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百章：對比，陀羅斯基和羅迪 文 / 霞飛雙頰
第二百章：對比，陀羅斯基和羅迪
「神奇小子羅迪，可敢與我決戰！」一位押後的魔將軍騎著炎火夢魘獸飛越火牆，大聲咆哮地邀戰。
「我不跟小蟲子說話！」羅迪無視面前的魔將軍，他的聲音透過魔法傳音，響徹整個戰場，道：「我和你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如果你們現在馬上投降，我倒是會考慮宣讀一下我們關於戰俘奴隸的十大條文和高額贖金的支付方案。」
「羅迪，雖然你現在兵力稍多於我們魔族，但你們實力並不佔優！」有位鬼眼魔帥策騎前行百米，道。
「我們人類佔優的是智慧，團結和犧牲精神。我們的每一位戰士都有視死如歸的決心，抵抗侵略是心底中迸發的不屈和吶喊，是正義的自衛，所以，我們可以問心無愧地斬殺你們每一位入侵者，將你們埋葬在此，你們終結的生命，全部變成我們全體人類的偉大勝利，變成我們榮譽，還有驕傲！」羅迪淡淡一笑，道：「我們相信自己的能力，也相信最終的勝利。而你們，在傳送之門出來的那一剎那開始，就注定會落得慘死異鄉的下場。你們以為作為戰爭棋子的你們，還有命活著回去嗎？不，就算愚蠢的你們與我們血戰連場，最終也會讓別人踩著你們的屍體，作為他們炫耀勝利的犧牲品。」
「好啊！」老邁的戰地記者激動得跳了起來，敢在魔族面前這樣說話的，只有這個神奇小子！
「人類萬歲！勝利，勝利，勝利！」羅迪城的士兵高興兵器，爆發出震天的咆哮。
「只要我們攻陷你們這裡，那麼整個大陸，都會讓我們魔族碾平。你們統統都會變成我們的奴隸，或者讓我們的食屍鬼啃個精光，屍骨無存！」又有位彎角魔帥大聲反駁道。
「你都知道說，只要……哈哈，這是多麼可笑的言語。諾恩首都有一個乞丐，他這樣說，只要他有機會喝下米列的魔力泉水，那麼他一定能夠成為出色的大魔法師！啊，人們相信他，但是大家不相信他能活著走到米列帝國！只要，這個詞是多麼的讓人心碎……卡馬隆有一位鐵匠曾說，只要給他最好的魔晶和最好的材料，那麼他一定能鍛造出世間最鋒利的寶劍，但事實上，他就是打造四隻馬蹄鐵都全不一樣。」羅迪一聽，拍手大笑道：「身為一個魔帥，你不能像食屍鬼那樣光有一張嘴，否則我都替你感到擔心。」
「什麼？可惡啊！」彎角魔帥勃然大怒，但它深顧慮，不敢上前與羅迪對戰。
在羅迪的面前，那個騎著炎火夢魘獸向羅迪衝去的魔將軍剛剛舉起魔刃，就僵硬地栽落地面。而它座下向來只會讓生命恐懼四散的炎火夢魘獸，一改平時的狂燥火爆，非常溫馴或者非常膽怯地垂下頭顱，鼻子噴出的火焰也變得極小，尾巴帶點不安的擺動著。
夢魘獸一生只認一個主人，這不是因為它忠誠，而是因為它足夠驕傲。
除非是自小馴養或者簽訂契約的主人，否則，夢魘獸從來也不會讓別的生物靠近它們。強大的生物都有這一種驕傲，越是強大，就表現得越明顯，就像巨龍或者黃金獅子這些強大生物一樣。
魔將軍座下的夢魘獸雖然不是最頂階的，但是，當一隻夢魘獸出現在戰場之中，那麼絕大部分戰馬和人類士兵都會嚇得心悸驚惶，四散逃走。剛才殺氣騰騰的奔馳而來，但就連數秒鐘的時間也不到，這匹夢魘獸卻捨棄了自己的主人，低頭臣服在羅迪的面前……
誰也不知道羅迪用了什麼方法，但羅迪城中的人們早已經迫不急待地歡呼起來。
魔族的士兵稍稍有些騷動，看見這一種情形，不說普通士兵，就連魔帥也覺得心底發麻。如果說盡力殺掉一隻夢魘獸，魔帥和魔將軍還是能夠做到的，但要它們在戰場上輕易馴服一隻敵對的夢魘獸，這種能耐，就是魔王也不敢口出狂言。
神奇小子羅迪，果然是人類之中最可怕最難纏的敵人。
在這一刻，所有魔族人的心中，都埋下了一種無形的恐懼，在此之前，它們面對人類前所末有。
與魔族士兵的心態不同，羅迪城的士兵和魔法記者激動得熱淚盈眶。雖然聽說過，更多人看過羅迪率隊作戰的錄像，但還沒有人親眼看見過，沒有人身臨其境地感受過。這一刻，他們終於感受到了，跟在神奇小子羅迪身後，與他並肩作戰，是一種多麼驕傲和自豪的事。
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優越感，在這一刻擴大到極限。
人類，是強大的種族，是凌駕一切之上的種族，而不是獸人隨時宰殺的『兩腳羊』或者魔族大量獻祭的血腥祭品……
數百個逃不回去的魔族被精英小隊到處斬殺，被迫圍成一團，慘叫著呼號。
它們希望魔帥能夠反衝鋒，救下自己。
但深怕中計的魔帥們交換眼色之後，決定放棄這一小批魔族士兵，它們寧願看見這些無能的士兵被羅迪和精英小隊斬殺，也不願意再中羅迪一次計策。沒有人不相信，只要魔族一衝鋒，估計這場戰事就會由此轉向惡夢，魔族佔優的實力就會因此大損，最後落得與以前那些魔族獸人的悲慘結局，成為人類日後史詩傳記中記載的偉大勝利，也成為人們日常生活津津樂道的傳奇。
「靈魂，審判！」羅迪吟詠的魔法很簡單，一般都是人們能夠聽懂的說話。
很多魔法師都可以做到這一點，但不念魔法咒語，不向神祈禱，不畫魔法符號，不站在魔法陣中，不使用魔杖，等等，都會影響魔法的威力。
羅迪有法杖，一支綠檀木雕刻的法杖，但那只是藝術品，不是戰鬥工具。
現在，他拿著這支藝術品法杖出來，隨手一揮，灑出大片的金光，數百名被精英小隊遙遙包圍的魔族士兵全部哀嚎起來，那種痛苦，簡直讓人聽得雞皮狂冒心臟炸裂。食屍鬼用利爪撕著自己的胸膛，人面蜘蛛口中狂噴著綠毒，魔怪發瘋一般用頭砸在地面上，又有的用巨棒狠狠地砸著自己的頭顱……亡靈騎士將自己的骷髏頭在脖子摘下來，用刀劍亂砍。
黑暗巫師們，齊齊發出一種陰魂才會哀嚎的慘叫聲。
至於那些披著污衣爛屍布的陰魂，一個個發出古怪的尖叫，衣服上冒著白煙，正在非常緩慢地消亡。
如果天使投下一道聖光，又或者吟詠亡靈驅散神聖魔法，也會讓魔族感到非常痛苦，可是跟這個靈魂審判完全不能相比。眼前的靈魂審判，比起地獄中那些魔王拷問折磨還要恐怖一千倍一萬倍。看見了羅迪進行靈魂審判慘景，頓時把數萬見慣血腥和恐怖的魔族嚇得齊齊撤退了數十米。
魔族擁有強大的實力，幾乎什麼都不怕，但唯獨害怕靈魂消亡。
它們慶幸魔帥沒有冒失讓大家衝鋒，否則哀號的，會是自己。數百魔族個個都在折磨自己，希望**上的痛苦，可是減輕靈魂審判時的痛苦，但這根本無濟無事……陰魂吸血鬼最快消亡，它們扭曲著，在天空中亂飛亂撞，無助地尖叫著。唯一沒有向後撤退的，就剩下三位魔帥。它們同樣感到無比震驚，這個神奇小子羅迪，竟然懂得讓魔族最為頭疼的靈魂魔法，而且，他還是法王級別的強者，難怪他僅帶一百人就敢進行反衝鋒。
「羅迪，你很強大，但是我們也不差。你有靈魂審判，我們也有黑暗獻祭！」鬼眼魔帥開口道：「我佩服你的智慧和實力，但是，站在你身後的人類士兵，卻是你的累贅。」
「我們一定會攻下羅迪城，一定會，但不是今天！」中間的魔帥一直不開口，一說話，馬上命令全軍後撤。
「儘管來吧！我可以很坦率地告訴你們，數萬魔族，我們並不放在心裡。人類一定會勝利的，如果魔族有一天攻下了這座人類的橋頭堡，那麼，我發誓，我一定帶兵攻入地獄，以作為對你們的禮尚往來。我們人類的態度是這樣：朋友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有獵槍。魔族的士兵們，我們在城中等著你們，用弓箭和長矛歡迎你們！」羅迪哈哈大笑，再也不理魔帥，掉頭就走。
倒在地上僵硬的魔將軍忽然能動了，它舉起手中的黑暗之刃，在人們驚叫聲中，惡狠狠地砍向羅迪。
所有人都驚呆了。
魔族這邊的士兵也個個大喜過望，可是僅過了一剎那，所有士兵的笑容都像冰川般凝固了。因為，剛才魔將軍的座下炎火夢魘獸，張開大口，朝魔將軍怒噴了一團爆炸烈焰，又長嘶一聲，高高地人立起來，前蹄重重地踐踏在前主人的背上，將魔將軍深踩入地。
「……」
「我，我暈了！」
不但魔族士兵的眼球子，就是人類士兵的眼珠子，也統統掉了一地。
這怎麼可能，剛才還在策騎的前主人，轉眼之間就受到了座騎的憤怒攻擊，就算是背叛，就算是忠心力護新主，也不會這樣吧？羅迪到底做了什麼？讓夢魘獸如此的馴服？讓它一下子轉成他的戰獸？
人們看著數百個痛苦地自殘又滿地打滾的魔族士兵，看著痛苦得雙腳抽搐半身深陷入地的魔將軍，看著像小羊羔一樣乖巧地跟在羅迪身後的夢魘獸，看著數萬魔族欲哭無淚的表情，看著它們眼中從來出現沒有過的恐懼，頓時，激動在心底油然而生。人們在沉默中一下子爆發開來，人人爭相擁抱，老兵們淚流滿面，年輕的士兵則歡呼雀躍……
「羅迪萬歲！精英小隊萬歲！人類萬歲！」
「勝利，勝利，勝利！」
魔族在士兵們的心目中，不再可怕，不再強大，不再是無法抗禦的存在。它們也會死亡，也會痛苦，也會哀號，也會恐懼。
精英小隊們剛剛飛上城牆，來不及開口，就讓士兵們團團圍住。
人們爭相將他們抬起來，拋到半空中，盡情為他們歡呼。
羅迪一回來，老邁的戰地記者像一支箭般衝上去，緊緊地擁抱著他，淚流滿面地道：「能看見魔族在面前哀號，我已經死而無憾了。這一輩子，我做戰地記者幾十年，都是希望能夠有一天，人類能夠在獸人魔族的面前驕傲地站著歡呼，而敵人則黯然落淚……現在，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謝謝你，這一天，是我做戰地記者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我的青春都揮灑在這個邪惡森林裡，但是看到了今天的勝利，我就算死去，也無憾了……」
「烏索先生，我聽馮德斯曼大元帥說過你，你也是好樣的，你也是人類的英雄，一個勇敢地報道真相的歷史英雄！」羅迪也擁抱著老邁的戰地記者，微笑道：「你是我們的前輩，和馮德斯曼大元帥一樣，都是我們學習的榜樣！」
「如果大元帥閣下能夠看見這一幕，那該多高興啊……」戰地記者烏索老淚縱橫，哭得像個孩子。
晚上，看見戰況直播的卡馬隆人們連晚飯也不顧得上吃了，直接上街慶祝。
大陸各國，都有不同的慶祝。
也有些中立的國家或者聯邦開始動搖，覺得神奇小子畢竟是神奇小子，相信他是沒錯的。陀羅斯基空有幾十萬大軍，卻讓數千獸人堵在聖頌堡壘不敢冒頭，實在讓他們失望。
「在慶祝的時候，我不想說煞風景的說話，但是，我又必須說，必須做這個小丑。在神奇小子率領精英小隊取得勝利的時候，我們的鐵腕元帥閣下在幹什麼呢？人們有權知道這一點，為什麼神奇小子羅迪，面對數萬魔族，只帶一百人就敢反衝鋒，可是我們的聖頌堡壘有近四十萬的大軍，面對數千餓得半死不活的獸人，卻嚇得像烏龜一樣縮頭呢？我們的稅金和糧食，不是來用養烏龜的！我們人類的生命，更不能交給一群傻瓜和膽小鬼來支配……」丹尼斯自由聯盟快報自上一次被神殿和聖頌的上位者愚弄了之後，就完全倒向了羅迪這一方，對於神殿和聖頌堡壘天天狠批痛斥。
「無論如何，做點什麼吧！那怕當成是郊遊也好！除了堅守，你們就不能說點新的計劃我聽聽嗎？滾出去，我就已經聽夠了解釋！」這不是卡馬隆的威廉二民陛下說的，而是諾恩國王怒氣衝天的大罵。
鑒於人們的怨言和怒氣，又發現城下的獸人們實在已經餓得不成樣子。
陀羅斯基經過連夜的考慮，同時三次召開了騎士貴族大會。
最後決定，出兵偷襲城下的獸人營地。因為擔心戰鬥場面並不精彩，所以，陀羅斯斯以防止洩露軍機秘密為由，不邀請魔法記者隨軍拍攝，而是內部拍攝，將最精彩的部分進行修改後，再播放向世人。
兩萬精銳和數千名神殿的聖堂武士，數百名聖殿騎士，還有五百名攻擊型魔法師和一萬獅鷲騎兵，甚至還有兩位力天使激勵士氣。在這種兵力對比之下，又是偷襲，對戰的是餓了數天半死不活的獸人，陀羅斯基覺得就算不用刀劍，單單是腳板底都可以碾碎敵人。
他換了一身金甲，親自在城頭上指揮大局，讓軍部的魔法師將他最威風凜凜的一面記錄下來。
當他看見人類士兵悄悄潛近獸人營地，敵人還在毫無知覺地呼呼大睡，微笑，終於出現在他的嘴角。他彷彿看見了勝利的曙光，彷彿看見了教皇親自給他授勳，彷彿看見了以前怪責他的國王們高舉酒杯慶祝，彷彿看見了將軍們感動地擁抱自己，彷彿看見了那些質疑自己的賤民們換了一副面孔地大拍馬屁，特別是那些跑到羅迪城去的魔法記者，都一個一個屁顛屁顛地回來恭喜自己……
想像，是多好的美好！
「我們精兵出擊，殲滅了一千多名獸人，英勇的將士們告訴世人，獸人並不是不可戰勝！」第二天，迦勒的貴族大公報發表了洋洋灑灑的報道，還有大量的圖片為證，獸人的營地起火，人類佔有壓倒性的攻擊，還有陀羅斯基元帥威風凜凜的指揮。
「這是一場大勝！如果用一個形容詞來形容這場勝利，那只能用『完美』來形容了。」雷德蘭斯國快報。
「陀羅斯基不像某些輕浮的小子，只殺掉幾百人，就得意洋洋，什麼是指揮藝術？那小子根本不懂，他還太年輕！」聖杜裡紅衣大主教發表社評道。
「我的天，這是一場有史以來最大的謊言，作為一個人類，我感到臉紅！」老戰地記者烏索向世間各國散發一個錄像，據說這是獸人薩滿巫王拍攝下來然後送給羅迪來藉機羞辱人類的戰鬥真相。據說羅迪城的士兵們看了，一百個人中，有九十九個是大哭不止的，剩下一個，直接氣暈過去了！
事實真相，究竟又是怎麼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