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辣 第十七章 甦醒的小買賣 文 / 純潔的雪
唐雅雯的生活再次凌亂了！
之前在在兩次輿論當中積累下的財富，使得她現在即便不出門去推銷自己的配電櫃也會有人自動找上門來，但相反的是，她此刻不但感覺不到一絲苦盡甘來的輕鬆，而且還被手底下跟著自己的十幾個人要吃要喝的現實狀況搞得她比之前任何一個時候的壓力都要大。
雖說有不斷和韓丹往來的書信幫助自己，但頭一次真正管理一個實體的唐雅雯還是被蘇理拔苗成長似的幫助搞的一時間很不適應。
什麼東西都可以學，但什麼東西都需要時間學。
就這樣，歷史的細節雖然發生了改變，但甦醒卻還是像上輩子那樣再次成了無人打理的小莊稼。
作為一個三十多歲的小男生，他肯定不可能老老實實坐在教室裡學習《烏鴉喝水》而看著忙忙碌碌的母親走彎路卻不幫忙。但是，因為身體和心理的成熟度相差太遠，他又實在是找不到驚世駭俗的理由把自己先進的理論水平說給唐雅雯聽。
所以思來想去，他就也只剩下來幫唐雅雯爭取除了學習理論知識外其它方面的時間這條路可走。譬如，幫她積累原始資本……
課堂上，甦醒的手雖然還背在身後，但心卻不知道已經飛到了哪裡。
如同大多數穿越者面對問題時首先會想到自己原有的生活軌跡一樣，甦醒也想借自己的先知先覺搞點兒作弊的小動作。不過奈何，現在只有九歲年紀的他，腦子裡卻儘是些關於後世自己如何燒錢的記憶！
開個洗浴中心然後找一票捧著四大名校文憑的小姐坐鎮，等著那些個像自己一樣的冤大頭們每晚過萬的來消費；或是設個以前別人「千」自己的賭局，先贏幾輛寶馬、霸道之類的豪車換成現金花銷花銷；亦或是到雲南找幾個老客弄點yao頭丸、k粉之類的東西一邊自己high一邊往外賣？
上輩子母親是怎樣一筆一筆把供甦醒揮霍的財富積攢起來的他不記得，可自己揮霍這些財富的方法如何在這個年頭倒過來為他積累財富，他本來就不清楚的腦袋放在如今這個保守與開放並存的年頭裡，顯然想不明白。
做買賣？
甦醒仔細打量了下自己還沒開始發育的身體之後首先就否定了這個。
學大多數穿越者一樣買股票？
兩輩子加起來甦醒也沒弄清楚江川證券交易所的大門究竟往哪個方向開，更別提那些被人意『淫』爛了的納斯達克、標準普爾之類的「無限提款機」。現在別說甦醒還沒和自己知道的唯一一個美國買賣人韓丹見過面，就是他跟人家再熟，人家也不可能沒憑沒據的在一個小孩子的指揮下去金融市場扎猛子。何況，甦醒要是有那些買股票的錢，早就交出來幫唐雅雯解決燃眉之急了！
而後他又想到了投資在十幾年後都很有噱頭的科技農業，不過想想現在還是剛剛開始「十億人民九億倒，還有一億在思考」的時節，不想被某個皮包公司再騙一回三千萬的他遂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或許寫小說是個不錯的選擇？
雖然甦醒上輩子高中沒畢業，但畢竟這些年聽的、見得東西比一般人都要多，隨便編幾個糊弄小孩子的故事，說不定投稿被鄭淵潔看上，自己這個穿越著的命運就會首先發聲變化，弄個「故事大王接班人」的帽子，然後金錢加美女接踵而來，很快就能找回昔日的生活軌跡。
《我曾經是個警察》、《拍妞手記》、《藏獒傳說》……，甦醒把自己大課間的時間都浪費的差不多之後，實在不知道當年哈利波特到底講了個故事的他也不過就憋出了這麼幾個寄給鄭淵潔卻能讓人家報警抓他的題目！
顯然，高中肄業生的文學青年之路是艱辛而且不著調滴……
「猴哥，你寫什麼呢？」趁著沒上課，剛發現少了個玩伴的鄭帥偷悄摸上了甦醒的肩頭，想看看他背著自己玩兒什麼好東西竟然連課間放風都捨得不出去。不過很顯然甦醒這一次讓他失望了，桌上田字本寫的那些個鬼畫符似的東西以鄭帥現在的文化程度根本就看不懂！
「我寫錢呢！」對於這種小屁孩兒，甦醒連回頭的興趣都沒有。
「寫錢？」鄭帥不太能明白甦醒的意思，在他的記憶當中，每天都有兩毛錢零花的甦醒平日裡嘴裡出現「錢」這個字眼的事情還是頭一回。
「就是說我缺錢花，想掙錢了！傻胖子，跟你說你也不懂啊！」
「誰說我不懂！」鄭帥很讓甦醒意外的反駁了他一句，然後就像把甦醒當外星人似的盯著他看道「你忘了，咱江鋼周圍都是啥東西了？猴哥，我記得之前還是你跟我們說要去偷鐵的吧？」
「偷鐵？」甦醒想像著那些黑乎乎的鐵塊，腦袋豁然出現了一絲閃亮。
這時候他才明白過來，剛才自己想的都是三十多歲年紀能幹的事情，但每次主意一出來他卻又首先以自己的年齡問題給否定了。9歲的孩子能幹什麼，該幹什麼？他好像從來就沒考慮過！
譬如偷鐵，這件9歲的孩子完全可以做的來的事情，其實並不比在這個年頭投資微軟獲得的收益小……
招呼了東亮、高峰等人，甦醒再次來到了了那個已經很久沒人住的院子裡。現在這裡儼然已經成為了這個小團體的據點兒，在那個屋頂快塌了的房子裡聚義分金，還真有些梁山的味道。
「都別吵了，聽三哥訓話！」
自從得到了甦醒的賞識能和高峰並駕齊驅之後，善於搞事情的杜若就給大家開始畫道定規矩，因為他和東亮、高峰幾個不管什麼事兒每次都衝在最前面，所以按年紀派，他們六個人也就成了「六大掌櫃」。至於其他後來加入進來這個小團體的那些需要保護或是善於搞事情的傢伙們，自然就成了被統領的「大札櫃」，至於說平時跑腿兒的「小夥計」，因為這個圈子還小，所以也就只能由這些「大札櫃」來充當。
「我最近琢磨著一件大事兒，想跟我幹的，我歡迎，膽小怕出事兒的，現在離開我也不記恨……」
「干，不敢幹的是孬種……」甦醒這幾句老套的開場白反派台詞還沒表演完，東亮已經看是帶著底下的二十幾個孩子咋呼著準備掀房頂。
「聽我說完！」甦醒學著自己腦袋裡梁家輝的樣子擺了擺手道「咱們大小也是三十個人的組織了，既然是組織當然就得有活動經費！從前咱們偷個酒瓶，撿個焦炭什麼的那太小兒科，來錢也慢，所以，我覺得咱們得找點兒別的活幹！」
「三哥，你就說幹什麼吧，我們保證沒一個是孬種！」就連膽子最小的曾慶栓，現在的膽子也隨著荷包膨脹而膨脹起來。
「偷鐵！」甦醒藉著台階往下道「你們別害怕，我說的不是去江鋼廠子裡偷！這幾天我一直在觀察，那些從江鋼裡頭把鐵偷出來的人，有時候因為偷得太多沒辦法都馬上拿走，所以就把鐵塊子都扔進了路兩邊兒的排水渠……」
「我操，黑吃黑啊！三哥，還是你行！」杜若在這些人裡對偷最在行，所以他第一個站出來表示了支持。
有了一個人的支持，剩下起哄的自然不在少數，甦醒沒怎麼做動員，這些個熱血小青年們已經開始摩拳擦掌的準備大幹一場。
「高峰、郭為、二蛋，你們三個帶上長城和宋志飛去準備三輪車！剩下的人回家換衣裳，晚上來八點來這兒集合，誰要是遲到以後就別跟我們玩兒了！」杜若依舊是本色的發揮著自己的作用，沒等甦醒示意，他自己就開始著手安排起了任務。
「三哥，我們幾個想和你商量個事情！」等其他人都離開只剩下東亮、杜若他們的時候，高峰忽然支支吾吾的拽住了甦醒。
「啥事兒？！」甦醒故意歪著腦袋哆嗦道「雖然我還沒到喜歡小女孩兒的年紀，但這不代表我就可能會稀罕男人！」
「不是，不是！」東亮站在甦醒身後連連擺手道「三哥，我們幾個想拜把兄弟，你呢……」
歷史的進程雖然兜兜轉轉，但它還是很自覺的回到了自己原有的軌跡上，隨著八篇生死書偷偷在這群孩子們的手中交換，甦醒未知的人生終於於90年代的第一個春節過後拉開了序幕。當然，這裡頭也有因為甦醒而改變命運的「老大」高峰和不知道怎麼就擠進來的郭為以及老八鄭帥。
「三人以上組織形式、有固定活動場所、以不法收入為主要經濟來源……」
甦醒和東亮他們磕頭換書的時候，腦子裡很不自覺的就閃過了這麼一段文字，搞得他一陣惡寒。但東亮他們可沒考慮這麼多，剛磕完頭，他就把大傢伙招呼到了據點裡開了第一次核心會議。
「三哥，這是咱們年前總共賣鐵的錢，一共三千三百九十五元！咱們從水渠裡挖出來的都是麵包鐵，所以人家是按塊兒給錢的，每塊五元，沒有零頭！」雖然甦醒依舊排行老三，但包括高峰在內的重任習慣上還是稱他為三哥。
「三哥，你太牛逼了！就那水渠裡的鐵塊子，我估計咱們再刨一年也刨不完，這買賣還不算偷，太他媽的合適了！」經完完全全的成了專職「折扇」的杜若一邊飛著唾沫星子數錢，一邊衝著甦醒咋呼道「咱們六個每人五百五十塊錢，你們怎麼給自己手底下的弟兄分自己決定，剩下余出來的零頭，叫上所有的弟兄們去東來順涮鍋子……」
甦醒知道**上分錢的規矩，所以他選擇了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決定權交給大家，這樣一來，不但小弟兄們不會懷疑大掌櫃私吞了錢而且大掌櫃只要找到合適的理由也就可以明目張膽的多拿錢，絕不會因此而讓彼此之間產生隔閡。
「那咱以後還幹活兒嗎？」裴洪覺得手裡的錢有些燙手，顫巍巍的問了句很弱智的話。
「你可以不幹！」東亮看白癡似的白了裴洪一眼後，轉而繼續關心道「三哥，你說咱們是不是再找些人來幹活，反正現在咱們算不上偷，就是讓人知道了也沒事兒啊！」
「你知道諸葛亮為什麼一輩子不打敗仗嗎？不是因為他聰明，而是因為他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