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美國之行 第二百二十三章 死神來臨 文 / 庸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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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克萊爾後面，看著克萊爾打開房門，——閒地躺在床上，不解地看著，「克萊爾，需要這樣嗎？慢慢來好了。三分鐘，又不是真的三分鐘。」
「阿曼達，這一次被你害死了。」克萊爾繫著褲子，忙亂中說道，「他是真的生氣了。你見過他這麼嚴肅的說教嗎？」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阿曼達依舊不解地自我推脫著，「只不過是一個惡作劇而已。」
「哎，阿曼達。」克萊爾梳好頭髮，扎上一個橡皮筋，小臉蛋還是有些紅紅的，酒勁還沒有完全退去，「你現在是不會明白的。因為他愛我，真的愛我。我先走了。你也快點起來吧。」
「阿曼達。」一個叫聲把阿曼達從回憶里拉了出來，是詹森。「給你。」沿著桌子，詹森把手中的手機滑到阿曼達面前，「其實裡面什麼都沒有的。」
直接把眼前的手機推了回去，看了眼對面的詹森，阿曼達開口問道，「無所謂了。但是，詹森，後果真的有那麼嚴重嗎？」
微微點了點頭，詹森吃著碗裡的麥片，回答著，「不要看葉龍天整天嘻嘻哈哈，有時候還冷酷無情的，其實他的內心是火熱的，是非常敏感的。你和克萊爾，傷害了他。或許是因為克萊爾願意把她的男人和別人分享……」
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阿曼達低下了頭。
「對了。阿曼達。」詹森再一次說道，「等一下，我送你回家。我還有些話，要和你說。葉龍天沒有說完的。」
「龍天，龍天。」廁所裡，克萊爾小心地喊著，沒有聽到回音，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喊著，「龍天，是睡著了嗎？龍天。」
朦朦朧朧的，聽到有人叫著自己的名字，葉龍天清醒過來，躺在床上，不知不覺，又被無數的煩惱、不解的疑團還有未來的苦難包圍了。
「什麼事？」朝著廁所，大聲喊著。
「我來了。能不能幫我拿一下衛生巾？」從廁所裡，傳來克萊爾唯唯諾諾的聲音，應該是怕葉龍天還在生氣。
「在哪裡？」葉龍天翻身下床，問道。
「在床邊的櫃子裡。」
打開櫃子，看著裡面空無一物，葉龍天眨眨眼，詢問著，「裡面沒有啊。」
「啊」，一聲尖叫。似乎都能想像出克萊爾捂著嘴巴的樣子。應該很可愛，葉龍天如是幻想著。
「我不生你氣了。有什麼就說吧。」尖叫聲之後的長時間的寂靜，讓葉龍天哭笑不得，「我是個男人，氣量哪會那麼小。更何況，是自己的女人變成了小丫頭而已。」
「龍天，我忘記了。」聲音終於恢復了正常，「我上一次用完了。忘了買了。所以……」
什麼？葉龍天心裡一陣小鹿亂撞，不要，千萬不要，差點就想摀住耳朵了。
「所以，能不能去樓下的便利店，幫我買一包？龍天，拜託了。」
可是，這可是……一個大男人去買這個，還是像我這樣的大男人，有損形象的啊。即使心裡再是個千百個不願意，葉龍天嘴上還是說著，好的，你等一下。
樓下便利店，還是很瞭解的。畢竟這麼久了，都一直開著。可是，一旦到了衛生巾的櫃檯，便只有傻眼的份。一直以為，這玩意應該不會像其他物品一樣，有許多種類，畢竟無論是形狀還是顏色都是一樣的啊。可是，現在，幾米長的，幾米高的櫃檯，清一色的都叫做衛生巾，可是每一格的都是不一樣的。
而站在這裡，邊上的幾位大媽大嬸，總覺得他們的眼睛有點怪怪的。哎呀，終於意識到了，無論自己怎麼自吹自己多麼成熟穩重，多麼未老先衰，但是自己終歸是一個長著十八歲面孔的年輕人。一個少年站在這個地方，對著這個櫃檯，目瞪口呆，旁人看起來，應該不會是苦惱，而是興奮吧，結論不會是少年變態狂。
很快就會有結果了。葉龍天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胡亂抓了一包，低著頭，衝向收銀台。即使是走的那麼快，還是不幸地聽見了背後傳來大媽們的討論。
「你知道剛才的男孩是誰的孩子？這裡沒見過啊。」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最近搬來的吧。」
「這麼年輕就會買衛生巾了。以後會是個好老公啊。」
「就是就是。我和我老公結婚那麼多年了，他都不願意給我買。」
這種被指指點點，胡亂評論的感覺，太糟糕了。葉龍天把手中的那包放到桌上，冷冷地說道，「結賬。」
「你是中國人？」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葉龍天不得不抬頭。熟悉的黃種皮膚，熟悉的東方面孔，這裡不是華人街，能出現在這裡的華人，是非常少的。果然，環境很重要。在國外，即使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只要是來自同一個國家的，都會產生一種莫名的好感。葉龍天正是這樣，想必對面的中年人，也是這樣。
四十來歲，穿著工作服，滿臉的笑意，但是透過臉上的風霜，也能看得到生活的艱苦。美國，也不是那麼容易混的。
「嗯。」葉龍天點點頭，「你也是？」這些，是純正流利的中文。
「湖州。」中年人伸出雙手，握住了葉龍天的右手，有點激動。
「浙江。」葉龍天胡編了一個，畢竟他根本不清楚他的籍貫，當然，浙江是他目前主要的居住地和活動區域，能夠活動的區域。「你怎麼到這裡開店了？」
「哦，前一位老闆年紀大了，想退休了。我有些積蓄，就頂下了他的店面。」中年人說著，「這裡畢竟是高檔住宅區，和其他地方不同，至少不會有垃圾雜碎，亂七八糟的事情。生意一般，但是塗個清淨。」
果然有湖州風味的口音，葉龍天明白所謂的垃圾雜碎亂七八糟指的是什麼，包括華人街的大部分美國地區，都充斥著幫派和**，一些人群聚集地，保護費黑幫火拚是家常便飯。
「是啊。」感歎著，葉龍天接著話，「到頭來，其實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的舒服安心。老闆，結賬吧。有機會，我找你喝茶。」
看了眼桌上的東西，中年人免不了還是要吃驚一下，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在美國呆久了，什麼大世面沒見過，初中生買避孕套都是常事了，更何況一包衛生巾。大氣地揮揮手，中年人把東西塞進葉龍天手中，「不用了。這點東西，還結什麼帳？」
苦笑著，難不成，你還想把這衛生巾當做見面禮啊。葉龍天回應地微笑，點了點頭，互相道了別，便離開了便利店。至少，他可不想克萊爾在廁所裡呆太久，自己的女人，無論怎麼樣，一定要照顧好，不然怎麼能叫男人呢。
出了門，趕緊把東西塞進口袋裡，要是路上在被人看見，恐怕以後在這裡就得化妝了。即使消失了一年，也會有人記得自己的吧。
突然，葉龍天的上身一陣戰慄，後頸彷彿針刺般難受。這種第六感，好久沒有出現了，但是絕對忘不了。這是人的本能，逃避死亡威脅的本能。對於和死神擦肩無數次的葉龍天來說，更是敏感。
怎麼回事？在這裡，會被人盯上？葉龍天朝前走去，他已經走過了克萊爾的那幢樓房。媽的，沒帶槍。誰他媽的，會為了買一包衛生巾，還兜裡攢著槍的。可是上帝就是喜歡開玩笑。
葉龍天慢慢加快步伐，後面的腳步聲也開始加快。路線不再是直線，七拐八彎的，但是後面的腳步聲非但沒有消失，反而也越來越接近了。對方準備出手了。是藉機行事，還是先發制人？
已經入夜了，陷入的黑暗，對葉龍天更為不利。聽著聲音，後面的人，離自己只有一米多了。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