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公敵 第八十九章 靈酒 文 / 君無忌
第八十九章靈酒
「蕭兄，這邊事情……已了，那廂血影宗……我就不出手了，如何？」
「也行，終歸是地下城的事情，總不能讓兄弟一人都做完了。」蕭郎點頭道。不過，林無鋒斷斷續續的言語，還有空中依然拉風的殘影，倒讓他有些好奇：
「對了兄弟，你不說好了嗎？還跑啥？」
「嘿，哪有那麼簡單，冥巫宗雖然已經滅門，但他們以性命而成的詛咒卻不是這麼好消散的。我起碼還得跑上大半個時辰，而且最後說不定還要出手……」
蕭郎汗了一下，嘀咕道：
「還以為你在以獨特功法，解決這滿地的陰穢之氣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林無鋒心中一動，未必就沒有辦法。此地好歹也有一個七品靈竅，還有若干六品五品的，浪費了相當可惜，關鍵是這滿地血腥，不處理一下，終究是個禍害。
說來這地下城倒是個好地方，也不知當初蕭郎是怎麼找到的，荒涼大漠中，百里方圓內，竟有好幾處七品靈竅。也難怪魔道十三宗那麼多宗門，都眼巴巴地跑過來。這年頭，不說七品靈竅了，便是六品都難尋啊。能找到的，大多也都是有主之物。
高品階靈脈這麼集中，或許當初這地方就是一個八品靈脈，甚至更高。只是因為種種原因，散了開來，也就成了如今眾多的七品格局，就如小狐狸精的引靈之術一般。
當然，此念只在林無鋒心中一閃而過，這不管他的事，也沒用法眼去仔細考察靈脈的來龍去脈。
這廂，林無鋒依舊在瞬移，依舊在硬生生地拖死眾多死亡詛咒。
那邊，血影宗地盤上已經響起轟隆之聲，聲勢浩大，煙火漫天。
解決那群傢伙，對蕭郎等人來說，可要比林無鋒了結冥巫宗的事情簡單多了。
四**陣，將整個血影宗切成四塊。最多的一個法陣有三十多個金丹，最少的只有幾個，至於築基練氣，那等炮灰就不必說了。而且，林無鋒並非一口氣將四**陣全部解開，只是按照蕭郎的意思，挨個解除，徹底消滅後，才輪到下一個。
如此，以蕭郎隊伍一返虛四元嬰，還有若干金丹真人的實力，想要解決他們，還不如砍瓜切菜一般，不費吹灰之力。
當林無鋒收回三**陣的時候，這邊數十個死亡詛咒也到了崩潰邊緣——至於那些築基修士形成的黑色死字，早就灰飛煙滅了。
四十七，四十六，四十五……現在，林無鋒每瞬移一步，就有一個黑色死字崩潰湮滅。
終於，林無鋒懸在半空，一聲長歎，總算徹底解決了。
神識掃過蕭郎那邊，心念一動，最後的困仙陣也收了回來。於是，聲光大作，轟隆聲再起，呼喊淒號也便再次傳來……
林無鋒卻沒心思管那邊的情況，定定看著血肉模糊的地面，法眼大開，隨後眉頭不禁一皺。
果然，這萬畝方圓，到處都有若有若無的黑氣升騰，更多的卻是鮮紅的血氣。沒辦法，這麼多人一下全都爆裂開來，那血腥氣，絕對比屠宰場還濃烈幾分。
他的法子，會有用嗎？
想不如做，有沒用，試一下就知道了。
心念動間，依舊當空懸立，雙手結印，便是一生大喝：
「臨！」
法眼下，便是一道金光閃閃的字符從嘴裡突兀而出，一出現，似乎就找到了對手一般，對著濃烈無比的血氣而去。
正如林無鋒所料，金符所至之處，血氣頓時一掃而空，他似乎都能隱約聽到金符消融血氣的滋滋聲。
管用就行……林無鋒再不遲疑，手印變幻，九字真言接連而出：
「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一印接一印，一遍又一遍。
不大一會兒，林無鋒法眼下，萬畝方圓便飄著上百個各色不同的金色字符，有的正在與血氣黑氣作戰，有的卻已戰之崩潰邊緣。就如死亡詛咒一樣，這真言金符的力量也不是永不消退的。不過，不同的是，林無鋒可以無限制製造，而那些詛咒，一次就完了。
就這短短時間，關閉法眼的林無鋒都能清楚感受到，這片土地上的血腥氣與先前相比，已經少了很大一截。
便在使用真言九印的同時，林無鋒似乎都感覺到這種佛家神通的力量越使用也就越大，遠不是先前他乾嚎可比。也是，佛家神通，本就為降魔來著。降魔越多，威力自然也就越強，這就跟修煉一樣。或許說，降魔，才是修煉佛家神通最好的手段。
那還等什麼？這邊先犁一遍，回頭再去血影宗看看。
一遍遍中，金符越來越多，而血氣黑氣也就越來越少。
半晌，法眼下，殘留的金光字符已經沒了目標一樣，無所事事地明，此處已經再沒有任何污穢的血氣黑氣。
閉上眼睛，林無鋒仰首看天，陽光普照，溫暖如春。若不低頭，絕對不會相信此地竟然是個屠宰場。
不過，真言九印，也只能消滅這些看似不存在的污穢之物，對地上鋪了一層的真實血肉，卻是毫無辦法的。
當然，這點小問題難不倒林無鋒。真言九印不好用，他還有別的辦法。
降落到一塊看似乾淨的地皮上，林無鋒一腳輕跺，土屬性真元輸出。
頓時，萬畝方圓整塊地面都劇烈波動起來，地動山搖，塵土飛揚。
地下城無數民眾都以為發生地震了，個個第一時間從屋裡跑了出來。也只有神識可以光顧此處的金丹以上修士，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須臾，整塊地面都翻了一遍，血肉盡去。顯露在陽光下的，都是終年不見日月的新土，而且這些新土似乎都碾壓過了一樣，平整結實。
當然，整個地面都犁了一遍，冥巫宗那些建築自然也就不存在了。新整理出來的萬畝方圓，只是塊空無一物的大操場，已經再看不到任何冥巫宗的存在痕跡。
冥巫宗，算是已經徹底解決……那邊呢。
林無鋒神識掃過，便見血影宗戰事也接近尾聲。
一步踏空，林無鋒出現正在指揮眾人打掃戰場的蕭郎身邊。正要說話，還沒張嘴，便是一陣濃厚的血腥氣撲面而來，不由皺眉道：
「蕭兄，差不多了吧？那你把人帶回，這邊交給我來……」
「你來？幹什麼？」
林無鋒屏住呼吸道：
「去去味兒。你不覺得這兒血腥氣之濃，實在不是人呆的嗎？」
「……這倒是。那行，你先弄著，我正好見識一下。至於他們，應該不妨事吧？」
林無鋒瞄了蕭郎一眼道：
「蕭兄，你這些手下學的都是魔道功法吧？要是你不擔心他們受罪，或者境界修為掉落，我無所謂。」
境界掉落？什麼意思？
蕭郎還未回過神來，身邊林無鋒已經雙手結印，一聲大喝：
「臨！」
聲音就在耳邊響起，蕭郎頓時如遭重錘，渾身一震，心思就有些飄飄忽忽，似乎都不屬於自己的了。
要知道，不光他那些元嬰金丹屬下修煉的大多是魔道功法，便是他自己也不例外。和合仙子本就是魔道十三宗陰陽聖宗的宗主，從她那兒得來的功法，又怎麼可能是正道的，何況，便是和合能找到正道功法，那也只能是半截子，她總不可能打上上三門，搶奪傳承玉簡吧？如此，與其修煉連元嬰都可能到不了的正道功法，那還不如修煉有把握的魔道功訣呢。
事實上，蕭郎修煉的赫然便是《陰陽造化道》陽篇，與和合數百年的雙修下來，早幾十年就是返虛真君了。某種程度上，蕭郎都可以說近千年以來，他是從練氣到返虛進階最快的一個修士。當然，林無鋒這樣的妖孽除外，何況，林某人還不是返虛，想要再升級，也不知是猴年馬月的事情。
不可否認，依靠雙修之力快速進階的《陰陽造化道》是魔道功法的一種，縱然魔性不那麼足，也沒有多大負面作用，但無論在正道眼中，還是在真言九印下，都將之歸於魔道。
如此，林無鋒這一聲下來，蕭郎受影響如此之重，也就不足為奇了。何況，就算蕭郎修煉的正道功法，近在咫尺的一喝，依然會有深重影響。
他一個返虛真君都是如此，那些元嬰金丹手下，結果如何，也便可以想像了。
就聽得撲通撲通聲起，原先飄在空中，正在收羅戰利品的金丹真人便直接掉地，連絲毫緩衝的餘地都沒有。至於四大元嬰神君，個個面色茫然，也在搖搖欲墜中。
待蕭郎清醒過來，林無鋒看了他一眼，好整以暇地道：
「如何，蕭兄，還要繼續嗎？」
「別，我叫他們收隊還不行嗎？」蕭郎一擺手，衝著那些還摸不著頭腦的元嬰金丹嚷道：
「走了走了，還想再來一次啊？」
有他們之間的對話，眾人哪裡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相視幾眼，如鳥獸散。
蕭郎也打算離開來著，忽然想起一事，便道：
「對了，之前在冥巫宗地盤上，你也這樣搞過吧？我怎麼沒發現異常？」
「那時我把威力範圍限制在冥巫宗內，現在嘛，自然是這萬畝方圓了。若不然，我隨意施為的話，只怕整個地下城都暴動起來了。」
要知道，地下城，只要是修士，無論練氣築基還是金丹元嬰，幾乎都是魔道門人，如此真言九印一出的話，那結果自可想像。境界高的或許只是修為受點損傷，但若是低的，直接打落成凡人也不稀奇。
林無鋒這麼一說，蕭郎也便瞭然，無語走人，心中卻道這小子果然妖孽，腳踩諸多正道也就罷了，竟然還有專門對付魔道的手段，這還讓人怎麼活啊……
不過，讓一眾手下離去後，蕭郎自己卻沒走遠。
既然林無鋒說了威力只在萬畝方圓內，那他走出紅牆也就沒事了。老實說，他還真想見識見識林無鋒這等神出鬼沒的手段。何況，這邊林無鋒還在為了他的地下城努力呢，他總不能自己拍拍屁股走人，啥事不管吧？
感受到蕭郎將一股神識傳入紅牆內，林無鋒悠然一笑，還沒吃夠虧，那就怪不得他了，逕自變幻手印，施展起真言九印：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第一聲剛出，蕭郎就知道壞事了，神魂依舊如遭重錘，暈暈乎乎起來。可惜，這一次林無鋒卻沒停下讓其縮回神識。結果，咚咚咚，蕭郎一連挨了九下，本來還挺粗壯的一縷神識，最終都感覺被錘煉成了一縷游絲，若有若無，明滅不定。
趁著間隙，蕭郎趕緊收回神識，但神魂依舊感覺疼痛難忍。搖搖頭，暗道一聲厲害，這還只是波及，若是真正面對，只怕自己心神恍惚的當兒，早就被一劍滅殺了。
看著林無鋒懸立半空，紋絲不動，除了手上花樣不定，似乎沒有絲毫施展功法的樣子，但打死蕭郎也不會再將神識探入了，還沒吃過虧啊？
有了之前冥巫宗的例子，現在林無鋒是輕車熟路，只一個勁兒地施展真言九印就行了。
百遍過後，法眼下，萬畝方圓已經充斥著近千金色字符，到處遊走，淨化血氣，消融黑氣。
當金色字符越來越少的時候，那原先無邊蔓延的血氣黑氣也漸漸不見了蹤影。
臨了，林無鋒依舊降落地面，一腳跺下，轟隆聲起，外面蕭郎都覺得整個地面顫動起來。
塵土飛揚，遮天蔽日。
這次，就不光是地面翻動，只將無數屍首埋到地下了，林無鋒連這萬畝方圓的圍牆也弄塌了。
此牆非彼牆，牆上到處都是血跡，風吹日曬下都成了紫褐色。這代表血影宗罪孽的東西，當然是埋到地下好。
片刻，當塵埃落定時，呈現在蕭郎眼前的，便是一眼望到頭的平整地皮。沒有屍首，沒有建築，也沒有任何其他東西，似乎一塊從未開發過的處女地般。
這手段，蕭郎倒是沒啥驚訝的，隨便換個修煉土系心法的元嬰修士，也能造成如此效果。
不過，眨眼間，之前都能威脅到他的血影宗，就這麼煙消雲散，連一絲痕跡都沒有，卻讓蕭郎頗為感歎。
「好了，一切搞定，走吧。」林無鋒落到蕭郎身邊道。
蕭郎收攝心神，哈哈一笑道：
「好，我們走……大功告成，兄弟，回去我敬你三杯。」
三杯？不過靈茶罷了，不說三杯，就是三十杯，也不過都是些水……一念及此，林無鋒倒是有些懷念起老家的某些產物來。
「對了兄弟，我先前不是說了嗎，等到大功告成的時候，我有一樣好東西送給你。想不想知道是什麼？」
「呃，什麼？」
「直接說就沒意思了，猜猜看，我給你提示一下，是飲料的一種，老家有，這裡沒有……唔，只能說這麼多，再提示就不用你猜了。怎麼樣，能不能猜出來？」
都幾百歲的老頭了，還有這種惡趣味？林無鋒心中一動，忽然道：
「莫非是酒？」
「哈，反應倒快，我還以為你猜不出來呢。」
果然是酒……林無鋒不禁一笑：
「你都說了敬我三杯，我再猜不出來，那不成傻瓜了？」
「不錯，正是酒，而且還是五品以上靈果釀造出來的百年靈酒，那滋味，嘖嘖，一口下去，什麼東西都比不了啊……」
「那不比傳說中的猴兒酒還要好？倒要好好嘗嘗了。」
「切，猴兒酒算什麼？只是一群畜生隨便採些果子胡亂湊巧弄出來的東西，兄弟你拿我堂堂返虛真君跟一群畜生相比？未免有些不厚道吧？」
「汗，我錯了還不行嗎？」
說著間，兩人也便回到城主府，先前充滿奢華世俗氣息的金色大廳。
眾女依然端坐，依然在聊天品茗，這個，除了呆在這兒，她們似乎也沒地方好去。當然，林無鋒蕭郎兩人的戰績，她們倒是老早就知曉了，畢竟，幾個真君在座呢，那強大的神識不是無用的擺設。
不過，似乎在瞭解的同時，也有幾人如同蕭郎一樣，吃了個小虧。比如和合天香，還有漱玉雷婷，她們跟蕭某人一樣，將神識探入林無鋒封閉的真言九印威力範圍內，不吃虧才是怪事。
如此，林無鋒兩人一進來，以前從未見識過真言九印的和合天香，那眼神就有些捉摸不定，神色怪異，都不知心裡想些什麼。
林無鋒自然不管她們想些什麼，也便走到自己座位上。說來，折騰了一天，天色都快暗下來了，肚子還真感覺有些餓。
那邊，蕭郎已經嚷道：
「和合，我的酒呢，將最好的一壇拿上來，再弄百壇裝到儲物戒裡，送給林兄弟。」
這事，自然不用勞煩和合親自動手，雙唇微動，不一會兒就進來一個侍女，手上捧著一罈酒，放到桌上後，再遞給和合一個儲物戒。
眼神掃過頗有些妖嬈的侍女，竟是金丹修為，而且修煉的也是《陰陽造化道》，林無鋒心中瞭然，這是陰陽聖宗的弟子，和合作為宗主，她們金丹真人充當侍女也就不算什麼了。只是，她就不擔心蕭郎起心思嗎？嘿，這位老兄修煉的可是雙修之道……
蕭郎從和合手中接過儲物戒，扔給林無鋒道：
「兄弟，也沒什麼好東西感謝你，這百罈酒，共萬斤，拿著。這些全是我最好的收藏，估計夠你喝上幾十年了。嗯，沒了再問我拿，我這兒啊，每個年份的酒，都是萬斤以上的儲藏量。其實啊，原本我倒是想做做賣酒生意的，不過轉念一想，好東西還是自己一人享用的好，反正我又不缺這點靈石。結果開始每年數萬斤的釀造就全留著了，後來我就不釀了，光這些老酒，我這輩子不管隕落還是飛昇，反正終結了賬前是喝不完了，還弄新酒幹嘛？又不好喝……」
神識掃過儲物戒，林無鋒笑了笑道：
「老哥，不厚道啊，每年都數萬斤的釀造，你才給我百壇？反正你也喝不完，不如跟我一人一半，怎樣？嘿嘿，古語說的好啊，好東西嘛，見面分一半。」
蕭郎笑罵道：
「什麼時候有這古語的？我這麼沒聽過，黑話還差不多。」
「哈哈，意思都一樣，都一樣。」
蕭郎擺擺手道：
「好了，見面分一半我有些捨不得，不如每個年份的給你百壇吧，我總共釀了十四年，再給你一千三百壇，如何？」
「也行也行，呵呵，夠喝就成……」
「行，丫頭，麻煩你再走一趟……」
林無鋒卻是一笑：
「不用了，你同意就行，我自取了，省得麻煩。」
蕭郎一怔，忍不住搖頭道：
「兄弟，我若是不同意，你是不是打算全部自取走？」
「嘿嘿，這倒不至於，我沒那麼心狠，最起碼我還會給你每樣留上幾十壇的……」
蕭郎汗了一下，心道還好還好，否則就虧大了。
其實，林無鋒本身對酒並沒多大興趣，前世也不太好酒，甚至可以說，除非喜慶場合，否則一般情況下他都是滴酒不沾的人。但，誰讓他曾經是個收藏家呢，最喜歡的就是收藏各種有保值價值的好東西。酒，自然是其中一種，何況蕭郎的還是靈果釀造的百年以上好酒。
所以，當獲得蕭郎許可後，林無鋒神識一動，便給紫金葫蘆掃進一千三百罈好酒，每個年份各百壇。
不過，當蕭郎將桌上這罈好酒開啟後，林無鋒便發現，自己這對酒不感興趣的人，大概也要感興趣了。
非但是他，便是桌邊眾女，也都露出大為心動的神色。
封口一開，便見一縷濃郁的靈氣裊裊升起，瀰散開來，隨後，整個大廳都像成了七品靈脈一般，靈氣逼人，眾人都感覺混身毛孔都開了一樣。
隨著靈氣四散的，還有酒香，濃郁誘人的酒香。
見都沒見過酒的眾女，聞到這味道，都有種熏熏然的感覺，思緒有些發散，臉色慢悠悠就升起一縷紅霞。
林無鋒嗅了嗅鼻子，大讚道：
「好酒！」
蕭郎頗為得意道：
「這是自然。要知道，當初我投進這壇中的，可是無數靈果，按重量計算，當有兩百斤，現在卻濃縮成了百斤，可想這酒有多好有多純了……」
「別光說了，趕緊倒出來嘗嘗。」
當酒挨個倒了一杯後，大廳中酒香更濃，眾女臉色也就更紅了。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這還沒喝呢，就已經這樣，倒不知喝了以後會如何。
酒在杯中，看著那琥珀色，卻又有些粘稠的透明液體，再嗅嗅那誘人果香，還有濃郁靈氣，非但林無鋒沒忍住，便是眾女也都第一時間抿了一口。
蕭郎也自嘗了一下，然後問林無鋒道：
「怎麼樣？」
對於酒，這裡也就林無鋒跟他有所認識，別人誰知道這是個什麼玩意？事實上，此界既然沒酒，自然也就沒「酒」這個詞。如此，林無鋒蕭郎兩人的對話，別的都是修真外語，但這「酒」字，卻是地道漢語。當然，蕭郎釀了怎麼多年，和合肯定是清楚的，但和合卻沒有對比的對象，自然就不清楚這玩意到底如何了，只知道好喝，只知道靈氣充足。但別忘了，這可是多少靈果釀造的東西，若沒點靈氣，那不純屬浪費？
「不錯，比茅台更純更香，靈氣自不必說，那是茅台也沒有的東西，只是後勁似乎有些不足……」林無鋒點頭道。
「後勁？」蕭郎嘿嘿一聲怪笑，忽然傳音道：
「兄弟，過一會兒你就知道後勁足不足了。告訴你，我跟和合第一次喝的時候，只感覺很好喝，一個沒注意，一人喝了一斤有餘，結果雙雙倒下，雙修起來倒是別有一番滋味。嘿嘿，你等著看，這麼好喝的東西，她們不躺下幾個才是怪事，回頭啊，就有你的樂子了……」
林無鋒汗然無語，他要想的話，何必要借這酒的光？當然，酒為色之媒，有些時候，確實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一看眾女，果然都覺得這靈酒比靈茶好喝，喝起來就跟喝茶一樣，一次一大口，反正這兒還有百斤大壇呢，她們杯中這點無所謂。而且，這酒不光好喝，其充足靈氣，一口下來就如跟在七品靈脈上修煉了一天。
喝酒等於練功，這麼好的東西，而且蕭郎還是一副敞開供應的樣子，誰捨得放過？
她們也不想想，此既為酒，歷經百年而成，濃縮一半體積，好東西固然是好東西，但好東西，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享受的，尤其是她們這樣毫無節制的飲用……
結果，一杯喝完後，都不用蕭郎招呼，便有人自己動手了。在這兒性子跳脫，什麼都無所謂的，自然只有雷麗。
砸吧砸吧嘴，雷麗摸摸有些發熱的俏臉，道了聲不錯，一指輕點，那百斤大壇便凌空而起，側過一邊，慢悠悠倒起酒來。
雷麗很好心，她非但幫自己倒了，其餘眾人也沒放過……然後，一般人等，又繼續胡吃海喝起來。
其實，倒也沒啥可吃的東西，那些靈果靈茶味道，盡都不如酒，既如此，哪還有人喝茶品嚐果子。反正，除了青雅外，都是無需填飽肚子的高階修士，吃不吃都無所謂，有酒就行了。
蕭郎嘿嘿賊笑，林無鋒搖頭無語，非要自己找罪受，也就怪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