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美國之行 第七十五章 掙扎 文 / 庸儒

    ——最近太忙了，實在沒有多餘的時間。星期五欠下的那章，這個禮拜一定補上。食言了，抱歉。

    兩人沿著小路，向射擊訓練場走去。葉龍天要拿武器，必須通過射擊測驗。

    走進射擊場，裡面是無數的射擊聲，有點刺耳。「葉龍天。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一拐一拐地朝葉龍天走來。

    「尼克。」葉龍天看到老朋友，臉上自然地顯露出興奮。這個尼克，是訓練場的射擊教練，fbi裡公認的神槍手。不幸運的，在一次狙擊任務中，由於情報有誤，闖入敵區，與敵方發生了火拚，雖然命保住了，可是左腿膝蓋骨被擊碎，造成終身的殘疾。

    此後，就做了一名射擊教練。數不清的fbi探員和軍人的槍法都是他教的，葉龍天也不例外。

    「雷克斯的事情，我很抱歉。他是一個優秀的男人。」尼克單手抱住葉龍天，話語間隱藏著絲絲悲傷。葉龍天清楚，當兵的時候，雷克斯和尼克曾是隊友，他與雷克斯的感情不亞於自己，可是現在，卻要別人來安慰自己。

    「你是來拿槍的嗎？你就不用考試了。我的學生，有多少水平，我是非常清楚的。等一下，我去倉庫把你的槍取出來。」鬆開葉龍天，尼克一瘸一拐地向電梯走去。

    望著尼克緩慢離去的背影，葉龍天想了一會兒，終於張開嘴，大聲喊著，「尼克，對不起。」

    半轉身，尼克朝葉龍天搖搖頭，但什麼話也沒有說。這聲道歉意味著什麼，只有這兩個男人才知道。

    射擊場上有一些美國大兵和探員在練習射擊，但自從克萊爾進來後，射擊的人越來越少，看人的人越來越多，其他沒啥的，只是嘈雜聲越來越少，安靜了許多。雖然這個國家學院很大，但是大部分都是男人，只有屈指可數的幾位女子在這裡工作，而長的像克萊爾這麼漂亮性感的美女，更是鳳毛麟角。難得有機會碰見，哪能不仔細欣賞這絕世尤物。

    那些飽含慾望的眼神直射克萊爾，葉龍天並不在意。從見到克萊爾開始，他就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這只是葉龍天自我保護的姿態。他不知道他該怎麼辦。本以為永遠不會再見到克萊爾，所以他放棄了這段戀情，並且開始慢慢接受柳玉琪。可是現在，再一次見到克萊爾，難以抗拒的思念和之前甜蜜的回憶一直迴盪在葉龍天的腦海中，他竟然發現，在見到克萊爾之後到現在，他把柳玉琪完完全全地忘記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克萊爾的身影。

    作為一個心理專家，他知道他想要什麼，但作為一個正常人，他的這個抉擇會傷害到一個他不願傷害的女子。不僅僅是抉擇，就連袂擇的過程裡，他就已經傷害了她。還有，他對她的承諾，在除夕之前，回到她的身邊。葉龍天是一個絕不輕易做出承諾的人，而他卻對柳玉琪做出了承諾，並且他清楚，要實現這個承諾會有多麼困難，但是他說出口了。

    現在，葉龍天的腦中，同時浮現出克萊爾和柳玉琪，兩人時而分開，時而合二為一。或許，在柳玉琪喝醉酒之後，對他說出表白之前，葉龍天非常清楚，他心中的所愛。但是，在那之後，一切都不同了。

    但是有一點會非常清楚，在葉龍天做出最後的決定之前，他一定會非常地痛苦。

    向射擊台走去，葉龍天朝一位探員做了一個手勢，指了指台上的手槍，探員點點頭。葉龍天拿起手槍，換上新的彈匣，既沒有戴護目鏡，也沒有塞上耳塞。打開保險，拉一下套筒，對準遠處的射擊靶，一口氣把所有的子彈全部射完。然後，按下檯面上的一顆按鈕，遠處的射擊靶緩緩地駛來。

    當來到眼前的時候，旁邊的探員早就驚訝地張大著嘴。邊上的人也圍觀起來。葉龍天所有的子彈，沒有一顆射中靶心，但是全部射中射擊靶上一圈圈的圈線上，無一例外。

    「怎麼，不好好練習射擊。想要炫耀一把。」不知什麼時候，尼克出現在葉龍天身後，笑著說道，手上是一把手槍，一把伴隨葉龍天幾年的手槍。

    同樣的，尼克拿著葉龍天的手槍，撤下彈匣，換上新的，扳開保險，拉下套筒，站在葉龍天邊上的射擊台邊，對著遠處的射擊靶，一口氣射完所有的子彈。巨大的「啪啪」聲，響徹安靜的射擊館，沒有人會在尼克射擊的時候，玩弄手槍，結果只會自取其辱。

    幾乎不用瞄準，一秒鐘一顆子彈的速度射擊著。尼克按下台上的按鈕，射擊靶慢慢靠近，這一次，在場的人連驚訝都忘了。尼克的靶紙上，是一顆顆空心花生，不僅好好地長在圈線上，而且以兩顆子彈的痕跡為一組，組成花生的形狀。這種精細到沒有誤差的射擊，只有尼克能做得到。

    「好了。測驗結束。和新的一樣。」尼克說著，把手槍交到葉龍天手中，微笑的表情從他的臉上消失，「去見見雷克斯吧。他應該等了不耐煩了。」

    最後兩人重重地擁抱著，葉龍天佩戴好手槍。和尼克道別，下一個要去的地方，葉龍天想要退縮。

    依舊走在小道上，這一次，葉龍天沒有拉著克萊爾的手，而是一個人在前面走著。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克萊爾清楚地看到，葉龍天放慢的步伐，壓低的腳步，微微彎曲的背影，克萊爾小跑著，來到葉龍天身邊，左手挽住葉龍天的右手，輕聲說道，「龍天，我會陪在你身邊的。」

    撇過頭，葉龍天望著身旁的女子，眼神中帶著溫暖……

    雷克斯的屍體現在依舊存放在國家學院，等待fbi總部派來的專人進行接收。冰冷的地下醫學館，葉龍天來了無數次，卻是第一次打著寒戰。由於特殊關係，在克萊爾的協調下，葉龍天可以有機會近距離接觸雷克斯的屍體。

    一位穿著白袍的法醫在前面帶路，穿過一層層的冰庫，找到了雷克斯的牌子，抓住把手，猛的一拉。一張熟悉的，英俊的，現在卻沒有一點血色的臉，出現在葉龍天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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