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美國之行 第六十七章 人間 文 / 庸儒
有些驚訝，再受到如此大的痛苦摧殘之下，女孩還能笑得出來。葉龍天正拿著藥膏，在女孩剛縫好的傷口處，塗著消炎藥，嘴上淡淡地回答著，「我沒想過要知道事實，我只想要分擔你的痛苦。」
鏡子裡的女孩，笑容僵硬了，但幾秒鐘之後，出現的是更加燦爛的笑意，還有洋溢著異樣光芒的眼神，「每一個職業都有它自己的行規。任務失敗，會有什麼樣的懲罰，我們都能接受。但是用這種事情作為要挾，玷污一位女子的清白。這樣卑鄙下賤的東西，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塗完藥膏，把盒子蓋上，葉龍天在水池裡洗著手，「你把你的上級幹掉了。組織會放過你嗎？」
「葉龍天，你還是不瞭解我的世界。在那裡，實力決定一切，強者永遠是對的。」
無奈的搖搖頭，葉龍天從藥箱裡掏出繃帶，照著原先女孩的包紮方式，一模一樣包紮起來，只不過只繞了兩圈，傷口復原是需要呼吸的。「可是，你這麼完美的身體上，多出這麼長的傷疤，不難過嗎？」
「呵呵」，像是葉龍天說了什麼傻話，女孩大聲笑了起來。「原來，你不僅害怕的時候，那麼可愛。連傻乎乎的時候，也是很可愛的。難道你會認為，身為一名刺客，身上會沒有傷疤嗎？是現在科技發達，只要你有錢，什麼傷疤不能消除。如果沒有那項技術，我衣服一脫光，你就嚇昏過去了。還能傻呆呆地盯著。再說了，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技術，只是暫時的，一旦回去，自然會找專業人士重新處理的。」
「切！」葉龍天鼻子裡不服氣地哼著，「不相信，還找我幹嘛？」
沒理會葉龍天的牢騷，女孩開始穿起衣服，拿起放在裙子上的丁字褲，抬起左腳，然後是右腳，經過膝蓋，拉到腰上。又取過胸罩，穿過兩條手臂，對了一下位置，雙手繞到背後，勾起鉤子，然後整理了一下肩膀上的兩條帶子，最後微微調整著，使感覺舒服一點。接著穿上裙子和上衣。
在一旁，葉龍天看呆了，沒想到，女人脫衣服的時候一定很美，但是女人穿衣服的動作，也會那麼美。當然，前提穿衣服的，一定要是個美女，至少是要喜歡著的。這一次，女孩沒有穿上絲襪。的確，絲襪能使女人更添性感，但是葉龍天更喜歡那種沒有絲襪的自然天然。女孩清楚葉龍天的這個喜好，或許是她不穿絲襪的原因。
整理著衣領，女孩朝葉龍天走去，在傻呆著的葉龍天的雙眼前搖了搖手，「你知道規矩的，我給你的東西呢？」
晃過神來的葉龍天，心裡把自己臭罵了一頓，這麼不爭氣，一個女人就能迷成這樣，沒出息，還丟了老臉。但手還是伸進西裝內衣袋，拿出女孩在飛機上遞給他的那張折成飛鏢狀的紙條。女孩給葉龍天的東西，都會收回，據她解釋，是為了防止留下痕跡，避免被人追查到。
當女孩接過紙條的時候，葉龍天注意到她的嘴角揚起詭異的笑容，心頭一顫，嘴裡不自主地喊出，「完了。」女孩給他的不只是這張紙條而已，還有那只裝有咖啡的紙杯，可能只是一隻紙杯，葉龍天沒有過分留意，把它留在飛機上了。
「看樣子，你想起來了。」女孩微笑著，繼續說著，「老規矩，不許動，否則誤傷了，不能怪我。」
女孩的一聲「不許動」，葉龍天真的不動了。女孩右手一揮，一道銀光閃過，一陣輕微的疼痛感從葉龍天的手背上沿著神經傳到大腦。葉龍天一下子沒想通，他明明看著女孩脫掉衣服，再穿起衣服，在這一過程中，都沒有看到過刀片。怎麼突然間，女孩的右手手指間會出現一塊刀片，還把自己的手割傷了。但葉龍天終究是葉龍天，沒辦法未卜先知，事後諸葛亮還是當得了的。葉龍天想起在飛機場出口，女孩當著他的面把頭髮束起來，刀片就是那個時候藏進頭髮裡的。她從來沒有對自己放鬆過警惕，可能永遠不會……
在葉龍天手背上的第一滴血將要滴落前，女孩已經拿起繃帶在葉龍天手上胡亂包紮了幾圈，然後拍了拍葉龍天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好了。就這樣吧。這一次我在飛機上沒取走你的性命，就當抵掉上次你對我的救命之恩。你為我包紮傷口，我也為你包紮傷口。這樣，就兩清了。我也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你還記得回去的路吧。快點回去吧，不要讓你的初戀情人等急了。」
原來「血淚」也是女人，一樣的不可理喻。知恩圖報，是這樣計算的嗎？
女孩把原先綁在身上的繃帶用袋子裝好，塞進旅行箱，然後又把水池上的藥箱工具包放進箱子裡，拉好拉鏈，轉身就要打開廁所門。葉龍天一步上前，抓住女孩的手，「是時候該給我一次機會，彌補我對你的過錯。血淚！」
「你應該清楚，在任何時候，你是不能說出任何與我有關的信息。這一次，我暫不追究。」回答葉龍天的時候，女孩沒有回頭，「至於彌補過錯，難道你還為拿走了我的初ye而懊悔？我相信你應該明白，如果我不願意，你連我的衣服都碰不到。反正，第一次，處女，這種東西我根本不關心，給誰都無所謂。當然，給你總比被那些卑鄙小人用下流的手段強取，好的多，你不用在意。」
說完，女孩打開了廁所門，向外走去，葉龍天的手從女孩的手腕上滑落，門再一次關上，葉龍天閉上了雙眼。
廁所門外，女孩大步向前走去，走到樓梯的拐角，一滴溫暖的水珠落在女孩的手背上，女孩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雙眼不停地冒出滾燙的淚水。女孩狠狠地剁了下右腳，嘴裡輕聲地喃語著，「臭男人，奪了我的第一次不夠，還要拿走了我的第一滴淚水。」
「血淚」，地獄裡的魔女，正被葉龍天一點一點，拉到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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