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公敵 第一章 分贓 文 / 君無忌
第一章分贓
收拾了半個時辰，林無鋒一行兩人一妖終於再次上路，繼續北上。
先前只顧著斬殺修士，收取金丹以制止他們的自爆，那些修士身上的東西沒來得及打掃，現在空閒下來，當然不能放棄。他不要，也是白白浪費，或是便宜別人。
十數個百寶囊，數十具丹甲，上百把丹劍，無數靈符靈丹，自然，還有數以百萬計的靈石……其實，這些金丹真正有價值的東西，還是丹器丹劍以及百寶囊中的各種煉器材料。畢竟，器宗之所以為器宗，最擅長的便是其煉器之道，而且講究以器入道。
說實話，若非林無鋒天玄在手，而且神足通這個不屬於修真界的神通太過詭異，真要跟這些金達修士面對面的話，他未必就能討到好去，更不要說一劍斬殺了。
這些金丹修士身上，哪個沒幾樣功能古怪的法寶？一旦發揮作用，便是林無鋒能逃脫，也免不了灰頭土臉。
自然，身為元嬰神君，至真至元身上更不可能沒有好東西，而且理所當然是神器級別。只不知，先前為什麼沒有用出來，或許面對神出鬼沒的林無鋒用出來也沒效果，更大的可能，他們每人都有若干柄神劍，已經無力再祭煉使用別的神器……
一件機匣，來自至元，裝載六十四根鋼針，一旦射出，形成的針網可以輕易破防丹甲，可謂修真版暴雨梨花針。當然，此為神器，自然不是簡單將六十四根針射出去就完了，在劍氣都超越音速的修真界，暴雨梨花針又有什麼用？其真正能名列神器的原因則在於自動裝填，一波射出後，三息之內，那些鋼針無論有無擊中目標，又會出現在機匣中，再次發射。
或許，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機匣中才會只有六十四根鋼針，因為越多越難操控，更不要說飛出去還可以在不動用神識的狀況下自動裝填。要不然，以修士手段，別說六十四針了，便是六千四百針，都是輕而易舉，只是機匣大了些罷了。
自動裝填，便是其為神器的關鍵。
神器只所以為神器，是因為其已經產生微弱的器靈，可以融合主人的心意，代替主人進行微控操作，也讓法寶與主人聯繫更為緊密，如臂使指。
從這方面說，吞噬至元元嬰後的天玄，才算真正的神劍，以前只是林無鋒誇大其詞罷了。當然，能在短短幾個月內，將一件粗胚硬生生祭煉成神器，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除了祭煉手段外，關鍵還在於材質。世上，還有沒有九天神石都是問題。
機匣被小妖要了去，以作防身手段。其實，因為三息停頓期，這玩意也只能在關鍵時刻防身陰人，沒啥大作用，可謂雞肋神器，也難怪至元不用。
一段長約三丈的紫紅色綾羅，則是至真的收藏。可以肯定，這絕不是至真所用的東西，說不定是為了哪個相好的所煉，現在自然成了青裊手中物。
這自然還是神器，主要作用在於捆縛，似乎修真版的捆仙繩。不過，也就捆捆金丹還行，跟元嬰神君玩，還差了些。
至於至真的空殼軀體，當然成了青裊的收藏。而至元那血淋淋的兩半身軀，就沒人看了。
為何如此，原因就在於至元是在自爆關頭元嬰離體的，身子從肌膚表皮到五臟六腑每個地方都凝聚著海量天地元氣。現在的他，跟上品丹草靈材沒什麼兩樣，跟元嬰期的妖獸本體相比也差不到哪兒去。若非天玄神劍一進至真身子就汲取了三分之一左右的天地元氣，其品質還要高。
血液可以制符，筋肉五臟可以煉丹，骨骼可以煉器……青裊直將至真身子當做妖獸屍體了，才說埋了太浪費。
相信若是至真知道死後連屍首都不得安寧，還被青裊發揮到極限，他一定不會自爆，更不可能將那麼多天地靈氣融入身子以發揮自爆的最大威力。說實話，若不是因為這個花掉不少時間，他早就爆掉了，當然，也有可能只是讓林無鋒早來一步，早死片刻罷了。
青裊想要這東西，林無鋒當然不可能不給。連她人都是自己的，東西給了她，還不等於自己的？
所以，便是那些百寶囊，靈符法寶，也都交給青裊先行收拾，分類妥當，然後留在自己身邊也行，給他也行。
收拾這些東西，青裊自然比他老練多了，別的不說，光見識眼界就是個不小的差距。
戰場打掃乾淨，一行人也就北上了，剛開始半天，只有林無鋒一人放開神識，四處搜索有沒有上檔次的靈脈靈竅，又或別的有用的東西。至於青裊小妖，就沉浸在收穫以及分贓的喜悅之中。
雖然手有魔劍，但林無鋒終究不是屠得百萬眾是為雄中雄的冷血之人，所以，雖然器宗近在咫尺，雖然器宗留下的門徒都知道他們的師叔伯師叔祖都是去追一個叫林無鋒的傢伙才全體失蹤的。但林無鋒還是沒有找上門去。
修真界的手段太多，說不定至真至元剛出山門，就有門徒將這消息傳給了別人，再說了，如此大的一個門派，沒有魔道沒有地下城沒有天機商城的臥底，林無鋒才不信。因此，該洩露的訊息早就洩露出去，便是殺再多的人也不管用，何況，上天有好生之德啊。只要天玄還屬於秘密，那要不成公敵，那就無所謂了，一個門派之敵，而且對手最高修為才是元嬰神君，林無鋒還不在乎。這種對手，只會磨練激勵他更快更好的提升修為，沒多大負面影響。
越往北上，靈脈果然越來越少，直到太陽落山，也才只找到一個三品靈竅，而且慧眼深入地下，找到靈脈，依然只是三品，便只能聊勝於無，紮營住下了。看來北上見識一番後，他最終還是要南下，沒有靈竅的北地，便是吸引力再大，他也沒多大興趣。他總不能見一個宗派就挖一個宗派的根基，然後又因為土突破時的修煉異狀暴露，到那時，就算沒有魔劍，他也成公敵了。
就算沒有兩女，林無鋒現在也要天天紮營的，他得心無旁騖煉劍一個時辰。
布好陣勢後，青裊終於遞給林無鋒三個儲物戒道：
「鋒少，一個靈石，一個各種法寶煉材，一個靈符靈丹玉簡以及其他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我都分類放好了……嗯，還有這一串多餘的百寶囊儲物戒，該怎麼辦？留在身上是累贅。」
青裊左手赫然一串項鏈，串聯著的則是數十個百寶囊儲物戒。
眼神從項鏈上掃過，林無鋒心中不禁一歎，曾幾何時，他連一個最低階的百寶囊都沒有，而現在，百寶囊儲物戒都因為沒地方擱要當垃圾扔了……才只區區幾年時間，世事變化之無常，可見一斑。
當然，沒地方擱的是裊裊，因為空間物品之間，一般是不存在包容性的。硬要將儲物戒放進另一個儲物戒，很有可能造成空間崩潰，裡面所有東西全都損毀。
但林無鋒的紫金葫蘆卻不在此列。
隨手一掃，項鏈跟三個儲物戒俱都不見了蹤影，倒讓青裊一下子愣住了。什麼儲物戒能放入這些東西？她還從來沒見過。不過，林無鋒這傢伙身上古怪的地方多了去了，一個超常儲物戒，也算不得什麼，也便釋然。
看著裊裊嫵媚的軀體，林無鋒眼中射出兩道莫名光芒，微微一笑：
「裊裊，你可知罪？」
「什麼？」正要準備跟他說一件要緊事的青裊頓時怔住了。
「嘿，我讓你纏住那些金丹，你纏住一人沒有？」
青裊恍然，臉上冒出一絲紅暈：
「裊裊知罪，這個……是不是又要懲罰？」
林無鋒不禁大笑：
「今兒倒是聰明，不錯，正要嚴懲。」
忽然揚聲道：
「小妖，有多遠給我跑多遠，鋒少我要跟裊裊幹大事。」
「哼……哼……」哼了兩聲，小妖忽然發現自己沒什麼立場干涉，便只能遠遁。
小妖一走，林無鋒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跟裊裊做起了大事……
倒非他有多急色，若是以往，便是裊裊脫得精光光，他雖然很難控制上的變化，但心神還是能控制住的。
但今天，現在，他卻需要一個可以發洩精力麻醉自己的地方，最好之處，莫過於溫柔鄉了。
雖然林無鋒自覺心境修養絕對配得上現在的金丹修為，但那種心境修養並不代表殺了那麼多人後依舊可以無動於衷，他又不是殺人無算的劊子手，何況，這不是狹路相逢勇者勝的廝殺，他是謀殺，一劍一個，都沒哪個能讓他用到第二劍。所以，整個下午，一個接一個的屍體樣子時不時從腦海裡冒出來，一個接一個的死法縈繞於心，難以釋懷。
這種事情，不是說自己問心無愧就行的，畢竟，那都是一條條性命。而且，那些金丹，誰都跟他無冤無仇……
他需要時間來沉澱，需要一點點消磨掉這些負面情緒，否則，很容易積累成心魔，都未必敢修煉，當然，煉劍則不再此列……
而現在，他需要放鬆一下，他不想在煉劍的時候，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具慘兮兮的屍體樣子來，那可真將天玄煉成魔劍了。
今天的林無鋒像是吃了某些說不出口的東西，如天神下凡，勢不可擋，將青裊翻來覆去死命折騰……折騰到最後，某女下意識運起某種心法，否則，她就真要沒意識了……
遠處，聽著一波高過一波的暗夜奏鳴曲，小妖恨恨跺著腳，喃喃自語：
「真不要臉，真不要臉……」
粉面生怒，繼續遠遁，找起縱橫綠海裡無數妖獸的麻煩來……就奇怪了，她堂堂天媚真君，這種人倫大事，早就見過無數次了——隨便哪個修士夜晚路過世俗城市，都可以見識無數，有必要生氣嗎？
良久之後，裊裊又是一聲高亢悲鳴，穿越夜空，再次驚動憤怒的小妖，然後伴隨著一聲低吼，一切終告結束。
床上，林無鋒依舊瞪大眼睛，看著粉紅色的照明符，默然無語，雖然他的身子已經疲軟，但他的精神依舊高亢，某些場面越是不想，越是往腦袋裡鑽……
一條有些無力的玉臂在林無鋒胸口劃著圈，裊裊低語道：
「解決那麼多人，心裡不舒服？」
瞥了青裊一眼，林無鋒依舊無語，只是落在她峰頂上的一手力量忽然大了幾分，裊裊一聲輕絲，繼續說道：
「弱肉搶食的世界，誰不這樣？實力才是王道，你若落到他們手中，保證下場比他們還慘，當然，我就更慘了……何況，誰人能不死呢？器宗至今才四個元嬰神君，你以為那些金丹又幾人能晉陞元嬰，又有沒人能進階返虛？沒有，絕對沒有，所以，他們最終還是免不了一死，而且還不知什麼死法，你只是提前幫他們解決了痛苦……」
林無鋒忽然笑了起來，轉過腦袋看著裊裊，低聲道：
「那我就無法幫你解決痛苦了，我只會讓你更慘……嘿嘿！」
說完翻身上馬……青裊忍不住一聲輕呼：
「你還來？真要命了……」
當然，這事不可能真的要命，而且，說實話，遠處的小妖再次察覺動靜後，才感覺真要命，而縱橫綠海裡的無數妖獸就真的沒命了。
一戰天明，已經到了煉劍時刻。
軟成棉花糖的裊裊躺在床上都沒動彈，也沒收拾殘局，更沒修煉，就這樣看著林無鋒滴血天玄，收回體內，溫養煉劍。
專心做事的男人總是最有魅力的，總能最吸引女人的目光。
現在的林無鋒，落在青裊眼中就是一個相當不錯的男人，其實，林無鋒一直不錯，縱觀他這幾年來的經歷，哪一樣不出人意料？哪一樣不出類拔萃？可惜的是，她與他之間，永遠不可能有對等位置，她只是他的俏婢兼保鏢而已，而且，似乎現在連保鏢的職責都有些可有可無了……
半晌，裊裊幽幽歎了口氣，起身收拾殘局，沐浴清洗……
收拾一新，林無鋒劍也煉完。
青裊道：
「鋒少，昨晚儲物戒中有個玉簡，或許你會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