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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53 血色凝視 文 / 全部成為F

    ps:元宵情人快樂∼∼

    走火那把據說威力接近臨界兵器的手槍似乎沒起什麼作用,但是,就算是原版的統治局臨界兵器也不是全能的,近江大概也不可能研究出超越這種效能極限的武器吧,也許將來可以,但是這個時間段,我不覺得她能做到。近江在研究什麼,處於怎樣的進度,義體高川多少有所瞭解,在上一個世界線中,她的研究成果對耳語者來說是相對透明的,當然,具體的技術問題,因為沒有人可以瞭解,也不打算有朝一日公開,所以也沒特地留下檔案,不過,以那條世界線為基準,參考目前近江的研究所可能得到的支持力度,也能估計出她目前的進展——這是一種模糊的感覺,不能完全界定她的研究已經到了怎樣的程度,又在開發何種神秘的產品,但是,這些產品的極限到底在什麼地方,卻不是不能猜度。

    就義體高川所知,走火的神秘是「當持有武器的時候,臨時提高武器的效能」這樣的概念,多數體現在「提高殺傷力」這方面,如果持有的是統治局臨界兵器,或許可以臨時突破臨界兵器對魔紋等級的要求,發揮出比同等級魔紋使者使用時更強的威力吧。

    如果那把手槍的威力接近臨界兵器,那麼,在走火的手中,達到臨界兵器的水準也不是不可能,足以對大多數神秘造成威脅。只是,這名躲藏在意識場中的敵人,其神秘應該也不僅僅是「隱身」這麼簡單,要達到「隱身」的效果,有許多種途徑,大概「隱身」只是對方對自身具備的神秘的應用方式之一。

    不過,應該是最接近神秘效能優化應用的一種方式——這種隱身的效果實在太棒了,就算是連鎖判定也不能在其效果最完美的狀態下捕捉到,但正是這種強效。反而更加讓人相信,他所具備的神秘,不擁有強烈的攻擊性。

    神秘,並不是全能。義體高川在這個世界上,也從來都沒有見過真正達到全能的神秘。排除「江」這樣的怪物,更多人的神秘,都僅僅是在某一個領域展現出特性而已。同時可以高強度隱身。擁有高強度防禦力,又具備高強度攻擊力的神秘,不能說沒有,但不太可能出現在當前的對手身上。

    否則,這個傢伙的行動模式,就不應該如此畏畏縮縮。

    在追逃的過程中。義體高川已經失去對這個對手具體坐標的捕捉,但是,灰絲在這種情況下,似乎更加敏銳。連鎖判定是極為高效的檢測方式,不過,在一些特定的情況下,比不上灰絲的作用。這樣的情況,也不是義體高川第一次碰上了。

    不管怎樣,如果兩人的能力可以互補,那麼面對戰鬥環境的適應性就會提高數籌。這一點,在過去和現在,都已經體現出來。義體高川和灰燼使者笑夜的搭檔,是相對完美的。這既是一種信心,也是一種溫暖的羈絆。在義體高川的心中,再沒有比能夠感受到這樣的羈絆的生活更甜美的生活了。

    追逐著灰絲,追逐著看不見的對手,義體高川穿破層層的障礙,在構造已經失去旅館正常結構的奇異世界中,抵達了建築的最高層。在他的頭頂上,不再是清晰可見的星光。灰濛濛的一片,就像是一個倒扣的罩子,讓人覺得自己其實是被拘禁在一個小小的空間裡。而在他的腳下,大半的樓層都被漩渦狀的濃密灰霧包圍著。根本看不到具體的細節,偶爾浮現輪廓,也是一晃而逝。

    屋頂,是人字型的磚瓦結構,長達五十米的橫樑,其橫截面,僅僅只能站住一個人。只有這裡,是灰霧稍微稀薄的地方,義體高川的視網膜屏幕可以觀測到每一個角落。大量的數據,在他的視野中流淌著。

    灰絲筆直豎立在他的跟前,這樣的姿態,似乎暗示著,對方同樣已經無路可逃。

    雖然仍舊觀測不到,但是,義體高川相信,那個看不見的人就在這裡。雖然最初預想中,義體高川是打算讓網絡球和火炬之光的人,自己解決這次事件的,但是,既然其他人都沒能跟上來,那就只能自己動手了——況且,說不定,這名敵人之所以徘徊在自己人周邊,正是為了引起耳語者的注意,並將自己等人引來這個地方也說不定。

    這個房頂區域,有可能不是敵人走投無路的選擇,而是對方刻意佈置的戰場。

    不過,這種可能性,並不足以讓義體高川畏縮。

    「你們是什麼人?」他朝著空無一人的地方問到,他不知道對方的具體位置,灰絲似乎也不再如之前那麼肯定,但是,相對的,藏在狐狸面具下的他,無論是表情還是目光,都不會給予敵人足夠的信息。

    回應是沉默,持續了三四秒。對著空氣提問的樣子,看起來顯得有些傻。濃郁的灰霧,劇烈的灰霧運動,格外凝重的異常,都如同強烈的氣味般,掩蓋了其它淡薄的味道。但是,義體高川仍舊覺得,對方並沒有真正離開。

    灰燼使者笑夜顯然也如此認為。如同鋼針般直立的灰絲,開始微微地顫動起來,似乎隨時都會發動雷霆一擊的樣子。

    「你們的目標,是我們耳語者?」義體高川很有耐心地問了第二個問題。

    但是,對方仍舊沒有答覆,孤寂的景狀,讓人不得不懷疑,那看不見的人,是不是真的已經沿著其它路線離開。

    又沉默了三四秒,灰絲猛然朝義體高川的側方射去。義體高川在灰絲移動的瞬間,就擲出了三把飛刀,飛刀的把柄牽著絲線,絲線的另一端,掌控在義體高川的手中。在擦過空氣的一瞬間,飛刀也好,灰絲也好,並沒有切實命中什麼的感覺,但是,視網膜屏幕中,再一次浮現人形的輪廓——他被飛刀和灰絲洞穿了。

    灰絲和飛刀的絲線,構成一張巨網。將這個輪廓捆束起來。然而,這個人形卻又彷彿什麼傷害都沒有受到,如幽靈一樣,直接穿過了飛刀絲線和灰絲交織成的巨網。

    灰燼使者的灰絲也無法捉住對方嗎?義體高川想著,手臂一擺,飛刀便被刀柄牽線扯了回來,閃電般回縮到他的袖口中。

    「挺不錯的神秘。」義體高川隨口稱。但又加重了語氣說:「讓我猜猜,憑借你的能力,要達到這麼出色的防禦效果,就算犧牲了攻擊性,也免不了還得做更多的約束,付出更大的代價吧?你現在還能將這種程度的防禦提高多少?我想。最多兩倍,而這裡的人,每一個的真正實力,至少也能你持平。別以為可以逃到現在,就能一輩子都逃下去——」

    「我並不打算一直逃下去。」終於,從空氣中傳來了男人的聲音,有些熟悉。

    義體高川的視網膜屏幕中。第一時間顯示了聲紋對比的結果,對方並沒有刻意掩飾。

    「達郎?」義體高川掃了一眼視網膜屏幕中的頭像。敵人的身份答案,竟然是這個人,有點意外,但也並不算得驚訝。即便在抵達旅館前的那場突發襲擊中,達郎沒有展現出特別的能力,也沒有表現出固執的攻擊性——正是因為他在所有人中最不顯眼,還是處於最為被動的狀態下。所以,多少會讓他人忽略掉吧。

    「是我。高川先生。」達郎似乎真的不再打算隱藏下去了,身形漸漸在房頂上浮現,但是,也保持著對義體高川的深度戒備。

    「你是最後的執行者?」義體高川並沒有立刻攻擊,僅僅是與之對望地問到。

    「不是,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達郎說。

    「你。或者你們,想要什麼?」義體高川繼續問到。

    「你說呢?」達郎的表情有些陰鬱。不過,義體高川並不確定,這種陰鬱是否是因為自己已經無路可逃。亦或著,只是一種讓人放鬆警惕的假象。雖然顯出行蹤,但是,他的臉仍舊看不清楚。在視網膜屏幕的數據對比中,身材是和達郎的數據一模一樣,不過,這個敵人是逃亡專家,誰也不能確定,當前觀測到的,聽到的,是不是對方計劃中的一環。

    義體高川十分清楚,自己兩人的問答,其實都是沒有意義的。因為,最重要的東西,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透露出來。但是,他還是想試試。

    「真不明白,你們到底想做什麼。你的身份被確認的話,火炬之光那邊也不會好過吧?是打算直接引爆火炬之光和網絡球的矛盾嗎?但是,你們的份量可不足夠——」說到這裡,義體高川頓了頓,補充到:「即便加上k。」

    「k?」達郎聽到這個名字,看不清面容的臉上,似乎瞬間有個笑容,「他和我是不同的。」

    「什麼地方不同?」義體高川追問到,他對那個能力性質和席森神父有些相似的年輕人,也有一些些興趣。

    「你所注意的地方,全都不同。」達郎的回答,仍舊模糊不清,彷彿意有所指,但是,具體是什麼,卻又不明顯——每個人都能從這樣的回答中產生自己的聯想,然而,到底哪一種才是正確的呢?

    「別玩文字遊戲了。」義體高川說:「你打算帶著秘密進棺材嗎?」

    「我一直覺得,我不會死。」達郎的神態,開始出現一點鋒利的感覺,他凝視著義體高川,說:「聽說,高川先生從沒有遭到逼近死亡的打擊……我很想試試……」這麼說著,他打了個響指。

    一張正在燃燒的紙張兀地從他身前的空間中跳出來。

    義體高川看得十分清楚,燃燒的並不是紙張本身,而是紙張上的字跡,那是「高川」二字——在記憶中有類似關聯的情報。

    「**?」義體高川的語氣有些嚴肅,不過,在狐狸面具的遮掩下,他人卻是很難看出他真正的想法。

    「只是筆記中的一張紙。」達郎笑了笑,說:「我可不是這個玩意的主人。不過,難得弄到手一張,就必須用在必要的地方——可惜,我使用了才知道,高川先生的特殊。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也不知道,有什麼人可以在**的記錄下存活,結果……高川先生可是一個生動的例子。」

    「你的目標是我?」義體高川說。聲音沒有半點波動。

    「我也只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達郎仍舊沒有正面回答,「那麼,現在就開始最後一個活動吧。地點、時機、人物……有太多的要素需要滿足,佈置了那麼長的時間,總算沒有太大的偏差。說實話,我真的不喜歡這活兒。但是沒辦法。」

    「你——」義體高川彷彿打算要說什麼,但是,在出聲的一瞬間,一根灰絲猛然刺穿了達郎的身體,而與此同時,義體高川已經斜向屋簷邊處。

    雖然想從對方身上套出點什麼。但是,對方顯然僅僅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已,義體高川和笑夜只能行動起來,也做好了無法從對方身上得到任何具體信息的準備。儘管不知道,敵人的真正目標是什麼,但是,並不會影響義體高川的心情。幕後黑手藏在幕後。一步步借助他人的手,推動自己的計劃,這本就是神秘圈的常態。

    達郎,也許真的僅僅是一個棋子而已。

    當然,他敢於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必然是有某些東西,支撐著他的信心。但是,相對來說。義體高川的自信也是十分強烈的——不管對方準備了多久,準備了多少,若論生死的話,絕對是自己這邊的優勢更大。

    就算,傳說中的「**」,此時此刻就展示在自己面前。

    比起「江」那樣的東西,「**」什麼的。可有點不夠看。

    眨眼間就被灰絲刺穿身體的達郎沒有掙扎的動作,僅僅是用手指點了一下燃燒高川之名的紙張。下一刻,更多的灰絲從他的體內扎穿出來。之前刺入體內的灰絲,在這短短的時間中。在他體內分裂出了更多。

    達郎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口鼻和耳朵都流出鮮血,但他已經沒有更多的掙扎,不再隱身的他,似乎也失去了那種高防禦的特性。

    笑夜並不打算就在這裡幹掉他,在他體內增殖的灰絲並沒有直接貫穿大腦之類的要害,在穿出身體之後,到捲回來纏死他的身體,將其緊緊包裹起來,猛地向下一扯,便在房頂鑿開一個大洞,捲著這個男人向下落去。義體高川繞過懸浮在半空的燃燒紙張,就要追著灰絲跳入洞穴。考慮到這個灰霧旅館的異常,他並不打算通過來時的道路返回,誰知道那裡的構造已經變成了何種模樣,與之相比,灰絲選擇的路徑,出錯的可能性會更少——笑夜本體並沒有跟上來,這意味著,灰絲擁有一個最確實的基點。

    不過,達郎最後的動作,顯然並不是無的放矢。義體高川已經觀測到了,環繞整棟建築旋轉的漩渦灰霧正在加速,就好似在借助這種渦旋吸力凝聚一股巨大的力量。「高川」的名字燃起的火焰,變得無比的耀眼,這光芒好似要刺破這片灰濛濛的天空般。在義體高川接近的同時,以紙張為中心,釋放出強烈的光環,就如同有一道強烈的衝擊正在擴散。

    義體高川的視網膜屏幕霎時間紊亂,腦硬體也彈出層層疊疊的警告框。

    這種衝擊並不直接具備對身體的衝力,但是,卻通過不可視的途徑直達意識。只是,義體高川僅僅感受到微微的暈眩,大量的數據沖刷著視網膜屏幕,讓視野變得繁雜,而這些數據對義體高川來說並沒有實際意義,因為大都是一些看不懂的亂碼。腦硬體的佔用率一下子就抵達峰值,有一種遲鈍的感覺,連義體的反應都稍微有些延遲,只是,如今的義體高川,已經不再依賴於腦硬體。腦硬體作為盾牌,擋住了這股衝擊之後,大腦需要承受的壓力,已經降低到微不可查的地步。

    有更複雜的連鎖,在義體高川的潛意識中產生了,他可以察覺到,那是一種奇特的,無法形容的感覺,但卻不足以阻止他的行動。他從洞穴中一躍而下,之後,僅僅燃燒著「高川」這個名字的紙張,整個兒騰起火焰,轉瞬間就化作一團飛灰。

    被灰絲緊緊纏繞,只露出頭部的達郎突然露出無比驚恐的神色。他的瞳孔先是緊縮,隨後就不斷擴大,渙散,在這雙眼睛的倒影中,並沒有週遭景色的痕跡,反而是一個完全不在周邊景色中的東西。

    一個紅點出現在他的瞳孔中,之後,這個紅點迅速佔據了視野。

    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其實是一個巨大的眼球。

    腥紅色的眼球,彷彿在和他對視般,讓他的臉部肌肉宛如凍僵了一般,霎時間氣色變得灰白。

    「……這,這是,什麼東西……」他喃喃自語,猛然如發瘋般掙扎,但是,灰絲緊緊束縛了他的身軀,這樣的緊束感,頭一次讓他感到極端的恐懼,「不!不要過來!怪,怪物!這個怪物!」他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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