬木板和簡單紙糊壁掛裝飾的房間。

    陸斯恩接過侍者送來的鑰匙,攜著雅蘭斯夫人走入房間,隔著門縫掩上的一剎那看了一眼普佐,「他似乎很高興。」

    「我和他說你是我的情人,我們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跑到這裡避難。」雅蘭斯夫人那份裝出來的羞怯悄然逝去,不動聲色地撥開了陸斯恩的手。

    那隻手,讓她的心在跳,很不安,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像她經常在夢中出現的那種一樣。

    「女人都擅長說謊。」陸斯恩的手指輕佻地挑起她的下巴,「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不就是用謊言堆砌出愛情嗎?」雅蘭斯夫人身體往後一仰,遠遠地離開了陸斯恩。

    這是一個精心裝飾過的房間,雖然比不上倫德大酒店的豪華套房,但也運用了許多水晶,鎏金,琺琅的裝飾風格,壁掛著一副頗有些達文西斯早期鮮艷色調的油畫,臥室裡還有一張吊掛埃博拉大帳型紗簾的床。

    「我是桑達沃斯家族……那個海盜家族的人,我的父親就是你口中的海賊王考利昂桑達沃斯。陸斯恩,你到底想幹什麼?」雅蘭斯夫人冷漠地看著陸斯恩,她已經不想再自欺欺人下去了,這個男人分明什麼都知道了。

    「我從戈蒂斯堡把你救出來,把你送到你可以信任的人身邊,你現在在懷疑我的用心?你覺得我想做什麼?」陸斯恩失望地道,那些施恩之後得不到回報反而被警惕敵視的人,大概都會露出他現在這樣的表情。

    「你和我的交易已經完成,你想拿我當籌碼和普佐或者我的父親交易什麼,可能是為烈金雷諾特家族謀求什麼,或者是要北維海盜配合你做點什麼?」雅蘭斯夫人湛藍色的眼眸裡映著陸斯恩的影子,然後她的視線被這個男人完全佔據,他聽著她說話,微笑著慢慢靠近過來,把她頂到了牆壁上。

    「你的父親覺得海盜終究是下等人,他希望自己的子女成為體面人,所以他讓你來到櫻蘭羅帝國,來到倫德。你沒有讓他失望,過上了體面人的生活,沒有人知道你身上留著骯髒的海盜血液,你甚至得到了安瑟爾的愛情,是極少數能夠以平民之身嫁入豪門擁有貴夫人這個耀眼頭銜的女人。」陸斯恩雙掌按住牆壁,將雅蘭斯夫人圈在胸前的小圈子裡,低頭看著這張略顯憔悴的精緻容顏,「可惜的是,你終究是一名海盜的女兒,你依然渴望著海盜那樣的生活,所以你在和我第一次見面時,就忍不住說出了你瘋狂的夢想,而今你見到普佐,這個看著你長大,並且在很久以前經常潛入倫德看你的老人時,你又想起了你的父親,你渴望回到納維亞半島,卻又不想讓你的父親失望,你很矛盾,你需要我的幫助,雅蘭斯夫人。」

    雅蘭斯夫人看著陸斯恩無意間露出自然而然地惡魔般的魅惑微笑,心中湧起一股絕望,她感覺自己又跳入了這個惡魔的圈套,卻又無力掙扎逃脫,心甘情願地被他利用。

    「我……我需要你的幫助?」雅蘭斯夫人用看似否認的疑問語氣做最後的反抗,她確實需要陸斯恩的幫助,為了她的父親,為了桑達沃斯這個家族,在她知道烈金雷諾特家族的海軍可以隨時消滅北維海盜時,她突然覺得她的根還是在桑達沃斯,她喜歡的生活不是在湘夏麗捨泡著紅茶寫著論文,而是像陸斯恩唱的那首海盜船長的詩一樣。

    「你害怕你桑達沃斯家族的基業毀掉,你害怕你的父親會被烈金雷諾特家族利用歐德修梵克的苦修士殺掉,所以你祈求我的幫助。」陸斯恩點破了雅蘭斯夫人心中的擔憂,「我可以幫助你,但是我需要你的承諾。」

    「什麼承諾?」雅蘭斯夫人站直了身體,這樣她的背離開了牆壁,卻像是貼住了陸斯恩,她高高挺起的束胸衣讓陸斯恩感覺到了一陣帶著很強韌性的彈力。

    「繼承考利昂的地位,統治整個北維海域。」

    雅蘭斯夫人難以置信地看著陸斯恩,「你真的要讓我去做一名海盜?可是就算我答應你,我憑什麼在離開多年後回到桑達沃斯家族還能繼承父親的位置?並且還要統治整個北維海域?這是連我父親都無法做到的,他只是充當一個海盜船長的領導者,有一部分人並不服從他。」

    「我只要你的承諾,至於如何做到,我會幫助你……這種幫助包含著桑達沃斯家族在北維海域的地位,包括考利昂和你的家人的安全,也包括阻止帝國第三艦隊對北維海盜的真正剿滅。」

    陸斯恩提出的條件幾乎讓雅蘭斯夫人無法拒絕,「你為什麼選擇我?普佐不是更合適?」

    「我對男人沒有興趣。」陸斯恩理所當然地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雅蘭斯夫人對陸斯恩的輕佻表示憤怒,她認為就是因為陸斯恩對她佔據絕對優勢地位,才會如此和她說話。

    「你在戈蒂斯堡的表現,很適合成為一名首領,只要你擁有匹配你精神,心理,智慧的力量,你能夠比你的父親做的更好。」陸斯恩歎了一口氣,「你出乎我的意料。」

    「出乎你的意料?」雅蘭斯夫人輕笑一聲,「為什麼我會感覺從我被警務部的人帶走,一直到現在的情況,都在你的算計之中?在戈蒂斯堡時,你一直在暗中窺視我吧,如果我不符合你的要求,你就會讓我死在戈蒂斯堡。非常幸運的是,我做的不錯。」

    「這只是你的猜想。」陸斯恩並不承認這一點,「你現在的意思是你答應了?」

    「我能拒絕嗎?」雅蘭斯夫人收斂了笑容,冷冷地道:「你提出的條件總是讓人無法拒絕。」

    「菲茲捷列家族會在不久後送一批船給桑達沃斯家族,當然會是以你的名義,讓你在桑達沃斯家族和整個北維海域建立基礎,以後的事情你會做好的,我相信你。」陸斯恩笑了起來,「因為我不相信烈金雷諾特家族的海軍。」

    「桑達沃斯家族並不缺船,如果你有能力,最好送一批精良的武器和輕甲,海盜們缺少的是軍隊那樣精銳的裝備。」海盜在海上的劫掠經常可以虜獲大型的運輸船和輕型的快船,稍稍改裝就可以使用,只是要獲得精銳的裝備,難度卻很大,任何一個國家對於武器的監管都十分嚴格,特別是提供給軍隊使用的那些特製精良裝備,海盜們夢寐以求卻沒有辦法得到。

    陸斯恩並沒有答應,他這時候並不會向雅蘭斯夫人透露太多他的計劃,他走到門前準備離去,「我會離開幾天,為你將倫德的麻煩解決掉,相信普佐會好好照顧你。」

    雅蘭斯夫人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什麼,身子一軟,踉蹌著跌倒在地。

    陸斯恩皺了皺眉,又掩上了門。

    他蹲下身體,觸碰她的額頭,居然有些燙手。

    雅蘭斯夫人這一天不只是擔驚受怕,在戈蒂斯堡裡時時刻刻處於緊張的狀態,又在冰冷的河水裡停留了太久,加上陸斯恩騎馬帶著她被風一吹,她的身體已經處於崩潰的邊沿了。

    看到陸斯恩要離開,她心理那根緊繃著的弦放鬆下來,就再也無法承受了。

    他抱著她走進了臥室,將她放在了床上。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卻沒有看陸斯恩,只是凝視著頭頂那埃博拉風情的半圓形大帳紗簾,那裡有潔白透亮的顏色,就像小時候看到的那海上的月亮,旁邊的男人像一團陰雲,慢慢靠近那月,竟然要吞噬掉她所喜歡的月。

    她已經十分疲憊,心中更是憔悴,只感覺有些什麼東西要離開她的身體,讓她漸漸舒適下來,她感覺到那被緊緊束縛的身體被解放了,輕鬆的感覺盈滿了她的胸間,她終於可以安心地睡去。

    「有一個叫色溫.吞提的男人說過,這個世界的男人不懂得愛情,他們只會**和談情,或者有些男人還會濫情……陸斯恩,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這是她睡前最後的一個念頭,不奢望獲得他的愛情,但她在拋開一切疲憊和憂慮時,卻很好奇這個男人的感情問題。

    陸斯恩站在她的床邊,似乎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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