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節 文 / 黑天魔神
因為事情緊急，張軍長馬上安排了一架直升機從三營駐地載著我直飛昆明軍區機場。那裡有一架軍用運輸機正在等著我。
路上，我用電話和北京國防部聯繫了一次。接到我的電話後，劉部長只說了一句話：「趕快回來，具體的事情等你回來再說。」
當飛機降落在京西機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匆忙間我只能給家裡和小丫頭分別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我現在有緊急任務，人已經到了北京。家裡還沒什麼，老媽和父親對此非常理解，一再叮囑我要注意安全。原以為小丫頭接到電話可能會不滿意，還會發點脾氣。畢竟這次回家是說好了要陪她玩的，結果弄成這樣。但當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撥通電話把事情原委告訴她的時候，小丫頭的表現卻出奇的好，和我父母一樣，也叮囑了我半天。只是再最後多加了一句：「老公，我等你回來陪我哦！」
人民大會堂軍委辦公室裡，燈火通明。主席、總理、國防部和外交部的幾名領導都在場，看見我急匆匆地走進來。主席點頭示意旁邊的外交部長陳廣田開始會議。
「昨天晚上，柬埔寨首都金邊突然爆發軍事政變。」年輕的外交部長站起身來說道：「以國會議員撒蘭西為首的反對黨武裝力量，以兩個師的兵力控制了整個城市，柬埔寨國王西卡莫尼極其家屬已經被軟禁。政變武裝的行動非常迅速，戰鬥開始半小時以後，他們已經完全控制了王宮和國家電視台。由於反對黨事先說服了今邊衛戍部隊幾名高級將領加入政變者一方，所以在控制首都局勢方面並沒有受到太大的阻礙。在政變過程中，柬埔寨國民議會參議院議長謝辛、政府首相洪森被當場槍殺。但王室成員並沒有受到傷害。柬埔寨前任國王西哈努克在政變開始時，剛好在金邊國際機場迎接老撾王國訪問代表團成員。所以得以躲過反叛軍的搜捕，並搭乘飛機到我國申請政治避難，現在已經到達北京。」
說的這裡，陳廣田停了一下。把目光轉向列席的軍方人士：「政變軍發佈通電，宣稱已經廢除柬埔寨現任國王，國家政體改變為民主制，撒蘭西成為首任總統。消息發佈半小時以後，越南方面宣佈承認撒蘭西的新任總統身份。並於同時派出軍隊進入柬埔寨幫助新政府恢復國家秩序。截止今天下午19點，越南方面已經派出了總共8個師的兵力進入柬埔寨國境。」
「今天中午，我接見了申請避難的柬埔寨前國王西卡努克，」會議室正中的主席這時說道：「他懇請中國政府出兵幫助他恢復國家政局，你們對這件事情怎麼看？」
「什麼政變？什麼國家改制？都說胡說八道，我看這明明就是越南方面又在對柬埔寨打1978的主意了。只不過比起上一次，他們多了撒蘭西這個傀儡做內應。這樣就多了一個可以堂而皇之的出兵借口罷了。」劉部長氣憤地說道。
外交部長陳廣田歎了口氣：「政變發生當天，我國駐柬埔寨大使館就以調停人的身份，呼籲越柬雙方放棄使用武力，所有保證王室成員的安全。並在第一時間他們掌握的把所有政變資料發送回國。今天上午我們已經徵得西卡努克親王殿下的同意，將它送報聯合國安理會審議。」
「審議？哼！等他們審議完的話，柬埔寨早就被越南併吞了。」劉部長恨恨地說道。
「聯合國審議的時間起碼要一個星期，這點時間已經足夠越南人干很多事情了。」主席神色嚴厲地說道：「一直以來，柬埔寨都是我們的友好鄰邦，西卡努克親王也是我們多年的老朋友了。自從*主席時代起，這位老人就一直是我們的貴賓。眼看著朋友有難卻不伸手拉一把，這不是我們中國人的風格。」
「不錯，我們應該出兵。」總理接過話道：「柬埔寨王國是亞洲地區最早執行中立政策的國家，而且在雙邊貿易關係上，我們也合作得非常好。西卡努克親王也一直在為把柬埔寨建成亞洲的瑞士——永久中立國而努力。這樣的局面對於我們來說是極其有利的，絕對不能讓其他國家破壞這一局面。」
「就這麼辦吧！」主席嚴峻地說：「以龍牙一師為主，挑選特遣營救隊，先把被困的王室成員從政變軍手裡救出。通知我們駐河內大使館，叫他們告訴越南主席阮德良，禁止他在柬埔寨問題上插手。那些已經進入柬埔寨國內的軍隊，限期一周，必須退回越南國內。否則，不要怪我們不講人情道義。」
「這樣的外交辭令，是否太過於嚴厲了？」面對主席的憤怒，陳部長有些遲疑地說道：「畢竟，這是兩個國家之間的正式對話啊！」
「對待越南人，口氣必須要嚴厲。」劉部長解釋道：「如過你不先鎮住他，他就會反咬你一口。過去，我們為此付出的代價已經不少了。就這麼辦。國防部也會下令讓雲南、廣西兩省的邊防部隊做好一切戰鬥準備。必要時，我們將先發制人。」
會議結束後，主席把我留了下來。帶著我一起去了釣魚台國賓館，見見這個為了自己國家奮鬥了一生的老人。
在封閉的「紅旗」車裡，主席又和我說起了這次營救行動的問題。「對於這次作戰，你有多少把握？」
「運用我們手上現有的所有技術兵器，百分之百的把握是有的。對於這個方面，我絕對有信心，只是我多少還有點猜不透主席您的想法。難道您真的要和越南人開戰嗎？」我不由得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呵呵！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問。」看著我，主席微微笑了笑：「雖然在會上沒有發言，但是在私下你一定會說。我們國家的能源轉換政策還沒有完全到位，經濟力量也沒有達到預期的要求，整體國防力量也還在進行相關的訓練，國民整體意識也沒有進化到我們需要的高度民主。這個時候出兵，不亞於自亂陣腳。我說的對嗎？」
「是這樣，我是這麼想的。」這些話說得太直接了，我只好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
「小趙啊！你所想的問題都沒有錯。這些問題目前來說都是我們的軟肋。」主席繼續道：「但是你考慮漏了一點，那就是士氣。」
「士氣？」聽到這話，我不由得愣了一下：「這是從何說起？」
「前段時間，我們得到了大量的石油資源，成功地擾亂了東南亞地區的部分經濟，還走出了復興中國最關鍵的一步——電池，這些都是足以讓全國人民為之振奮的消息。但是，在現在的國際形勢下，對於這些消息，我們一點也不能對外發佈。因為那樣的話，我們將會面臨大量的敵人，甚至會直接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以我們現有的水平來說，誓不罷休怕戰爭的。但是你也知道，現在爆發戰爭對我們一點好處也沒有。所以我們只能忍耐，忍耐，再忍耐。一個民族只有在遭受外族欺辱的時候才能爆發出強大的民族向心力和凝聚力。從這個角度說，我們需要一場戰爭，一場讓全國人民為之振奮的戰爭。這場戰爭的規模不宜太大，最好是一場局部戰爭。這樣一來，即可以達到我們的目的，又可以在某種程度上震懾一下我們暗藏的敵人。而且，現在的國際局勢對我們非常有利。美國人由於我們在能源方面施加的壓力，不會對這次的軍事行動有所指責。日本也因為國內經濟和能源問題，無暇分身。俄羅斯是我們最大軍火交易夥伴，更不會做出得罪自己顧客的事情。我們周邊的國家，也忙於整頓自己的經濟。所以，這是我們最好的時機。」
「那麼，按照您的意思，這場戰爭應該控制什麼樣的範圍內比較合適呢？」佩服之餘，我又提出了新的問題。
「規模大小以四個軍左右為宜，」主席慢慢地說道：「但是不能因此放慢各個部隊的訓練進度。我的意思，最好是以鄧公當年的決策為行動基準，讓各支部隊參加輪戰。不過有一點，對於那些最新的武器裝備，絕對不允許出現在戰場上。那是我們以後的殺手簡，不能夠洩密的。」
說話間，電動車已經駛入了國賓館的大門，在一座幽靜的小樓前停了下來。
敲開戒備森嚴的房門，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出現在我們面前。這就是原柬埔寨國王、國民議會議長、辛比克黨主席、諾羅溫•；西卡努克。
「尊敬的主席先生，承蒙您的照顧，我在這裡居住的很好。」老國王一見面就動情地說道：「但是我請求您，我永遠的朋友，請求您能看在朋友的交情上。幫助我們，把侵略者趕出我們的家園。」
「會的，我們一定會的。您是中國人民的老朋友了，這樣的要求就算您不說我們也會這樣做。」握著老人的手，主席堅定地回答道。
「我的國家，是一個中立的國家。我的一生都在為了把它建立成為一個永遠的中立國家而努力。我們覺得瑞士的中立政策很不錯，我們希望成為亞洲的瑞士。」談到自己的國家，老人一陣激動：「在遙遠的過去，我們的國家是一個非常強大、非常繁榮、非常發達的國家。那就是高棉王朝，其標誌性建築就是吳哥窟及其他的一些寺廟。那時侯我們的君主就全身心地投入於國家的發展大計中。所以如果你去吳哥窟以及其他地區看看的話，你會看到巨大的水庫和運河，能感覺到當時的農業已經跨入先進發達的行列，非常現代化，即使19世紀法國殖民者到來的時候，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高棉人民、高棉王國和高棉君主在吳個哥時代所作出的經濟建設已非常發達，因此，我必須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與我的國民共同奮鬥，趕上和超過我們的君王、我們的祖先。」
「但是，柬埔寨人民在最近的一百多年中，深受戰之苦啊！」主席深有同感地說。
「是啊！我們是一個小國。」談到這裡，老人眼光有些暗淡：「柬埔寨遭受混亂和苦難，原因之一是我們的地理位置，處在泰國和越南之間，自吳哥王朝的輝煌時期以來，我們就與別人發生衝突，我們那時曾經是帝國主義者，由於我們的帝國主義行經，我們犯了錯誤，野心太大，我們對泰國、越南、老撾的部分地區實行了殖民統治，起結果就是激起了受殖民統治泰、越等人民起義、抵抗，他們開始報復，我們不得不從他們的國家撤出，從而變成一個越來越小的國家，其次，外來勢力對柬埔寨內部事務、內部生活的干涉導致柬埔寨國內矛盾四起，他們只考慮他們自己的利益，戰略的、經濟的、意識領域的利益。這也正是造成今天這種局面的原因。所以，我再次誠懇地請求中國朋友，幫助我們趕走侵略者，恢復我們的家園。」
「只是趕走，那還不夠。」主席微微笑道：「沒有自己強大的國防武裝力量，貪婪的豺狼還是會再次捲土重來。所以，經過我們的政府協商決定。將幫助您建立起一支完全屬於您個人，完全忠實於柬埔寨王室的強大軍隊。」
「您說的是真的嗎？」西卡努克親王急切地問道。
「是真的。」主席肯定地回答道：「目前我們已經從各個部隊緊急調撥了一批武器裝備，準備提供給忠於西哈努克親王您的柬埔寨政府軍。雖然武器的型號老了一點，但是質量都很不錯。數量也很多，足夠裝備三個步兵師和一個坦克裝甲師的。空軍方面，我們先調撥了100架飛機支援給貴國。只要您願意，隨時都可以使用這些東西。」
「還是中國同志好，還是中國同志好。」西卡努克親王老淚縱橫，喃喃地說道。
「我們已經決定明天就派出首批救援部隊，」主稍微安撫了一下激動的老人，主席指著我介紹道：「他們將從政變叛軍手中將您的家人搭救出來，這位趙倫將軍，就是救援部隊的指揮官。」
聽到這裡，老人把身體轉向我，細細打量一番後。感慨的從自己左手的無名指上費力地摘下一枚泛著藍色光芒的鑽石戒指道：「這是我和我的妻子莫尼列幾十年前結婚時的戒指，也是我的小兒子，現在的柬埔寨國王諾羅溫•；西卡莫尼最崇拜的物品。我請求您，把這枚戒指帶給他。告訴他，絕對不能想侵略者低頭，柬埔寨歷史上從來就沒有怕死的國王。」
京郊，龍牙一師駐地。
兩艘巨大的運載飛船早已停放在寬敞的訓練場上，飛船尾部的艙門大開，一批批全副武裝和一輛輛輕型傘兵戰車正在整齊地往裡面魚貫而入。我搭乘的直升機就這樣在眾多士兵的注視下降落在停機坪上。
「師長，你可回來了。」我剛一下飛機，就被王建強和馮風一把抓住：「怎麼這次的作戰任務，盡給我們弄些沒用的戰車啊？為什麼不把咱門的機動裝甲帶出去？」
「李浩呢？馬上把他找到師部來開會。」我瞟了一眼滿臉怒氣的王建強，對旁邊的馮風說道：「還有，馬上通知陸航大隊和後勤支援營的所有少尉級以上軍官一起開會。」
十分鐘過後，所有的人都在師部會議室集中了。
面對下面幾十雙眼睛，我首先宣讀了軍委下發的作戰命令和相關指示。同時說明，由於這次任務的特殊性，所以不能攜帶任何一架機動裝甲參加任務，只能以普通常規武器進行武裝的原因。
「考慮到本次作戰任務技術性強，而且戰鬥地域較小。所以，本次行動將以陸航大隊和後勤支援營為主。其它各團仍然繼續原定訓練方案。」我繼續說道：「作戰部隊將由我和李浩參謀長帶隊。王建強副師長和馮風副參謀長繼續主持師裡日常工作。」
沒等我話說完，王建強就嚷了起來：「我反對，師長你……」
「反對無效，」沒顧得上搭理他，我繼續說道：「由於事發突然而且情況緊急，這次的作戰方案由軍委作戰部連夜制定。所以，我們只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來對它進行瞭解和熟悉。下面，我將把有關行動任務的信息器發給大家，並進行講解。王副師長和馮副參謀長你們負責將行動所需要的各種技術兵器在兩個小時以內搬運上飛船，所有參戰士兵也由你們負責對自己的各種裝備在半個小時以內整理完畢。」
王建強本來還想嚷嚷幾句，不讓他參戰這比要他命還難過。但在我嚴厲的眼神注視下，他還是乖乖地和馮風一起走出了師部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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