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辣 第七十六章 新格致傳媒 文 / 純潔的雪

    見自己的喋喋不休始終打動不了態度冷淡的甦醒，藍山最後乾脆拿出無賴的方式，直接逼問甦醒道「三子，三萬塊錢拍出的音樂電視能賣幾十萬，你不動心誰信啊？你不會是嫌錢賺的少吧？要不這樣，你投資，我給你打工……」

    「我是怕你賺的少！」甦醒依舊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忽然問了藍山另外一個問題道「聽說，曾淡如回燕京了？現在在燕園讀書？」

    「就是你那個小媳婦？你聽誰說的？」藍山不明白甦醒為什麼問曾淡如的事情，老實的點了點頭。

    然而僅隔了一秒，藍山忽然又想明白什麼似的奸笑道「對啊，你還別說，你那小媳婦真挺漂亮，隨隨便便拍個電視唱歌歌什麼的，不用捧都能紅……」

    甦醒不認為這個玩笑有多詼諧，反而更加冷淡道「山子，你敢把這個玩笑跟他爹開一遍嗎？」

    「不敢！」藍山想了想電視上曾英華那張永遠嚴肅的臉，也是冷的打了個哆嗦。

    「你說她在美國呆的好好的，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回燕京？」

    「你真不知道？我聽林建他姐說，她前幾天還去過你家看你們家老爺子……」說到秘密，藍山習慣性的再次壓低了嗓音。

    自然而然的，甦醒也壓低嗓門道「是啊，要變天嘍！人家住的那個院兒裡孩子們不能隨便串門，但咱225行啊。曾淡如就算不是我小媳婦，去我家玩兒總沒錯吧……」

    「是真的？」原本只聽過坊間謠言的藍山略帶吃驚的盯著甦醒看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難以置信道「太年輕吧？」

    曾英華是目前京城少壯派當中位置最高的領軍人物不假，但他在目前的位置上想更進一步掛上常委銜，即便是225號院子裡那幫老頭子的態度明確，年齡和資歷卻也他自身無法逾越的鴻溝。況且，別看這幫老同志們在老百姓心裡影響力挺大，其實除非遇上群策民議的大事，否則他們可能連逛個故宮都得拿著老幹部卡排隊。

    所以在藍山看來，曾英華在如今這個拼硬件的關鍵時候，拿軟實力這種錦上添花的東西做文章，顯然是犯了病急亂投醫的錯誤。

    藍山還以為甦醒不明白其中關節呢，真是替他著急道「三子，我說兩句實話，你別多想。其實，我覺得這次曾部長上不去……」

    「我有說過他能上去嗎？他以後是不是我老丈人還兩說呢，我犯得著關心他嗎？」

    「那，你到底什麼意思啊？這和咱搞娛樂公司有什麼關係？」藍山不知道甦醒是個「預言家」，就是知道，他也相信甦醒的言行沒有影響曾英華的可能。

    「我是在說變天啊！」甦醒再次重複了一遍自己剛才的話，故意鄙視藍山道「你秀逗啊，你以為你們家不摻和，燕京就曾家一家盼著變天？！」

    「對啊，還有蘇伯伯呢？三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啊？蘇伯伯這次，能上？」藍山像有新發現似的，重新打量了一遍甦醒。

    「你問哪個蘇伯伯？我三個大爺呢！」

    「還能有哪個？超哥他們家唄！」藍山印象裡只有一個蘇理，所以剛才想當然的就是想的他。

    「我三大爺，這次也沒戲。最好的結果，也不過就是外放。」甦醒故意把話說的很慢，等藍山再次露出吃驚的表情他才過癮似的忽然笑道「你沒見過我四大爺吧？也難怪，這些年他一直在延西省，除了逢年過節，很少回家……」

    由於蘇理在京城守著老爺子而光芒太盛的緣故，早些年被老爺子丟在延西省的蘇智，對於藍山他們這樣的人來說，顯得極為陌生。

    甦醒都點名提到了蘇智，藍山卻仍舊只關心蘇理道「外方去哪兒啊？三子，你能不能說話的時候不藏著掖著？費勁！」

    「你們就那麼關心我三大爺？他就是外放了，對你有什麼好處？我現在跟你說的是我四大爺蘇智，延西省政法委書記，掛常委銜……」

    「四伯伯跟我也沒關係啊？」藍山認真分析了一遍省委常委這四個字，還是覺得蘇理更親切些。

    「你不是想在江川搞娛樂嗎？什麼是娛樂圈？因為水深看不見底，總讓人萬分好奇的才叫娛樂圈。這麼深、這麼混的水，光靠你爹在燕京給你周旋，江川卻沒人給你撐傘，行嗎？」有些東西，甦醒原本不應該說給藍山聽，但是，正因為藍山意外出現在江川，現在又不得不讓他知道。因為即將調任江川的蘇智，就是他一直等著的那個時機……

    藍山終歸還是大院兒裡出來的孩子，甦醒的話說到如此地步，再笨他也反應過來道「三子，你的意思是四伯伯能給咱撐傘？消息准嗎？上會了嗎？」

    「組織上談話了，可能是副書記坐鎮紀委，掛常委銜坐第三把椅子……」

    其實甦醒也不知道蘇智調任江川的事情進展到了哪一步，現在的他，完全是憑記憶在敘述歷史的慣性。

    和上輩子一樣，曾英華還是選擇在這個時候犯了急功近利的錯誤。如果甦醒沒記錯，後來不但心急的曾英華沒吃著熱豆腐。捎帶著蘇理等一批少壯派人物，也受他影響全部一起被外方到了諸如江南省、雙城等一些遠離京畿重地的重要省市。而原本遠離中樞的封疆大吏們，中央則出於平衡的考慮，將他們暫時放置在了少壯派出將之後的空缺上。

    蘇智，就是在這次少壯派塵埃落地之後，空降江川……

    甦醒的回憶說出來只能是一種猜測，但即便如此，藍山還是相當滿足的狂笑道「三子，我懂了！我就說你小子肯定不能忍心看我一個人耍大刀！你想讓我等等就直接說唄，至於費這麼大勁？」

    「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的，我要單說你等等，你這會兒不得說我是敷衍你，不講義氣？」

    「哪兒能！」剛才心裡還真是這麼想的藍山撓了撓頭，旋而繼續關心自己的娛樂事業道「還得多久啊？要不，咱先把公司註冊起來，聽說光註冊個公司也得小半年呢！」

    「這個你不用操心，明天你去沸點找熊勝，把你的想法具體跟他說，需要多少錢也不用跟他客氣。有他辦，很快！」

    「那你準備給我投資多少錢？」

    「五百萬吧？」因為一直盯著五岔路口，甦醒在腦子裡使勁擠了擠，也只不過只幫藍山找到了這麼一丁點兒。

    果然，他報出這個數字之後，藍山坐回椅子上半天沒說話。

    見他這樣，甦醒只好自己給自己找轍道「嫌少？我手裡就這麼多了？剩下的，你自己想想辦法拉點兒贊助什麼的……」

    「五百除以三等於多少？」藍山仍舊面無表情，卻忽然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緊接著，正認真算數的甦醒還沒來得及給出答案，這胖子忽然嗷的一聲從椅子竄上陽台道「甦醒，我告訴你，你發財了！你知道現在拍一個音樂電視多少錢嗎？三萬，比他媽辦個畫展都便宜……」

    藍山的算法很簡單。按照現在燕京的行情，拍一首音樂電視大約需要3萬塊錢，五百萬大約能拍160首左右的音樂電視。央視他老爺子說了算，他也不用請客吃飯外加送禮的另外折騰。這樣一來，只要他的音樂電視往央視一放，不算以後小明星們走穴，單是版權和cd、磁帶這一塊兒的收入，就能翻出幾十倍的利潤……

    不忍心敲碎藍山的美夢，甦醒等拚命跺窗台的他把護士站的護士招進來又哄出去之後，這才認真問稍稍平靜了些的他道「山子，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搞娛樂公司想成功，並且永遠成功，需要的是什麼？」

    「明星唄！沒人看了拿什麼掙錢？」藍山依舊扳著手指頭，看白癡似的看了甦醒一眼。

    「你現在有嗎？」

    「公司開張不就有了？現在滿大街等出名的人有的是，找幾個條好、盤子靚的，隨隨便便往央視一捧，怎麼不比田連元好看？想不紅都難……」

    「怎麼捧？」

    「人家怎麼幹我就怎麼幹唄！行了，你別問了，跟你說你也不懂！」

    「你懂嗎？」

    「我們家老藍手底下有人懂啊！」藍山再次白了甦醒一眼「三子，廢話這麼多呢？你忘了我們家老藍是幹什麼的？咱們先隨隨便便成立個傳媒公司，往老藍那兒一掛號，別的不說，音樂電視和央視的廣告這兩塊兒，就足夠咱倆**好幾年的！至於說人，老藍能眼瞅著我砸他的鍋嗎？我幹什麼他不的派倆人來幫忙，有央視這些專業人士，你瞎操什麼心……」

    「人不能一輩子都活靠家裡吧？你爸不能一輩子就在央視當老闆吧？如果幾年之後他再換衙門怎麼辦？」

    「老藍總能幹個三五年吧？有這段兒時間，我什麼學不會，我手底下人什麼學不會？實在不濟，我花錢從港台那邊兒挖人行吧……」

    因為那五百萬，藍山沒應付甦醒幾句就開始不耐煩道「三子，你別教育我了，還是那句話，你不懂！娛樂，聽著挺好聽，說白了，就是眼球經濟，誰吸引人的眼球，誰就能賣個好價錢，至於說是拍電影還是唱歌、演電視劇，甚至是說相聲。誰買聽誰的唄！」

    「道理我也懂，我是問你打算怎麼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