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八章 第五節 口欲 文 / linkin

    黑暗的夢中，一個低沉的耳語，悉悉索索地響著。

    「誘騙亞當和夏娃偷食jin果的，是口欲」

    「那是人類的初期，初生嬰兒的性慾」

    「禁忌，是不為人所知的罪惡」

    「人的血液，是能夠召喚惡魔的毒品」

    「純潔的白色，將被鮮紅的液體所玷污」

    深夜，朦朧間，感到嘴裡被黑暗的潮濕攪動著，下意識舔了舔嘴唇，卻忽然發現口中溫軟香甜的存在。這是！！！！

    這陌生而又熟悉的觸感一下將我從眩暈中拉到了清醒的現實，我猛地睜開眼，「唔啊！！！」

    黑寂的夜色下，月如的臉顯得更加的蒼白，她的眼神不再像平時那樣溫柔恬靜，散發著迷亂而又痛苦的光芒，她的舌頭貪婪地在我的口中吸吮著，動作沒有賢淑的典雅，發出無奈而又壓抑的甜美歎息。

    「月如！別這樣！！」我將她從身上推開，抓著她的肩膀，拚命的搖著，想將她從失神的狀態中甦醒過來。

    「唔哥哥」她的身體癱軟得沒有絲毫力氣，只是掙扎著問道，「難道你的嘴裡有血嗎？」

    「」我忽然回憶起水月在我舌頭上留下的傷口，「大概是吧不是這個問題！！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對不起」她根本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惆悵而又絕望的說道，「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

    「到底出什麼事了？！」我焦急地抓住她，希望眼前散發著絕望的黑暗氣息的女孩，再次變回那個溫柔嫻靜的高貴淑女。「你到底怎麼了？」

    「不過是一隻沉默的羔羊，終於露出了吸血鬼的牙罷了」她慘淡的一笑，暈倒在我的懷抱中。

    第二天一早，接到通知的佐籐大夫就急匆匆地趕來，一見到我，就充滿愧疚的鞠了一躬。

    「請少爺原諒，一直以來，我對少爺隱瞞了小姐的真正病情」

    「現在說這些沒用，到底月如是得的什麼病！她昨晚太奇怪了說的都是血啊之類的她平時可是最害怕見到血的」我懶得追究這老頭的責任，只想知道事情的緣由。

    「這個病很複雜，」他停頓了一下「要是簡單的比喻一下，那就是小姐有所謂的吸血鬼的血統」

    「啊？別開玩笑了！」我可不是生活在什麼玄幻小說世界裡的人物，這麼反科學的言論，我嗤之以鼻。

    「應該說是，家族遺傳性的嗜血症」他並沒有理睬我的打斷，「必須定期補充血液內的成分所以我才說像吸血鬼一樣」

    「這種病那麼嚴重麼？」我不安地爭辯道，「但即使如此，也沒有必要刻意隱瞞啊」

    「可惜，的確有隱瞞的必要問題並不在病的本身，」佐籐大夫歎了一口氣，「而是患者會對血感到飢渴。小姐的家族中有不少這樣的人，身體的痛苦雖然可以有辦法治療，但是所謂的心病甚至會有想去咬別人脖子的危險性！」

    我不由一身冷汗，但是也覺得略微有些眉目，昨夜的月如，那樣突然的吻，大概是嘴中的血腥氣味的緣故；不過，她當時似乎並沒有意識到我舌頭上的傷口，與其說是因為嗜血而吻我，倒不如說是在吻我時，不小心吸到了血。

    「難道就無法治療麼？以前月如家族裡出現這樣的病人，那都是怎麼醫治的？」我不甘心地問下去。

    「據我所知，以前的患者，最後全都被這個病折磨致死。」得到的確實如此令人絕望的答案。「有的是因為受不了病痛而『自殺』，有的則是因為精神上的疲勞而並發其他病症而過世倖存的例子，一個也沒有。」

    我悲傷地看著一旁沉睡中的月如，她的容貌，美得是那樣純潔無瑕，我的心裡揪得痛。

    「具體的症狀是怎麼樣的？」我低聲問道。

    「據說，是一陣貧血般的頭暈目眩後，隨之而來產生邪惡的感情，然後是強烈的吸人血願望」佐籐大夫扶了扶眼鏡，「邪惡的情感，隨著患者的年齡增大而不斷擴大當然，患者個體的症狀也是有差異的。」

    「現代的醫學難道就束手無策麼？」一直以來的教育讓我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這是小姐家族特有的遺傳病，我翻閱了大量資料，沒有找到過相似的臨床病歷，無從著手。另外患者身上隱藏著無法靠自身意志力克制的凶暴感情，若是被世人知道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那也是我盡量保守小姐病症秘密的原因。」

    「」我沉默了，自己的妹妹竟然一直受到這樣殘忍的病痛折磨，而我這個做哥哥的竟然一無所知。

    「不過少爺也不用太過於擔心」佐籐大夫安慰道，「小姐的個性十分堅強，到目前為止，沒有接受過任何藥物治療，只是靠意志就能夠遏制病情，我看康復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想不到看似柔弱的妹妹竟然是這樣頑強的與病魔抗爭，我只感到一陣心酸。

    「以往的患者，在出現嗜血慾望時，總是不能夠壓抑自己的慾望，而吸食血液，這樣一來，病情就會極度加重。」他用讚許的目光凝視著月如，「而小姐從出生到現在，卻一次都沒有嘗過血的味道，而且她還有暈血症，所以我對她充滿信心。但若是讓她嘗到了血，那就會像毒癮一樣不可自拔，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佐籐大夫」我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多大劑量的血會讓人上癮呢？」

    「這裡要提到一個概念：口欲。弗洛伊德認為，在人格發展的過程中，每一個人都要經過口欲期、肛門期、性蕾期、同性期、青春期等幾個階段；新生男嬰，偶爾有自發性**。嬰兒在排尿前由於膀胱和腸道的充脹刺激也時而引發*，在吸吮時也可誘發*，這就是口欲期的表現。在上述情況下，女嬰可出現*濕潤現象，稍後可看到刺激大腿或生殖引發規律性*收縮及脊柱彎曲。這反映出嬰幼兒已存在非條件性反射。幼兒時期的*官逐漸發育，可出現類似*現象。對血的渴望也可以看作是一種病態的，甚至夾雜著性慾的口欲，」佐籐大夫停頓了一下，「患者只要味覺感受到血的滋味，就會食髓知味。基本上，嘗到一點點血腥味，就會上癮。而且會只對第一次嘗到的那個對象的血特別依賴。」

    「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我想起月如的話，身子一下子無力地坐了下來。

    「少爺？」佐籐大夫訝異的詢問，「你不舒服麼？」

    「月如她昨晚已經嘗過我的血了。」我說完這句話後，被絕望的疑惑和自責的悔恨纏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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