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一百八十四章：完美，劍氣魔法幻變的少女 文 / 霞飛雙頰
第一百八十四章：完美，劍氣魔法幻變的少女
「維多利亞女王？我不認識她……」雖然隔了一重門，但馬人隊長還是能夠聽出人類男子尤迪安的訝意。
「口信已經帶到了，先生，請允許我告退！」馬人隊長不願意過多捲入這件事情之中，趕緊抽身。
「等一等。」門裡的清澈聲音卻挽留道：「雖然不明白維多利亞女王的意思，但仍然很感謝你。作為一個合格的信使，你可以得到我賞賜！你需要什麼呢？勇敢的馬人，說出你的願望吧，只要我能夠滿足，那都沒有問題。」
「謝謝你的慷慨，我此刻只想回家與妻兒團聚。」馬人隊長彎腰鞠躬，恭敬地道。
「夏利，馬人，混亂咆哮的親衛隊長之一。十年前是『天馬行空』強盜團的副團長，流竄於撒特裡卡森林和艾路草原之間作案，因反對團長販賣奴隸，進行過強者決鬥，但不幸慘敗，至今胸前仍在深深的傷疤。強盜團作惡多端，被妖精聯盟征討，天馬行空強盜團解體，你帶領十數親信投奔混亂咆哮城主，數年內有多次出色的表現，三年前終於提升為第十八個親衛隊長。在混亂之城內，你擁有混亂咆哮賜予的女奴五名，奴僕十二個，至於什麼妻兒的，我還真是不知道呢！」門裡面傳出來的聲音很輕很輕。
「呼呼呼！」可是，這些話卻把馬人隊長的腰壓得直不起來，它嚇得大汗淋漓。
自己僅僅是一個親衛隊長，但對方已經足夠重視，擁有這麼多詳細的資料。如果換成是混亂城主，那麼又會如何呢？
馬人隊長很想跳起來，衝出去，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混亂咆哮城主的面前，告訴它有危險。
這個神秘的人類男子尤迪安絕不簡單，他萬萬不能輕視。
他來混亂之城的目的現在還不清楚，但憑心判斷，絕非善意。在明知混亂之城詳細情報仍然從容而來的他，能夠帶來的，恐怕是鋪天蓋地的暴風雨，而不是友誼之歌……馬人隊長想到這裡，發現自己就想在水中撈出來一般，渾身都讓冷汗浸透了。
「十年前的嚴重創傷，讓你心中有了陰影，當然，身體也沒有得到很好的恢復。」門裡面的他溫聲道：「十年來默默苦練但進境不大的馬人夏利，我可以幫助你，讓你躍到懲罰者之境，也就是人類的天空武士，讓你這個馬人真正能夠成為翔空的天馬……我可以給你很多東西，任何一樣，混亂咆哮那個傻瓜都不可能給你的，馬人夏利，你想擁有希望嗎？我可以賜給你！」
「不，請不要污辱我的城主，否則，我會執行親衛隊長的職責！」馬人隊長擦著冷汗，顫聲道。
「守護它的愚蠢嗎？哈哈，馬人夏利，跟著一個天天都在女人肚皮上生活的城主是沒有前途的，也許你會有所猶豫，因為你覺得它足夠強大。」門裡的聲音哈哈大笑道：「可是渺小的馬人，你能夠在仰視中，分辨出插雲的高山那一座更加高聳嗎？你知道在山頂上，還有征服它的強者嗎？你不知道，你不會知道！夏利隊長，在離開之後，好好想一想我的話吧！」
「是，請允許夏利告退！」馬人隊長用力地吞嚥了一口唾液，強壓下心頭的恐懼道。
現在的它，已經知道這個人類男子的來意了。
他，是衝著混亂之城來的。
它很想馬上報告混亂咆哮城主，可是，它也知道，混亂咆哮城主不會聽自己的，如果自己跟它說，它也許會勃然大怒，將自己在它的城堡中扔出去。
一時之間，馬人隊長覺得整個混亂之城，僅剩下自己一個衛兵。暗處的血翼王、維多利亞女王、克拉克伯爵和白骨將軍都在冷笑著注視著自己，而這個剛剛到來的人類男子，剛在步步進迫。如果不離開，馬人隊長覺得自己會嚇瘋掉！
馬人隊長心神恍惚地走出來，返到自己的居所也不知不覺。
站在自己門口的，有個蜻蜓翼的女妖精。
「看來隊長先生已經把話帶到了，怎麼樣？人類男子尤迪安說了什麼？」蜻蜓翼女妖精問道。
「他，他說了一些別的話，但沒有提到約會的事……」馬人隊長猛想起來，心中一驚，自己把最重要的正事忘掉了，在沒有得到確認的情況就回來了，這下，看來麻煩大了。
「高傲的他沒有拒絕，那就是默認。」蜻蜓翼的妖精微微一笑，道：「做得很好，隊長先生。」
馬人隊長看著高興地飛舞離開的蜻蜓翼妖精，心中不由又是一哆嗦。
僅次於混亂咆哮城主強大的維多利亞女王，再加上人類神秘男子尤迪安，莫非自己心中想到了那種可怕的猜測，會成為現實？不可能吧？混亂咆哮城主可是七族之地的十大強者之一，怎麼可能有人能夠打混亂之城的主意？
混亂之城就是翼族也不敢輕易來犯，這天莫非真的要變了？
天空，翻滾著烏黑的雲團，似乎暴雨驟來。
恰如馬人隊長此時的心情。
雖然血翼王受到人類男子尤迪安的挑釁，但隱忍的它沒有馬上發作，也沒有發表聲明。
一整天時間很快過去了。
第二天，混亂之城在七族之地特有的角鬥大會如常舉行。
據說只有野蠻又殘暴的人類，才會有這樣的角鬥。當然在罪惡之都裡，奴隸主當然也會模仿人類世界的血腥角鬥，派出手下進行角鬥。這個目的，除了帶給混亂之城居民刺激，還讓它們更多地把金錢投進來，參與賭博。
混亂之城的居民平時極難敲搾，個個都哭窮，在拍買會和寶物精品屋也想講價。
但唯在角鬥賭博上極其大方，常有富翁闊佬一擲千金來豪賭。
角鬥對於上位者來說，最大的好處是解決平日的恩恩怨怨。混亂之城的角鬥與人類不同，人類的貴族高高在上地坐著，不參加角鬥，可是在混亂之城，任何人都可以參與角鬥，包括混亂咆哮城主。無論什麼人，都可以向自己的目標發出挑戰，在十數萬人的觀看下進行強者一對一的死亡角鬥。
勝者，馬上擁有榮譽和財富。
負者，立即喪失一切，包括生命。
死亡角鬥是如此的瘋狂，是如此的刺激，所以，混亂之城的居民，在這一連七天的角鬥日，都會傾盡全副身家，豪賭一場。有人能由窮光蛋一夜暴富，當然也有富翁一夜變成乞丐，在混亂之城，發生什麼事也不會有人感到奇怪。
黑暗賭局的盤口，以一百比一的賠率，賭血翼王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殺死人類男子尤迪安。
一夜之間，數萬人下注。
九成九的人都賭血翼王會勝，只有極少極少數的人，大膽一博。
它們不是賭人類男子尤迪安會勝，而是賭他能夠支持多久，只要超過三分鐘起，就有不同的賠率。其中人類男子尤其是迪安擊敗並殺死血翼王的賠率，更是高達一萬二千五百，那怕是最窮的乞丐下注來賭，一旦人類男子尤迪安獲勝，它也能馬上變成富翁。
這，就是賭博的魔力。
它根本就不容人們拒絕，散發的誘惑，比女神的微笑還要讓人難以清醒。
作為親衛隊長，馬人夏利早早來到了角鬥場。它注意到了，人類男子尤迪安，並沒有像小道消息那樣不敢出席，相反，他早早就訂了下偌大的包廂，非常準時地出席。而且，他的包廂就在血翼王的對面，彷彿是非要跟血翼王作對一般。
「隊長，你還站在這裡？」馬人隊長的親信勞力上來悄聲道：「現在還不下注就太晚了！」
「你也賭血翼王和人類男子尤迪安？」馬人隊長捉住自己親信的手臂，問。
「不，瞧你說的，我的隊長，你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我雖然笨，但也知道血翼王比人類強大一千倍一萬倍，我只賭血翼王，不賭尤迪安，讓一萬二千五百倍的賠率見鬼去吧！」勞力很想下大注，但覺得不可能，心中非常懊惱。
「難道沒有人買尤迪安勝利嗎？」馬人隊長隨口問道。
「有，當然有，混亂之城從來不缺乏傻瓜！」勞力漫不經心地回答道：「有好幾百人買了一點，對了，有個傻瓜，不知道是哪個門縫夾扁的腦殘，竟然下了十萬金普克，我的天，這傢伙一定是瘋了。」
「什麼？」馬人隊長聽了心中一凜，看向遠處的人類男子尤迪安，發現他在包廂中正享受著美食，完全不在意周圍，更不理會血翼王手下殺氣騰騰的瞪視。他今天連一個護衛也沒有帶，只帶了女精靈、蜜蒂妖精和花妖精三個。
「隊長，借我點錢，等我贏了，我請你……」勞力笑嘻嘻地掏馬人隊長的錢夾。
「你給我聽著，勞力，如果你想贏錢，就把錢統統都押在人類男子尤迪安的身上！你沒有聽錯，我說得夠清楚了！這件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馬上去！」馬人隊長又掏了十張金普克塞給勞力。
「我的天，隊長，你才是最瘋狂的賭徒！」勞力感覺這跟把錢扔鹹水海沒分別，但隊長的話卻不能不聽。
角鬥很快開始進行了，一如以往的血腥和殘酷。
很多的奴隸在眾目睽睽之下廝殺，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有些奴隸喜形於色，也有人氣急敗壞，暴吼連連。有的奴隸直接挑戰巨獸，以十數人或者數十人，一起合擊，但巨獸張開血盆大口亂噬，最後只有極少的奴隸殘活下來，但逃到場邊的它們，得到的卻是奴隸主的射殺，而不是救援。
極少數的奴隸在付出傷創的代價之後，殺死了對手，獲得了榮譽和金錢。
它們，是整晚數百名奴隸的幸運者，也是一年來在角鬥訓練不斷死亡數千淘汰者中的幸運者……
人們並不關心角鬥奴隸的生死，今晚的主角，屬於血翼王和人類男子尤迪安。大家都在這兩個人的身上押下重注，黑暗賭局給了人們一個最大的信心，在壓軸一戰中，血翼王會將之後人類男子尤迪安給它的恥辱一百倍返還，也就是說，它會出手。
「城主大人，我有話想說。」果然，在角鬥結束之後，在以往是狂歡煙花升空的時刻，血翼王開口了。
「東區霸主血翼王，我在聽，因為你的能力，得到我的承認，獲准成為東區霸主，我對你的喜歡，跟其餘三個區的霸主一樣，但願你能帶給我更好的節目。」混亂咆哮的話雖然沒有明說，但也已經表示會支持血翼王的以下的舉動。
「我很榮幸，能夠帶給城主娛樂，哈哈，我想也把這一場戰鬥，獻給所有支持我的人！」血翼王張開血翼飛了出來，停在角鬥場的天空中，哈哈大笑道：「來自人類世界的人，來自人類大陸的人類男子，惡魔獵手尤迪安，我想你不會聽不明白我的話吧？出來吧！如果你能夠支持三分鐘並向我鄭重道歉，那麼我可以不計前嫌，畢竟強者都是驕傲，值得尊重！這一切，都視乎你是否擁有足夠的實力……」
「挑戰是嗎？」十數萬雙眼睛看向的那個人類男子尤迪安，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道：「請問，我現在還可以下注嗎？我賭我自己，十萬金普克！當然，如果黑暗賭局能接受更多，能賠償更多。
人類男子尤迪安此言一出，眾皆大嘩。
太囂張了，這個惡魔獵手實在太拽太臭屁了，他以為自己是誰？血翼王已經超越普通的人類劍皇，它是那般的強大，可是卻被這個尤迪安完全無視。
「很有意思……」血翼王被噎到了，它極力忍下胸口中怒氣，將血紅的八翼收攏，默念著魔法增幅。
既然對手這般自信，那麼它更要小心謹慎。特別是不能一照面就吃虧，否則就算是最後獲勝，也會威望大跌。血翼王看向西區的克拉克伯爵，發覺這傢伙正在幸災樂禍地冷笑，再看南區的維多利亞女王，她一臉的神秘，不喜不憂，不言不笑，讓人難以捉摸。
至於北區的白骨將軍，則魔法傳言過來表示絕對支持。
血翼王知道這白骨將軍是一個牆頭草，它的支持等於放屁，但好在不用擔心它有膽像克拉克伯爵和維多利亞女王那樣落井下石，它還沒有那個實力。
「翔.真血之紅減.十字殺！」血翼王幻變出最威風的赤龍戰鎧，這是它屠殺赤龍生剝龍皮再經過數十個魔法大宗師反覆附魔製成的戰鎧，僅比混亂咆哮的魔王套裝稍遜。它手中的墮落天使之劍，更是四翼天使生前的寶劍，它殺死了四翼天使，反叛出翼族，這把劍經過魔化，最後變成漆黑的墮落天使劍，是混亂之城除卻混亂咆哮魔王雷斧和維多利亞女王雪杖之外最強的黑暗聖器。
在這一招之下，血翼王相信，除了混亂咆哮城主能夠硬接之外，再無人能夠接招。
它一擊即用全力，沒有絲毫保留。
這是因為血翼王並不希望自己與尤迪安的戰鬥持久，造成兩敗俱傷之局，為克拉克伯爵和維多利亞女王所乘。人類男子尤迪安，不管他有多麼強大，也不管他是多麼的弱小，血翼王都不會輕視的，因為，它也是在死地數十次逃命回來的強者。
昔日叛出翼族天空之城所受過的追殺，還有歷練時的種種，都讓它對任何一個對手保持重視之心。
在混亂之城，最勤奮修練的人也許不是血翼王，但它絕不懶惰。
血翼王劍氣和魔法相結合，幻變成一隻血紅色的飛翼，中間是一隻十字架，極速，向人類男子尤迪安飛射而去。混亂咆哮看了這一招，微微點頭，它覺得雖然血翼王有了不小的進步，但自己破解起來仍然輕鬆，並不太在意地舉杯喝酒。
克拉克伯爵哼了一聲，作為吸血鬼之王，它雖然稱謂是伯爵，但那都是兩千年前的事。
不過它喜歡這樣，越錯誤的稱謂，越容易讓人忽視自己的實力。
血翼王的猛招它已經見過不下數十次，但每一次都看見，都發現會有不小的進步，證明這個墮落鳥人並沒有像混亂咆哮城主那樣，完全把時間消耗在女人的肚皮上，自己的超越還需要加緊。
「紅塵如夢.美人初出.嬌紅妝！」人們聽見那個人類男子竟然模仿血翼王的語調和動作，吟詠了一個古怪的魔法。他的雙手在緩緩畫動，似乎想畫出一個美人來。血翼王的『十字殺』撕天裂地撲至，在他的身上一斬而過。
「嘩！」眾人想不到這個人類男子如此不堪，一擊即敗。
可是當他們正準備站起來大叫水貨並為血翼王歡呼的時候，卻發現人類男子尤迪安沒有死，沒有讓十字殺斬成四片。相反，十字殺在掠過他的身體之後，竟然變形起來，最後凝聚成一個緋紅色的人類少女，十字上的魔法翅膀化成了她的奇形衣服，十字劍氣，則幻成她手中雙刃。
這個劍氣魔法形成的美人兒一出，驚絕了所有人的心神。
她赤足而舞，彈劍旋身，櫻唇微啟，唱著比精靈之歌更美妙的人類歌曲，款款而行。
滿天零散的劍氣，在她走過之際，皆化成飄飛紛揚的花瓣，伴她一路。她就像一個調皮的人類少女，十四五歲，完全不知道戰鬥險惡殘暴，只以為那是英雄壯烈。
她歌頌英雄，目中儘是崇拜和憧憬。
完美無瑕的她一出，讓很多人的心疼了。
非常的疼，大家都知道，她是劍氣和魔法幻變而成的，可是，她太完美了，太純潔了……沒有誰願意她重新變成劍氣和元素消失掉，但又知道，她一定會消失，不可能存活在大家的身邊……
當她載歌載舞地向血翼王揮劍之時，眾人驚叫出聲，生怕血翼王會毀了完美的她。
可是血翼王后退了，它跟大家抱有同樣的心態，不忍親手毀去這個絕妙世間的美人兒，那怕它明明知道她其實是可怕的劍招，而不是真人。血翼王一退再退，可是這個美人兒卻仿如不如，繼續一路歌舞。她迫進的速度並不快，但血翼王並不想躲開，因為，它只想多看比女神更美的她一秒鐘，那怕是多一秒鐘。
也許在下一秒鐘，她就會消失……
在血翼王退到最邊緣之際，她終於淡化消失了。
好像知道了自己消失的命運，她卻沒有傷悲，向所有人露出嫣然的一笑，又盈盈行禮，收劍於背，一手在前，側膝身前，半身一矮，行了某種人類文明特有的禮節。
在笑容綻放之際，她化成元素游離消散了，化於無形，彷彿從來也沒有出現過。
但是眾人心中的惋惜和痛楚告訴大家，她出現過，她真的來過……她的音容笑貌，尤在眾人之心。
「死吧，你這個傢伙！」血翼王非常生氣，它不想承認自己嫉妒了，但心中酸溜溜的疼，讓他爆發了平時極少見的怒氣，一百道劍氣激射向那個幻變出劍氣魔法美人兒的惡魔獵手尤迪安。
為什麼？只有他能幻變她？
自己修習這種鬥氣數百年時間，也只能用劍氣和魔法結合幻就出翅膀和十字架，他剛剛見識到，卻能將完美的她幻變出來，這，這實在太讓人氣憤了！
他不是惡魔獵手，他更像是一個惡魔。
既然有心把她幻變出來，又讓她一下子消失，明知她會消失，卻非要把她幻變出來，這種可惡手段，絕對不能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