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42 過往的倒影 文 / 全部成為F
境界線中的這顆月球每一個地方都呈現血紅色,論是砂石,裂縫,山體亦或是空氣之中。:和正常的位於外太空中的月球不同,我們在這裡可以自由呼吸,但是,看向空處時,也彷彿有一層淡淡的血紅色薄紗包圍著。事物原有的色澤,因為添加了這層血紅色,而明顯呈現偏色現象。偏色的人,偏色的山,偏色的一切,讓人生出一種怪誕的扭曲感。
這裡本就不是正常,然而,卻已經變得加的異常。
在這異常的月球上,異化的右江一出現,就輕而易舉地擊退了最終兵器十號。兩者的交鋒只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就結束了,最終兵器十號連一擊都沒能抵擋,就被踹出十多米遠,儘管她試圖借助地面的阻力穩住身體,卻在犁出一條深深的溝壑後,仍舊被埋了個灰頭土臉。當然,最終兵器十號的身體強度,讓她看上去並沒有受到太過嚴重的創傷,但是,當她站起身時,被攻擊的部分留下了一道明顯的痕跡。
異化右江的攻擊,就像是普通人隨便踹了一腳,然而,我卻明白,在這簡單的攻擊中,蘊含著一種可怕的「神秘」。最終兵器十號,可不是這麼簡單就能被擊飛的。
僅僅數天不見,異化右江的能力和當初遇到她時有了天壤之別,簡直就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我回想著在拉斯維加斯城中的瓦爾普吉斯之夜中,遭遇右江,直至右江被異化的那一幕幕記憶,越發感到這個「江」的映射體的改變是如此強烈,這就是精神統合裝置對「江」帶來的促進作用的一種表徵嗎?但是,同為「江」之映射體的最終兵器,卻沒有表現出如此大的增幅,論是在幽閉機艙,還是在這個境界線中。她們的能力增幅始終恪守著原本的規律。這多少讓我覺得,精神統合裝置對「江」的增益並不是完全而徹底的。
異化右江轉身看向少年高川,問道:「你是……什麼東西?」這樣的問題暗示了多的問題,異化右江看起來並不是事先就認識少年高川,也並不對其有明顯的偏向性,並非刻意出現在少年高川身旁,特意為他擋住這一擊。而讓我有一種,圍繞她的巧合,其背後有著深層的緣由。之後,當少年高川沉默著,正有所動作的時候,異化右江極為敏感地向後躍出數米遠。表現出一種似乎有些過度的戒備,就加證明了,對異化右江來說,現在的這個少年高川,可不是什麼同伴的存在。
少年高川的存在明顯有著「江」的偏向性,但是,論最終兵器還是異化右江。都表現出一定程度上的敵意,這讓少年高川和「江」的關係,變得加讓人難以琢磨。或者,僅僅是因為,異化右江和最終兵器所代表的「江」之部分,和少年高川所愛慕的「江」之部分,存在某種難以調和的本質?
按照艾魯卡的「人格結構理論」,異化右江到底是「江」之本我。還是「江」之自我的體現,我之前一直法確定,因為,她在被眼球異化前,表現出某些「偏向性」,雖然冷漠,彷彿遵循著事先已經定制好的軌道產生行動。但是,卻同時的確存在「自我」的感覺。然而,被眼球異化的她,變成了另一種感覺。像是艾魯卡,是一種被「江」之力侵蝕的它物。
理論上,「江」之本我和自我,在這個異化右江中,是同時存在著的,或者說,在某種意義上,她就是「江」之真正狀態的最真切體現。
但是,在我理解中代表了這種意義的異化右江,對少年高川的態度,卻有些出乎意料。這也意味著,我所認知的「江」,和少年高川所認知的「江」,有著巨大的偏差。
情況有些複雜,我也覺得有點處下手,難以琢磨。
站在少年高川背後的「江」,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呢?法理解,但是,也許正是這種偏差,正是少年高川的計劃所儀仗的地方。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異化右江警惕地凝視著少年高川,彷彿眼中看到的不是這個少年,而是站在少年身後,法直接目視到的某種東西。
少年高川仍舊沒有回答,在他沉默著,看似將要做出什麼行動的時候,異化右江再一次猛然躍起,隨之從她原本落腳之處,有一排長槍的激射而起。然後,少年高川的身影消失了,最終兵器十號的身影,出現在躍至半空的異化右江身後。
在少年高川仍舊存在的情況下,最終兵器十號竟然將優先目標鎖定為異化右江,真是讓人吃驚。
少年高川、異化右江、最終兵器,都能夠直接體現「江」之意志,但是,他們彼此之間的衝突,也必然像征著,其各自代表的「江」是不同的,亦或者,是不同的「江」之部分,而這些部分之間,存在層層的矛盾,甚至於,這種矛盾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總體概念中的「江」竟然在這個末日幻境中,區分出如此多不同又彼此針對的部分,這下子,要真正弄明白「江」的總體究竟似乎何等模樣,愈加顯得困難重重了。這樣的「江」法用「高川」的情況去類比,因為,「高川」擁有同一個意志核心,儘管誕生過許多人格,每個人格也各有特性,但在本質上卻是統一的。
但是,「江」的分裂性和**性,卻要嚴重得多。明顯矛盾的多個部分,卻以一種模糊又微妙的狀態,可以統合為一個總體概念的「江」,而並沒有如同普通「病毒」般,分裂成多個變異的病毒株——這並非是我觀測到的,而是我感覺到的。
在我的腦硬體飛速運轉,試圖依靠自己的推斷,把「江」的總體輪廓勾勒出來時,突然從地面下方射來的長槍,從異化右江的身側擦過,並沒有切實擊中這個異常存在。緊接著,異化右江如同第一次將最終兵器十號擊退那樣,又是一次看似普通的揮拳。直接將撲上來的最終兵器十號打得身體對折。
明明速度和氣勢,都只是普通的「強」,但是,擊中的效果卻比我和少年高川的攻擊為明顯。不僅僅如此,在連鎖判定的觀測中,我「看」到了,最終兵器十號發起的攻擊。論是長槍還是她本人的進攻,並沒有如此明顯的誤差,只是,在接近到異化右江身旁時,兩者的攻擊軌跡毫徵兆地產生了偏移。拜這種偏移所賜,原本可以擊中。原本可以防禦,乃至於原本不應該被如此重擊的情況被徹底扭轉了,最終兵器十號毫準備地結結實實地吃了一記。
這並非是最終兵器十號的失誤,而是「神秘」造成了這樣的結果。異化右江的「神秘」,讓最終兵器十號論在行動上,還是在她的身體上,在交鋒的一瞬間。產生了法彌補的破綻。
被異化右江的勾拳狠狠擊中腹部,最終兵器十號的身體折得如同蝦米一樣,緊接著如炮一般,向上濺飛十幾米高。這種毫抵抗之力的弱勢,和之前和我與少年高川交戰時所表現出的強勢,產生了極為強烈的對比,判若兩人的表現,讓人難以在感性上接受。但是。這也加證明了,異化右江所展現出來的「神秘」,是何等的強大而富有針對性。
從高空中再次落下的最終兵器十號連一點調整身體的行動都沒有,如同徹底被打懵了一般,直直落在異化右江跟前,被她高抬的腳踵狠狠擊中腦勺。只聽到「通」的一聲,最終兵器十號的腦袋陷入地底。身體四周的地面龜裂出一條條的裂縫。
紅色的沙塵在衝擊中呈現出標準的圓環形狀,以兩者為中心向四周輻射。
太輕易了,最終兵器十號被擊潰得太輕易了,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她沒有得到少年高川的速度。只是身體強度和我的義體相仿,這種強度在異化右江的「神秘」面前,顯得不堪一擊。
「哼,竟然還在掙扎。」踩著最終兵器十號的頭,異化右江發出冷笑,「身體挺硬,但也僅此而已。給你起個綽號,就叫茅坑裡的石頭,如何?」她再一次發力,最終兵器十號的身體又往龜裂的地面中再度下陷了幾寸。
如今尖銳的,高傲的,張揚的,不屑的態度,和我過去所認識的那個異化右江也有著明顯的區別。不過,這樣的態度在面向少年高川時,變得極為謹慎。
「為什麼不說話?你是啞巴嗎?」異化右江這麼對少年高川說著,目光朝我一掃而過,又回到少年高川的身上,但是,她之後的問話應該是對我說的:「我記得你,你是高川。為什麼你會在這個地方?」
她似乎並不明白此時到底是何種狀態。我甚至可以推想,對於這個境界線世界的認知,她也是和我們不同的。也許,這個血紅之月,對她而言,是一種由中繼器產生的特殊環境。以至於,讓我猜測,她和近江一樣,並不具備從「現實」層面觀測末日幻境的能力。這個異化右江的確十分強大,在某些性質上,也可能比其它「江」之映射體接近「江」的本質,但是,她仍舊是局限性的產物。
「原來如此——」我低聲自言自語,凝視著異化右江,對她說到:「我在這裡,正是因為,我本來就應該出現在這裡。」
「不知所謂。」異化右江用凜冽的眼神盯著我:「打馬虎眼也沒關係,不過,希望你做好了死的準備。」
「我不會死的,至少,不會死在這裡。」我沉聲回應到,而且,心中也是如此認為。因為,站在這裡的不止我一個人,還有少年高川。眼前的異化右江的確很強大,不費吹灰之力就收拾了最終兵器十號,但是,少年高川也是同樣強大的傢伙,不,少年高川一定比異化右江加強大。和異化右江比起來,他從「現實」層面到「末日幻境」層面的大的異常存在。站在他背後的那個「江」,在層次上要遠超讓右江異化的那顆「眼球」。
當然,也超越了我的「左眼」。我習慣性按住左眼,感受它的存在,這顆眼球的反應並不激烈,甚至可以說,相當沉寂。在「江」之力,「江」之意志。如此近距離呈現的現在,這種沉寂反而是一種異常。
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了,少年高川來到這個月球,目的並非僅僅是解決最終兵器十號,重要的目標應該就是眼前的這個異化右江。不過,既然少年高川將我帶過來,就有九成以上的幾率。不會讓我隨便死在這裡。論他在謀劃著什麼,對他而言,我的存在,對他的計劃仍舊是必要的,儘管,我並不知道自己在他的計劃中充當著怎樣的角色。明明。我的計劃和他的計劃明顯衝突,而我的行動,也會對他的行動產生干擾。甚至於,我將會成為他的敵人。
「真是大言不慚。」異化右江對我所堅持的「不會死」嗤之以鼻,放開踩在最終兵器十號腦袋上的腳,終於可以動的最終兵器十號用力躍起,卻在半途就被異化右江那普通「」的手掐住了脖子。輕而易舉抬到半空。
下一刻,最終兵器十號的身體被她用力投擲過來。我早已經做好躲閃的準備,但是,躲不開。
那是一種極度異常,因為極度異常,所以極度強烈的感覺。若要形容,那便是——
那具身體的飛行軌跡,在我運動起來的一刻。也同步產生了偏移,論我如何加速,都處於一種詭異的相對空間和時間中,在這個時空中,我被這個被用普通「強」的力道擲來的最終兵器十號擊中,是一個「必然的結果」。
我在這個「必然的結果」中,毫反抗之力。被衝撞在身後的岩石上。我也終於體會到,為什麼在這種看似普通「強」的攻擊中,最終兵器被擊中的反應卻是如此巨大,那股衝擊力完全超越了「表面上看來」的程度。一瞬間。我的義體損傷度就增加了百分之十。
異化右江看似隨手的一擊,其真實的打擊力,甚至超過了五十一區基地中,精英巫師曾經使用的固有法術「超質量炮」。
不過,雖然毫反抗之力地被最終兵器十號撞擊了,但是,借助這股衝擊力,我的雙刀差一點就斬斷了最終兵器十號的脖子。在千鈞一髮之際,最終兵器十號成功脫離,與此同時對我做出反擊——一根長槍從我的身下射出,要不是我一直保持警醒,在恢復行動的瞬間沒有呆愣,一定會被刺穿心臟部位吧。
我的腦硬體中重複當時的影像,傷亡一線只在不到零點一秒的時間裡。
「原來是構造體。仿素體生命,以及低一級的庸品。」異化右江的形容,極為準確地描述了我和最終兵器十號的情況。但是,這種觀察洞穿力未免太驚人了。
我的視膜屏幕鎖定了異化右江的身影,隨時準備著抵抗她的進一步攻擊,不過,連眨眼的時間都沒有,便在她的身形之後,鎖定了另一個身影——少年高川不知何時竟然已經來到異化右江身後,兩者之間的距離連一臂都不到,即便如此,異化右江卻完全沒有察覺。
下一刻,視膜屏幕中回放的影像和數據便確定了,少年高川在那一瞬之前,的確距離異化右江有近十米遠。
太詭異了。
簡直就像是幽靈一樣,完全超出了少年高川於之前所展現出來的能力。在腦硬體的判斷中,幾乎可以肯定是「江」之力發揮作用的結果。
就算是原版正宗的速掠超能,也不會有這麼離譜的速度吧?而且,竟然靠得這麼近,都沒有引起異化右江的警覺。我十分清楚,即便在試探我和最終兵器十號的時候,異化右江也沒有對少年高川鬆懈大意。
似乎從我的目光中,察覺到了背後的情況,異化右江露出極為人性化的驚悚表情,連頭也不回就竄行到了十米之外。而看到她的這個表情,我終於確定了,這個異化右江和曾經在拉斯維加斯城中的瓦爾普吉斯之夜中看到的異化右江之間,最關鍵的區別——人性化。
沒錯,這一定是精神統合裝置的影響,我的腦海中迴響著,再沒有比精神統合裝置,能賦予一個「兵器道具」屬性的角色以人性情緒了。
現在的異化右江,甚至比我像是人類。
「你——你這個傢伙——」異化右江臉色難看地盯著少年高川,突然,她摀住了自己的左眼,身體軟下來,如同瞬間失卻氣力,連半跪在地上都顯得極為勉強。她很痛苦,連五官都扭曲了,從來都沒有過的猙獰……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