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一百八十三章：神秘，人類男子尤迪安 文 / 霞飛雙頰
第一百八十三章：神秘，人類男子尤迪安
這天，混亂之城又開始騷動起來了。
跟往常一樣，住在東區的血翼王跟西區的克拉克伯爵又因為南區的維多利亞夫人發生了衝突，雙方的屬下帶著武器在大街上開砍，大約雙方掛了四五十人之後，雙方各自拖著傷痕纍纍的身體收兵了。當然這主要是因為城主『混亂咆哮』派出親衛隊進行制止，否則，死傷的人數應該還能翻幾倍。
至於北區的白骨將軍，它很高興今天又有幾十具免費的屍體，讓它的白骨軍團又壯大一分。
混亂之城內，死幾個人那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如果有一天不死人，那才叫奇怪。
雖然混亂之城每天都有人死亡，可是，屍體在混亂之城，其實是一種非常稀罕的資源。特別是新鮮的屍體，天知道這裡的吸血鬼和死靈法師們有多麼渴求一具新鮮的屍體。在死靈店舖中，屍僕、屍奴、白骨衛士、陰魂巡視者等等都需要新鮮的屍體才能製造，雖然腐屍也勉強可以，但憑心一句，誰也不喜歡腐屍的味道。一些死靈在傷創之後，更需要新鮮屍體才能得到最好的回復，比如食屍鬼和喪屍，當然，把新鮮屍體給食屍鬼吃掉，那等於是把魚翅拌珍珠粉來餵豬玀獸，那是最大最奢侈的浪費。
在混亂之內，生活著接近三萬的死靈和魔族，當然其它種族更多，但屍體對於其它種族來說，並沒有死靈一族那麼緊缺。
「沒事了沒事了，大家繼續喝酒！」混亂城主的馬人隊長像往常一樣喊道。
「這血腥味真好聞……可惜全浪費在地面上了！」有個吸血鬼進來，向塌了半邊店舖的老闆點了一杯『血腥瑪麗』，一邊隨手撿起一張沒有完全摔碎的椅子坐了下來。
「今天我真是倒了大霉！」店老闆被兩區的打鬥殃及池魚，損失不少，心疼得連連搖頭。
「也許一會兒有哪個傻瓜送上門，讓你狠狠宰一刀，你什麼損失也回來了！」吸血鬼怪笑一聲，又伸手在捧酒的兔女郎那豐滿屁股上摸了一下。
「除非那個傻瓜是你，否則我覺得不太可能！」店老闆看了看街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大街上，黑皮侏儒們正在清洗街道，忽然，一隊傭兵護送著一個巨獸到來，殺氣騰騰的它們，比起剛才那些拚殺者更勝十倍。幾乎每一個傭兵的身上，都遍佈傷痕，一個個目光看向別人身體，都是看向要害，猙獰凶暴的表情，就比最恐怖的吃人暴眼獸還要可怕十倍。
在聞到血腥味之後，帶頭的野豬人咆哮起來，似乎被刺激到了。
所有的傭兵都在低吼，排出防禦陣形，用仇視和凶狠的目光掃視著周圍的任何生物。黑皮侏儒讓這些傭兵嚇得不輕，個個都驚慌地逃到街邊，縮身抱頭，表示屈服。
巡邏的馬人隊長也嚇了一跳，傭兵它可是看得多，但這麼凶暴的傭兵，它還真是第一次看見。
「不要緊張，大家放鬆點，先找個地方歇息吧！我累了！」有個優美清澈的聲音吩咐道，所有傭兵的神色都變了，凶暴漸漸消失，換之而起的是恭敬。防禦的隊形沒有變，但為首那個野豬人卻朝店老闆而來，一把揪起它，喝道：「我們要在你們這裡住下來，讓你們的老闆滾出來，迎接貴賓！」
「不用滾，我已經出來了。」店老闆陪著笑臉，道：「我馬上去迎接貴賓……」
「等等！」野豬人粗暴地搜了店老闆的身體，褲襠也沒有忘下抓一把，最後在店老闆腰間搜出了一把短匕首，大吼道：「凸，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意圖行刺我們的老闆？你這是找死！」
「啊？」店老闆一聽差點沒有暈死過去，在混亂之城誰的身上沒有武器？
「殺了它！」有一個牛頭人揮舞著雙手巨斧，正準備將店老闆一斬兩半，忽然，那個優美清澈的聲音又及時出現了，喝止道：「住手，它的身上沒有殺氣，帶著匕首也許是它的個人習慣。算了，我累了，需要床鋪休息一下，你們也吃點東西吧！」
「明白。」牛頭人的利斧距離店老闆頭頂一厘米處停了下來。
斧劈帶來的撲面勁風，讓店老闆嚇得差點尿褲子。
混亂之城雖然隨意殺人，不講理由，可是根本沒有人因為帶了一把匕首而被殺那麼冤枉。相信就算是朝見城主，身上搜出帶有武器，頂多也只是扇幾耳光，而不會小命不保，這，這個貴賓的身份倒底是什麼人？是什麼樣的尊貴身份，才會讓傭兵如此緊張呢？
一邊的吸血鬼嚇得不敢透氣，深怕對方指稱自己的尖牙也屬於武器，送自己下地獄。
在巨獸背上緩緩下來的，是一個長髮仿如星河的人類男子，穿著普通武士的衣服，卻有種說不出的合體和英氣，他的臉上戴著古怪的墨鏡，顯得神秘非常。在他身邊的，是一位同樣戴著墨鏡的女精靈，打扮就像一位女精靈弓手，但高貴的氣質和優雅的舉止，讓人一看就知道，她出身高貴，絕非普通的女精靈。
天空中跟了一個性子驕傲極少與異族交往的花妖精，她上下翻飛，似乎非常高興與人類男子同行。
小手拖著人類男子的，是一個蜜蒂妖精。
她滿臉幸福和快活，讓店老闆看呆了眼，蜜蒂妖精喜歡自由自在，怎麼會依賴人類呢？她臉上那種幸福表情，簡直能夠讓所有擁有蜜蒂妖精的領主貴族為之嫉妒，為之發狂，怎麼可能？這人類男子是怎麼調教的？怎麼會讓失去自由的蜜蒂妖精如此的快樂？
「連趕了三天路，總算來到混亂之城了。」人類男子輕輕抱起蜜蒂妖精，道：「大家都累了，就在這裡歇息吧！」
「這個旅館並不好，但是整條街唯一開門的店舖，沒辦法，只好將就著住下了。」女精靈也同意了。
等兔女郎引領人類男子和女精靈上樓休息之後，店老闆才記起自己沒有要錢。
它不敢上前開口，因為牛頭人還在瞪著它，深怕利斧將自己一劈兩半。它磨擦著雙手，咳嗽著，清著嗓子，準備想個法子，先用說話把緊張的氣氛放鬆一下，再把話題引到金錢的上面。
「這裡有一千金普克，我們也許在這裡住兩三天，你必須負責準備所有的東西。」野豬人把魔法卡塞在店老闆的手中，大吼道：「凸，你有沒有聽我說話？老闆和小姐們要的食物很簡單，按照這張紙上的去做，做得好的話，你還能得到額外的賞賜，做得不好，我送你下地獄重做！凸，聽明白了沒有？我們吃喝的食物隨便做就行了，最重要是要快！」
「記住一點，所有食物都要確保清潔和安全，否則，我會用你的腸子活生生地絞死你！」牛頭人警告道。
「明白了，明白了，大家快請坐，我馬上就給你們上酒上肉！」店老闆有了錢，別說準備食物，就是讓它親吻野豬人的腳趾也可以，在混亂之城，金錢永遠是擺在第一位的，無論什麼時候。
傭兵們魚貫進來，它們其實並不是什麼強大無比的悍族，而是雜七雜八的游散傭兵。
只是它們身上的裝備和殺氣實在有夠嚇人，沒有死過十次八次再在地獄逃命回來的傭兵，身上絕對沒有它們那一身傷疤和殺氣。如果算單個實力，吸血鬼有信心擊敗這些傭兵中任意一個，除了野豬人和牛頭人，還有一個獨眼狼人之外，所有的傭兵都並不算太強大。但如果用一百個吸血鬼這樣實力的隊伍與這一百多人開戰，那麼相信不用幾分鐘時間，相信這些殺氣騰騰的傭兵就會徹底地撕碎對手。
它們的坐位和姿勢，都是最警惕最蓄力的，雖然沒有人要襲擊它們，可是這些傭兵保持著這種隨時開戰的警惕性。
如果有人偷襲，店老闆毫不懷疑，一剎那之間，相信就會有三四十人發動反擊。
店外面的馬人隊長看了之後，也深深皺眉。
那個人類男子究竟是什麼人呢？這些傭兵是他什麼時候收集的？又是用什麼方法將它們訓練得這麼瘋狂和狂暴的呢？
他來混亂之城，又是為了什麼目的？
難道，這個人類男子，是不邀自來的人類奴隸主？這些傭兵，就是他的角鬥士奴隸？
「大家別太緊張……作為巡防官，我有權利詢問一下你們老闆的姓名，你們誰來回答我，高貴又威嚴的人類貴族，他叫什麼名字？」馬人隊長一進來，立時發覺自己處於眾人發動攻擊的中心，嚇出了一身冷汗，臉上趕緊強裝出和善的笑容。
「惡魔獵手，尤迪安。這是我老闆的名字，馬人隊長，我們已經回答，如果你要走向樓梯，打擾我老闆的休息，凸，那麼別怪我們當你是刺客，因為在此之前，無恥的刺殺已經上演過了，我們絕對不會讓它重演，明白嗎？我們也有護衛老闆的義務！」野豬人凶狠地撕咬著手中的肉骨頭，動作比野狗人還要嚇人。
「尤迪安？好名字！」馬人隊長當然不會做傻事，哈哈一笑，出門去了，但臨走之前，又回頭看了一下。
「……」它發現，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吃喝，冷瞪著自己，嚇得心裡直發毛，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走，趕回去報告城主。
「什麼？來了一個古怪的人類？」混亂咆哮城主卻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揮手讓馬人隊長退下了。
「城主過多地把精力消耗在女人肚皮上了！」馬人隊長心中歎息，它看見混亂咆哮城主身邊最少有十個裸女等著，而在它的懷中，還有個魔族女子像騎馬一樣顛簸。雖然混亂咆哮城主足夠強壯，也足夠強大，身為深淵咆哮魔王的它，等同人類的劍聖。放眼整個七族之地，也是排行前十的強者，但是，混亂咆哮城主卻不像排行前十的那些強者一樣每天苦修，而是把體力浪費在女人的身上。
作為親衛騎士，馬人隊長覺得有點遺憾。
馬人隊長崇尚強者，喜歡殺戮和征討，對於自己的城主，它其實有一點期望，盼望混亂咆哮城主能夠主動出擊，征討七族各大城鎮，而不是龜縮在這座山城中玩女人。
現在混亂之城內四區的王越來越強大，最強大的維多利亞女王已經擁有**王的實力。
血翼王和克拉克伯爵也擁有等同人類劍皇的實力，至於白骨將軍，它表面實力最弱，但擁有最多的亡靈屬下，這些手下，都是不吃不喝的戰鬥機器。現在混亂之城暗潮洶湧，一旦有什麼變動，那麼真是不知會如何碰撞和爆炸，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馬人隊長已經無數次提醒混亂咆哮城主，要城主小心處理四王的事情。
但混亂咆哮城主已經沉醉於自己的強大之中，每日都在四王送來的美女之中花天酒地，完全不顧混亂之城。
作為武者的直覺，馬人隊長覺得今日這個人類男子不簡單，目的非常的可疑。本來想提醒城主小心，但它一句也聽不進去，馬人隊長心中真是遺憾。以那個人類男子的風度和氣質，絕非平凡人，他的前來，多半是另有目的，一個不小心，那是非常危險的後果……難道，一年前人類帶來的那場災難，城主已經忘卻？
「雖然你沒有下達命令，但作為我的職責，我還是會替你監視那個人類男子的，希望我這次收集到了證據之後，你會採取一些操施，把混亂之城重新掌控起來！」馬人隊長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所有的親衛都露出『淫』猥的目光看著城主和美女進行肉搏大戰，沒有一個人看著自己。
它們都在等著城主玩厭後的賞賜，沒有人注意刺客之類。
在這些護衛的心中，強如劍聖的混亂咆哮城主，世間前十的強者，不可能有那個白癡刺客會來刺殺它！
可是在馬人隊長的心中，卻是這樣對比的。那個人類男子也沒有敵人，沒有刺客要刺殺他，但他的護衛們卻警惕無比，那怕自己已經走出門口，但所有人的目光還像刀子一般瞪著自己，根本沒有放鬆下來。
相比之下，這兩者的差距，何等之大？
馬人隊長裝著不經意，又巡到了那間小店邊，在外面有意無意地偷看著，裝著平時巡邏的樣子。
十幾個血翼王的鳥人手下來了，它們以一慣的囂張態度，穿街過巷，挨家挨戶地收保護費，比馬人隊長還幹得在行。鳥人們看見馬人隊長，也只是鼻子哼一聲算是打招呼。
當它們走進了酒館，看見自己平日霸佔的位子上坐著人，個個勃然大怒。
一個頭領最快，衝進去，將坐在自己位子上的傭兵踢倒在地上。鳥人同伴們哈哈大笑，那名傭兵全身肌肉一陣顫抖，馬人隊長看見，那名狼人傭兵的手爪最少三次伸向自己的腰際，但又縮了回去。馬人隊長再注視別傭兵的同伴們，幾乎所有的同伴，都有一種信號在交換。
它們根本沒有動，但隱隱然，已經包圍了這十幾個漠不知情的鳥人。
馬人隊長直看得汗毛倒豎，冷汗淋漓。
「垃圾，這不是你們這些狗雜種該坐的地方，這是老子的位置，明白嗎？吃屎去吧，你們這些狗蛋！」鳥人首領囂張地大笑起來，又一腳踢向狼人傭兵的小腹，將它踢得一個踉蹌。
「我說隊長，你看它的眼睛，看，它似乎很不服氣，這狗雜種眼中竟然有憤怒！」有個鳥人大笑道。
「它不服，我打到它哭！」鳥人首領連續幾巴掌抽在狼人傭兵的臉上，打得它牙血直濺，又衝著邊上臉露憤怒的傭兵同伴嘲笑道：「怎麼樣？你們也不服氣是嗎？來啊，拔出你們的武器攻擊我們啊？你們知不知道我們是誰？我們是血翼天王的近衛，是高貴的翼族，跟你們這些吃屎狗是不同的，明白嗎？你們吃什麼肉啊？等一下老子拉出的屎，才是你們的食物……哈哈哈，你們敢動我們一根毫毛嗎？在混亂之城這裡，我們就是法律，我們就是你們的主人！都給老子跪下了，給我們舔屁股，老子今天心情好，賞你們一餐美味！」
「吵死了，吵得人睡不著覺！」花妖精在裡面飛出來，睡眼惺忪地嚷道：「尤迪安老闆要你們馬上清理這些垃圾，馬上，越快越好！蜜蒂兒已經被吵醒了，正在哭！」
「明白。」牛頭人站起來沉聲應答了一句。
「讓我看看你的屁眼，是不是能塞進你的鳥頭！」被打的狼人傭兵一聽老闆生氣了，馬上跳了起來，一匕首紮在鳥人首領的小腹。
鳥人首領錯愕地看著狼人傭兵，難以置信。
它不相信有人敢動手殺自己，因為自己可是血翼王的手下，東區的霸主。
馬人隊長看見，那狼人傭兵不但用匕首捅進鳥人首領的小腹中，還惡毒地絞著匕首，讓鳥人首領整個軟倒在它的手中。那些鳥人還沒有清醒過來，邊上數十把武器，已經砍在它們的身上，用最快的速度，將它們屍分數十塊。
有個鳥人在臨死之際，拔劍反擊，砍中一名傭兵的肩膀。
那名傭兵不退反進，一棒砸碎了鳥人的頭顱。
馬人隊長看見它在肩膀上隨意地拔出利劍，若無其事地扔在地上，呸了一口血沫，又坐下繼續吃喝。馬人隊長看得眼角直跳，這麼凶悍的傭兵，它實在第一次看見。不過，也激得它胸口中有團火在熊熊燃燒，它覺得只有這樣的軍隊，作戰才夠味道。
殺人有很多種，但最凶悍的殺法，就是無視對方的攻擊，無視自己的生死。
「不要說你是血翼王的手下，就是血翼王親自來，也唬不了我！垃圾，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老闆一手訓練出來的護衛，你算個屁啊！」狼人傭兵用利爪將鳥人首領的胸口惡狠狠地撕開兩半，掏出它的心臟，塞在鳥人首領的口中，再一腳把它踢了出去。
「血淋淋的，趕緊去洗乾淨，瑪維小姐最不喜歡血腥了！」花妖精吩咐一句，又飛回去了。
「這些王八蛋還以為我們是幾年前的那些雜魚，媽的，剛才殺人，我一個也沒有搶到！」獨眼狼人首領衝著驚呆的店老闆哼道：「如果你敢尖叫，打擾了老闆的休息，我就活撕了你！有事到外面說，殺幾個鳥人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媽的，你到底想跟我說些什麼？」
「血，血翼王…報…報復……」店老闆聲音顫抖了。
馬人隊長注意到，剛才狼人傭兵的顫抖和店老闆的顫抖完全不是同一回事。
忽然，馬人隊長有點恍然大悟。
剛才那個狼人傭兵的顫抖，是一種興奮的顫抖，跟自己現在的手一樣，那是一種心情激動的顫抖，是一種嗜血的暗示，絕不是恐懼。
「我說，凸，得罪血翼王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驚擾了我們老闆，你就連下地獄，也會覺得美好。」野豬人大手一拍店老闆的肩膀，道：「我勸你，趕緊去準備食物，如果老闆不滿意，我會一根一根骨頭地活拆了你。當然了，如果你準備的東西讓老闆滿意，那麼他一高興再賞你一千金普克也是有可能的，別在這裡廢話了，趕緊你做你應該做的事！」
「隊長先生，這些有些垃圾，麻煩你處理一下。」牛頭人直接走向馬人隊長。
「垃圾清理起來容易，但問題是垃圾通常是越清越多的！」馬人隊長看見牛頭人眼中有殺機一閃，心中又是一寒，但作為城主親衛的驕傲，讓它抬頭挺胸，毫不示弱地與牛頭人對視。
「小垃圾我們處理，大垃圾我們老闆會親自出手，世間沒有他清理不了的垃圾……」牛頭人沉沉地哼了一聲。
「明白了。」馬人隊長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道：「明天晚上，角鬥場有表演，也許你們的老闆會有興趣。另外，作為職責所在，我會如實向城主報告，儘管它不一定會聽，但我一定會說。如果你們要阻止，只能是現在。」
「不，儘管報告吧！」牛頭人沉聲道：「盡職盡責是好事，最少，它不是壞事！」
神秘的人類男子尤迪安出現在混亂之城的消息，不脛而走。
僅是進城第一天，就縱容手下斬殺了血翼王的護衛。他這種向東區霸主挑釁的舉動，讓整個混亂之城都為之沸騰。在黑暗賭局裡，有人開出了盤口，直賭人類男子尤迪安的死亡時間。
混亂咆哮城主聽了報告，並沒有在意。
它不覺得一些最強也不超過大地武士的傭兵能代表些什麼，如果它願意的話，一劍就可以殺掉那一百多個傭兵，所以，什麼殺氣殺機警惕紀律之類的東西，並沒有在它的心中留下印象。它也不覺得人類神秘男子尤迪安能夠挑戰血翼王，畢竟血翼王是僅次於自己和維多利亞的存在，就連克拉克伯爵，也只能勉強戰平，就算是再強大的人類，也不可能挑戰血翼王。
再說，在東區，血翼王最少擁有五千名部下。
人類男子尤迪安如果想靠一百多名傭兵就打敗血翼王的軍團，那麼除非每一個傭兵都是天空武士。
「下去吧，這種小事以後不用稟報了。」混亂咆哮很不煩惱地哼道：「不是叫做惡魔獵手，他就一定能夠獵殺惡魔！這個尤迪安，我懷疑他連惡魔是什麼樣都沒有見過！哼，他應該是人類的什麼王子之類吧？想跑來我的混亂之城撒野嗎？他真是不知死活！」
「……」馬人隊長心中一陣歎息，雖然僅僅是看了一眼，但它感覺那個神秘的人類男子，絕對是一個超級強者。雖然表面上他是人類劍士，但試想想，一位人類劍士，能夠活著在人類大陸來到混亂之城嗎？如果他沒有絕對的實力，敢輕易挑戰血翼王嗎？
「隊長先生，麻煩你給女王帶個信，女王想與尤迪安先生見面！」馬人隊長一出混亂主城堡，發現吊橋有一位蜻蜓翼妖精等著，微笑道：「如果你能辦好，女王陛下會有重賞，反之，隊長先生可以先寫好遺囑。」
「這是維多利亞陛下的原話嗎？」馬人隊長聽了心中大凜，它隱隱覺得，混亂之城要變天了。
「隊長先生很聰明，相信不會讓女王失望的。」蜻蜓翼妖精微微一笑，輕盈地飛走。
此時，天空烏雲正在聚集。
有如馬人隊長的心情，黑壓壓，沉甸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