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辣 第二百五十四章 保持通話(六) 文 / 純潔的雪
「刑警四中隊收到，未發現嫌疑車輛……」
「刑警一中隊收到，未發現嫌疑車輛……
「巡警五中隊收到，未發現嫌疑車輛……」
「交警值班室收到，未發現嫌疑車輛……」
「巡警七中隊收到，未發現嫌疑車輛……」
「……」
確認目標不等於發現目標，甦醒將車子停在寶塔路上的先進橋後端著對講機聽了半天，愣是沒發現有一個在路上的單位說自己遇見或是看見過柴縈。而如果按照時間估計，這女人就算和新車再磨合不到一起去，現在怎麼著也該來到甦醒和她約定的地點了！
除非說柴縈沒有方向感，或是根本不認路！
想想眼前的窘境，再聯繫下從一開始柴縈和甦醒取得聯繫時那一連串的「閃轉騰挪」，現在甦醒能給自己的唯一解釋也就剩這麼一樣了！而且如果這條結論成立，那麼柴縈為什麼能在甦醒三次埋伏的時候都和他失之交臂的事情，就不難理解。因為她「告訴」給電話這頭的路名都是看路牌的，等報完了，路牌也早不知道在她身後什麼地方嘍！
可柴縈認為的「橋」又在什麼地方！？
如果她真傻乎乎的向東或向西拐上別的大路，那麼別說她找不到甦醒潛意識裡的這種石拱橋，單是兩條大路上的立交橋，就夠她躊躇著不知道該在哪兒「止步」。
難關人們會說女人智商的高低與方向感的強烈沒有直接關係！甦醒正正不知何去何從，忽然恬燥的對講機，果然印證了甦醒的猜測。
「機動中隊報告，我單位由北向南沿寶塔路搜索過程中，未發現嫌疑車輛……」
「團結裡派出所報告，我單位自南向北沿寶塔路搜索，未發現嫌疑車輛……」
希望往往是因為上一次的失望！
不得已，甦醒倉促中也只能做出決定，選擇調轉車頭向西去到立交橋多不勝數的嶺南和慈安交界路上，或許已經繞懵了的柴縈正，同樣焦急的等在那邊也說不定。
然而，就在甦醒調轉車頭準備沿著護城河邊離開的時候，他的後視鏡裡，忽然閃過那一道緩慢的燈光讓任何人在這個詭異的夜裡都忍不住要回頭好奇詭異的它。
黑色捷豹轎車，女性、齊耳短髮發駕駛員！
就算不記得剛才對講機裡所說的這些個特徵，就算真沒見過柴縈，甦醒僅憑從路燈下一閃而過時車窗裡那張同樣在向他張望的臉就能確定，這個讓他忙碌了一晚上的女人，終於如約而至！
而後，甦醒再次調轉車頭，並沒有馬上貼上去，而是不疾不徐的僅控住了柴縈車子的尾燈。因為現在與柴縈一起闖進甦醒腦海裡的，還有個更嚴重的「問題」！
無論是甦醒，還是江川市公安局今天晚上因為柴縈而徹夜難眠的民警們，確定她的身份、所處的位置以及危險係數，都只是為了解救她而做的前期準備工作。當她真正像此刻一般進入眾人的視線時，整個事情，才剛剛開始變得棘手！
在甦醒的經驗當中，一般遇到類似的突發性案件，最常用的處理方法是在確定目標之後對其實施布控，而後想盡一切辦法將罪犯和受害人同時放到自己這邊兒佈置好的口袋裡。等罪犯覺得自己無路可逃而不得不停下來，以對峙的方式與公安們談條件的時候，才真正開始較量。或者選擇武力解救人質，或者選擇通過談判感化罪犯，或者乾脆讓他和她玉石俱焚……
當然，事情也可能出現最後一種結果，就像現在甦醒所遇到的尷尬似的！
在蘇凝的車上，除了那部甦醒用過之後就會給自己和她帶來太多麻煩的內線對講機之外，再沒有其它任何一種通訊工具，所以甦醒不得不像個孤膽英雄似的，獨自上路。
甦醒仍舊是在賭，他賭自己和柴縈的命，都比今晚那個傻x的要硬。而且，柴縈的聰明是甦醒已知的，所以他下意識裡，就已經斷定柴縈的車現在一定沒鎖中控，因為只有這樣，有可能會來解救她的警察同志們，才能突擊打開車門後在第一時間控制車內的「犯罪分子」。
遙控，貼身，尾行，超車……
最短的時間內，故意轟鳴著油門的甦醒把當年自己在警校學到的那點兒跟蹤手段全部溫習了一遍，並且最後選擇了風險係數最大的壓制。在超過柴縈的車後，讓自己駕駛的大傢伙牢牢把兩人的車速限定在了60邁。他倒不是一點都不擔心柴縈後座上的那個傢伙能識別出0牌，只是在沒有團隊的支援下，既能讓柴縈知道希望已然來到她身邊又能將她領入包圍圈的方法，也僅限與此。
不過貌似甦醒又賭對了！
沿著長長的寶塔路前行，柴縈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跟在甦醒的身後，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不但表示了自己的機警，更直接有利的證實了她身後的那個傻x根本就沒發現眼前多出了一輛o牌車。
為了保險起見，還略帶忐忑的甦醒又試探了一段路，而後才完全有恃無恐的再次把車速壓了下來，並結合著之前自己腦海裡的種種猜測，把那個折騰了大家一晚上的傻x確定為根本沒有和公檢法打過交道的初哥。同時，也七七八八的想出了獨自一人如何營救柴縈的「預案」，以及記憶中那個那個因為被犯罪分子用獵槍崩掉一隻睪丸而不得不回到警校教書的搏擊教官。
「……不要笑，等你們以後畢業了萬一分配到基層單位的時候，就知道這個既難聽又難看的『腦切子』有多大用處了……，關鍵時刻如果不能一招制敵，不管什麼樣的犯罪分子對你們形成的反抗，都很有可能致命甚至是讓受害人喪命……」
這是這個當時全國唯一一個活著的一等功描述出他負傷時的情形。雖然一向懶散的甦醒沒從他那裡學到太多東西，但他如何用『腦切子』這種搏擊技巧在獵槍下死裡逃生的真實案例，卻被甦醒全部無意識的默記下來……
「各單位注意，我是邱正陽，據偵察，我局正在搜索的嫌疑車輛江b69233已經鎖定，該目標正處於寶塔路、淮北大街交叉口，勻速……。路局長指示，所有參與搜索的機動單位，立刻向該區域匯攏，在保證人質安全的前提下，實施第一套既定方案……」
甦醒正回憶著，手邊靜默了半天的對講機，忽然又恬燥起來。這次，不但吵醒了回憶中的甦醒，也好像驚到了他身後一直尾行著的柴縈。趁著淮北大街通行的當口，原本老老實實停下來等紅燈的小捷豹，忽然亮起了左轉向燈！
「發現我了？」思維已然極度敏感的甦醒下意識的對著後視鏡遲滯了幾秒鐘，但卻並沒有發現後面車裡的那兩個影子比剛才有什麼異樣。
正疑惑，對講機又叫喚道「機動中隊報告，我單位於淮北大街和寶塔路交叉口發現目標，據觀察，目標有向淮北大街以東移動的趨勢，是否布控請指示……」
緊跟著，對講機裡的邱正陽也裹亂道「布控，馬上布控！確保人質和路人安全，必須確保人質和路人安全……」
「媽的！早不來！」氣急了的甦醒衝著對講機罵了一句，沒來的及就忽然變化的情況做出反應，剛才一直在散步的慈安分局機動中隊，卻已經要死不死的趕來湊上了這個熱鬧。
眼瞅著機動中隊就要出現在捷豹的視線範圍內，甦醒真急了。不敢再多回憶，他幾乎是在頭頂上綠燈亮起的同時，狠狠的拍著了自己手邊的緊急停車燈。而後，確定後面沒有太大反應，才悄悄鬆開手剎往後溜了大概一米多的距離，恰好讓緊跟自己的柴縈無法轉向。
心裡同樣有鬼的柴縈也很配合甦醒的動作，在甦醒假模假樣的跳下車車頭機器蓋子的時候，她並沒有馬上選擇倒車，而是等繼續假裝著沒有工具而不得不向其走過來「求援」的時候，才緩緩的往後退卻。
甦醒仍舊不急不緩的走到柴縈的車窗前，盡量笑著敲了敲玻璃「對不起，你有扳子嗎？我車子發動不起來了！」
幾秒鐘後，在甦醒的祈禱中，柴縈的那扇車窗果然像他祈禱的那樣，緩緩落了下來「車廂裡沒有，都在後備箱，你自己拿，好嗎？」
「後備箱開著？」甦醒看清楚沒眼前這張比記憶中還要清麗的臉後，沒敢馬上對她的那些許無助和蒼白做表示，言語的同時，像是很自然似的往後備箱的方向挪動了一步。
而後，就在忽閃著大眼睛的柴縈努力忍著不想讓眼淚和失落一起流露出來的瞬間，甦醒醒猛然拉開了後排那個傻x倚靠著的車門，同時沖柴縈喊道「是我，沒錯！」
「?，你幹什麼……」後排的傻x先叫喚了一聲。
緊跟著，甦醒的手就照著他腦袋招呼了過去。
大概是真的剛參加搶劫這種工作，被甦醒揪住頭髮的傻x在將腦袋探出車外的同時，竟然忘記了自己剛剛扮演的角色！而等他就要想起自己正在搶劫的時候，甦醒那種忘的差不多的「腦切子」已然招呼了過來，乾脆讓他連疼都沒來得及喊就被扔到了路上。
「媽的，這一晚上差點讓你整出心臟病來！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