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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分寶大會 19 誰是第一 文 / 幽谷聽泉人

    19誰是第一

    張子初和蕭金鈴的賭注很快傳遍了整個校園,身為求索社副社長兼形像代言人的朱垂范才知道被胖子陰了一把。按說,他本來也就想弄個社團出來,壓蕭金鈴一壓,但現在變成被胖子逼著幹活,心情不由地大為鬱悶。

    鬱悶是一回事,可幹不幹活又是另一件事!張子初在跟蕭金鈴打賭後,第一件事就是在公告欄裡貼出求索社社員名單,兩米多長,一米多寬的紅紙上現在只寫著兩個名字:「張子初,會計學九八級碩士研究生;朱垂范,會計學九七級博士研究生。」如果朱垂范現在就放棄,只怕今後在全校師生面前都抬不起頭。

    現在中原大學的十七個社團中,人員最多的就是國術社,下設文學、武術兩個分部,社長蕭金鈴,共有社員三百七十五人。這是個已知數,未知數是國術社進入向來是比較嚴格,若是為了比人數,放開進人的口子,只怕一夜之間,國術社的人員會增加十倍。

    所幸朱垂范也不是盞省油的燈,一旦決定與國術社比個高低,自然也拿出不少手段來。比如,他在學校禮堂前面做了一次演講,就為那張紅紙名單上增添了五十多個名字,當然,全都是女生。再比如,他在學校通告欄裡,貼出了新入社的女生照片,向全校師生介紹新人的同時,給社員名單上又添了七十多位男生的名字。

    在諸如此類的手段反覆應用之下,僅僅一周的時間,求索社的社員名單一下子瘋長到三百多人,幾近與國術社分庭抗禮。奇怪的是,蕭金鈴居然一點兒也不在意,甚至連反擊的意思都沒有,既沒有讓人不加入求索社,也沒有增加國術社的社員人數。

    如果說她因為朱垂范的原因自認失敗,張子初第一個就不信!戀愛中的女人雖然比較盲目,但蕭金鈴還不至於犯這種低級錯誤,畢竟跟她賭的是張子初,不是朱垂范。她越是平靜,越讓張子初覺得心裡不踏實,苦命的張智在他的壓搾之下,每天都要模擬出數十種可能遇到的情況,還要製作預案,辛苦得直嚷嚷有人虐待童工。

    時間過得飛快,在雙方沒有蓄意相爭的情況下,大學生活一如往常的平靜。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在公告欄中,求索社社員的名單已增加到五百多位,首次超越了國術社,成為全校第一大社團。

    「把雙方社員都集中起來吧,我也好當面認輸!」說這話的人是蕭金鈴,感到大有壓力的卻是張子初。凡是對蕭金鈴有那麼一點點瞭解的人都知道,這丫頭絕對不是那麼容易認輸的,尤其是通過張智無恥地弄到了蕭金鈴詳盡資料的張子初,打死也不信她不是在玩什麼花招。

    玩就玩吧,為了男人的面子,張子初就算明知道是陷阱也要跳下去。雙方社長一道令下,晚上七點中,借了學校的小禮堂,求索社和國術社聯歡,一共近九百名學生濟濟一堂。

    往那兒一站,就看出差距來了。國術社的,分成七個分部,分穿不同的制服,漢服、唐裝,儒雅中帶著大氣,自覺地形成一個個方陣,那精氣神,只能用一個「贊」字來形容。

    回過頭來看看求索社的,有西裝革履的,有背心拖鞋的,有絕代妖姬模樣的,也有殘花敗柳形象的,更有氣勢彪悍的、吊兒朗當的、打著哈欠的……如同一堆散沙,又像一坨扶不上牆的屎,三三五五地集在一起,這哪像社團,簡直就是早上東門外的菜市場。

    「請求索社社長講幾句話吧!」蕭金鈴看著台下的鬧劇,眼睛飛快地在朱垂范身上滑過,又戲謔地盯著張子初。

    「說什麼啊!」張子初鬱鬱地接過話筒:「說老實話,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雖說求索社現在是全校第一大社,但比起國術社這樣的傳統強社還有一定距離,今後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力爭向黨向社會,向每一個關心我們成長的人做一個交代。」

    「停!」蕭金鈴強忍著笑意:「誰說求索社是全校第一大社?」

    張子初打了個哈欠,指了指台下那一堆散沙說:「蕭大小姐,我知道你們國術社的本事那是一個頂仨,可論腦袋的數量,也只能一個一個來。相信蕭大小姐小學數數應該學得還算到家吧,這五百大於三百的簡單算術不致於就在此被推翻掉。」

    蕭金鈴眼波流轉:「胖子,我問你,什麼叫社團?」

    「這麼簡單的問題由我們形象代言人回答就行了!」張子初不知道是學會了裝傻,還是覺得不能一個人出盡風頭,就往邊上讓了讓,將朱垂范給推了出來。

    朱垂范微微淡笑,讓台下幾個花癡女生尖叫出聲:「所謂的社團,是指由一群在某些方面愛好相同、水平相近的人自願自發地結集在一起,相互學習,共同探討,共同進步的團體。這個解釋,不知道蕭大小姐滿意嗎?」

    蕭金鈴巧笑倩兮「所謂的在某些方面愛好相同,是否指的就是社團的宗旨?」

    「我想應該是的。」不能再讓朱垂范站在前台了,再讓他們眉來眼去,胖子我的前途就危險了,張子初適時地接過了話題。

    蕭金鈴的笑容中隱隱露出點剛偷了幾隻小母雞的狐狸模樣,讓張子初看得心中癢癢,恨不得上去親一口:「據我所知,求索社在學校方面社團登記時,提出的宗旨是研究馬列主義在當前新形勢下的應用,不知有沒有錯?」

    「沒錯!」張子初回答得又快又乾脆。

    蕭金鈴又說:「求索社,顧名思義,路漫漫其修遠兮,我將上下而求索,正是為了孜孜不倦地追求馬列主義在新形勢下的應用而設立。求索社的社員必然是馬列主義的愛好者,才會結集在一起,是也不是?」

    張子初已經知道蕭金鈴想在什麼地方下刀子了,可又不能不答:「是!」

    朱垂范暗暗好笑,這就叫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當初胖子巧布陷阱,引得他一路只能答是,現在情況正好反過來,被蕭金鈴牽著鼻子走,真是臘月的債,還得快啊!

    蕭金鈴一指台下的求索社員:「他們之中,究竟有幾個是對馬列主義感興趣的?若是連馬列主義也不感興趣,又怎麼稱得上是求索社社員?拉人濫竽充數很簡單,只要我現在出去叫一聲,起碼有一千個人會同意承認自己是國術社成員,可這有意義嗎?」

    小娘們的眼光真毒,連張子初也不得不承認,對正人君子來說,蕭金鈴這一招根本就是絕殺。但張子初是正人君子嗎?起碼他自己不這麼認為,就連朱垂范、佛靈和張智也不這麼認為。他嬉皮笑臉地說:「不知蕭大小姐從哪裡看出我們的社員對馬列主義不感興趣?諸位,請大家回答我,你們對馬列主義在戀愛方面的應用感興趣嗎?」

    「感興趣」台下的回答三三兩兩,好歹也算是大家都給了個面子,全都是肯定的回答。其實說到泡妞吊凱子,這年頭誰不感興趣?至於馬不馬列主義,那純粹是看情況而定,管他白貓黑貓,能捉得到老鼠的就算好貓。就現在來說,無論是男追女,還是女追男,起碼在求索社馬列主義現代化研究的名義下,大家有個交流的平台,自然也就回答感興趣了。

    想不到他們所說的馬列主義在新時間的應用,是應用在談戀愛上,蕭金鈴差點氣得一頭從台上栽了下來,她氣呼呼地指著台下一個人喝:「葛明光,你說說馬列主義的基本原理有哪些?」

    「這個……這個……」台下一個精瘦如竹竿的猥瑣傢伙搔了半天腦袋,好不容易才憋出幾句來:「我們社長說過,首先是物質第一性的客觀規律,所以要泡妞得做好金錢準備,口訣是沒金錢,莫談戀愛,有時間,趁早睡覺。」

    「第二是矛盾規律,男女之間根本就是矛盾關係,所謂泡妞就是把這矛盾關係統成一個暫時的整體……」葛明光眨巴眨巴眼睛,在此之前,朱垂范負責女生,張子初負責男生,還真給他們上過課。矛盾定律也講得很透徹,只是接下來的有些話不能在女孩子面前提,尤其是不能在蕭金鈴面前提,否則不死也要病三年!這一點,即使葛明光只有基本的智力,也明白得很,說的聲音也就越來越小。

    「還有其他的嗎?」蕭金鈴臉上一片鐵青,只覺得那胖子笑得越來越猥瑣,甚至有幾分可惡。

    葛明光省去了矛盾定律後半部分涉嫌性騷擾的話,話題一轉:「還有,還有第三就是否定之否定規律,男女之間的關係愛恨交錯,其中充滿了變數,否定了愛,就成了恨,否定了恨,就有了愛。不怕被女孩子恨,就怕那女孩子沒感覺。所以,當你無法讓女孩子一開始就愛上你,就只好先讓她恨上你,然後再想辦法將那份恨給否定掉,自然就有了愛的產生。如果已處在愛的階段,就得好好把握,討盡人家的歡心,因為愛得不到好好呵護的話,轉眼就會被否定成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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