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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分寶大會 20 願賭服輸 文 / 幽谷聽泉人

    20願賭服輸

    贊!連張子初都有點吃驚,這個貌似驚人的葛明光可以系裡出了名的傻子,若不是他老爸就是中原大學的副校長,這種人連在學校裡當門房都不夠資格,卻不料居然將那趟臨時趕出來的課記得如此清楚,有前途啊!

    蕭金鈴狠狠地剜了張子初一眼,將目光轉那些女社員。看看那些一聽到泡妞就目露精光的男社員,就知道張子初的狗屁教育很成功,起碼他們已大都將馬列主義活學活用到泡妞的大業之中:「李潔泉,你來說說馬列主義的基本原理。」

    蕭大小姐也不是沒有情報的,給求索社男社員上課的是張子初,可給女社員上課的卻是朱垂范。以朱垂范的人品,打死都不會幹這麼齷齪的事,她只好將希望放在女社員身上。

    果然,那個胸大沒腦的李潔泉沒有讓她失望:「朱社長給我們講過,做事首先得做人。做人首先要學會端正自己的心,不能欺心,不能欺人,要堂堂正正,實事求是,有一說一,有十說十,不能把一說成十,也不能把十說成一……」

    「停!」蕭大小姐現在是越來越沒有耐性了:「你還是乾脆地告訴我,你懂不懂馬列主義的基本原理就可以了!」

    「不懂!」李潔泉回答得乾淨利索,沒有半點猶豫和拖泥帶水,讓人懷疑她是不是蕭大小姐派入求索社的無間道。

    蕭大小姐好笑地看著張子初:「這裡出了一個冒充的,如果我再找出幾個呢?求索社的社員數會不會下降兩百來人,到時候誰是第一大社團就難說了。」求索社女社員共計二百二十八名,即使只除掉一百八十名,就夠不上國術社的三百七十五人了。

    張子初仰天打了個哈哈說:「蕭大小姐有一點恐怕弄錯了,誰說李潔泉不懂馬列主義?」

    「她自己說的!」蕭大小姐聳聳肩:「我可沒有逼著人家這麼說。」

    張子初說:「李潔泉是個樸素的馬列主義者,她不研究馬列主義理論,卻將馬列主義扎扎實實地貫徹到行動之中,成為一個實踐的馬列主義者,這才是我們求索社的中堅力量。」

    「你就狡辯吧!」蕭金鈴露出了鄙夷的神情,打賭輸贏固然重要,可若是遇上一個沒賭品的人,就讓人感覺像吃了蒼蠅一樣的不爽。還實踐的馬列主義者?一身黑色的低胸晚裝,臉上塗滿了亂七八糟的名牌化妝品,身上散發著陣陣濃香的李潔泉,還馬列主義者?根本就像是資本主義社會裡墮落的交際花,也不知她是怎麼上得大學?

    張子初笑著說:「我也想認輸,可是李潔泉同學的表現真的無可挑剔,她在承認自己不懂馬列主義理論之前,是不是說要實事求是?」

    「是!」九百多人都聽到了的話,誰會否認?

    「實事求是可是毛澤東思想的精髓之一。什麼是毛澤東思想?那是馬列主義與中國革命實踐相結合的產物,是馬列主義在中國的發展,李潔泉同學以自己的表現實踐了實事求是,難道你說她不能成為一位實踐的馬列主義者?」張子初鼓動三寸不爛之舌,說得蕭金鈴發暈:「馬列主義在中國出現失誤的一個重大表現就是只停留在理論之上,教條主義和本本主義盛行,為了避免這些錯誤,李潔泉同學乾脆以身做則,拋開那些繞來繞去的所謂定理,以實踐來貫徹馬列主義。忘了說一聲,只有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可是鄧小平理論的精髓。鄧小平理論更是馬列主義在當前中國社會的最普遍運用,正符合我們求索社的宗旨。」

    聽著一連串似是而非的理論從胖子的口中源源不斷地湧出,蕭金鈴恨不得一個箭步上到前去,一掌打得胖子滿地找牙。更可恨地是,張子初紅口白牙地說完這一切後,還很有風度地對著她問:「對於我的解釋,蕭大小姐還滿意嗎?」

    「滿意!」這兩個字像是從眼縫中擠出來的,就在蕭金鈴左手小指一勾,準備用武力行兇時,張子初適時以眼示意,瞥了瞥朱垂范,低聲說:「風度!注意風度!儒家修行者可見不得無法無天,毫無淑女模樣的女孩子!」

    這話放在別人身上沒什麼效果,可放在蕭金鈴身上就不同了。雖然她跟朱垂范也算是青梅竹馬了,也偶有粉色傳言,但雙方各有各的門派,各有各的修行,經常一閉關就是一年半載。說起來,現在她似乎在跟朱垂范談戀愛,但事實上,也就湊一起說說話,眉來眼去一番,連牽手摟腰的程度都不到,還朦朧著呢!

    這個時候的女人,誰想讓對方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自從朱垂范轉學到中原大學後,蕭金鈴咆哮獅王的綽號雖然還在,但那些斷手斷腳的傳言卻早已清理得乾乾淨淨了。她滯了一滯,溜了一眼朱垂范,硬是將快燒到頭頂的怒火給壓了下來,也壓低聲音說:「好你個胖子,居然用這種手段來贏我,以後有你好看的!」

    張子初拱拱手說:「姑奶奶,胖子也是逼不得已,否則我這個輔導員還怎麼在你們班混得下去?這樣吧,今天賣胖子一個面子,明天,胖子讓本社副社長做東,請蕭大小姐赴宴如何?」

    「你給我記住了!」不知是讓張子初張胖子記住今天蕭大小姐出糗的事,還是要記住讓朱垂范請吃飯的事,蕭金鈴含糊地咕噥了一句後,轉身對著大家宣佈:「雖然求索社社員的素質差了一點,但畢竟也算是社員,一個擁有五百多名社員的社團理所當然已成為本校的第一大社。在這一點上,張子初做到了,所以,在接下來的一個學期內,他能在我所在的班級裡正常行使輔導員的權力。同時,基於我跟他的賭約,今後我不會再叫胖子,而是稱呼他的大名張子初!」

    「不能叫子初哥哥嗎?」胖子低聲咕噥了一句,頓覺背上刷刷地發涼。要是目光能殺人的話,他早被蕭朱這對男女雙煞給剁成餃子餡了。

    「完了!」佛靈哀歎說:「人家都快夫妻齊心了,老大,你沒戲唱了!」

    「誰說我沒戲唱?好戲剛剛開鑼呢!」張子初回答了一句後,滿臉笑容地對著話筒叫:「為慶祝我們求索社成往全校第一大社團,今天我已包下這個禮堂,讓我們盡情歡樂吧!」

    說著,打了個響指,這動作若是放在朱垂范身上,倒是無比灑脫,可放在張胖子身上,就有說不出的滑稽。動作滑稽,可錢不滑稽,早已安排好的服務員在他的示意下,飛快地進入場地,僅僅十分鐘的時間,已把整個小禮堂佈置得金碧輝煌。燭光流彩間,四周是長長的自助餐桌,各色果鮮菜餚正源源不斷地端上來;靠內的,被搭成了酒吧檯,可是端著酒,隨意找個坐位,聊天也好,泡妞也好,很是愜意;中央則是一個舞池,還誇張地搭送了一名dj,正在鼓動著大家的興致。

    這哪還是校員社團的聚會,分明成了上層社會的豪華晚宴,這事要是傳出去,估計明天求索社就會接到成疊成疊的入社申請。

    張子初迎著眾人疑惑的眼光,聳聳肩說:「這不關我的事,是我兄弟聽說求索社將榮膺中原大學第一社團後,為我們所準備的。不需要我花一分錢,這種送上門來的好事,我從來不會拒絕。」

    「原來是竹風俱樂部出來的,難怪手腳利索得很!」蕭金鈴不冷不熱地應付了一句。黃涉竹一留在武漢,就創立了涉江集團。竹風俱樂部是涉江集團所屬的一個會所,一般只用來招待高端客戶,有時,也為一些大客戶提供酒會服務。由於出色的佈置手段和獨特的切入點,倒讓很多武漢上流社會更青睞由竹風俱樂部代為操辦高級酒會,已漸漸地成為一種奢華和身份的象徵。

    張子初宣佈了酒會開始後,就很失敗地被大家撇在了一邊,見蕭金鈴這副模樣,暗笑著說:「要不,我明天也讓朱副社長在竹風俱樂部請你共進晚宴?」

    見蕭金鈴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他又加重了一句:「是雙人晚宴,怎麼樣?這下該夠意思了吧!」

    蕭金鈴的臉上罕見地起了一層淡淡的紅暈,輕咬著嘴唇,低聲說了句:「謝謝!」

    「哇佳佳,我是不是聽錯了,這丫頭會對人說謝謝?」直到蕭金鈴走遠了,張子初還呆在那裡,心裡不斷地狂叫。

    佛靈翻了翻白眼:「這有什麼奇怪的,不過,人家可是為了朱垂范謝謝你,別自做多情了!」

    「切!打擊我是不是?」張子初毫不在意地說:「我不管她為了誰,可這句謝謝是對我說的,一個剛剛打擊了她的人,居然能贏得一聲謝謝,這說明我在她心中已有了相當的印象!」

    張智歎了口氣說:「老大,你這叫自戀呢?還是過度自卑引發的心理扭曲?」

    張子初說:「錯!這是我泡妞計劃的第一步,不管好壞,先留個到此一遊再說。接下來,我就會讓她恨上我……哈哈,否定之否定理論還是很有用的?」

    「老大打算幹什麼壞事?」佛靈有點來勁了。

    「沒什麼!」張子初笑得極為噁心:「我只會告訴朱副社長,明天他要在富皇酒店請客,至於誰走錯了門,跑到竹風俱樂部去,關我什麼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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