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劍胚 第二十五章 慧眼 文 / 君無忌
第二十五章慧眼
倒漏斗，漩渦……
林無鋒心中一動，將金丹至於倒漏斗頂端，下面繼續構建一層層的真元漩渦，越到下面真元越稀薄，最後可算真氣狀態，如此連通剛進丹田的天地靈氣……經過真氣真元，層層壓縮提煉，最終匯聚到金丹，然後，再經金丹傳送到五臟以及手足丹田……
如此，又一個丹田倒漏斗形成，而且壓縮提煉效力更超從前，畢竟，金丹可非真元可比，想想那等龐大數量的金性真元，最終才不過形成了一個小小金丹，便可明白其壓縮效力如何了。
事實上，現在林無鋒就有所感覺，從金丹再回到肺臟的金性真元，速度緩慢無比，但真元流卻極度凝聚，像是固態一般。
可以說，真元到丹田金丹一圈，品質狀態不是提高一倍的問題，而是生生改變性狀，直接提升一個大境界。
不過，這事想著簡單，做起來卻不那麼容易。
無論金丹還是真元真氣，都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想讓它們以階梯狀共存，殊為不易。
剛從金丹上引出一道真元，轉了一圈都沒到，又被金丹吸收進去了。幾次下來，都是如此，一圈都不到，更不要說漩渦……
由上而下，似乎行不通，林無鋒眉頭皺了起來，那由下而上呢？距離金丹越遠，其引力就越小……
一道天地靈氣由尾閭經經脈進入丹田，直撲金丹，便在這過程中，那道天地靈氣先變成真氣，再變成真元，越變越小，幾至於無，最終匯入緩緩自轉的金丹——其實，應該是金丹周邊星雲狀的霧氣存在。
其實，金丹本身就帶有壓縮功能，畢竟，天地靈氣的質地與其相差太遠，不壓縮提煉，永遠無法共存。所以，那星雲狀的霧氣，便是金丹壓縮的效果，最外圍是剛剛進入的天地靈氣，最裡面，已經與金丹質地相差無幾……如此，天地靈氣經過千百轉後，終於變成金丹的組成部分。
大半金丹修士，都是這樣任由金丹自行運轉，自動壓縮的，但林無鋒卻不想做個尋常修士，他要的是更高更快更厲害，所以，才想著繼續移植倒漏斗……
林無鋒心念微動，持續不斷進入丹田的天地靈氣忽然一頓，然後拐了個彎，依舊上行。
心中一喜，持續施加壓力，那天地靈氣拐的彎子越來越大，不大一會兒，便真正轉了一個圈，才上行到金丹周邊星雲霧氣。
有戲。
一圈，兩圈……十圈，二十圈……
圈數越來越多，越來越密，越往上直徑越來越小，與金丹本體也越來越近……
然後，金丹周邊緩緩自轉的星雲霧氣，速度也慢慢提升起來，最終加入到一圈圈轉動著的真元中來……經過數十圈的轉動，天地靈氣已經經過真氣狀態，轉變成真元。
當這從大到小的漩渦真元最終連接到金丹時，金丹忽然一震，原本緩緩自轉的它，速度忽然快了幾分。
無論龍捲風，還是龍吸水，只有轉速越快，壓力才越大，提煉程度才越高，而這，便是林無鋒需要的結果。
當然，這才只是初次成形，離理想狀態還有些遠，不過，林無鋒也不敢一下子將速度提升太快，要是一下子崩潰，又要重頭來過。
努力保持隊形，心神持續施加壓力，使其結構更加緊密，更加穩固，也更為快速。
初始，天地靈氣需經一盞茶時間，才能從最下層進入到金丹內——這比從前已經提升了不止一倍時間了，但隨著漩渦越來越穩定，轉速越來越快，轉化速度也就越來越快，半盞茶，數分鐘，一分鐘……
到最後，林無鋒感覺只需三十秒，那海量天地靈氣已經轉化成高純狀態的真元，然後成為金丹的一部分。
漩渦一成，便是數十倍的提高，當然，通過尾閭汲取天地靈氣的速度也相應提升了數十倍，這才是他林某人想要的理想狀態。
當然，能再高更好，不過，林無鋒清楚，想再提升已經不是短時間可成的事情，光是維持這個轉速，他已經覺得心神疲憊，再高的話，隨時就有崩潰的危險……或許，得等他的修為境界再度突破，這漩渦才能更厲害。
小心謹慎將心神一步步撤離，唔，漩渦似乎沒有任何變化，依舊在高速運轉中。
一次就能成功，形成跟以前一樣的自發運轉壓縮提煉？林無鋒心中不由大喜。
然而，當他心神徹底離開丹田時，忽然感覺體內轟然一聲巨響，渾身一震，再看時，卻見那好容易運轉起來的漩渦已經轟然倒塌，突如其來的變故，胡亂激射的真元真氣，搞得丹田一陣天翻地覆，好容易才恢復平靜。
一瞬間，從天堂到地獄，林無鋒有些失望地搖搖頭，果然啊，境界不一樣，想複製成功的道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不過，既然已經有了好的開始，相信只要再努力努力，一定會成功的，哪怕就是不能形成自發運轉，光修煉時能將漩渦搭建起來，也行呢。畢竟，這是一下子提升幾十倍的修煉速度，無論誰知道這樣的方法，也捨不得放棄的……
唔，這事明天再說，剛成金丹，身子各種狀態，還沒徹底熟悉，何況，他還有更關心的東西。
心神一動，林無鋒注意力也便轉到其他地方。
金丹是成了，天眼有沒進化到慧眼？那法識有沒進化到神識？青裊說，神識是可以外放的，宛如人多了一隻手，又像是傳說中的念力神通，想做什麼，只要在範圍內，便可心想事成。
天眼一動，以自身為中心，透過彎彎曲曲的地下通道，半徑五百里範圍內，一切皆可見……極遠處的世俗中人，半空中巡視的器宗弟子，離此不遠的器宗山門，專門培育靈材的靈園，五行護山大陣，八品神木纏天大陣……
百里範疇，一下子激增到五百里？雖然沒有具體丈量，但心神告訴他，就是五百里，絕對不會差錯，這是修為到一定境界的通靈之道，毫無道理可講。像傳說中的那句話，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林無鋒還沒來得及欣喜，便感覺事情有些不對。
天眼是無法穿透法陣的，五行護山大陣也就罷了，這是對外不對內，現在他們都處在護山大陣內，能直接看穿也不足為奇。但神木纏天可不一樣，然而，他現在一樣可以清晰地看到法陣裡面的靈脈，甚至有幾株深埋靈脈裡的七八品丹草靈材，都看得清清楚楚……
讓林無鋒驚詫的還不止是看透法陣，更關鍵的是，他似乎能看透法陣的弱點，無論五行護山大陣還是八品神木纏天，而且，他有種強烈之極的感覺，他可以隨心所欲穿越這些法陣，而無需什麼五行真元同時運轉，就如小妖穿越神木纏天一樣，想進就進去，想出來就出來，如同閒庭信步，沒有道理可言。
這，絕不是天眼所具有的功能……
心神一動，青裊那裊裊身姿便出現在眼前，再動，那擁有層層法陣防護的衣飾就在林無鋒眼前一件件扒光，嗯，應該是一層層的忽然消失不見……
然後，青裊光著的嬌軀便耀眼起來，高山河谷，幽幽森林，分毫畢現；接著，嫵媚美女就成瞭解剖人，血管經脈，穴位真元，骨骼內臟，依次閃現，想看什麼就能看到什麼；不用通過青裊的神魂聯繫，現在林無鋒終於清清楚楚瞧見裊裊美女《陰陽造化道》的真元運行路線……
果然，天眼已經進階到了慧眼。
林無鋒深吸一口氣，從此以後，天下所有人，無論男女老少，無論金丹元嬰，無論何種奇功絕藝，無論何種高明法陣，在他眼中，一切都是透明的……
慧眼，可以看透任何事物現象的本質，將其分析到最基本的層面，所以，無論護山大陣，還是神木纏天，都能被慧眼分解到細微至無的狀態。加上世上並無完美的事物，也無完美的法陣，到慧眼這種程度，一眼看透，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相同道理，以後誰敢跟他放對後，大概也可一眼瞧出對方的弱點，從而找出最佳解決方法，一劍滅之。
當然，慧眼絕對不止林無鋒剛發現的這一點功能，具體還能做什麼，還要以後慢慢發掘……
不過，隨便一掃，他倒是知道了，法陣不再是他的限制，地層也同樣不再是他的限制，無論多深的地方，只要想看，就絕對不是問題……或許，從此以後，再沒有什麼好東西能瞞過他的雙眼了。
天眼便慧眼，才是林無鋒成就金丹後最大的收穫。
心滿意足地歎了口氣，林無鋒開始再次搜索身上的變化。
肉眼無所謂，無論視力變成五點幾，還是直接成為瞎子，對林無鋒都沒任何影響；聽力似乎也厲害了些，不過，作用同樣不大。
忽然，感覺雙腳格外癢了起來，有種要奮力狂奔的趨勢……林無鋒不由一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感覺雙腳的不對勁。
到底怎麼回事？
林無鋒站起身，下意識地一步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